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獎勵

戲份拍完之後,林路老實在家呆了一周,把反反複複折磨人的感冒給養好了。

他本來還想去影視城跑龍套,但薛文松不同意,理由是他已經拍過有名有姓的角色,再去跑龍套就是事業上的退步,他說不過,也只能眼巴巴地幹等着招演員的機會。

薛文松似乎比之前更加忙了,有時甚至晚上十一二點才會回家。林路總在班群裏看到班上的同學抱怨實習的公司有多麽不人道,做社畜有多麽辛苦,但他下意識地覺得,公司的老板才是最辛苦的。

這周二上完課後林路和張一航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張一航才被老唐罵了一頓,就連平時愛吃的粉蒸肉也沒能治愈他。

“我說,老唐就知道說改改改,又不告訴我怎麽改,我難道有讀心術嗎我。”張一航抱怨道。

“如果老唐什麽都告訴你,那就成他寫的論文了。”林路心想,他家那尊大神也沒說手把手教他寫論文。

“嘿——你這個小叛徒,我之前就想問了,你論文怎麽交得那麽快?”

“我就是……找了幾本有用的書看。”林路含糊道。

“你怎麽知道該看什麽書,老唐專門給你指導過了?”

“沒,反正就運氣好找到了。”

林路突然想到薛文松曾說過他運氣好,現在想來,還真是。他忍不住嘴角上揚,連眼角都溢出了笑意。

“瞧你嘚瑟的。”張一航吐槽了一句,“你的初稿老唐沒說什麽?”

“他也讓我改幾個地方。”

然而實際上,當時兩人的對話是——

唐毅:“你在先行研究裏提到的理論太深了,本科論文就這麽幾千字根本闡述不清楚,你還是別整那麽些高大上的東西,這樣保險。”

林路:“可是薛文松說可以這麽寫。”

唐毅:“……”禮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林路:“他還說如果你有問題,可以直接去找他。”

唐毅:“打擾了,告辭。”

一想到這事,林路就覺得好笑。他的論文寫到現在其實已經超過一萬字了,但薛文松還在讓他繼續補充內容。原本寫畢業論文對他來說是極其痛苦的一件事,但現在只要能從薛文松的嘴裏聽到一句“不錯”,他就覺得其實也沒那麽煎熬。

“诶對了,”張一航的話打斷了林路的思緒,“你看到老唐轉發到朋友圈的消息了嗎?”

“怎麽了?”林路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打開微信。

與此同時,他聽到張一航說道:“薛神的新公司拿下政府項目了。”

林路手一抖,連忙點開了老唐的朋友圈。

最近的那條內容轉發自某大型門戶網站,标題只有八個字:不滅傳奇,遒文勁松。

林路抿緊了嘴唇,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迅速把新聞內容給看完了。這條新聞只簡單交代了一下投标結果,然後重點回顧了一下薛文松與未來智慧的“恩怨情仇”,新聞裏不止一次強調,在投标結果出來不到十分鐘,未來智慧的股價就下跌了10%。

張一航看着林路抱着手機的樣子,奇怪地問道:“你幹嘛啊,笑那麽詭異。”

“我哪有?”林路只是單純的高興,又不想被看出來,所以表情才有些不自然。

張一航并未在意:“薛神還真是厲害啊,沉寂了小半年,一來就搞個大的。那成語叫什麽來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他當然厲害……”林路埋着腦袋吃菜,突然想到了什麽,給薛文松發了條微信:晚上回來吃飯嗎?

薛文松很快回複:晚上有應酬。

林路撇了撇嘴,高興的心情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林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待在家裏。

薛文松不在家的時候,他就窩在沙發上寫寫論文、看看劇,如果薛文松回來得晚,他就在客廳裏留一盞小燈,自己先上床睡去。

然而今天比較特殊,他無比希望薛文松早點回家,想為他祝賀,想分享他的喜悅。

不知不覺中指針已經滑過了十一點,林路抱着抱枕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當中,他聽到了密碼鎖被人開啓的聲音。腦子裏的睡意頓時不翼而飛,他連忙扔下抱枕,小跑到門邊,擡起腦袋對邁進門的男人說:“你回來啦。”

薛文松一怔,随即笑道:“還沒睡?”

“嗯。”林路主動接過薛文松手裏的西裝外套挂在挂衣架上,“我在等你。”

林路穿着長袖長褲的棉質睡衣,身上散發着好聞的沐浴露清香。客廳裏的燈光很暖,但不夠亮,落地窗外的月光直直地灑在林路的身上,照得他那雙眸子在微暗中閃閃發光。

勞碌了一天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徹底放松,薛文松大約猜到了林路為什麽等他,但還是揉了揉他的腦袋,故意問道:“等我做什麽?”

還未等林路回答,他便走到沙發邊坐下,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林路聽話地挨着薛文松坐下:“我看到新聞了。”

林路的語氣很輕快,就像在林間跳躍的小鹿一般,任誰也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薛文松勾了勾嘴角:“然後呢?”

“恭喜你。”林路興沖沖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問題。”

“是嗎。”薛文松輕笑出聲,“之前還說我如果做不出來就會對我失望。”

“我那是……那是為了鼓勵你。”林路小聲說道。

“那我現在做到了,”薛文松頭靠在沙發背上,随意問道:“沒有獎勵嗎?”

林路原本是打算為薛文松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來犒勞他一下,結果薛文松晚上不回家吃飯,這個計劃也只能擱淺。現在突然被問到獎勵,林路還真拿不出來。

他看了眼身旁陷在沙發裏的男人,發絲淩亂地散在額頭,喉結下的襯衣紐扣松開了兩顆,眼神一如既往的悠然慵懶,但卻透露出了一絲疲憊。

林路突然覺得心裏豁然開朗起來,那感覺就好像有一道複雜的難題擺在眼前,一開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但剎那之間解題思路一下變得清晰起來,連答案似乎都已近在眼前。

他伸手抓住了那個答案,一下明白過來自己心裏異樣的感覺是因為他心疼這只大老虎。

“路路?”見林路發着呆,薛文松輕聲喚道,“獎勵我随口說的,不用在意。”

“不……”

林路搖了搖頭,得到答案的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他直起身,一手撐在沙發背上,一手撐在薛文松的腿側,接着慢慢靠近,雙唇在薛文松的臉頰上輕輕貼了一下。

離開時,他在薛文松的耳旁輕聲說道:“辛苦了。”

那根本算不上一個吻,但也足夠讓林路面紅耳赤。

薛文松明顯怔了一下,接着猛地坐起身,把想要逃的林路撈進了懷裏。

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寶寶,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溫熱的呼吸噴在林路的耳側,腰間的胳膊比平時更加有力,隔着襯衣的胸膛似乎要把他熔化。

“我、我只是……因為你想要獎勵。”林路把頭埋在薛文松的脖子裏,不敢去看他。

薛文松笑了,林路的肩膀似乎能感受他胸腔的震動。他說道:“那不算。”

“啊?”林路無措地擡起頭來,“怎麽、怎麽能不算呢?”

“我說不算就不算。”

下一秒,薛文松低下頭去,吻住了林路的嘴唇。粉嫩的唇瓣有些發抖,那細微的顫動勾起了名叫狂熱的火焰,薛文松空出右手托住林路的後頸,伸出舌頭撬開那緊閉的牙關,在溫熱的空間裏追逐那青澀的舌尖。

“嗯……”林路微微皺着眉頭,雙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緊了薛文松胸前的襯衣。

毫不留情的霸道讓他有些無法承受,睡衣裏指尖與皮膚的摩擦也讓他感到陌生。

似乎是感到林路緊張到無法呼吸了,薛文松暫且松開了懷裏的人,他輕輕吻了下那浮起霧氣的眸子:“寶寶,這才是獎勵。”

林路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他不得不承認和薛文松接吻的感覺很美妙,甚至讓他有了難以啓齒的反應。

他掙紮着要從薛文松身上站起來:“那獎勵夠了,我要睡覺了。”

薛文松按住林路的腰,挑眉道:“誰說夠了?”

林路一愣,接着慌了:“你、你還要做什麽?”

見到小梅花鹿慌張的樣子,薛文松輕聲笑了下,他湊到林路耳邊,舌尖緩緩掃過耳廓,然後含住那顆小小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做大人該做的事。”

癢癢的感覺從耳朵傳到心窩,林路不禁縮起脖子道:“我、我還在讀書,我不是大人。”

大人真是太邪惡了,腦子裏全是必須打馬賽克的東西。

薛文松好笑地看着已經二十一歲卻大言不慚地宣稱自己還不是大人的小鹿寶寶,問道:“你還沒成年是麽?”

“成是成了,但是我什麽都不會……”林路羞愧地低下頭,如果說十八歲就是大人與孩子的分界線,那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大人之恥。

薛文松眼裏欲 望的顏色更深沉了,他雙唇輕啓:“我教你。”

作者有話說:

文案裏的那一幕應該快出現了,嗯,應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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