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規
等韓準回了韓山遙那裏已經是深夜了,他送了東西給李知,只逗他一番便來了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可韓山遙還是沉着臉,立在門口拄着拐杖,看的韓準有些發毛。
“爹。”韓準喚了一聲。
“近日怎麽不好好在軍營裏呆着,到處瞎逛什麽!”韓山遙用拐杖敲了兩下石板地,發出“咚咚”的聲響來。
“軍營采買,我便也趁機歇歇,爹看來是知道了方杳然的事,他向來愛挑兒子的事兒,孟雲都被他給打了個半死,兒子不過也同樣教訓了他的人,爹不必為此生氣傷了身子。”韓準連忙去扶老爺子,卻被韓山遙推開了。
“你可知自己傷了的是誰?”韓山遙冷冷地問了一句,睨了一眼韓準,只見是府上了老人拿着木杖回來了。
韓準雖不知那人是誰,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闖了禍了,退出一步,堪堪跪下,任那些木頭将自己的身體自然的別住,擡頭看着韓山遙。
只見仆人推着椅子讓他坐下。
“那是方家的小兒子,才十五歲,你就對人動刀子,實在是枉顧我對你的一番教導,我這個年紀還要去給你擦屁股,要不然方家能輕易地不追究嗎?”韓山遙一聲令下完,一記記重擊打在韓準腰眼上,痛極,卻是他最熟悉的痛。
韓準除了解釋那一句外,抿唇再沒說過別的話為自己辯解,韓山遙只看中結果,浪費口舌也沒用,打便打了,反正也是早就習慣了的。
若論教導,韓山遙只教他武藝,教他如何殺人于無形,教他如何将匕首插入對對方了心窩,還告訴他要攪上一攪,非要将心都挑爛了,那人才徹底沒救了。
“回去軍營裏好好思過,別老是回來到處亂逛!”韓山遙起身回了屋子,沒去看自己兒子的傷,這是給方家的交代,韓準慣了的傷,不費一分一毫,也極方便,剜人一刀與百杖刑罰打平了,方家看見了也只能閉嘴。
“是。”韓準起身出了府門就回了自己府上,躺了一天,那衣服都被血染透了,深色衣服上看不出來,只有阮大夫看見了那血肉模糊了腰身。
他一點點地替韓準清理,韓準倒是不疼,只是有些疑惑一件事兒,這方杳然竟是連自己弟弟被傷成那樣也沒跟自己當面發作,這當真是心思深沉,城府極深的。
“阮臨,孟雲的傷怎麽樣?”上次孟雲傷了,韓準便是派他去給醫治的,他是數百年來韓氏了一部異姓分支,學的是上白山的醫術,下山成了是韓氏一族的私醫。
“他嗎,很好,只是臉上的傷要好一段日子才能好。”阮臨說完就繼續去清理韓準的傷口,沒說別的什麽的。
他生得比一般的男子嬌弱些,所以每每去了軍營,一席白衣,又系着白色發帶直垂腰間,若說是俊俏也可,若說是溫婉也可。別人說他像女子,他只不理,卻依舊替他醫治,性子就像個悶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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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喜歡他嗎?”韓準直白地問道,阮臨是他的人,他自然沒什麽好怕的,況且男風世人雖不接受,但也不打擾,他也同樣有李知這樣的“朋友”,自然沒什麽好忌諱的。
“孟雲,他跟好,我也挺喜歡。”阮臨軟軟地答,将藥粉均勻地撒在傷口上,又吹了吹。
“他喜歡你的,你不如多與他交往。”韓準提議道。
“嗯,将軍若是覺得可以,阮臨也同意。”阮臨笑着,他力氣不小,輕輕攬起韓準的小腹,讓他弓着身子趴着,一手盡力地撐着他,一手将紗布繞了幾圈,等放下時,額頭已經出了薄汗。
韓準對他的柔軟性子,也是挺無奈的,卻也覺得這般柔軟也挺好的,不像李知那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将軍好好地将養着,過幾日便好了。”阮臨道。
“我明日回軍營,可能走動?”韓準問道。
“那便不要騎馬了。”阮臨蹙眉道,像是極為難的勸說的樣子,他的和順便是這樣,總是擔心,總是為別人着想。
“好好好,聽你的。”韓準答應道,确實他現在哪裏還能起馬,坐都坐不住,剛還去笑話李知嬌弱,現下躺着的就是自己了,只沒說是世事無常啊。
“哎,阮臨,男子之間的……那個……他們若是在一起……會不會讓另一方難受?”韓準有些羞恥,但還是想知道李知到底有沒有事。
“事後好好清理便是。”阮臨是醫生自然不會扭捏,說完就作禮告辭了。
韓準當真是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