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當面挑釁
斯惟看着一臉自信的文曉玥忍不住打擊地問道：“請問，您怎麽知道，我把房子收回來，周未就回去住？”
文曉玥呵了一聲，笑道：“這個嘛……就不勞你操心了。您只要把房子收回去，我自有我的辦法，能讓他回去。”
她的手指已經在劃着手機屏幕，頭也不擡地問：“斯先生習慣用什麽收付款APP？”
“抱歉！”斯惟微笑着說，“我不能把房子收回來。”
文曉玥從手機上方擡起眼睛，笑容有些生冷：“斯先生最好考慮一下。”
“不需要考慮。”斯惟笑笑，“房租周未從不拖欠，他說過住一天就付一天的錢，所以您不用替他補什麽。”
文曉玥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所以，我沒有道理收回房子!”斯惟微微嘆了口氣，“走與不走，讓周未自己決定吧。”
文曉玥還想說什麽，忽然怔住，目光定格在斯惟身後的落地玻璃上，臉色慢慢變得古怪。
斯惟不明所以，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也吓了一跳。
這個角度可以看清對面二樓的一段走廊上——周未一手拎着幾只手提袋，另一只手被一個穿着酒紅色波點連衣裙，個子嬌小的女人挽着。
因為挽着手臂，和周未走得很近。
離得遠看不清長相，對方大半張臉都被墨鏡遮住，但是身材玲珑有致。
女人拖着他往一家品牌服裝門店走，周未似乎不想走了，不知道兩個人停下說了些什麽，女人忽然伸手抱住他，摟着脖子把他拉下去，在他左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高高興興地拖着他進了品牌店。
——原來換衣服是指，店裏試衣，換衣。
斯惟省悟之後，在腦門上拍了兩巴掌。
坐在對面的文曉玥咬着牙說：“抱歉！先走一步，我買單。”
文曉玥現在出去，必定是要去堵他們，斯惟糾結要不要跟上去。
跟上去的話，這種場面通常都會以難堪收場，周未一定不願意被圍觀，尤其還是熟識的人。如果不跟上去，文曉玥真鬧起來，連個拉架的人都沒有……
文曉玥在前臺買單，順帶打包了一杯咖啡，斯惟立刻從卡座上一躍而起，邊戴口罩邊追了出去。
文曉玥踩着高跟鞋還走得飛快，斯惟小跑着追上去：“文小姐，冷靜一點！”
“我有什麽不冷靜的嗎？”文曉玥甩着齊肩中長發，笑得又狠又冷。
“……”斯惟腦子裏飛速旋轉，“文小姐，可以先問問清楚，可能、可能……就是個朋友，或者親戚呢？”
“他有幾個親戚我不清楚？我跟他坐小一起長大的！他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她指指自己，情緒變得激動，“即使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跟那些女生不清不楚的玩暧昧！他從來不把我這個女朋友放在眼裏，從來沒有！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曾經有賤人當着我的面塞情書給他，當面挑釁！”
斯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想想也覺得修羅場。
文曉玥發洩一通，踩着高跟鞋，腳下生風，很快就乘扶梯到了二樓，風風火火進了品牌店。
周未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身邊放着幾只不同Logo，不同顏色的購物袋，看來不止逛了一家。
那位女士不在，有試衣間的門關着，門口還有專櫃導購等着，估計是在試衣服。
文曉玥突然出現，吓了周未一跳：“你怎麽來了？”
眼睛旁移看到跟進來的斯惟。
斯惟悄悄朝文曉玥手裏的咖啡指了指，周未看過去，立刻就明白了。
文曉玥盯着周未的臉頰，冷笑：“我在逛街，路過，你呢？怎麽在這裏？”這語氣擺明就是來“捉奸”的。
周未聽了不舒服，皺着眉頭說：“我怎麽在這裏，和你沒關系吧？”眼睛一直留意對方手裏打包的咖啡。
文曉玥瞪着他的眼睛，要是能冒出火來，肯定早把周未燒得渣子都不剩：“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臉？”
周未不解，斯惟擡手指指自己的左頰，示意。
周未扭頭去旁邊牆上的鏡子，霍然發現自己的左頰上好清晰的一個紅色唇印！
“卧槽！”周未擡手要抹，忽然反應過來，這東西抹到手上，摸哪就沾哪。
導購顯然早就發現了，一直憋着笑沒敢提醒，現在被挑明了，立刻貼心地遞過幹淨的紙巾。
周未擦臉的時候，文曉玥走到沙發旁邊，伸手去拽手提袋裏的東西，扯了一半就被周未攔住，文曉玥不依，非要把東西拽出來，結果掉出一只女士的手包。
“你幹什麽？”周未語氣很煩，壓着火。
文曉玥看着周未撿掉在地上的包，咬着牙冷哼：“好大的手筆！這次是哪裏撩來的小姑娘？下血本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店裏其他的客人聽到動靜，不約而同朝這邊看過來，連門口路過的客人也發覺了這裏有“好戲”上演，進來遠遠地圍觀。
周未臉面挂不住，伸手去拉文曉玥的胳膊，說：“走！我們出去說！”
“為什麽出去說？”文曉玥甩開他的手，毫不示弱，“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能在這裏說嗎？”
斯惟好意勸解：“文小姐，有話好好說，冷靜點。”
文曉玥狠狠瞪了斯惟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靠邊站！”
斯惟被她噎了一句，臉上熱辣辣的，連耳朵也燒起來。
周未質問道：“逮到誰噎誰，你這個臭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你管我？”文曉玥也火大。
周未再三壓了火，說：“文曉玥，早就分手了，能不能不鬧了？”
文曉玥眼裏隐約有淚光，努力挺直脊背說：“我們說過很多次分手，有哪一次能真正分開的？我們說的都是氣話！氣話根本就不作數！周未，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為什麽就不能對我專一一些？管住自己很難嗎？忠誠對于你來說，真的很難嗎？”
周未瞪着文曉玥，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反駁的話正要脫口而出。
試衣間的門響了下，裏邊試衣服的人走出來。
看不出具體年紀，化着淡妝。
皮膚緊致白淨，尤其是被身上藏藍色的緞面繡花連衣裙一襯，皮膚簡直要白得發光。
五官精致而小巧，眼睛大而明亮。沒有粘假睫毛，隔着一段距離，也能看出她的睫毛密而長。
天生的美人胚子。
女人看着文曉玥，走到周未身邊，停住，微微一笑：“你就是文曉玥？”
文曉玥愣了下，看到兩個人站得極近的距離，這是在向自己挑釁？瞪着周未：“周未，你不給我解釋一下？”
周未說：“解釋就是，你誤會了，她——”
“解釋什麽？”女人打斷周未的話，嗓音嬌柔，“你們兩個不是去年就分手了嗎？你做什麽，還需要解釋嗎？周未，你什麽時候才能幹脆一點，做事不要這麽黏黏乎乎，拖拖拉拉？感情嘛，舍不得就挽回！要放下，就痛痛快快放下，不要搞得大家都疲憊！”
“我……我……”周未想辯解兩句，不是自己放不下，而是對方一直不肯。
但是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當着這麽多人說出來，搞得女生一幅死皮賴臉糾纏的模樣，又不是他的教養能做得出來的。
實在無從辯解，他只好跟文曉玥說：“我們出去說！”
“就在這裏說！”文曉玥氣得臉色發白，打落他的手，拉住他的胳膊扯到自己身邊，朝對面的女人昂起下巴，“誰跟他分手了？我們馬上就要定婚了！我是他的未婚妻！”
“別胡說！”周未壓着嗓音，“我們出去把話說清楚！”
周未拉她，又被對方甩開手。
文曉玥手裏握着那杯咖啡，朝對面的女人走過去，滿臉寫着不友好，她上上下下打量對方，冷笑：“一把年紀還學小姑娘出來勾引男人？”
她擰蓋子的手剛一動，立刻被周未按住了：“文曉玥！別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