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可憐
衆人不約而同望向他,李屹心跳如擂鼓怎麽敢随便開口,這次的綜藝确實詭異,接連兩個藝人都出了事,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快點說呀,到底是不是秦策。”
男藝人在不停催促。
李屹滿臉通紅,目光躲閃結結巴巴,“我高度近視,沒,沒看清到底是誰,是聽見舒淺淺的呼救聲才往回走的,只看見了模糊的一團,不确定是不是秦老師。”
“肯定是他,他一直沒回來說不定就是畏罪潛逃了。”
男藝人語氣中夾雜着輕蔑,“看他的樣子就不像好人。”
白興瑞獨木難支心急如焚,此時他也反應過來,從昨晚起就有人針對秦大哥設了這個局,真相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輿論站在誰這邊。
“是說我不是好人嗎?”
一道淡漠冷冽的男音适時插了進來,白興瑞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他第一時間推開人群,頓時愣住了。
秦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手中還抓着一人,此人皮膚黝黑穿得髒兮兮的,就是一副莊稼漢子的模樣,但他生了雙非常兇狠的鼠眼,整張臉溝壑縱橫,面相兇神惡煞。
“就是他,昨天就是他把我推進了河裏。”
白興瑞大聲喊了起來,緊緊抱住懷裏的貓,害怕的根本不敢走過去,他猛地跳到朱梨身邊,“朱梨姐姐快點報警,警察叔叔來了,調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事關重大,朱梨也不敢私下做決定。
鳳清瑜積分不夠暫時無法幫助秦策,此意至此,只能乖乖窩着看事情的走向。
“抓住了推你的兇手,直接把人送到派出所就行了。倒是舒姐姐這件事,她是明星,傳開了對她也是一種傷害,若是被人不小心曝光了,她可怎麽辦?”
此時說話的,正是拿竹竿戳鳳清瑜的男藝人,他說話的聲音頗為小聲,話裏話外都是一副為舒淺淺考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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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淺淺的哭聲也愈發凄慘,幾位嘉賓各懷鬼胎,連最初一直抓着秦策不放的男人此時都閉了嘴。
秦策的眼睛狹長深邃非常迷人,但當他不茍言笑時,卻是不好相處的冷漠和難搞。
他淡漠掃了舒淺淺一眼,“我的手表雖無法錄像,卻是有錄音功能的,昨晚之事明顯不對勁,所以我今天出門時,就按了錄音功能。
我今天的步數不足五百米,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房子太遠,一直不曾出現,不過是在樓頂捕捉到了這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抓他費了些時間。
舒淺淺,剛才我人不在現場,你再說一遍,我對你做了什麽?”
事情急劇反轉,舒淺淺連哭聲都停滞了兩秒,鳳清瑜聽秦策有理有據分析,心不受控制狂跳,恨不得立刻生出兩只手為他鼓掌。
秦策可沒有就此作罷,朝朱梨伸出手,“朱梨姐,麻煩把手機借我用下,為了自證清白,我要報警。”
朱梨人精一般的存在,哪裏還看不出這些魑魅魍魉上不得臺面的算計。
舒淺淺神色難辨,但想到經紀人許她的資源,決定咬死秦策不放。
她抽抽噎噎,咬着牙堅定道:“那就報警吧。”
秦策面無波瀾開了免提。
按照常理,所有人在此時都會撥本地的報警電話,但他卻反其道而行,既沒有撥本地的號碼,也未撥京市的號碼,而是撥了海市報警中心的號碼。
他在電話中将一切說的明明白白,條理清楚理智分析着兩天來發生的兩件事,把證據一個一個擺在了明面上,甚至連查看證據需要用到的儀器都提到了。
挂了電話秦策淡淡道:“本地警力資源有限,可能拿不出取證的精密儀器。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國家公仆當然都是絕對公平公正的,但為了避嫌,我選擇了從未涉足的海市,又用了免提,大家對我的處理無異議吧。”
抓到的人已經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秦策把人交給了工作人員,“朱梨姐,《熱愛吧,生活》這期的拍攝我再拍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我給公司打電話換個人,就是要麻煩節目組派人去接。
還有,今天所有的拍攝我希望節目組在官方沒有給出結論之前,不要用誤導的方式播出,否則,我必定追究到底。”
他一字一句字字铿锵,眸中的冷光如出鞘的絕世寶劍鋒芒畢露,說完,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抱起白興瑞懷中的貓,大搖大擺離開了。
衆人神色莫名,秦策沉默寡言,但你若要以為他無能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他頭腦清晰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十分周全,若警察真從海市帶着儀器過來,這件事就徹底失控了。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之前那些小打小鬧、冷嘲熱諷,人家并非真的情商低沒聽懂,而是懶得計較,他絕對不是被動挨打的小可憐。
朱梨頭疼欲裂,今天的拍攝泡湯了,還得處理這檔子破事,讓各位嘉賓先回房休息,她和朱鵬也匆匆離去。
進了房間,鳳清瑜拿小爪爪按了按秦策的手腕,他天天和秦策睡一個被窩,從未見過他帶運動手表,果然是诓人的嗎?
一張貓臉布滿憂愁,用眼神問他,若警察叔叔過來了,你準備怎麽辦?你沒有明确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呀。
秦策勾唇一笑,深邃的眉眼仿佛春風拂開凍土,枯枝化做繁花,驚鴻一瞥一眼萬年。
不茍言笑的人從來不笑,但笑起來能要了你的命。
頭頂的大掌又開始不厭其煩給他順毛,鳳清瑜小心髒噗通噗通撒着歡,秦策與他說話總是百轉柔腸溫柔缱绻,一聲聲一句句在不知不覺中就軟了他的心。
“不用擔心,證據會自動送上門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敲門聲。
“門沒鎖,進來。”
舒淺淺已經換了身衣服,神色緊張目光倉皇,站在門口期期艾艾道:“秦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秦策高大的身軀坐在一張小椅子上,大長腿就這麽随意支起,腿上躺着只白灰金三色相間的小貓咪,他漫不經心撸着貓,根本沒看她,語氣慵懶散漫,“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