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逛妓院
自從那件事後辛諾連續幾天都沒有再見到獨孤公子，這讓她稍微松了口氣。她如今的銀兩已經有四千兩，她打算再掙點就離開這裏，然後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她知道自己回去已經無望，所以決定好好在這裏活下去，‘老天爺既然又讓我活一次，那麽我就要好好活着。’
慕梓骞和顧清平以及丁立峰也有段時間沒有來怡香閣，只是一想到潇然，她有時候會一種有莫名的惆悵。
天已經慢慢變熱，怡香閣裏面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景象，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快樂，她覺得這些熱鬧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
這天她沒有接待客人，而是在房間裏寫着東西，茹雪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姐姐，你又在寫東西啊。”
“嗯，茹雪，客人走了？”她看了看茹雪，沒有停下筆。
“嗯，姐姐，你知道嗎？我們上次出去遇到的王小遠昨天來了，點名要你過去給他唱曲。可是被媽媽擋了回去。”
“哦，有這等事，我怎麽不知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茹雪。
“恐怕是媽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吧。不過可千萬不能讓他看見你。”
“茹雪，沒事的。”她對着她笑了笑，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裏，她不想惹麻煩。
“哦，對了，媽媽跟我說今天我們可以出去玩。”
“真的嗎？又可以出去？太好了。”她終于将筆放了下來。
“姐姐，要不我們穿男裝出去吧，上次出去遇到了王小遠，如果我們穿男裝的話就不會了。”
一聽說穿男裝，辛諾開始興奮起來，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穿過男裝。
茹雪早已備好兩套男裝，一套白色長衫，另一套是淡灰色。
很快她們倆換好了男裝，辛諾一身白色綢緞長衫，頭發高高束起，一根灰色的發帶纏繞着發髻，上面插着一根精致的銀簪。眉毛特意畫粗畫濃，再加上她高挑的身材，更顯得英俊挺拔，茹雪略矮，但裝扮之下也不失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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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們便走出了怡香閣。此時大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男子，或者一些婦人。辛諾知道古代女子地位低下，是不能随意抛頭露面的，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
不知走了過久，茹雪忽然停了下來，指着旁邊的一棟建築物說道，“姐姐，你看，這也是家青樓。”
“噓，怎麽叫姐姐了，叫哥哥。”辛諾停下腳步。
“是，哥哥，小弟有禮了。”
看到茹雪的滑稽模樣，辛諾忍不住笑出了聲，随後她擡頭看向了牌匾，牌匾上寫着三個字‘煙波樓’。其實‘煙波樓’她曾經聽姐妹們提起過，瀝城另一家有名的青樓，名氣絲毫不遜于怡香閣。
“喲，這兩位公子好面生啊。”突然耳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辛諾頓時感覺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急忙搓了搓胳膊。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路過。”她急忙拉着茹雪就想走，可是那個女子卻不放。
“我說兩位公子，長得這麽俊俏，奴家可是很少見啊，您看我們煙波樓可是瀝城有名的，您不進去會後悔的。”她竟然将身體靠了上去，一股強烈的脂粉味充斥着辛諾周圍。
“我哥說了，只是來看看的。”茹雪一把将辛諾拉到邊上恨恨的看着那個女子。
女子妩媚地笑了笑，忽然她看向了她們的身後，只見一個男子搖着紙扇正朝着她們走來，她立即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喲，這不是顧公子嗎？您可是好久都沒有來了。”
‘顧公子？’辛諾疑惑的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立刻映入眼簾。顧清平在看到辛諾後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來，辛諾不禁滿臉的尴尬。
“沒想到你穿男裝還真好看。”他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呼出的熱氣撲到她的臉上，她的臉禁不住開始發燙。
他看到她窘迫的樣子又笑了起來，忽然他眼睛一亮，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煙波樓裏走去，辛諾急了，“喂，你幹什麽？”她想甩開他的手，可是無奈他攥的太緊，怎麽也甩不開，他回頭看了看她又笑了起來，“這種地方身為男人不來太遺憾了。”
沒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和茹雪跨了進去。
一進煙波樓的大門，他們立刻被一群女子包圍了，“哎喲，顧公子真是好久沒來了，這位俊俏的公子是誰啊？”有一個女子不停往辛諾身上靠，她慌了。
“好了，你們忙吧。我們來找人的。”
顧清平的話剛落音，那幾個女子立即面露失望之色，很快就一哄而散。辛諾也不禁怔住了，“你來找誰？”
他神秘一笑，“跟着我來就行了。”他說完拉着她徑直朝樓上走去。樓梯口往左最裏面的房間裏此時已經聚集了三四個青年男子，每個男子的身邊都有一位女子陪着喝酒，而且這幾個女子穿着都非常暴露，正和身邊的男子打情罵俏，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有一個女子正彈着琴。當辛諾站在門口看到裏面的景象時，頓時目瞪口呆。
“瑾瑜，都等你好久了，怎麽才來？”其中一個男子看到了他們高聲說道，“這兩位是誰？”
“這是我的朋友，帶他一起來見識見識。”他說完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辛諾立即狠狠地瞪着他。
“你朋友？我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她姓張，是我在外地的一個朋友，說是想見識一下瀝城有名的青樓，所以就帶她來了。”
“張公子。”那個男子身邊的女子走到辛諾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張公子，你長得可真俊啊。”
辛諾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急忙甩開了那個女子的手。
“瑾瑜，來，帶他們一起坐下吧。小翠，再去叫幾個姐妹過來。”
“是，沈公子。”那個女子說完對着辛諾嫣然一笑扭着腰肢就走了出去。
這種場面茹雪見的多，所以她很淡然，只是在看到辛諾的窘态後，她忍不住開始偷笑。
她們倆被顧清平拉到桌邊坐了下來，他坐到了她們兩個中間，而辛諾的身邊坐着一位身穿綠色長衫的男子，他一直都在喝酒，偶爾和身邊的女子調調情。看他的模樣，她覺得他就是一個浪蕩子，她對這樣的男子沒有好感。
出去的那個女子不一會就返回到了房間，身後又跟着三個女子。她們很自覺地來到辛諾和瑾瑜跟前。一個女子更是一屁股坐到了瑾瑜的腿上，“瑾瑜，你可是好久都沒有來了，來，喝一杯吧。”她說完将酒杯放到他的唇邊，他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辛諾呆呆的看着他們，雖然自己在怡香閣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不過那時她都是作為一名旁觀者，并不參與，可是今天她不僅得參與，還得以男子的身份。
“這位公子，您怎麽了？難道不喜歡我嗎？”她身邊的女子望着她，滿臉的委屈。
“不，不是。”辛諾急忙說道。
女子笑了笑，順勢摟住了辛諾的肩膀，看着她鮮紅的唇，還有滿臉的脂粉，辛諾立即別過了臉。
顧清平一邊摟着懷中的女子，一邊偷笑着。茹雪畢竟比辛諾在青樓呆的時間要長，所以她鎮定自如，還和身邊的女子喝起了酒。
“那你為什麽躲着我啊？”女子一臉委屈的看着她，“是不是覺得奴家長得不好看啊。”
“沒，你，你長得很美，我，我只是在聽曲子。”辛諾相信自己的臉此刻應該紅到了耳根。
“哦，是嗎？你知道嗎？她呀叫如花，是我們煙波樓曲子彈得最好的。”
‘如花？’辛諾不禁笑出了聲，她想起了電影中那個經典的如花。
“公子，您笑起來還真好看。”那個女子竟然抱着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辛諾頓時石化。看到她的囧樣，顧清平和茹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辛諾狠狠的瞪着他們倆。
“那個，小蝶，我朋友臉皮薄，你不要再逗她了。”顧清平說完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慕梓淵雖然喝着酒，可是他卻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他看出來其實身邊的女子是女扮男裝，從她坐到自己身邊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不過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去戳破。
“如花，換首曲子吧。這首都聽了很多遍了。”他的聲音也很好聽。
“是，公子。”那個叫如花的女子暧昧的看了慕梓淵一眼。
辛諾此時卻不禁多望了他一眼，可他依舊專注着杯中的酒，面目清冷。
很快，如花重新彈奏了一曲，曲子是很優美，可是比起暮雪的還差得遠，顧清平忍不住搖了搖頭。
“瑾瑜，怎麽了，你不是很喜歡聽如花唱曲的嗎？”
“最近聽了另一個女子彈的曲子，才知道什麽叫餘音缭繞啊。”顧清平說的時候看了一眼辛諾，她立即低下了頭，心卻砰砰跳了起來，‘難道他知道我是誰了？’
“哦，是誰啊？”那些人似乎很感興趣。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側身看向了身邊的女子，“你覺得她彈得怎麽樣？”
“不錯啊。”辛諾随口答道。
“可是我怎麽覺得你的表情是在說她彈的不好呢？”
辛諾又瞪了他一眼，他笑笑，“其實你彈得比她好多了。”
他說完辛諾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難道他真的知道我是誰？’可是他卻不再看她，只是笑笑又喝起了杯中的酒。
那個叫如花的女子走到辛諾跟前，“張公子，既然顧公子說您彈的比奴家好，那您也彈一曲吧。”
“我不會。”辛諾慌忙擺手，她不知道他是何意。
“賢弟，你又謙虛了，昨晚還在我家彈了。”
辛諾又狠狠瞪着他，“瑾瑜，你？”
茹雪在一旁睜大眼睛看着，她也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麽做。
“張公子，”辛諾身邊的女子又開始發嗲了，“你要是不去彈，那我們去另外的房間可好？就我們兩個人。”辛諾一聽腦袋轟的一聲，開房？開什麽玩笑？！
顧清平和茹雪又笑了起來，而慕梓淵在一旁嘴角也開始上揚。
“那好吧，瑾瑜，彈完我就回家。”她恨恨的看一眼他，來到了古筝前坐了下來。
她彈的曲子在現代幾乎家喻戶曉，大概每個人都會唱幾句，那就是‘笑傲江湖’，這和她在怡香閣平時所奏的曲風完全不同，這首曲子大氣豪邁。
顧清平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彈，而且還彈的這麽好聽，他傻眼了，而他身邊的那些人也都呆住了，連慕梓淵的臉上也出現了詫異的神情。那個叫如花的女子更是看傻了她。整個房間很是安靜，只能聽到辛諾的琴聲。
一曲結束，大家仍未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辛諾站起身來徑直到顧清平跟前，“我要走了。”
那個叫如花的女子聽說她要走立即來到她的跟前挽住她的胳膊，“公子，不要走，您這曲子彈得太美了，教教奴家嘛，好不好？”
辛諾看看她，笑了笑，“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可是那個女子仍然不放她，她使出了女人的絕招，開始撒嬌。
“公子，不要走嘛？奴家陪着你還不行嗎？”
“對不起，我，我對女人不感興趣。”辛諾慌忙推開她，然而此話一出，整個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辛諾又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顧清平，拉起茹雪的手就走出了房間，顧清平也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走出煙波樓，茹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對女人沒興趣的時候，那些人的表情，太好笑了。”
“不許笑！”辛諾很是惱怒。
“辛諾。”身後傳來了顧清平的聲音。
辛諾立即轉過身惡狠狠的瞪着他，“瑾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又笑了起來，“不是，我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彈。”
“哼，你耍我？耍我好玩嗎？”她氣地撅起了嘴。
“我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顧清平的話剛落音，辛諾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像誰？”她急忙問道。
“沒什麽。”他忽然斂了笑容，拱手說道，“剛才确實是我不對，請你不要生氣了。”
辛諾怔住了，剛才滿腔的怒火轉瞬間消失不見，她笑了笑，“好了，不和你一般見識了，我該回家了，你接着玩吧。”辛諾看了他一眼，拉着茹雪就離開了。
顧清平看到她們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想想又返回到那個房間。原本吵鬧的房間在他進去之後卻立即安靜了下來。
慕梓淵看了他一眼，嘴角往上勾了勾，“瑾瑜，他是誰啊？這曲子彈得還真好聽，你剛才說的餘音缭繞不會就是她吧？”
顧清平非常詫異，“怎麽，梓淵，你看出來她是個女子？”
“雖然她外表裝扮得确實像男子，而且說話聲音也是盡量模仿我們男人，可是她身上卻有股女人的清香。”
那些人一聽說辛諾是女子都很驚訝，仔細一想也笑了起來。
“小蝶，要不是你剛才說去另外的房間，打死她也不會彈的，來，我可要謝謝你。”顧清平說着端起一杯酒遞到那個女子跟前，那個女子笑着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不過她扮男子還真的很像，我都沒有看出來。真是可惜了。”
“她是誰家的？”其中一個男子問道。
顧清平搖了搖頭，“我也只見過她兩次，今天是第一次聽她彈曲子。”
“哦，那你說的讓你覺得餘音缭繞的女子不是她？”
瑾瑜笑了笑，“不是。”其實他确實有些懷疑，否則剛才也不會有那麽一出，‘辛諾，你就是暮雪嗎？’
怡香閣的西苑，老鸨将今天辛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遲潇辰。想到她當時的囧樣，遲潇辰的嘴角忍不住開始上揚。看到他的笑容，老鸨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