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不起

真是特別巧,?平時醫院的電梯最忙，上上下下的人很多，可今天,?電梯裏裝了兩人就慢慢合上了電梯門。

“怎麽，你認識我？怕我？”

鳳清瑜站在角落頭，已經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了,?奈何電梯裏就兩人,?雲夙又是個非常敏銳的變态，煞有其事帶着玩味一步步朝他靠近。

系統比他還急，【宿主，你可千萬穩住了，要是在電梯裏變了身，雲夙興趣不消你也別想安生。】

鳳清瑜心說我還不知道？連萬人迷主角受都怵的人,?他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幸虧出門時帶了口罩和帽子，鳳清瑜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特別,?也沒有擡頭看人,?裝作很害羞很害怕的樣子，“我我我，我我不不不認識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一個膽小的結巴,?應該沒興趣了吧。

雲夙趣味盎然瞧着，如果電梯有個地洞一定已經鑽進去了的膽小少年，這手是真漂亮，肌膚瑩白似雪，五指修長如玉，白皙細膩沒有一絲細紋,?指甲紅潤可愛，好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鳳清瑜不知他舉手抵擋的普通動作都引起了變态的特別關注，他要是有預知能力，肯定會選擇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小朋友，我不是壞人，我覺得你的氣質很适合做明星，你站起來摘下口罩讓我瞧瞧，我給你最好的待遇。”

雲夙聲線溫柔得就像春末的微風，這狼外婆哄小白兔的語氣讓鳳清瑜更加擔憂了，他一副哭腔，“我我我沒，沒興趣，你不要，不要靠近我。”

邊說身體還害怕得發抖。

此時電梯終于到了他要去的樓層，鳳清瑜垂眉斂目身子縮成一團，像條泥鳅一樣滑出了電梯，好像身後有毒蛇猛獸跑得比兔子還快。

直到跑到服務臺他才放輕松站直了身體，“護士小姐，請問秦策在哪個病房？”

“你是他的什麽人？現在已經接近淩晨，過了探視時間。”

秦策身份特殊，護士小姐目光如炬，鳳清瑜一時腦袋打結，“我，我，我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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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他語氣很輕有些迷茫，護士小姐會心一笑，"把身份證拿過來，我登記一下。"

怎麽就突然同意了？

鳳清瑜莫名其妙為難道：“我沒帶身份證，也沒帶手機。”

其實是沒有身份證和手機。

想到這裏，他趕緊拿出錢包，“把秦策的身份證壓這裏行嗎？”

“你和秦策什麽關系？”

雲夙的聲音依然溫柔，語氣卻帶着咄咄逼人的銳利。

鳳清瑜心下一驚，他怎麽跟過來了？明明聽到電梯合上往上走了呀。

知道就知道吧，他懶得搭理雲夙，還在小聲和護士小姐溝通，“我晚上可以留下陪床嗎？”

護士小姐一臉姨母笑，“醫院允許有一個親屬陪床，但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也不能吵到別的病人休息。”

鳳清瑜滿頭問號，當然，護士小姐同意就好。

他拿着護士發的小牌牌，準備走，手腕被人死死攥住，“你和秦策什麽關系？”

雲夙此時已經拿下僞裝的面具，滿臉戾氣和不耐，單手還要去扯他的口罩。

鳳清瑜真是煩死他了，不依不饒，關他屁事？

可眼下怎麽辦？他不能激動，不能生氣，最好還別反抗。

“護士小姐，這人是神經病，非要拉着我問東問西。”

鳳清瑜一邊找護士小姐求助，一邊單手抱頭去躲，臉被人看到沒事，要是頭頂的耳朵被人看到就完球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非富即貴，很不好惹的樣子，護士小姐也不敢上前阻止，她壯着膽子，“先生，你若要探視請過來登記，要是騷擾其他人我就叫保安了。”

拉扯間口罩陣亡，鳳清瑜的耳朵，手腕，都被雲夙強硬的拉扯弄得很痛，他擰眉盯着他，也不敢真生氣小聲罵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快點放開我。”

雲夙愣愣盯着他沒有動，少年有雙極為罕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不用故作姿态天然帶了三分媚，唇瓣也非常漂亮，很适合接吻。

他有多長時間沒見過這麽漂亮又幹淨的小東西了？

雲夙的眼神讓鳳清瑜毛骨悚然後背發涼，他沉着臉一言不發，打掉握在手腕上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拿小牌牌刷開電子玻璃門就跑了進去。

“系統，雲夙跟過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鳳清瑜站在清冷的廊道靠着牆壁，确定雲夙沒法進來才深深舒了口氣。

【宿主，我只是輔助系統，你都化成人了，應該自己警覺一點呀。】

系統也很委屈，【你不問，我以為你知道。】

鳳清瑜還能說什麽，“他來醫院做什麽？”

【尹新陽住院了。】

怎麽又是尹新陽，鳳清瑜現在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心理性反胃。

“他怎麽會住院？今天上午還蹦跶得很歡，力氣其大把我扔下了樓。”

系統結結巴巴，【雲夙帶他去參加了一場宴會，被玩壞了。】

鳳清瑜自然是看過原著的，這幾個字可經常出現。

但那都是尹新陽和幾個攻之間的床上游戲，好像沒有進過醫院。

他對尹新陽的事不感興趣，也懶得進一步了解，整了整衣服，推開了護士小姐告訴他的病房。

病房是三人間，床位之間拉着床簾，鳳清瑜根據陪床家屬的位置推斷出秦策的床位在最裏面。

他悄悄走過去，還沒拉開簾子已經開始緊張，也不知秦策傷得重不重？睡着了沒有？如果傷得重傷口很疼應該是睡不着的。

這時的心情用個不太合适的詞“近鄉情怯”也可以概括。

他躊躇站在床邊，遲遲不敢掀開床簾，假如秦策今晚沒有出去給他買衣服，在家裏悠閑和他看部電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

說來說去，秦策遭遇車禍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是真的無法醫治而失明，他會不會怪他？

“是誰站在外面？小乖嗎？”

夜已深，秦策的聲音特意壓得很低，那熟悉沙啞性感的嗓音依舊讓人着迷，鳳清瑜心中倉皇不安早已淚流滿臉。聽見裏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秦策似乎是想起床，他趕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微弱的薄光剛好能叫他看清床上的一切，秦策眼睛上覆着醫用紗布，由于人太高病床睡不下，并沒有完全躺下休息，而是半倚着床。

他穿着病服，身上似乎沒有什麽傷口，除了眼睛。

鳳清瑜捂着嘴巴，眼淚肆意泣不成聲，還真是，真是走到了這一步。

盡管他努力壓抑着自己，在如此安靜的夜，無聲的抽泣聲總會洩露一二。

“乖，別哭了。”

秦策看不見，目光卻是朝着他的方向，向他招了招手語氣溫柔又無奈，“受傷的是我，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鳳清瑜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慢慢坐在病床上，終于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埋在胸前的腦袋貼着他悶聲悶氣，“對不起。”

輕便的病服很快被淚水染濕，秦策身體僵硬，仿佛落在皮膚上那潮濕的水氣是地底深處的火山岩漿，燙傷了表皮在心底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還沒等他安慰懷中的少年，身上一輕，小小的一團在衣服裏拱來拱去，鑽不出來都快急死了。

溫情脈脈氣氛正好，結果……

變成了貓兩人就可以合睡一張床了，但卻無法交流，鳳清瑜的悲傷被貓身沖淡了許多，用毛茸茸的身體拱拱蹭蹭安慰他，不一會兒就躺在他胸前睡着了。

約是太累，鳳清瑜這一覺睡得很香，翌日一早，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病房，“昨晚感覺怎麽樣？還痛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很多人不知道醫院的清晨，會有主任醫生帶着同科室醫生查房的慣例，鳳清瑜迷迷瞪瞪聽見有人說話，一下子蹦了起來，因為緊張瞬間變成了人。

越急越亂，他手忙腳亂滿臉通紅，衣服呢，衣服在哪裏？

慌亂之中穿好衣服，褲子又找不到了，鳳清瑜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聽見有人拉簾子的聲音，猛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嘩啦一聲，簾子被護士拉開，清晨的暖陽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衆人看見，小小的病床上擠着兩個人，秦策白紗覆眼，手在空中摸了兩下，無奈又寵溺，“別急。”

病床邊一條男士褲子就這麽招搖躺在地上，床上，有人拱起了被子，從邊上露出的小口可以勉強看見一抹刺眼的白。

"不好意思，家裏的小朋友比較害羞。"

他唇邊帶着笑，語氣寵溺又溫柔，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戀愛的酸臭味。

“啧啧啧，這一屆的年輕人把醫院當什麽了？”

主任醫生還是個緊跟網絡潮流的時尚達人，當衆調侃他們，“情侶酒店嗎？”

其實衆人都知道，病房裝着攝像頭，又是多人間，應該不會有人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了胡天搞地，奈何他們現在的狀态實在暧昧得讓人誤會。

緊接着主任醫生又開口了，“再不出來我就掀被子了。”

鳳清瑜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到地洞鑽進去，好半響，才緩緩從被窩裏爬出來。

一露臉，本來氣氛歡樂的病房突然鴉雀無聲。

床上的少年，寬大的襯衫明顯不是自己的，扣子還扣錯了好幾個，露出胸前一大片白得發光的細膩肌膚，鑲嵌在脖子下的那一對精致漂亮到了極致的鎖骨也格外顯眼。

他留着銀灰色的碎發，大概是在被窩裏爬過，頭發特別亂，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容貌給衆人帶來的震撼，碎發中還帶了一對仿得特別真實的貓耳朵，因羞澀臉頰紅得像天邊豔麗的晚霞，再配上無一不完美的五官，就算是在醫院見人無數的主任醫生，也沒能逃過他的容貌暴擊。

病房裏足足靜默了五秒，主任醫生才緩緩道：“年輕人要節制，就算忍不住也得忍，你的情況現在可不能太激動。”

說完，讓主治醫生做了基本檢查，又帶着一群醫生浩浩蕩蕩離開了。

鳳清瑜還想細細問問秦策的情況，結果人就這麽走了。

隔壁病床陪床的小姐姐滿臉通紅正一眨不眨盯着他，鳳清瑜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能麻煩你幫我撿下地上的褲子，再幫我把簾子拉上。”

“好，好的。”

女生紅着臉，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給了回應，将褲子拿給他，她垂着頭特別小聲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瞬間又反應過來在別人男朋友面前，這句話好像不妥馬上改口，“我是說你頭上的假耳朵。”

鳳清瑜大約明白了，他們全都以為自己頭上的耳朵是假的，可耳朵是真的呀，一模就露餡了。

“抱歉，不可以，因為我會吃醋。”

秦策雖然看不見，但能根據發出的聲音推斷出大約是個什麽情況，既然大家都誤會了，順水推舟反而能更好的保護他的小家夥。

“對，對不起。”

女生慌忙道了歉，又飛快給他們拉上了床簾。

鳳清瑜知道秦策這麽說是為了保護自己，但心裏還是像喝了一罐蜜一樣甜滋滋的。

他穿好衣服，“策策，你要漱口嗎，我扶你去洗手間。”

“好，那就要麻煩小乖了。”

鳳清瑜總覺得秦策說話的方式語氣都有點怪怪的，但也沒多想，他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希望能幫到秦策。

此時網上，秦策的微博留言有ID為“熱情服務小護士”在下面斬釘截鐵寫道：“尹新陽和策怼怼絕對不可能是戀愛關系。”後一段文字她畫風突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都不懂，不懂姐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秘密就是不能說不口。”

馬上有人回複她，“醫院護士？難道策怼怼就住你們醫院？你知道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熱情服務小護士沒有回複，一小波人讨論了一番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策所住病房的樓上，也是主任醫生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了一個單人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眼睛無神神情萎靡，裸露在外的肌膚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

他面容姣好，就是嘴角撕裂了好大一道口子，傷好結疤後應該也會留疤。

主任醫生神色有些不悅，“年輕人現在不懂得要愛護自己的身體，等往後受了教訓自然也就明白了。雖然是特制的病床，你最好還是趴着比較合适。趴着吧，我幫你看下傷口。”

尹新陽木然的轉過身趴在了床上，病服上已經沾染了斑駁的血跡，等揭下貼着的紗布，有新護士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捂住嘴巴跑進了洗手間，就算關上了門，惡心嘔吐的聲音還是傳進了衆人的耳朵。

傷成這樣這得玩得多瘋？

據說娛樂圈很亂，是被迫的吧？

“把藥換了，今天不能進食，下午再打葡萄糖。一定要趴在床上，這樣傷口才能好得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尹新陽全程一言不發，待所有人走後，墊着手掌趴在枕頭上，不一會兒看見手背上有水跡。

鳳清瑜小心翼翼照顧着秦策，生怕他因眼睛看不見而就此消沉，但秦策不僅沒有消沉，反而挺開心的。

去買早餐的路上，他絮絮叨叨和系統聊天，“秦策不會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性格大變吧？”

【宿主，你做任務的能力不怎樣，想象力倒是豐富。】

系統的嘲諷不要太明顯，鳳清瑜不服氣，“那你說，他明明眼睛都看不見了，怎麽還這麽高興？

系統平時雖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只要涉及關鍵信息，不能說的它絕對不會多說。

鳳清瑜冷哼了聲，乖乖跑到食堂排隊買早餐了。

等他買好早餐回來，才把餐桌架好，病房突然湧入七八個護士。

領頭的應該是護士長，拿起第一個病床的患者信息開始講解，患者信息應該怎麽填，怎麽根據病人的狀态查房，醫生開的藥如何核對等等。

鳳清瑜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醫院老護士帶新護士應該是常事，倒也沒有多想。

他擺好早餐，又拉着秦策的手放到餐桌上，細心又周到絮絮叨叨，“我知道你喜歡喝粥，現在不太方便我就沒給你買。豆漿還有點燙，我給你拿了吸管，你喝的時候慢一點。有你喜歡的生煎，還有油條和腸粉，你想要什麽告訴我，我給你拿。”

一條半掌寬的紗布覆在臉上，但男人并不傷感頹廢，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意，他手在空中動了動，一雙膚如凝脂的小手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帶着他，“吃的在這邊，慢慢來。”

“啊……好甜呀。”

有道女聲小聲嘀咕，鳳清瑜這才發現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疑惑回頭看，十多個護士小姐正齊刷刷盯着他，一個個眼睛冒着光，臉上帶着很奇怪的微笑。

咦，怎麽好像護士小姐又增加了。

鳳清瑜有些奇怪，“護士小姐，你們都看着我是有事嗎？”

站在最前面的護士眼巴巴望着他，“你吃早餐也不摘口罩和帽子嗎？”

這是什麽神仙問題？

鳳清瑜一臉懵逼，“不摘口罩我怎麽吃飯？不過吃飯不用摘帽子吧。”

“一堆人擠在這裏，是不用幹活了嗎？”

一道嚴肅的女聲自廊道傳來，屋子裏的護士小姐一窩蜂作鳥獸散，還隐約可以聽見，"啊啊啊啊，真的好可愛，他的眼睛好好看，圓溜溜的像顆琥珀色的大寶石……"

鳳清瑜摘下口罩，看着秦策吐槽，“這醫院挺好的，就是裏面的人奇奇怪怪。”

還沒吃完早餐，病房突然進來了兩個警官。

鳳清瑜手中拿着油條正在吃，看見兩個大蓋帽心下一驚就要站起來，秦策明明看不見，卻準确無誤按住了他的手，“是我報的警，你先吃吧。”

這個時候鳳清瑜怎麽可能還吃得下，秦策聲音溫和，“警官，能否麻煩你們稍等片刻，我吃個早餐。”

“你們先吃吧。”

兩個警官很随和坐在了病房裏，秦策波瀾不驚吃相十分好，倒是鳳清瑜如芒在背囫囵吞棗草草吃完了這頓早餐。

用過早餐，秦策和警官先生開始細談，鳳清瑜這才知道，原來昨晚出了車禍後，秦策就報了警。

竟是剎車有問題，若不是秦策車速不快，又發現得早，很有可能會車毀人亡。

策怼怼現在也算是名人，這件案子若沒有曝光就是個普通的小案子，可秦策知名度今昔非比，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輿論壓力很大，被撞壞的車子昨晚就拖到了專門的檢測機構連夜檢測，不過幾小時檢測結果就出來了。

說來可笑，不過是最簡單最粗糙的手法，可秦策卻差點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兩位警官是來進行社會關系排查的，在醫院護士小姐的休息間，秦策毫保留開始細說自己的社會關系。

當說到他離開京市，不過近日才回來，且與前戀人因分手鬧得頗不愉快時，兩個警官神色微變，“這條線索很重要。”

警官問得很細，當然也是因為秦策配合，幾乎将近來的事巨細無遺全部告知，兩個警官才離去。

秦策受了傷，在醫院住着都很不安生，警官走後，先後來了很多撥記者，後來只好住進特殊病房，才換來臨時的安靜。

醫生再一次來查房，當着秦策的面，鳳清瑜不好細問，等醫生出了病房他也連忙跟了上去。

“醫生您好！請問策策的眼睛還能治好嗎？”

查房的醫生是秦策的主治醫生，看着眼前一臉緊張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小朋友，他反問：“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問個病情還得查清和患者的關系？

鳳清瑜沉思了一會兒，若是說和策策只是朋友，是不是顯得不夠重要，“我和策策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同居關系，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主治醫生瞥了眼站在門邊的高大男人，突然滿臉嚴肅，“要是他的眼睛治不好怎麽辦？”

鳳清瑜幾乎不假思索，"那我就當他的眼睛，照顧他一輩子。"

主治醫生沒再說啥，"你自己問他吧。"

鳳清瑜一回頭，秦策靠門站着，明知他看不見，他還是不自在抓了抓頭發，一步一步慢慢挪過去，垂着頭小心翼翼道：“策策，我…”我不是嫌棄你看不見，我就是怕你傷口難過，才不想當着你的面詢問。

心中的話尚未說出口，身前的男人突然将他緊緊抱在懷裏，“小乖。”

頭頂傳來的聲音千回百轉蕩氣回腸纏綿入骨，就一個簡單的名字竟讓他道出了千絲萬縷的綿綿情意。

鳳清瑜心頭發顫，臉上如充了血，也緊緊抱住了他。

住了單獨病房，兩人獨處倒是方便了許多。

秦策沒有細說自己的病情，鳳清瑜也沒有再問，或許确實不嚴重，除了每日都要挂點滴，下午會有護士将他推去洗眼睛外，倒沒看見其他治療。

這次，鳳清瑜的變形非常穩定，期間再也沒有變過身，兩人的相處和以往一樣沒什麽特別，除了偶爾照顧秦策洗澡會有些尴尬外，基本相處得十分愉快。

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怕秦策無聊，鳳清瑜特意給他開了電視機，“策策，我去買晚飯，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去就來。”

特殊病房的人更少，走廊上有時一整天都看不見人，鳳清瑜輕快往門口走去，突然手腕被人緊緊抓住，身體瞬間被禁锢在一個強壯有力的懷抱裏。

鳳清瑜從來不知道在醫院還能發生意外，他半點都沒防備就被來人抓了個正着。

捂在嘴巴上的手有一股淡淡的藥味，鳳清瑜吃過這藥的虧，頓時明白，敢在四處都是監控的醫院胡作非為的除了雲夙這個變态，恐怕別人也幹不出這種事了。

他拼命掙紮，不知是不是中了藥，思緒恍惚手腳發軟被人輕松拖進了旁邊的房間。

房內光線陰暗，耳邊的聲音像游走在肌膚上冰冷黏膩的蛇，令人心驚肉跳，“小東西，抓到你了。”

鳳清瑜使勁掙紮，“你快放開我，你這個變态。”

濕熱的氣息噴在耳畔，鳳清瑜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掙不脫雲夙的懷抱，被他上下齊手，又摸又蹭。

他驚慌失措方寸大亂，門突然被猛地推開，秦策就站在門前，他身形高大病服穿在身上也有股別樣的味道，雖然眼上覆着白色紗布，但一點都不影響他冷硬俊美的臉，只一出現，就讓鳳清瑜心中有了底氣。

他側身而站似在聽房裏的動靜，疑惑喊了句，“小乖？”

鳳清瑜又驚又喜，嘴巴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他嗚嗚咽咽因激動也因委屈眼淚無聲無息從眼眶中往下落，雙腳使勁踢着腳下的地板。

發出的聲音足夠多了，秦策猛地看了過來，一瞬間身上氣勢大變，一股銳不可當的肅殺之氣從周身蕩開。

“放開他。”

簡簡單單三個字如含着雷霆之威，連鳳清瑜也為之一振，身後的人放肆的動作停了兩秒，突然邪邪一笑，“一個瞎子而已，小東西，你猜在他摸到我之前，我能不能把你庫子扒了，C?C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養生少女沖沖沖”“祈”“安之丢了若素”“咪啾咪啾栖鳥過”四位小可愛投的□□和地雷；感謝“林梵”“昶旸”“游夢”“退結”灌的營養液，謝謝大家訂閱支持，所有留言九月都有看，一切盡在不言中稍後以紅包為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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