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潇親王遇襲
瀝城的茶旭,顧清平和丁立峰正在二樓喝着茶。
“瑾瑜,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潇然了。”
“你不要跟我提他!”顧清平說完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和他怎麽了?”丁立峰覺得很奇怪,“難不成你還在為他納暮雪為妾生氣?”
顧清平不再說話,自從知道慕梓骞所娶之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後,他就痛苦不已,尤其是看到她被自己的好朋友這樣傷害着,更是怒不可遏。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麽忙也幫不了。
“唉,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啊。慕家大少爺迷戀青樓女子,将才過門的妻子休了。”
一個人在他們邊上的一桌說道。
顧清平和丁立峰一愣,立即看了過去。
“哦,還有這事?據說慕家大少爺娶的可是冷大人的女兒啊,他連官家女兒都敢休啊。”
“是啊,只不過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這樣做太不值了,唉,官家小姐又怎樣,還抵不過一個青樓女子呢。”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顧清平緊緊握着手中的杯子,因為暴怒,他額頭上的青筋都依稀可見。
“文天,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說完就站了起來,徑直往樓下走去。
“诶,謹瑜,你去哪兒?”丁立峰在他身後叫道,可是顧清平卻并未理會,而知直接出了茶樓,怒氣沖沖往慕府而去。
慕府的後院,慕梓潼正扶着慕梓骞來到院子中央,下人們搬來了桌椅。
“大哥,坐下吧。”她剛扶着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慕梓淵便出現了。
“哥,你氣色好了很多,再吃兩天藥就可以痊愈了。”他說着在慕梓骞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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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梓骞笑了笑,可是卻掩飾不住他眼中的落寞。
忽然慕梓淵想到了什麽,“對了,梓潼,我剛看到三娘在找你。”
“完了,完了,娘讓我去大娘那裏幫她拿針線的,我給忘了。大哥,二哥,那我去了。”她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後院。
“這個梓潼,老是忘東西。”慕梓淵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忽然一陣怒吼傳來,“慕梓骞!”
慕梓淵和慕梓骞都愣住了,立即循聲望去。
“瑾瑜?”慕梓骞站了起來,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他,今天再見時卻發現他滿臉的怒容。
“慕梓骞。”顧清平來到他跟前,怒視着他,“你為什麽要休了她?為什麽?你知不知道她就是暮雪啊?”
慕梓骞吃驚地看着他,慕梓淵同樣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瑾瑜,你說什麽?誰是暮雪?”慕梓淵問道。
“冷淩雪就是暮雪!”
“不是,謹瑜,淩雪怎麽可能是暮雪?”慕梓淵懵了。
“顧清平,你原來早就知道,是不是?!”慕梓骞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聽慕梓骞這麽說,慕梓淵更加疑惑,“哥,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淩雪是冷大人的女兒,怎麽會是怡香閣的暮雪呢?再說那個暮雪又是誰?”
“梓淵,有很多事情我也無法向你解釋,不過後面我會慢慢跟你說清楚的。不過,謹瑜,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他那雙充滿悲痛的雙眼,顧清平愣了一下,緊接着他嘆了一口氣,“那次她在侍郎府我無意中發現她手腕上有一個疤,後來有次我特意去怡香閣找她,說給她看手相,其實就是想确認一下她的手腕上有沒有那道傷疤,果然有,所以我才确定她就是暮雪。”
“可是,瑾瑜,你既然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們呢?尤其是我哥堅持要納那個暮雪為妾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呢?”慕梓淵此時卻有些怒了。
顧清平痛苦地搖了搖頭,“我承認我很自私,我想一個人獨享這份喜悅,可是,潇然,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後來的那個暮雪不是真的暮雪,可是你根本就不信。那天,在這裏我見到了她,才知道她已經成了你的妻子,可是當時你是怎麽對她的?”
慕梓骞的眼中慢慢蓄滿了淚水。
“瑾瑜,我哥當時休淩雪并不是他本意,他這幾天也很痛苦,你不要怪他了,休掉淩雪當晚他就病了,今天才能下床。”
顧清平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慕梓骞嘆了口氣,“潇然,我對不住你,如果早點告訴你,你們也不會這樣。”
慕梓骞搖了搖頭,“瑾瑜,這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眼淚順着臉頰悄悄滑落。
潇親王府的蘭苑廂房。
“什麽?你說冷淩雪早在一年前就死了?!”蘭妃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娘娘,奴才派出去的人說他們暗地裏調查,冷良才确實有一對雙胞女兒,冷淩月生性溫柔膽小怕事,不過冷淩雪卻不一樣,只可惜一年前的一場風寒讓冷淩雪丢掉了性命,而且他們還看到了冷淩雪的墳墓。”
“那,那這個冷淩雪是怎麽回事?!”
“娘娘,您想想,冷府的家丁說冷淩雪确實和冷淩月長得一模一樣,而冷淩雪又死了,那只能說明這個冷淩雪其實就是冷淩月!”
“可是冷淩月不是已經自殺了嗎?”
“娘娘,冷淩月自盡的事情現在除了老餘和王爺身邊的安國安平他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奴才想我們從安國安平他們那是肯定不會得到什麽消息的,反而會讓王爺對我們生疑,我們現在還是要找老餘。”
“你說的對,小桃!去把老餘叫來!”
“是,娘娘!”
小桃出去後不久便帶着老餘來到了蘭苑。
“奴才參見娘娘。”老餘戰戰兢兢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老餘,你對本宮是不是還有什麽隐瞞的地方?”
“娘娘,奴才不明白您說什麽。”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哦?”她笑了笑,忽然面色一沉,“老餘,冷淩月到底有沒有死?!”她厲聲問道。
老餘的身體不禁意間抖了一下,“這,娘娘,她确實死了。當晚王爺還确認過的。”
“老餘,你真不說實話,是嗎?想想去年冬蘭死的多慘啊。”
“娘娘。。。”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額頭也開始滲出汗滴。
“那你說不說?!”
“回娘娘,”他想了想,最終決定說實話,“那天晚上她确實死了,後來王爺吩咐我們将她拉到城西的樹林裏掩埋,哪知道,她突然活了過來。”
“活了過來?”蘭妃猛地站了起來,“人死了,怎麽會活?你把本宮當什麽了!”
“娘娘,奴才說的全是實話。”
“當時王爺是不是見到她了?”
“是的,王爺就是因為看到了她所以才回府質問阿虎和阿豹。”
“那你可知道那個時候冷淩月呆在哪?”
老餘搖了搖頭,“奴才真不知道,娘娘,您應該知道王爺的個性,有些事情他是不會讓我們下人知道的。”
蘭妃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良久她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是,娘娘。”
看着老餘踉跄的背影,蘭妃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找個機會将老餘除掉!”
“是,娘娘。”那個人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娘娘,奴婢覺得奇怪啊。”
“小桃,本宮知道你奇怪什麽,冷淩月是六月份才回的冷府,那她回冷府之前這三個月呆在了哪裏?而且王爺知道她複活的事情,為何不将她帶回王府,反而看着她嫁入慕府?”
“娘娘,王爺這麽做一定有原因。”
蘭妃點了點頭,“不知道王爺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看來本宮要好好查一查了。”
辛諾自此之後就呆在了別院,白天她一個人,晚上無論多晚遲潇辰都會來陪她。他擔心她白天無事可做,還特意讓人送來了一架琴,讓她打發時間。她知道他是真心愛自己的,他是一個王爺,卻願意放低身段來跟她道歉,這也很讓她感動,可是她卻無法對他動心。
天氣漸漸變涼,這晚已過子時,遲潇辰還沒有來到別院。她沒有睡意,就披了件厚披風來到院子裏。院子裏靜悄悄的,天空中挂着一輪明月,皎白的月光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不遠處池塘裏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也顯得很是明朗,有着朦胧的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她輕聲念道。
‘梓骞,你還好嗎?’她的眼淚慢慢流了下來。黑暗裏一個人站在角落裏靜靜地看着月光下的她,一絲悲傷也湧上心頭,他知道那個女子此時此刻想的是另外一個男子。
“你還在想着他嗎?”他來到她的身後。
辛諾沒有回頭,而是仰頭看向了那輪明月,“能送我回家嗎?”
“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她終于回頭詫異地看着他,她只是随口一說,卻沒有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真的嗎?”她還是有些不信。
“如若你不信,那我們現在就走。”說完他拉過她的手,就往別院的大門走去。
等出了大門,辛諾這才相信這是真的。
門外停着一輛馬車,遲潇辰将她抱上馬車後,馬車立即動了起來。
外面很是安靜,她坐在一邊掀開了窗簾,除了偶爾能聽到打更的聲音外,她什麽也聽不到,外面漆黑一片,路邊偶爾見到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似鬼火一般。
‘多久沒有看到過霓虹燈了?’正想着,忽然遲潇辰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邊,她呆呆地看着他。
“呆着別動!”耳邊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她一驚,意識到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緊接着她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她吓得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他。他抱着她沖出了馬車,随手從馬車裏抽出了一把劍。來到外面,她借着月光看見車夫已經倒在了地上,地上一灘黑色的東西,她知道那是血。第一次看到殺人,她吓得渾身發抖。
感覺到她的害怕,他緊緊摟着她,“月兒,不要害怕。你們到底是誰?給本王滾出來!”
沒有人回答,周圍的寂靜讓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怎麽回事啊?’難道是有人要刺殺她?不會吧,她沒有跟誰結怨,忽然她看向了他,難道是別人派人來刺殺他的?
正在這時有幾個黑衣人朝着他們圍了過來。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刺殺本王?!”遲潇辰厲聲問道,那些人不回答,拿着刀就沖了上來。
她害怕得已經無法呼吸,那些人的慘叫聲讓她更加恐懼,這麽多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不時還會有溫熱的液體濺到她的皮膚上,讓她更加毛骨悚然。她慢慢退至後面的牆角,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分心。這時她看見一個明亮的東西朝着她而來,她吓傻了,腳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移動,她就這樣呆呆的看着那把劍離自己越來越近。忽然一個人撲了過來,将自己的背留給了那個人。熱乎乎的東西濺到了她的臉上,一把劍貫穿了他的側胸,她呆呆的看着他。而他手中的劍正刺中了那個人的胸膛,他一把将自己的劍從身後拔了出來,他身後那個黑衣人立即倒在了地上。
“月兒,不要害怕。”他有些站立不住,聲音也有些痛苦。
“你怎麽樣了?”辛諾驚呆了,一把扶住了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月兒。”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開始虛弱。
不一會,有幾個人跑了過來,“王爺!”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大吃一驚。
“快,你們去請太醫!我們幾個将王爺扶回去!”其中一個人冷靜地指揮着。此時,遲潇辰依舊緊緊握着辛諾的手,“月兒,不要害怕。”如果不是他們扶着他,他一定會癱倒在地。
“你不要說話了,好不好?”她祈求着,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很快,他們将遲潇辰送回了別院,不過他已經開始昏迷。沒多久,太醫也趕了過來。
看着已經昏迷臉色慘白的他,她的心不知為何疼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在了那個人的劍下,她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她親自給他換藥,給他喂藥。直到太醫說他已沒有生命危險,她才放下心來,累了一夜,她終于支撐不住,靠在床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