第22章 外國鬼?
“夏?”江渝又後退了兩步,挑着一邊眉毛,試探問:“夏洛克?”
這貨是從國外進口的!
英國鬼?
他道:“你認錯人了。我叫江渝,江流入海的江,矢志不渝的渝。”
“哦~”男人笑的更開心,緩步上前,像是中世紀的紳士,身上帶着從容優雅,踩在馬路上,發出兩聲極輕的噠噠。“看樣子,他什麽都沒有告訴你。”
他往前,江渝又後退了兩步,始終跟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男人保持距離,警惕問:“告訴我什麽?”
男人沒有再說話,那雙豎瞳緊緊盯着他,從開始到現在,目光好像就沒有一瞬從江渝臉上移開過,瞳孔深處仿佛壓抑着無盡情愫,似歡愉,似欣喜若狂。
江渝:“……”
怕只是暫時的,腦子有坑才是才是永恒的。
舔着臉道:“我知道我長的帥,但你也不要一直這樣看我,收錢的。”
男人沒有去接他這烏七八糟的話,猩紅唇角維持着笑意,他的臉就像西方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塑一樣,每一寸都像用尺子量着長的,好看的有些刻板,修長的腿又往前走了兩步,仿佛察覺不到他的警戒,執拗的想要靠近,驢唇不對馬嘴問:“你可知當年女娲造人之前,從自己心頭引出一捧血。”
誠實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
挑了挑眉,怎麽着,要講神話故事?
“女娲翻手将他灑在地上,那捧血便化成了……”
“人嘛,”不耐道:“女娲造人我幼兒園小班就知道了。”用病號服把懷中嬰兒包的更嚴實了些,瑟瑟在手心哈了口氣,發着抖搓了搓手。
天氣真的很冷,又是淩晨時分,一天中溫度最低的時候,裸露在外的臉跟手都已冰涼,鼻尖也感覺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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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了病號服後,裏邊只有一件薄薄秋衣,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既然一時半會走不了了,首先就想……
單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在褲兜裏掏了掏,掏出一個空了的煙盒,裏邊只裝了塊防風打火機,他把打火機抖出來,煙盒重新塞回兜裏。
“你有煙沒有?”不分情況的對着男人道:“既然你要講故事了,能不能來根煙,讓我提提神慢慢聽。”
男人撇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繼續道:“不是人……”
看他這優雅的言談舉止,也知道不是抽煙的人。江渝實在沒什麽聽故事的心情,再一次打斷他。“你今晚上引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讓我聽你講故事吧。”把孩子抱的更緊了些,将自己體溫隔着襁褓和衣服傳給嬰兒,自己挫着手。“天也挺冷的,有什麽事情你直說吧。”
男人一愣,然後他搖頭道:“不,我就是來給你講故事的。”
“……”
江渝徹底沒了脾氣,憤憤跺了跺腳,看着男人身後,面上可見一喜。
“哎,白曜,你怎麽來了?”
男人依舊含笑看他,并沒有回頭,輕易便拆穿了這小把戲。
“你們兩個關系很好?”
江渝悻悻挫着手。“還好吧。”
男人輕蔑一笑,琥珀色豎瞳中大刺刺露出不屑。
“你不該與他為伍,像他這種肮髒的……”
話還沒說完,一輪血色圓環,帶着厲厲破風聲,迎面朝他切來。
男人不得不閃身躲避,卻也僅僅是腳尖點地,從容後退了兩步。
長刀劃了一個月弧帶着原有勁力飛回到主人手裏。
“啪——”江渝身後的白曜握住長刀,擡起眼,森冷的看向那男人。
江渝回頭,眼睛一亮,忙躲到他身後,狗腿道:“白爺,你可算來了,來來,這有個販賣神話故事的外國貨。”
白曜在看向他時目光瞬間緩和,匆忙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眼見毫發無損但還是沒忍住又問:“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敏銳察覺到他好像有些緊張,
是因為這東西的身份還是這東西剛才的話?
他把江渝擋在身後,長刀橫在眼前,那是一柄深紅色長刀,刀身細而長勒了墨色紋路,像是禽類翎羽,刀身厲厲,刀鋒如雪,亦如他此刻眼神。
從認識到現在,江渝還從未在他身上見到如此蕭肅凜冽的殺氣。
對着遠處男人,手腕揮動,只見一線紅光自刀身躍出。
剛才還游刃有餘的男人這次竟然沒有閃躲,被輕而易舉的劈成了兩半,切口處卻很整齊,也沒血液噴濺,就好像切開的是一個影子一樣。他的臉上還挂着詭異的笑容,唇開開合合,看着白曜無聲的念了兩個字。
目光森冷又給了他一刀。男人身影徹底消失了,自半空飛飛揚揚掉下幾片白紙。
江渝過去看了看,大體看得出應是一個人形剪紙,被白曜劈成了三片,本應該是脖子的地方纏着一根金色發絲,剛伸出手。
“別動!”白曜厲聲制止。
眼前發絲突然呼啦蹿升出一簇火花,瞬間連同白紙一起燒成了灰燼。
他驚愕站起來,回頭問白曜:“這是怎麽回事?”
見它燒了,白曜似乎松了口氣。“小把戲而已。”握刀的手往旁邊撒開,長刀脫手瞬間化為一只赤鳥,拖着火紅翎羽,撲閃了兩下飛上來落在他肩頭。那小鳥一身鮮紅,只有眼睛是漆黑的,在他肩頭跳了跳,歪着腦袋,豆眼好奇的看着江渝。
“這是什麽?”他折回白曜身旁,單手抱着嬰兒,好奇的騰出一只手來逗那只鳥。
白曜看了眼嬰兒,蹙眉,解開外套扣子,脫下來披到了他肩上。
順勢按着他肩膀,江渝的注意力還在那鳥身上,啧啧在逗。
見他此刻還有心情嬉皮笑臉,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為什麽要離開醫院,我不是告訴過你,無論發生什麽都要等我回來嗎,你想過嗎?如果今天我來晚了……”
江渝眼角收了收,只是一瞬間便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擡起眼,四目相對,那雙星眸灼的白曜有一瞬間慌神,不由與他錯開了。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抱着嬰兒轉身朝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