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晏梓的小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他原本是想給晏晏過一個生日,于是謊稱請了清河。

他都想要了,要是晏晏生氣的話,直接打電話把清河喊來,他早就約好了以備不時之需。要是晏晏不生氣,那就更好,可以過一個浪漫的夜晚。

誰承想,他不過就是随口說了一句幾天媳婦兒生日,這幫蠢豬就埋伏在這兒了?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晏晏的神情,确定沒有什麽生氣的跡象,才送了一口氣,殷勤地拉開座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晏晏,你先坐。”

晏晏也不跟他客氣,從容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淡淡地問:“誰生日?”

咦?

咦咦!!

明明看到資料上顯示今天是晏晏的生日,他特意去和陸雲證實的,難道記錯了?

“千度上說今天是你生日……”

“哦,忘記了。”

晏梓:……

晏晏當然不記得了,當初進娛樂圈的時候經紀人要求填資料,他的所有一切身份都是那個人弄來的,是假的。

那個人都不在乎了,他又怎麽可能記住這些根本就是編造的日子。

晏梓又給他倒酒布菜,舉起酒杯敬道:“晏晏,我們喝一杯,為了我們的相遇。我敬你!”

說完,一飲而盡。

晏晏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小口,也不說話,就聽着晏梓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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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多有緣啊,都姓晏,要是我們以後真能在一起,想要領養小孩的話都不用煩惱要随誰的姓,哈哈。”

他笑得歡快,還不忘給晏晏夾一筷子菜。

晏晏又陪着他喝了幾杯,晏梓已經有些迷糊了。說來也奇怪,他以前酒量好的很,從小就鍛煉出來的技能,怎麽今天碰到晏晏,還沒喝幾杯就覺得暈了?

他晃晃腦袋,臉頰漲的通紅,眨巴幾下眼睛,胡言亂語道:“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美人當前,哪還能不醉的?”

晏晏晃了晃高腳杯中的拉菲,沒有接話,淺酌一口,任由他一個人耍酒瘋。

酒過三巡,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晏晏擱下手裏的筷子,站起來。晏梓擡起暈沉沉的腦袋看他,仿佛能看到兩個晏晏,兩個嘴巴在那邊一張一合。

“要上床嗎?”晏晏問。

晏梓沒有完全分辨出他問的是什麽,只是依着本能站起來攀在他身上,說:“要。”

晏晏扶住他的腰,聲音不帶一絲起伏,“上床可以,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以後也不要來煩我。”

晏梓一個激靈,終于回過神來,一擡頭就直直的撞進晏晏幽冷如深淵的雙眸中,一經踏入,便萬劫不複。

他早該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世上就是有那麽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抓住你所有的注意,能讓你求而不得,輾轉反側。

晏梓抓住他的手,鄭重其事地:“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我,我們可以慢慢來,不要那麽急,我不逼你,好嗎?”

晏晏想說不好,不過他最後說出口卻是,“再說吧。”

也許是在那一瞬間,他從晏梓的眼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個傻的可以,什麽都相信的自己。

就是這麽一個模棱兩可、可有可無的答案,已經把晏梓高興壞了。他這一個月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他想過了,即使晏晏再次拒絕他,他也只會笑笑,然後再接再厲。

誰來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

晏梓抱着晏晏狠狠親了一口,提議道:“去酒店?”

晏晏默然應許。

自然是一夜無眠,兩個男人待在一起要是不上床,跟談戀愛有什麽區別?

晏晏沒等晏梓醒來就走了,中午的時候,清河就聯系他了,說是願意将《殊途》的電視劇授權賣給他。

清河是時下最火的一批小說作者,有大量的原著粉絲支持,本人是擅長商業寫作,前景可觀。

晏晏也不猶豫,直接給了他一份合同,清河看過之後,只提了一兩個不太懂的問題,直接簽約,一式兩份。

《殊途》是一本講官場争鬥的小說,男主原本是開國功臣丞相之子,卻因為功高蓋主,惹來皇上猜忌,最後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抄斬。

相府兩百二十六口人,一個都不放過。

最後是管家在鄉下的老婆感懷丞相知遇之恩,用自己的兒子将男主換了出來,男主才得以活命。

男主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歷練出一身本事,也繼承了丞相的滿腹計謀,重回朝堂。

從一個小官做起,一步步取得皇帝的信任,最後成功将皇帝拉下馬,将他看好的小王爺送上皇位。

而在這期間,第二男主,一個正直剛阿的漢子,他衷心耿耿的對待朝廷,對滿腹心計的男主很是不順眼,明着暗着和他作對。

直到最後,他才知道男主是為了推翻現有的腐爛朝政,為了建立全新的政治。而這,剛好與他的目的相同。

兩人便開始了無間合作,當真是殊途同歸。

當時看完這本小說,其間計謀疊出,跌宕起伏,看的晏晏心有餘悸,感懷良久,才長松一口氣,對陸雲說:“你們人類真可怕,什麽都要算計。”

無辜躺槍的陸雲:……

陸雲看到晏晏正趴在電腦前改劇本,湊過來一個腦袋道:“你怎麽買了這本小說的授權?不是說陰謀太可怕嗎?”

晏晏頭也不回,淡淡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陸雲:……

誰來告訴他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

他剛撿到晏晏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可憐巴巴的小獸還不能分辨人心,說了一句給他吃都就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後了。

晏晏當時被那個人騙了身後又騙了心,他第一次接觸人類社會,是那個人在原始森林中撿到自己,教會自己怎麽穿衣服,怎麽拿筷子,怎麽說話,甚至,怎麽做*愛。

他凡事以他為準則,乖乖聽話,他出門的時候就待在家裏等,從來不會過問他去哪裏了。

按照他的吩咐,不和其他人交流。

那時候,晏晏甚至不知道,原來雄性應該和雌性在一起,兩只雄性是沒有未來的。

那個人是知道的,所以,他被抛棄了。

就像一個被主人玩膩了的破布娃娃,給了他一套房子,美曰其名遣散費。

晏晏哭着鬧着不願意走,那個人終于不耐煩了,毫不憐惜的将他踹了出去。

然後,他就被陸雲撿到了。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和人類有什麽不同,只是有點冷,就化成了原形。

陸雲那天去酒吧買醉,醉醺醺的發現面前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拎起來一看,咦?

竟然是一只珍貴的雪狐。

這種珍稀動物,怎麽會在一個大都市中出現?

他原本還以為這是有錢人豢養的,畢竟錢一多就什麽愛好都有了。

但是看情況似乎又不像,望着小狐貍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個心軟,就帶回家了。

喂了點食物,陸雲就将小狐貍放置在沙發上,蓋了一條小毯子。因為酒喝多了,腦袋沉甸甸的,倒在床上直接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記得自己似乎帶了一只小狐貍回來,急忙跑去客廳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不瞧還好,一瞧就了不得了。

客廳裏哪還有什麽雪狐,分明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絕美少年。

滑膩的皮膚,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還有那晨間微微勃*起的粉嫩器官。

陸雲覺得自己不太好了,筆直筆直的男人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尖,幸好,沒有流鼻血。

少年看見自己,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讷讷低聲道:“可、可以給我一件衣服嗎?”

陸雲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給他找了一套自己以前的衣服,大小剛剛合适。

等一切安置好,他才問眼前這個美的不似人的少年,“你怎麽在我家?”

少年咬着下唇,可能是緊張,唇瓣被他咬的血色全無,“是你說要帶我回家的。”

陸雲一拍腦袋,靈光乍現,不可置信地大叫:“你、你、你是那只狐貍?”

少年點點頭。

陸雲差點沒崩潰,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身邊會發生這麽奇怪的事情,看到少年點頭,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很好,痛的厲害,看來不是做夢。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發燒,他特意去診所挂了個號,醫生診斷——一切正常,不要沒病裝病騙病歷。

他讓少年再試一次,變回狐貍給他看看。

少年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說:“變回原形又要再穿一次衣服了。”

陸雲:……

他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才接受自己身邊多了一只小妖精,還是頂頂漂亮的那種。

他原本想看一場人妖虐戀,可是小妖精告訴他,不喜歡雌性。

身為直男的陸雲正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掰彎。

他讓小妖精多接觸人類社會,教他許多社交詞令,如何與人相處,如何對待情人,等等等等,眼睜睜看着當年一個萌萌噠的小獸變成一個女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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