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

督軍府的前廳寬敞大氣,奢華中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安寧被帶進去後迎面就是鋪着紅色深絨地毯的樓梯,而主樓道的正中牆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一眼看過去,上面的人依舊精神矍铄,眼光炯炯有神。

安寧也一眼認出,那正是因病過世的老督軍。

大廳左側的米色真皮沙發上,一個男子正背對着她在品着茶。

“少帥,人帶到了。”在他身邊待上了三年的人一般都習慣這樣稱呼他。

“嗯!”男子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放下茶杯。然後才徐徐站起身,漫不經心地轉過頭。

看到他臉的瞬間,安寧的心跳确實下意識漏掉了半拍。他比報紙上不知好看上多少倍,輪廓分明的臉上有着一對和老督軍神似的眸子,卻比老督軍更顯深邃,緊抿的唇線那樣性感魅惑,仿佛一道最可口的美食。

想到美食,安寧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見到她的瞬間,男子不禁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輕輕開口:“證件呢?”

“啊?”安寧這才回過神,忙手忙腳亂地掏出證件,雙手遞了上去,“這裏。”

“時聞報?喬安寧?”他擰着眉輕輕念出這幾個字。然後他看着一旁仿佛在思考着什麽,許久,他才有看向安寧,“前段時間的那篇轟動一時的報到就是你寫的?”當時炒的有些熱,所以看報時留意過一下。不過确實沒想到,那篇報道的記者竟如此青澀,而且還是個女的。

安寧想了想,然後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和吳涵風究竟什麽關系?”問這句話不僅是出于好奇,還想看看這女生的人品。好奇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讓吳涵風這樣連自己死到臨頭也可以不卑不亢的男人,竟不惜為她求情;而她的人品則決定着,他是該放了她,還是該殺了她。

如果這時她只是一味想辦法為自己開脫,那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放了她。

“我是為他做專訪的記者。”安寧脫口而出,不過她想,這個時候白熠宸問這種問題似乎顯得毫無意義,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要一個特定的答案,而她知道,這個答案也意味着她的命運。

所以頓了頓她又接着道:“不過,私下我們也是朋友,我一直拿他當哥哥一般。”

白熠宸一愣,本來已經變得尖銳的目光稍稍又柔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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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卻是心中忐忑,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看來一定沒錯,這白熠宸的心思也是絕對地難猜,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是當然謝天謝地,如果不是,她這就不得不算铤而走險了,她的話足以讓她成為整個吳家的陪葬品。不過,這樣可就連累了紹卓。

白熠宸沒有說話,半晌,他才淡淡一笑,“很好,你很聰明!”

他的笑有些眩惑,安寧覺得,這樣的人就該站在最華美的舞臺上,接受聚光燈的照耀和衆人的頂禮膜拜。

“謝督軍誇獎。”安寧強令自己鎮定下來,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白熠宸轉頭看向衛兵,“放了她吧。”

“督軍大人。”安寧剛欲轉身,有頓住了腳步,“我還有個同時也一并被抓了來,望督軍能網開一面。”

白熠宸看着她愣了一秒,然後輕輕扯動嘴角笑了,然後風輕雲淡地對衛兵道:“送他們回去!”

“是!”衛兵領命帶着安寧走出了大門。

白熠宸看着她們離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了少有的贊許之意。吳涵風果然眼光獨到,這女生的确是聰穎大方。

可他卻不知道,此刻他贊賞的女生,在幾天後會親自拆他的臺。

回到報社,安寧終于明白紹卓所謂的“珍貴的東西”是什麽了,原來他把整個事件的全過程,都用偷拍照片的形式記錄了下來。

“這有什麽用,又不能報道?”安寧一邊翻看着照片,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不過嘴上雖然随意,但心裏卻更佩服紹卓了,當時那麽亂的狀況,所有人都想着如何保命了,他竟還有閑情逸致去拍照。

“當然有用啦,就算不能報道,但這也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寶貴經歷吧!”紹卓狡黠一笑,卻依舊不失翩翩風度。

“好吧!”安寧點頭,轉而又有些憂傷,“不過也不知道吳涵風怎麽樣了,看樣子,這次我們的督軍大人真要下手了。”

“小丫頭,少管這些。”紹卓知道安寧是個聰明的女生,但她性格太直率大膽,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最後将自己攙和進去。

“別叫我小丫頭,我也不過比你小三歲而已。”安寧不服氣的還了回去。

不過,令紹卓沒想到的是,這次将他們牽連進去的不是安寧,卻是和他們毫不相幹的人。不僅他們,連整個報社都被牽扯了進去。

三天後,到處都開始盛傳白熠宸的鐵血手腕。吳家結黨營私,勾結黑幫圖謀不軌,證據确鑿,全家上下男女老少除了吳晗雪,一個不留地被統統處以槍決。

但據說前一晚,吳晗雪得到消息,準備偷偷進牢房救人,後來被巡查的戍衛對發現,最後拼死只救出自己哥哥一人。

吳晗雪被抓後,軟禁在她的卧房中。但第二天中午,送飯進去的丫鬟卻發現,她躺在床上已經斷了氣。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丫鬟進去時已經凝固了。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安寧覺得後怕,沒想到白熠宸如此俊朗的外表下,竟有一顆如此狠毒的心。吳家再怎麽說也和白家有親戚關系,當初娶吳晗雪就算是受老督軍逼迫,就算是為了鞏固政權的無奈之舉。可畢竟也還是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吳晗雪十七歲嫁給他,如今已經過了六年,就算沒有愛情,也總會有些親情吧。況且吳家就算做了什麽錯事,這麽多年,怎麽說也是為白家效過犬馬之勞的,他竟然可以對吳家做得如此決絕。

想起來也真夠讓人心寒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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