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院

溫戈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回答,臉部的肌肉往上提了提,要笑不笑的說,“小煥,你瞎說什麽。”

江煥一臉無語,“不信你還問。”

溫戈,“…………”

他原本看江煥懷裏的盒子看起來挺古樸,還在想是不是他父母給他留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原本還想趁機看一看,現在被江煥這麽一怼,瞬間沒了心思。

其實想來也不是江煥的父母留給他的,當時是自己把江煥親自送到醫院,他有什麽東西難道自己還不清楚?

這麽想着,溫戈也懶得再跟江煥廢話,走到自家車旁邊,率先彎腰上了車。

江煥見狀挑了挑眉,不裝了?就還挺沒意思的,竟然這麽快就裝不下去了,他還沒玩夠呢。

不過他看着面前的邁巴赫,心裏啧啧,沒想到溫戈竟然這麽有錢,比不過比不過……

他彎腰上了車,在座椅上挪挪屁股,感受着舒适的觸感,同時在心裏感嘆,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這時突然從旁邊傳來輕嗤聲,江煥循聲望去,只見溫陽正雙手抱臂,一臉不屑的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江煥看了他一眼,頗為無趣的靠回座椅上閉目養神。

然而,他不找事并不代表溫陽就能消停,只聽他一臉惱怒道,“江煥,你這是什麽态度!”

江煥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跟神經病計較。

見溫陽還想再說話,一邊的楊梅終于開口斥道,“小陽你少說兩句。”

溫陽明顯很不服氣,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楊梅見江煥靠在座椅上不說話,笑道,“小煥,小陽的性子你也知道,直來直去的,都是被他爸給慣壞了,你可別跟他生氣。”

江煥,“不生氣。”他幹嘛跟神經病生氣?他又不是神經病。

楊梅聽他這麽說,神色柔和了一些,看樣子江煥心情挺好,她趁機說道,“小煥,有時間阿姨帶你去見見穆總,他雖然長相有點……,但人還不錯,能力也強,你嫁過去叔叔阿姨也能放心啊。”

江煥突然笑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根據原主的記憶,對方何止長的不怎麽樣,簡直就是無比醜陋。

他能說,果真不是親生的嗎?原主好歹也是個男人,對方卻能把嫁人說的毫無心理負擔。

而且在他剛出醫院,且進醫院就是因為這件事的情況下,對方依舊不顧他的心情,提了出來。

至于為了他好什麽的,都是屁話,而且他不得不懷疑,原主嫁人對溫戈夫妻有什麽好處,要不然對方态度怎麽這麽積極?

江煥伸手抹掉笑出來的眼淚,目光直直的落向楊梅,而後緩緩道,“既然對方條件這麽好,為什麽幹脆不讓你兒子嫁過去,畢竟你兒子長得也……”

他說着,目光移向溫陽,看到他身上略顯誇張的肌肉,詭異的沉默了片刻,而後才違心道,“長得還能看,不過我想哪位穆總應該不會嫌棄,畢竟他們倆應該……不相上下?”

他說完,溫陽臉都青了,雖然他長的不算很帥,但也還算不錯,沒想到到了江煥嘴裏竟然跟穆憬霄那麽醜的人不相上下,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他瞬間氣炸了,咆哮道,“江煥你什麽意思!”

江煥一臉無語,“我表述的還不夠清楚?還是你雖然這麽大塊,但其實小學還沒畢業?”

“不對,這麽簡單的話小學生肯定也能理解,你的最高教育應該是胎教吧?不過現在看來,你的胎教應該不太成功啊。”

說完,他真誠的看向溫戈和楊梅,自以為小聲實則根本不控制音量道,“現在重新生一個還來得及。”

看溫戈的身體,一年半載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等過段時間,想重新要估計都力不從心了。

哎,他真是一個以德報怨的好醫生。

楊梅原本還在努力微笑,這會兒已經有些笑不出來了,她咬牙道,“小煥,說話不要太過分。”

“哎,我這麽真誠的建議你竟然不聽。”江煥搖搖頭,一副你愛聽不聽的表情。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楊梅和溫陽都快氣炸了,溫戈還能笑的出來,甚至還在安撫楊梅和溫陽,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忍者神龜。

江煥看着窗外嘆氣,好沒意思。

他眼睛眨了眨,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家阿牧呢?”

——阿牧是原主養的一只德牧,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能感覺到對方最放不下的就是阿牧,原主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不管怎麽樣,他都得替原主守護阿牧。

溫陽得意道,“那只破狗太不聽話了,我爸已經把它送人了。”

其實根本不是送人,溫戈原本準備趁原主不在,直接處理掉阿牧,但是那只狗也不知道怎麽那麽聰明,竟然被它給跑了。

不過溫戈怕江煥鬧,讓所有的人統一口徑,就說把狗送人了。

眼看江煥神色變了,溫戈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心裏冷笑,面上卻一派溫和,“小煥,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實在不适合養狗,況且那只狗那麽鬧,你放心叔叔找了一家愛狗的,肯定會好好對阿牧的。”

江煥聽他睜着眼說瞎話,他沒有像溫戈想象的那樣打鬧,而是眼神憂郁的看着懷裏的盒子,突然幽幽來了句,“如果我死了,你們能幫我把骨灰裝到這個盒子裏嗎?”

楊梅原本還在偷笑,聞言臉色一變,幹巴巴道,“小煥你別吓阿姨。”

江煥沒理她,繼續憂傷抹淚,“阿牧是我唯一的親人,沒有它,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你們不答應也無所謂,反正死就是死了,何必再管這幅軀殼。”

說着,他認真問幾人的意見,臉上的笑容詭異又可怕,“你們說是跳樓死的快,還是吞毒藥死的快?我聽說喝敵敵畏十分鐘就沒了,應該能少點痛苦吧?”

“你別說了!”溫陽被他這幅樣子吓得臉色發白,大聲喝道。

然而,江煥不為所動,繼續道,“你說……”

溫戈終于有些受不了了,打斷他的話,“我讓人把那只狗接回來!”

他怕江煥來真的,上次的安眠藥還有救,萬一這次他真的喝了農藥救不回來,哪他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篑了?

聽溫戈這麽說,楊梅攥着他胳膊的手又緊了緊,用眼神示意:狗自己跑了,怎麽找?

溫戈心情煩躁,他怎麽知道?為今之計是先安撫住江煥這個瘋子,要是實在找不到大不了到時候弄個一模一樣的狗,他就不信江煥還能分得清?

他心裏剛這麽想,就聽到江煥說,“那在我回家之前你們一定要把它接回來哦,對了,阿牧從小跟我朝夕相處,它的長相都刻在我的腦海裏,要是我發現我見到的不是阿牧,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哦。”

溫戈簡直要被江煥逼瘋了,他心情煩躁的掏出手機,讓手下的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得把狗給找回來。

在幾人看不見的角度,江煥眼裏滿是得逞的笑,他果然沒有猜錯,溫戈果然怕他死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原主并沒有給他留下記憶,只能靠他一點一點去找了。

車子很快到了溫家的大別墅,溫陽還好,溫戈和楊梅越往裏走,臉色越不好看。

直到一只德牧突然朝江煥撲過來,溫戈和楊梅齊齊松了一口氣,還好這狗東西找到了。

一邊的傭人跑過來小聲說了情況,原來是阿牧自己突然找回來的,估計是為了找江煥。

那邊江煥抱着狗揉來揉去,看狗身上髒兮兮的,幾乎已經猜到事情的經過,想來阿牧這幾天過的不太好。

阿牧為了原主還願意回來,江煥還覺得挺感動的。

他目光掃向溫戈他們,搖搖頭,有時候人連狗都不如。

原主的父母可能也沒想到,他們有恩于溫戈夫妻,并且在臨死前給了他們一大筆撫養費,對方依舊這麽對待原主。

平時對原主苛待也就算了,逼原主嫁給又醜又老的老男人,虧他們想的出來。

反正要嫁讓他們兒子去嫁,他江煥才不委屈自己,他就算嫁……呸,!娶,就算娶也得娶個好看的。

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張完美的臉,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

江煥一邊想着,看着面前的阿牧,突然皺了皺眉,低頭去查看它的後腿,斷了,而且能看得出來是被人用棍子打斷的。

他剛剛光顧着觀察別的,竟然沒有注意到。

江煥神色冷了下來,扭頭看向幾人,“誰幹的?”

他說着,阿牧對着幾人不停的叫,仿佛在控訴他們的行為。

溫戈剛想說狗自己不小心,誰知道溫陽突然沒腦子神色不屑的來了一句,“我打的,怎麽樣?誰讓它不長眼色,沒事沖着我亂叫。”

阿牧是一只很乖的狗,它從來不給原主惹事,就算是溫家人惹它,它最多也就威脅似的叫幾聲。

江煥忽的笑了,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漫不經心的把玩,“也對,一條腿而已……”

說着,他神色一厲,小石子脫手而出,溫戈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溫陽慘叫一聲,抱着腿在地上瘋狂打滾。

楊梅臉色一白,顧不得其他,大聲質問,“你幹了什麽!”

少年神色單純,笑的天真無邪,“沒什麽,腿斷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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