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2
“你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這裏可是剛死過人的”我拍了拍胸口,坐下來。難道這裏的人都是怪胎嗎,都喜歡裝神弄鬼,也不怕別人心髒不好!
“恩!”瞧他一臉深思,剛要離開去找繡靈,就聽見他後面那句長長的話音。我只是一個鞠趔,險些就從太師椅裏滑落下去。只有耳邊回響着那句“我是皇長孫”。
噩夢啊噩夢!我轉過頭“趴——”的一聲跪下。你看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吧!剛才我還以為他是個小太監,這會他就變成了我的主子,雖然那是我自己的估計錯誤,可誰會想到那個歷史裏的笨皇帝會長這麽秀氣的。我就是這樣的倒黴!
“奴婢給長孫殿下請安”擡頭看了看他的表情“剛才奴婢不是故意冒犯主子的”不知道現在解釋會不會太晚呢?
“起來吧,你也不用那麽害怕我。我只是瞧你看我的畫看的那麽認真,不忍心打擾你。剛看見和你來的那個宮女出去了,我就進來了,沒吓着你吧!”他的聲音倒是滿好聽的,被這麽一寬慰,心髒終于回歸了正常。
擡頭看着他。人不是很高,臉也不算英俊,雖然氣色上有些暗淡,但是那張怎麽看都像娃娃的臉,到是真的滿可愛的。恩!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多了!放在現代,恐怕追的女孩也會不少。只可惜這臉上除了天真一點帝王的霸氣也沒有。我搖搖頭,雖然是有些失望的,但畢竟與我無關。
也許是看見我剛才一直看着他,他有些尴尬“你就是那天突然暈倒的那個宮女吧?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我第一次見到你那麽美的女子呢”
“是,是嗎”我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奴婢現在失去了記憶,好多事情已經記不大清了”我連忙搬出失憶的幌子。萬一這個風鈴曾經和皇長孫說過什麽,問起來我一問三不知怎麽辦,萬一我做錯了什麽事說錯了什麽話破壞了宮裏的什麽規矩,那我也好找個借口搪塞吧!覺得自己還是有那麽點小聰明的!
至于這張曾經讓我痛恨的臉竟然把這樣一個皇長孫迷住,倒是出乎我意料。這些天天可以看着美女的皇家子弟也有覺得驚豔的時候嗎?自己看着自己早已經習慣了。
如果失去這樣美麗的臉,父親就不會背叛母親,母親就不會做那樣決絕的事,我就不會那麽痛苦的失去他們,而是幸福的生活。是誰說上帝是不公平的,他公平的給了人一樣東西就一定會奪走另一樣。
只是父母曾經都笑着對我說,很多事都是因果輪回,注定就改變不了,曾經我不信,現在我只能不确定。
“是嗎?”他又回到了沉思的樣子。只是這次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走到案臺前坐下“你留下來吧,正好我需要一個研墨的人”。
“是”我走了過去。這樣一個男孩是很好,如果他将來沒有做皇帝的話!
“我覺得這裏畫梅花會更漂亮”看着已經畫的差不多的畫,該死的嘴巴卻出來搗亂。
“呵呵,我也那麽覺得,你也懂畫嗎?”他擡頭看我。看來我這個厚臉皮的人也是經不起誇的人,我的臉刷的就紅成了紅蘋果。
“奴婢是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就是這麽覺得而已”我心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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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還真的和其他宮女不一樣呢?”他繼續畫着,也不再看着我“學過嗎?這宮裏的宮女很少有幾個識字認畫的”。
“沒,奴婢是看主子的畫看多了,就是看出來了點。也沒什麽一樣不一樣的”我輕輕地回道,把頭壓地低低的。
“是嗎?不過我是真的覺得你不一樣,進來的時候起就是那種感覺”他很淡的說,不知此刻是個什麽面容。
“有什麽不一樣啊,不都是娘肚子裏生的”難道還是像孫悟空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他突然又擡起頭又低下“你看你真的和他們不一樣吧,連說的話也那麽特別”只見他的手一抖一抖的!
“殿下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緊張的問!該不是我的話太“特別”吓着了他吧!那我也太冤了,我是實話實說。
“呵呵,呵呵,呵呵,我沒有不舒服,你怎麽這麽好玩呢”一張笑紅了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我就說你特別,怎麽講的話兒這麽有意思,确實都是娘胎裏出來的,呵呵”。
“我,我,哼——,你就樂吧,我就沒覺得有什麽好笑的!”惱火的一揮手,袖子裏的宣紙彈落下來,這下可真是,沒來的急發脾氣,我急忙回身去揀,卻還是比他晚了一步。
“恩哼,看看,這是什麽,某人鬧情緒,竟然鬧出一張畫紙來,你看這可怎麽好呢?”他笑着鋪平那張濺了墨的宣紙。
“幹什麽,我賠就是了,你扣我工錢好了”我慌不擇路的說道。看來我說話是越來越離譜了。
“工錢,你是說俸祿,你的話真逗,算了,我跟你鬧着玩的,畢竟我們都是一類人嘛”見他又樂起來,我更加迷茫了。
“我們是什麽一類人?哪類人?”論資歷,論身份,論生活環境,我都和他八稈子打不到一塊。他是什麽意思!
“我說的一類人是指”他笑的臉紅仆仆的,反而比那張蒼白的臉更加好看了,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樣十五、六的男孩,這還是第一次。
“快說”我低下頭。
“從娘肚子裏出來的一類人,哈哈”他趴在案臺上,案臺随着他的笑,很規律的輕晃着。
原來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太過分了,他以為我是豬嗎?
“笑夠了沒”我吼道“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你怎麽了”他停止誇張的樣子“你,你別生氣,我只是好久都壓抑在傷心之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把快樂建立在你的身上,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說着便低下了頭,空氣突然又凝結了!
此刻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許是我太自私了,我們都不過是失去雙親的孩子,他的心情,我懂!我把他攬在自己的懷裏“對不起,你要哭就哭吧”。
我并沒有聽見朱允文的哭聲,可我卻清楚的聽見他的眼淚肆意流出來,那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男孩哭,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親近的感覺,或許這第一次注定我們要永遠糾纏下去,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