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節

第 26 章節

時你都不認識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呀。”

程琳不由自主地就說:“還不都是越溪……”說了一半卡住,閉上嘴。

莫梓崡笑了出來:“越溪啊,就是你那好朋友加老同學。她最近怎麽樣?”

程琳猶豫了一下,偏頭沉默。

莫梓崡:“聽說她在一家事務所當律師,女孩子當律師很辛苦。”

程琳就想問莫梓崡知不知道越溪的事,因為越溪不愛提她工作上的事,她是個比自己要強很多、很多倍的人。但是她努力維持着脖子不動,不轉頭,不看莫梓崡,不說話!

叮!

電梯到了。程琳松了一口氣,又熬過了一個早上,又能和莫梓崡分道揚鏣了。

差不多每天都是這樣的。

莫梓崡主動說很多話,程琳會不由自主地接一兩句,然後清醒過來再也不說。還有晚上回來,莫梓崡也會在樓道口等她。有時她手上的東西多,不得不被他搶一部分過去提。程琳一開始還很排斥,到後來因為反抗不了就只能漸漸習慣了。

雖然還克制着自己少說話,但因為她本來話就少,所以也感覺不到什麽束縛。再加上莫梓崡十分會察顏觀色、趁機下手,基本上是他一個人的談話也并不顯得怪異。逐漸的他從簡單地提一提重物到進入她的家裏,再到幫她換壞掉的燈泡、修水管,一樣一樣地加起來,他像一只螞蟻,在慢慢侵噬她的家。

小程蕊跟他越來越熟,有時候她在廚房裏做飯,小程蕊都會不問過她去給莫梓崡開門。莫梓崡會找各種借口過來這邊,待的時間也總是往長了靠。有時她正好做完飯,小程蕊都拉着他一起吃。

她用眼神、用動作、用語言各種反對都不起作用。而且剛讓人換了燈泡立刻翻臉她又做不出來,所以偶爾三個人會一起吃飯。

每次這個時候小程蕊就會很開心。而程琳就各種拘束,因為莫梓崡會在餐桌底下用腳騷擾她。

她瞪他,他就一臉調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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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次他走後,每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悄悄把白天的片段拿出來咀嚼,睡之前再暗暗告訴自己已經享受過了,所以忘掉。她就像一個吸食鴉片的人,每天都會抽,然後告訴自己要戒,第二天再抽。

因為一直都有,所以并不覺得戒掉是多困難的事。她沒想過會有一天沒有鴉片,她只以為自己可能有那麽堅強,因為在這樣與莫梓崡相處的日子裏,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感覺到如甘似蜜,只是一種習慣,習慣天天看到他、感覺到他。

也許喜歡的時間太長,也許受的傷害太大,她已經免疫了,身體已經自動學會抵抗來自他的一切傷害。

所以,她也許足夠堅強,可以允許他的靠近?

就在她這樣欣喜地認為的時候,一場浩劫徹底擊垮了她。

在心情愉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已經立冬。小程蕊的個子又沖了五厘米,很驕傲地說自己“長大了”。他喜歡巧克力的勁頭有境無減,程琳只要去看就會發現餅幹盒子裏又少了幾塊餃幹。

幼兒園裏的生活小程蕊也漸漸習慣了,交上了新朋友,每一天都玩得一身汗的回來。有次程琳因為工作上有點事情耽誤,回家晚了些,沒及時給小程蕊換汗濕的衣服,結果到了第二天小程蕊就開始咳。

小孩子嘛,經常感冒的。

程琳沖了碗常備的湯劑哄着小程蕊喝了半碗,誰知道中午他班主任就打來了電話:“程姐,蕊蕊發燒了。你快來看看吧。”

她過去的時候小程蕊已經燒得迷糊了,整個人趴在課桌上,她叫了他半天也不醒。手碰到他的額頭,那溫度感覺能燙熟一只雞蛋。

吓得程琳當時腦袋一空,背着小程蕊就往外走。她穿着一雙五厘米跟的靴子,從樓梯上急急地跑下來,不小心崴了一下,當時沒覺得,等上了出租車才感覺到一陣陣鑽心的疼。可也顧不上,進了醫院就挂號急診。

醫生量了體溫一臉嚴肅,趕忙吊水加冰塊,讓程琳替小程蕊擦身子。

程琳二話不說撸起袖子就開始幹,擦了一遍又擦第二遍,小程蕊的溫度一直沒下去,急得醫生也說:“快、快、快,把衣服都脫了,被單也撤了,多拿幾條毛巾浸冷了放在頭上,不然燒壞腦子。”

程琳一急鼻子就有些酸,手下不停地看着護士一臉鄭重地擰着毛巾,又看着小程蕊燒得通紅的臉和小身子,問:“醫生,我兒子怎麽還不退燒?”

醫生看她的眼神竟是責備:“送太晚了。孩子燒成這樣了怎麽才送來,再晚點恐怕……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八0後,有幾個會當爸媽的。咦,孩子爸爸呢?怎麽沒看見他?”

程琳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就低頭幹事。

“甭管什麽工作,快把孩子爸爸叫過來,你一個人怎麽看得過來呢?再說這種活兒男人做起來比較好,我看你忙了一下午也累了。”

程琳:“……”

醫生也看出程琳有難言之瘾,倒是沒再繼續追問:“有什麽事叫護士,我去看其他病人。”

“醫生,”程琳擡起頭,“我兒子還沒退燒,你能不能待在這裏。”

“其他病人也有情況啊,”醫生眉毛一豎,“再說這退燒不退燒我站在這裏也管不住,還得慢慢來。這瓶藥下去再看吧。說來說去都怪你們做大人的,孩子一感冒就該重視,弄成這樣才來,成心不把孩子作數。”

醫生一邊說一邊出去,程琳被說得無地自容,手下的小身子滾燙滾燙的,小程蕊皺着眉頭似乎很不舒服:“媽媽。”

程琳一喜,還以為是小程蕊醒過來了,結果發現小程蕊眼睛閉得很緊,似乎只是說着夢話:“我難受。”

程琳鼻子一酸,兩顆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如果可以,她願意替他承受這種痛苦。都是她做的孽,将兒子生下來,從沒享受過父愛,還病成這樣……

巨大的內疚讓她很不好受,手擦得酸軟也不敢停下來,就這麽一直擦了快兩個小時,小程蕊的臉總算沒那麽紅了。她連忙叫了護士過來,護士測了體溫說:“溫度降下來了。”

她吐出好大一口長氣,身子了歪就坐在了床邊的枯子上,這時才覺出腳上疼得鑽心,低頭一看腳踝腫出快兩倍粗。

“哎呀!”護士驚呼一聲,“你的腳怎麽了,快去休息。”

程琳困難地把靴子脫了,又小心地脫了襪子,看見腳踝上紫紅的一大片,觸目驚心的。

“腫得這麽厲害,都沒聽你說。”護士拿手指按了按,“該早點放在冷水裏泡泡的,我去給你打水吧。”

“謝謝。”

護士走後,程琳想來想去還是給莫梓崡打了個電話,不為其他的,就為小程蕊喜歡他,小程蕊該擁有的父愛!

電話響了一聲半就被莫梓崡接了起來:“琳琳?”

程琳吸了一口氣:“蕊蕊發燒了,我們在慈愛醫院。”

“我馬上來。”

聽見莫梓崡從辦公室出來的關門聲,他又問:“那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程琳:“在降溫。是蕊蕊喜歡你。”

電話裏傳來電梯叮的一聲,莫梓崡說:“我先進電梯,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程琳先挂了電話。

護士把冷水提了進來,程琳又說了一次謝謝,把腳放進去。雖然初冬不是太冷,但冷水也不是玩的,冰得她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冷水泡了好,收縮毛細血縮阻止出血的。”護士邊說邊給小程蕊換毛巾,“不過你還得去看醫生,這腳崴得怪可怕的。”

程琳:“嗯。我會去的。”電話響了,程琳接起來,莫梓崡劈頭就問:“你剛剛說的什麽?”

她也是一句話沒說完放在心裏憋得慌:“我說是蕊蕊喜歡你,他希望你來。”

莫梓崡“喔”了很長一聲:“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不希望我去。”他說着說着聲音裏帶出一絲笑意,“你這麽鄭重其事說出來,我反而覺得你是心虛。”

程琳心裏冒火。

莫梓崡又接着說:“別生氣,我開玩笑而已。好了,我上車了,一會兒見。”

程琳剛想挂電話,莫梓崡比她快一步。她不喜歡聽莫梓崡挂她電話的聲音,聽着電話裏的忙音,會讓她想起以前他絕情地抛棄她的時候。

真心

不到半個小時莫梓崡就出現在急診病房外面。

他風塵仆仆地趕來,額頭上有薄汗,看見她的腳先是愣了一下,關切之色很快爬滿了臉,走過去蹲下仔細看,又要伸手去碰。

程琳往後縮了縮腳。

他擡頭:“崴了?”

程琳點頭:“看看孩子吧。”

莫梓崡深深地看她一眼,過去看小程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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