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飛醋
第32章 飛醋
蘇染穿着那天看電影的藍色絲絨裙，深深的骨窩沒有絲毫脂肪，鎖骨線條分明，胸骨端到肩峰端呈一條直線，兩端間的峰脊弧度恰好，一片肌膚容易讓人聯想到甜白釉白而瑩潤的色澤。
簡塵掃到這一片，心中微微蕩漾，說道，“生日快樂。”
“嗯。”蘇染望着簡塵，“剛昨晚不是打電話特意說過了麽。”中午又一起唱了祝福歌，說了好幾遍。
她本來都不太過生日的，今天小姨還特意帶了蛋糕來，所有人都一起唱着生日歌，連一向不善言辭的老爸都開了口。她驀地被觸動了，原來過生日也是這麽有趣幸福的事。
“那是為了引出下一句，禮物先欠着。”他昨天在長輩的交談間才知道蘇染是六號的生日。
蘇染笑：“一直欠着也行。”她自然地說道，“也不怕會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生日的前一天，多好記。以前她看別人po朋友圈發紀念日，只有一個疑惑，為什麽大家都能記得這麽清楚。現在她算是知道了，特殊的日子，總會與其他美好的事聯系在一起。
十九周歲，要開始習慣不是一個人，将對方也納入規劃中來。
蘇染突然想到：“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是在辦公室，好像也是六號？”
“不是。”雙手不知何時交纏在一起，簡塵微微帶了一把蘇染，兩人對立站着，“應該是高二暑假的時候吧，我有見過你。”
“在A市博物館？”蘇染接得飛快，簡塵是A市人，高二暑假她也就那次去過A市。
“對，我應該上去學一下紮染，說不定認識得早一點。”他笑了一下，“那時候我剛結束三年級的課回國，經過父親的博物館，遠遠望了一下。”
“那個活動是小朋友參與的比較多诶，不過一定是你站得太遠，不然我絕對會注意到你。”蘇染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讓，“不過我很開心，你竟然一眼記住了我。”
“當然。”KT板上的那張照片，他也是一眼認出來了。還好，認識的也不算晚。幫她理着頭發的右手不知何時扣着她的頭，粉腮紅潤，飽滿欲滴的紅唇攝人心魄，簡塵喉嚨一滑，輕輕喚了一聲，“染染。”
“嗯？”蘇染被這一聲喚得心神蕩漾，聲線誘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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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吻你麽。”
蘇染微微錯過視線，左顧右盼。
天，全是人，還有一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老奶奶坐在扶椅上盯着他們。老奶奶的右手纏在老爺爺的臂彎裏，老爺爺左手拿着根拐杖杵在地上，右手橫在腰間，輕輕覆在了老奶奶的手背上。
蘇染扯了一下互相交纏的手，搖搖頭。
簡塵撫着蘇染光滑的秀發，掌心摩挲着滑到後脖頸，青絲傾斜而下，柔順光滑。思考片刻，他還是輕柔地移回她腦後，另一手牽起她的手往前帶了一下，順勢勾住她纖細的腰，在眉心深情地落下一個吻。
眉間一片柔軟，離開時還留有一絲餘溫，被親吻過的地方翻滾發燙，燒得蘇染整張臉都紅了起來，蔓延到耳根。星眸微嗔，她明明搖頭了，所以幹嘛要問她！
接過視線，簡塵笑笑不說話，他原先不是想吻在這裏的。
蘇染轉頭看了老爺爺老奶奶一眼，他倆遠遠笑了一下，老爺爺的手輕輕拍着老奶奶的手背，還十分寬慰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眉間漾着水光，緋色還未褪下，蘇染拉着簡塵輕輕鞠躬示意，老爺爺老奶奶感情一定很好吧。她說道，“我們等下去幫我媽做菜吧，打下手什麽的。”
“好。”
“她做菜真的很好吃。”蘇染突然想起來，“你會做飯的嘛？”
“會的。”
“太好了。”蘇染覺得自己回的有點快，過于雀躍了，讪讪補充道，“我不會。”
簡塵十分惬意：“有一個會就行了。”
蘇染：為什麽能和小姨說的一模一樣！
沿邊的蘆葦随風飄蕩，遠處的三角發電風車緩緩轉着。一點點微光，給所有一切罩上了一層缥缈而溫暖的黃暈。
手機一震，毫無預兆收到一條消息，簡塵眉梢一挑——
[齊飛]你脫單了？
對方似乎等不及回話，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你脫單了？”齊飛的聲線止不住訝異，等到簡塵肯定的“嗯”，齊飛迫不及待開始八卦，“你也太光速了吧，昨天還在問我，原來你追的校花。”
簡塵撇頭看向蘇染，眼中帶了點疑惑，“你選上校花了？”他只聽過‘A大四美’，最近不還變了個稱呼為‘A大四花’了麽。
蘇染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搖頭否認。
自上次新老生見面會後，一直有學院邀請她們出席迎新晚會，她們寝室四只通通拒絕掉了，總不能每次杵在那當個花瓶吧。倒是聽說陶奕安當了不少次主持，蔣玉清也有各種演出，校花校草同學果然十分的忙碌啊。
電話那邊的齊飛很是興奮，“現在你們在一起？昨天你們也在一起，你們兩家還真是世交啊，不過那天吃燒烤怎麽感覺你們不是很熟的樣子。”
“吃燒烤？”
“是啊，那天你和蔣玉清不也沒說什麽話麽，怎麽就在一起了。”
簡塵皺眉，擡頭看天。也沒問前因後果，理直氣壯糾正過來，“我女朋友，是蘇染。”
蘇染聞言看了過來，被這句直接得不能再直接的話正擊紅心，嫣然一笑。
那頭的齊飛被震得魂飛魄散，講起話來也磕磕巴巴，“蘇……蘇染學妹？你你你你……我我我我……她她她她……”
“你要和她講話麽？”簡塵遞手機過來，蘇染接過，揚眉詢問，從簡塵的口型辨認出來。
“齊飛學長。”蘇染開口道，“怎麽了。”
聽到這道聲線，齊飛再次被震到外太空，“蘇染學妹啊，你和阿塵在一起啊。”
“對。”蘇染應道，溫和的眸子無言對上簡塵的目光。
齊飛嘟囔着，“怪不得簡塵和我要人。”
蘇染：“嗯？”
齊飛：“阿塵讓你跟着他做科研啊，我痛失小助手。”
蘇染回想起來，簡塵在公交車上說過要她跟着做挑戰杯的，也才兩天的事。她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原來簡塵已經和他說過了，“對，學長你有什麽需要的我也可以幫忙。”
“別，我可不敢。”齊飛接收消息也快，蘇染學妹那比起校花來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他當時還投了她一票，又是一個專業的，怎麽看怎麽和簡塵配嘛，“那那個帖子是怎麽回事？”
“什麽帖子？”蘇染反問道。
“就是必琪看到，轉給我看我才來問的，我等下轉給你們。”蘇染有隐約猜到是哪個帖子了，她之前應該還追過，就是這兩天簡塵都在邊上，她就沒必要隔着互聯網關注動态，也就擱在一邊了。
齊飛又聊起來，“你和他看的哪部電影？前兩天看了一部，不是很好看想再挑一部。”
蘇染有些好奇：“學長你怎麽知道我有看電影。”
“就……”耳邊突然一空，蘇染什麽也沒聽見。銀黑色的手機就這麽回到了簡塵手中，他咳了一聲，“是我。”
蘇染歪了歪頭，盯了一會兒便拿起自己的手機，把片名發給了齊飛，簡單評價到——還不錯，發完後便開始上論壇翻帖子。
那端齊飛又陷入了興奮狀态，“可以啊小老弟，A大四花被你首摘一朵，A大多少男生甘拜下風啊。怪不得你還特意來問我，都說A大四花極其難追。你早說是誰不就完了，我就不指點餘耀了。雖說1901禁止辦公室戀情，如果是你和蘇染學妹的話，我表示強烈支持。”
“什麽時候的規定？”
“不成文的規定。”
“挂了。那個項目你考慮好就接吧，時間可以延遲到開完題。”
齊飛：你為什麽永遠那麽無情那麽冷漠地挂我電話？
小姨的備用機放了好久不太靈活，有些卡頓。蘇染等簡塵和齊飛通完話又借着他的手機上了下論壇。
依然是那個帖子——
【深扒簡塵喜歡的對象。】
最新回帖【他們這是在一起了吧。】
圖片上，圓形大廳前兩個人面對面站着，蔣玉清一臉嬌羞，簡塵則垂眸看着她。
等蘇染看完後簡塵也翻了下帖子，只看了頭尾就理得差不多了，眉心微不可見地輕皺了一下，解釋道：“那天她喊了我，我打了個招呼。”
蘇染笑，表示理解，還是問道：“新老生見面會後的夜宵是你請的麽？”
“齊飛。”
蘇染點點頭，蔣玉清朋友圈的那個“學長”，指的是齊飛學長啊。也難為她特意不寫名字，模糊對象了。
簡塵見她毫不吃醋的模樣，有些好笑地說：“你怎麽看起來還很開心的樣子。”
蘇染說道：“沒有，我就很想回帖，這他們怎麽看出來你們在一起啊，你看她的時候明明沒有看我的時候笑得甜啊。”
醋麽早就喝過了，還是飛醋。
聽完這句話，簡塵一下子舒展了眉眼，被她輕而易舉拂去那可以忽略不計的不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