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生，藥劑，細心照顧
程修永身上也沒有多少星幣，程家本來對他這個精神力只有B級，還是一個Beta的繼承人不滿，前幾年作為家主的爺爺去世了，外面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的精神力A+的私生子Alpha小叔叔成為了程家的家主，他的父母都被邊緣化，本來實力就不如那位小叔，日子過得一年不如一年。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直接給蕭簡轉了十萬星幣，轉完之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十萬夠了嗎？我也拿不出更多的了……”
在爺爺還活着的時候，十萬星幣還不足他零花錢的一個零頭，現在卻是只能拿出這麽點了。
蕭簡遲疑的點點頭：“應該是夠了，我身上也還有點星幣，你不用擔心。”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找程修永幫忙：“你能幫忙找一個醫生或者藥劑師嗎？”
男人的情況有些糟糕，他不放心離開，而且也不認識什麽藥劑師，蕭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找程修永幫忙比較靠譜，至于要欠下多少人情，他實在是沒時間想這個。
程修永自然也沒有不幫的。
“寇醫生，可以請您幫個忙嗎？”程修永走到一邊聯系家裏的私人醫生，蕭簡花了一點時間給男人換了一身衣服——雖然他的衣服穿起來有些不太合身，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衣服可以給男人換上。
他目光落在男人換下去的舊衣服上，要是沒看錯的話，那是星網上鋪天蓋地宣傳的某高奢品牌的衣服，以防禦能力着稱，據傳是來自于變異綿羊身上的羊毛制作……
簡單來說，一件衣服差不多足夠蕭簡就在奧拉星生活一年了。
蕭簡：“……”
希望這人沒事吧，這種一看就是個大少爺的存在，要是在奧拉星出了事，怕是他們整個星球都沒辦法消停。
想到這裏蕭簡僵硬了一下，随後有些自嘲，奧拉星的發展和他有什麽關系，就算是真出事了，與他一個垃圾處理站的小人物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坐在低矮狹窄的客廳裏等待醫生到來。
寇宸沒想到還能接到程修永的電話，挂斷電話之後就直接出發往程修永發的定位這邊趕過來。
這位小少爺經歷了那一次事件之後，成長了很多，與他的關系也逐漸疏遠了，現在難得主動找他，寇宸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星際時代只要遵守交通規則或者擁有固定的私人航線，就算是星車開成了飛船的速度，也沒有人有什麽意見。不到三十分鐘，寇宸就從星球的另外半球來到了導航指向的地點。
看到垃圾處理站的時候寇宸傻眼了，他打開光腦下意識聯系了程修永：“修永，你是不是給錯地址了……”
“惠寧區垃圾處理站？”
“啊，對！”
“那就沒錯了，門沒鎖，直接進來就行，麻煩寇醫生了。”
通訊從對面被挂斷，寇宸嘆了一口氣，修永對他還是這樣生疏啊。
他推開門走進了垃圾處理站，處理站這樣的場所，大部分都有一個員工宿舍，條件還算是可以，寇宸以前也不是沒有到這樣的地方出過診，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正确的路進入了房間，看見程修永之後他目光在對方的身上停頓了一下，才開口問道：“病人在哪裏？”
蕭簡立刻從沙發旁邊站起來，讓出了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在這。”
寇宸點點頭，走過去從自己的醫藥箱裏拿出來檢測儀，将男人的全身掃描了一遍，看到上面顯示的結果，神情逐漸變得複雜。
他忽然想起來這張臉自己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寇宸搖搖頭将這種想法甩出去，轉頭看向蕭簡——這裏一看就與程修永沒有什麽關系，能做主的自然也不是程修永。
“他的精神力受損嚴重，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精神力等級跌落到了E級，現在只能勉強保住生命，但是精神力沒辦法恢複了。”
“我需要怎麽做？”蕭簡表現得很鎮定，他覺得将男人的命救回來已經很好了，至于精神力……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沒錢的樣子，等他好了之後再重新想辦法，和他也沒有什麽關系。
寇宸見蕭簡這麽冷靜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蕭簡與沙發上躺着的男人與蕭簡關系不淺，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那麽回事？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寇宸看了一眼掃描儀上的結論，扶了扶眼鏡：“治療他需要十二支治療藥劑和一支精神力舒緩劑。”
治療藥劑算不上多麽稀有的藥劑，價格也不貴，一個療程十二支藥劑加起來也不到五萬星幣，但是精神力舒緩藥劑不一樣，誰都知道精神力舒緩藥劑有價無市，因為精神力舒緩劑的獨特性，就算是精神力舒緩劑的配方在星網公開了，也只有舒緩劑原本的發明者制作出來的藥劑能夠達到真正的效果。
別人制作的精神力舒緩藥劑，運氣好可以有些效果，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還會對精神力造成二次損傷，這樣的藥劑注定了不可能量産，沒有一點關系的人自然沒辦法買到。
程修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寇宸：“精神力舒緩劑？”
要知道就算是程家本家，也只有每隔五年購買一次精神力舒緩劑的資格，而且還限量只能買到五支。
有錢都不一定能夠買到精神力舒緩劑，但是沒錢肯定是買不到的，而且就算是蕭簡和程修永兩個人的身家加起來，都不可能買到精神力舒緩劑。
蕭簡權衡了一下，他與男人本來只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他也沒有那麽多的星幣購買精神力舒緩劑，他看向程修永請來的醫生：“如果不買舒緩劑的話，他還能救嗎？”
寇宸并不意外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就算是親密的愛人，在經濟狀況變成這樣的時候，換做是他自己都未必會為了對方傾家蕩産，而且蕭簡現在的情況，傾家蕩産也湊不出來舒緩劑的一個零頭。
他點點頭：“可以治好一部分，但是精神力可能永遠停留在E級。”
是個人都知道精神力有多麽重要，這個世界雖然有六個性別，但是決定強弱的從來都不是性別和信息素，而是精神力，一個人就算是Omega，只要精神力足夠優秀，也能夠成為帝國的将軍甚至是皇帝，誰也不敢置喙什麽，但精神力不高或者是被毀不能恢複，就永遠都只能在社會最底層，永遠也沒有辦法跻身到高層。
病人原本的精神力應該達到了SS以上，也不知道醒來之後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蕭簡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還是先用治療藥劑吧，寇醫生有帶着藥劑嗎？”
“當然。”随身攜帶基本藥品是一個醫生的基本職責，更不要說還是普通治療藥劑。
他打開藥箱，從裏面找出來了一個盒子，遞給了蕭簡：“一個療程十二支，都在這裏，價格四萬八千星幣。”
蕭簡立刻轉賬給他，随後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寇宸和程修永：“我這裏還要照顧他，招待不周，希望兩位見諒。”
程修永對蕭簡笑了笑：“我們正好一會兒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麽困難記得找我。”說完之後他直接拉着寇宸離開了垃圾處理站。
寇宸：“……”雖然還有些話沒有說，但是修永拉着他他怎麽可能不走？
程修永說走就走，蕭簡愣了一下，眼裏浮現了一些笑意，朋友的關照讓他感覺到……挺好的。
他将藥劑放在了沙發旁邊的櫃子裏，想到這是五萬星幣就忍不住覺得有些肉疼。
将一支藥劑給臉色慘白如紙的男人喂下去，蕭簡松了一口氣，男人能不能活下來都要看造化，精神力什麽的，就算是出了點小問題，男人應該也不會在意吧？
他有些不确定的想。
雖然把人留在了家裏，但是蕭簡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他，到了上班時間之後就出去看着垃圾處理站，順便在星網上訂購了一份十支的普通口味營養液。
奧拉星雖然又窮又偏遠，但是快遞速度還是很快的，更何況他訂購的也不是其他星球的産品，傍晚就收到了營養液。
誰知營養液才剛剛到不久，他就收到了家裏的智能機器人報警，男人竟然發起了高燒！
這下子蕭簡也沒辦法繼續工作了，他将面前的人送來的東西收下後，打開了自動營業的開關，離開了前面處理站，回到了小房間。
星際時代的發燒與古時候不太一樣，因為星際時代的人身體素質大幅度提升，很少會因為感冒病毒引起發燒，發燒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精神力引起的內分泌系統紊亂，如果不能及時退燒，燒傻了的情況也不少見。
蕭簡急急忙忙回到了房間，将姿勢別扭，沙發根本容不下的男人搬到了卧室的床上，對機器人下達命令搬來了冰箱裏的冰塊，給男人進行物理降溫。
想到男人的精神力受損程度，蕭簡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男人醒過來之後會怎麽樣。
後半夜的時候，男人的身上出了一身汗，蕭簡忙得團團轉，又是物理降溫又是給男人擦汗的，幾乎一夜沒睡，等到快要五點的時候，趴在床頭眯了一會。
早晨六點，清晨的陽光還沒有落下來，蕭簡就被家用機器人的瘋狂叫醒鬧鐘準時叫醒，他睜開眼睛，看看見了一個陌生人，而自己渾身都有些腰酸背痛，他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小夢？”
“主人，我在。”
蕭簡吩咐機器人随時監測床上的男人的身體狀況，自己則是走到了廚房，準備給自己煮一頓早飯。
在星際時代的植物按照不同的等級分為不同的價格，像是水果這種在大多數星球都很難生長的植物價格十分昂貴，蔬菜也是，但是曾經作為主食的大米小麥這些，卻是十分容易買到。
營養液集中了大多數營養，還有一些水果蔬菜之中才能含有的營養元素，所以價格昂貴。
蕭簡覺得自己不需要那麽多的營養元素，所以每一個星期喝一支營養液，其他時候幾乎都是吃家裏的大米和自己做的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