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術大神

薛文松是什麽人?世間罕見的實踐與學術雙料人才。

除了國際各類編程大賽拿獎拿到手軟以外,他在十九歲就獲得了世界知名高校的博士學位,發表的論文篇篇都刊登在核心期刊上,二十多萬字的博士論文在出版後直接被評為二十一世紀計算機領域傑出貢獻書籍。

雖然近幾年他的重心轉移到了經商上面,但單就學術成就來說,P大計算機系沒有任何一個教授比得上他。

本來本科生那寥寥幾千字的論文就輪不到教授去指導,結果現在薛文松要給林路看論文,林路除了惶恐以外,就覺得腿軟。

那感覺,就好像在馬克思面前背唯物史觀一樣。

果然,薛文松在看林路那半成品論文時,就一直擰着眉,最後好似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般,沉着臉道:“這都寫的什麽東西。”

林路感覺自己腿都在發抖,他幹巴巴地說道:“我、我盡力了。”

“盡力?”薛文松不滿地陰着一張臉,嘴裏說了幾個概念,讓林路解釋,結果林路一問三不知。

林路都快哭了,他自己也沒想到業界泰鬥級人物會來看他的論文,或許他的碩士博士師兄師姐們巴不得薛文松來指導,但他只是個小小的本科生啊,為什麽生活要對他這麽殘酷?

林路第一次覺得,這婚結得太可怕了。

薛文松見小朋友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過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到客廳,從書架上拿下了三本書,然後塞到林路手裏,毫不留情地說道:“這星期內把這三本書看完,每本書給我寫一千字的讀書報告。”

林路一臉震驚,接着為難地說道:“這、這麽多啊?”

薛文松挑眉:“這還多?”

林路擡起腦袋可憐兮兮地看着薛文松,他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情道:“哥、哥哥……”

薛文松眉頭一皺:“撒嬌也沒用。”

林路感到學業的壓力陡然增大,那股焦慮感好像又把他帶回了高考前夕,上床後他就一直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而他的動作明顯打擾到了身旁的薛文松,薛文松閉着雙眼把林路撈進懷裏,啞着嗓子在他耳邊說道:“不睡覺我就做別的了。”

林路立馬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動了。

過了一會兒後,身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林路這才敢扒拉起腰間的那只胳膊,想從薛文松懷裏掙脫出來。然而他才剛把胳膊擡起來一點,那胳膊又猛地一緊,死死地按住了他。耳後再次傳來灼熱的呼吸:“寶寶別鬧。”

寶、寶寶?

林路瞪大了雙眼,在靜谧的夜裏似乎能聽見自己那鼓噪的心跳聲。

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六點,林路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書。

沒過多久薛文松也起床了,他換上了一身運動服,對林路道:“和我去跑步?”

林路搖了搖頭,頭也不擡地回道:“不要打擾我學習。”

薛文松不禁笑了笑,獨自一人出了門,等他一個小時後再回來時,林路的姿勢沒變,但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早餐。

薛文松叼着一塊土司坐到林路身邊,此時林路手上拿着的那本書正是他編寫的。

薛文松問道:“有什麽不懂的嗎?”

林路擡起頭來,沉重地點了點頭。

薛文松簡單沖了個澡,然後開始給愁眉苦臉的林路講解知識點。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薛文松看着那雙明顯流露出不解的眸子,額頭上的青筋實在是壓不住了。

沉默片刻,他問道:“你是不是選錯了專業?”

林路的臉頰上浮起羞愧的紅暈:“專業是班主任幫忙選的。”

薛文松頭痛地扶額:“算了,讀書報告不用寫了。”他幾乎可以看到林路會提交三篇小學生作文上來。

“看完之後你就告訴我書裏的內容和你畢業論文選題有什麽關聯就可以了。”

“好!”原本還垂頭喪氣的小梅花鹿立馬變得生機勃勃 起來,連眼睛裏都閃起了點點光芒。

薛文松無奈地吐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家小朋友不僅是個學渣,還一點也不愛學習。

吃過簡單的午餐之後,林路收拾好了書包準備前往學校。雖然他和薛文松同路,都是去P大,但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關注,所以收拾好後背着書包就要出門。

薛文松拎住林路的書包提帶:“去哪兒?”

林路回頭道:“那個,我先去占座位。”

“等我一起。”

林路只得站在原地,此時薛文松已經換上了襯衣和西裝長褲,手裏拿着一條素雅的領帶。他把領帶套上脖子,突然挑眉看了林路一眼:“會打領帶嗎?”

林路老實地搖了搖頭:“不會。”

林路不是沒有穿過正裝,但學生們穿的正裝都很随便,不至于要打領帶。

至于結婚時穿的禮服,那時脖子上打的也不是領帶而是領結。

薛文松淡淡道:“過來,我教你。”

薛文松從衣櫃裏随意抽出一條領帶扔給林路,然後一步一步做着示範。打領帶并不難學,加上一般孩子從小就有打紅領巾的基礎,所以林路三五下就學會了。

不過看着薛文松喉結下漂亮的三角形,再看自己脖子上歪七八扭的東西,林路還是覺得有些慚愧。

他失落地說道:“我打的好醜。”

“還行吧。”薛文松瞥了林路一眼,好歹也是學會了。

眼看着距離上課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林路連忙把領帶取下來卷好放回衣櫃中,然而這時他發現薛文松也把自己脖子上已經打好的領帶取了下來。

薛文松把領帶遞給林路,林路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卷起領帶,打算放回衣櫃。

薛文松有些好笑:“你在幹嘛?不讓我打領帶出門嗎?”

“啊?”林路愣了一下,“這是你自己取下來的。”

“是我取下來的。”薛文松頓了頓,“取下來是為了讓你打。”

林路一怔,接着立馬羞紅了臉:“我、我打的難看。”

薛文松把林路拉到自己身邊:“所以才要多練習。”

林路為難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他猶豫地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把領帶套上了薛文松的脖子。

薛文松的肩膀很寬,隔着襯衣也能看到漂亮的胸肌線條。林路的心跳有些快,他本來就不熟練,現在換了一個方位給別人打,腦子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

薛文松低頭看着總是出錯的林路,嘴角微微上揚。他原本還想多欺負這只小梅花鹿一會兒,但他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還是握住林路的手,帶着他整理好了領帶。

暈乎乎的林路從那雙溫暖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去:“我先去穿鞋。”

薛文松随手拿上西裝外套,懶洋洋地跟在林路身後。

當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階梯教室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唐毅一個箭步沖上來,壓低聲音對薛文松說:“你倒是回個消息啊,我他媽還以為你不來了。”

此時階梯教室已經爆滿,就連過道上都坐滿了人。

薛文松一走進來,教室裏就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走向人群的林路不可避免地聽見了“大神好帥”“終于見到偶像了”之類的興奮的對話。

林路找了一個空着的臺階坐下,褲兜裏的手機振動了好幾下,他拿出來一看,是張一航發來的微信消息。

【我本來給你占了座】

【就是突然來了兩個很可愛的女生】

【直覺告訴我,能不能脫單就看今天了】

【話說你怎麽這麽晚才來】

【不過薛大神那氣場真是太牛逼了】

……

林路收起手機,擡眼看向講臺上的薛文松。

薛文松的課沒有針對某一年級,主要講的是一個案例,林路甚至看到大一的學弟和讀博的學姐也都來到了教室裏。

他來得較晚,後面的臺階都被占了,所以他坐得也相對靠前。

薛文松從容不迫地更換着幻燈片,講述的語調輕緩自信,游刃有餘地把控着現場的節奏。林路明明離薛文松不遠,但是他卻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和薛文松之間的距離。

盡管這個男人遭人背叛、事業受挫,但這些打擊似乎絲毫沒有消磨掉他身上的光芒。無論被埋在多深的泥土當中,金子始終還是金子。

林路突然想到了薛文松說的那句話,他賺到了。

他好像确實賺到了,但似乎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兩個小時的課程很快結束,薛文松被一大堆意猶未盡的學生圍了起來,除了問問題的以外,甚至還有拿着他的著作要簽名的。

林路默默收好并未寫上任何筆記的本子,有些低落地離開了嘈雜的階梯教室。

薛文松微眯起雙眼看着林路離開的背影,不到一秒,注意力又被面前的學生給拉回。

“薛神,聽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

圍着講臺的學生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等待着薛文松的回答。

“嗯。”薛文松微笑道,“我得先離開了,不能讓老婆等太久。”

作者有話說:

小鹿:和大神結婚我太難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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