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聘貓

當樓下隐約傳來愉悅的笑聲時,?鳳清瑜頓時明白,秦策這狗請了客人。

他躺在床上眼睛滿含殺意,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差點被活生生氣死,這狗男人能不能打死他?

直到所有客人離開,鳳清瑜依然躺在床上,實在不是行動不便,而是他沒臉下去。

作了幾天,秦策比以往還要殷勤備至,鳳清瑜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當晚,激烈奮戰一夜,結果第二天他又沒能從床上下去。

望着兩人的照片牆,?他不禁悔不當初,當時他是怎麽得出自己沒了耳朵,?秦策就不喜歡他的言論?

就是因為與秦策胡搞海搞什麽都沒發生?

日子沒法過了,這狗男人哪來這麽多新花樣,哪來這麽旺盛的精力,?他就不怕搞太多早死嗎?

對粉絲說好要營業的事遙遙無期,天天就在床上忙,?真是氣死他了。

鳳清瑜越來越暴躁,這次作的時間更長,?反正就是不讓秦策近身,?還當着他的面看荒野求生,?故意看相親節目,他就是要氣死這只狗。

秦策一雙深邃的眼凝着他滿是寵溺又特別無奈,被強逼着營業了。

做過一次的事再做一遍就輕駕熟,?這次,他将華文版的着迷錄好只用了四天。

為了兌現對粉絲的承諾,秦策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在晚會現場演唱了這首歌,毫無意外又一次點炸華語樂壇。

微博下一夜之間多了上百萬條評論。

但都是一水的,“策怼怼,你偏不偏心?為什麽歌詞這麽內斂,你的熱情奔放呢?你的激情似火呢?”

“總覺得和外語版的相比,華語版的少了一分味道,求求秦老師再改改吧,還我們熱情如火小野貓。”

下面全是血書跪求點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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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挑了一條蓋樓最高的留言回複了,一如既往簡短還氣人,“想的美,你們做夢呢”

果然是做夢,策怼怼不僅沒改歌詞,連營業三天打魚二天曬網都稱不上,自從慈善晚會現場唱了着迷後,他又消失了。

很多人不理解,正當紅有才華人氣旺,天時地利人和不順勢而為大賺特賺,他到底在想什麽呢?

秦策沒有解釋,也很少露面,但他有給圈裏的歌手寫歌,每次都會引起一時轟動,但再也達不到他唱着迷時的高度。

策怼怼忙碌時,鳳清瑜在學習,他努力學習外語,想通過學習翻譯秦策為他寫的歌和表白的句子。

其實網上已經有了許多個版本的翻譯,但鳳清瑜從來沒有看過,他想自己解開這個謎題。

“瑜瑜,走,我帶你出海釣魚去。”

秦策這狗男人每天上蹿下跳,像個二哈精力真的很旺盛,會的也是真多。

為了釣魚,竟然還坐了二個小時的飛機。

鳳清瑜已經許久沒有出來玩了,秦策帶着他來到一處私人海灘。海風輕拂,海水清澈無比,赤腳走在沙灘上,沙質幹淨細膩,碧海藍天綠波萬頃,展翅的海鷗在海面盤旋,再多的郁結都能煙消雲散。

走了一段路,簡易的碼頭邊停了一艘快艇,秦策拿着垂釣工具,牽着鳳清瑜上了快艇。

風和日麗陽光和煦,海面也是風平浪靜非常适合海釣。

快艇不緊不慢開了一個多小時,離岸已經很遠了,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水,只有遠處有一方綠色。鳳清瑜悠閑吹着海風,“策策,你準備釣多久?就我們兩好像挺無聊的。”

就在此時,他發現船艙內有水,水以緩慢的速度在增加,鳳清瑜也是盯着看了好幾分鐘才确認這個事實。

他臉色大變,眼神驚恐盯着船艙,“策策你快過來,船漏水了,真的漏水了。”

兩人坐的是一艘小型快艇,面積不是很大,內飾也非常普通,除了一個U字型能坐幾人的座位外,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現在船艙內還在滲水,離岸邊又那麽遠,要是沉船了他會被海裏的魚吃掉把。

鳳清瑜吓得臉色慘白,連聲音都帶着顫音,“策策,快點過來看看,漏水了。”

“寶貝兒,別慌。”

秦策慢悠悠從船頭爬了下來,臉色一沉,“真的漏水了。”

他趕緊打開儲物箱找出兩件救生衣,“瑜瑜,你先穿上。”

他動作不緊不慢鳳清瑜都快要急死了,差點直跳腳,“現在是在海上,你趕緊想想辦法,我可不想喂鯊魚。”

“別慌。”

秦策親自給他穿上救生衣,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相信我,不會讓你喂鯊魚。”

他臨危不亂,鳳清瑜也冷靜下來,秦策去開船,他找個了個安全帽又找到了一條幹毛巾,拼命把船艙內的水往外舀。

船已經發動,“瑜瑜,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秦策在駕駛艙還有心情開玩笑,鳳清瑜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還能有比船漏水更壞的消息?”

“有,快艇的油不多了。”

秦策雲淡風輕,鳳清瑜按下急躁焦慮,“那現在怎麽辦?”

修長的指指着不遠處一方綠洲,“油應該夠開到那座島上,島上應該能找到食物,就是這附近的海域很少有船經過,我們要是上了島,也不知什麽時候能獲救。”

“那快點開過去啊。”

事已至此,此處離海岸也不算太遠,到時候策策打個電話讓朋友來接不就好了。

只要不會被喂鯊魚,鳳清瑜還算淡定。

一人開船,一人舀船艙內的水,兩人配合的很默契,不過二十來分鐘,綠洲已近在眼前,但是船嘟囔兩聲徹底不動了。

“沒油了,剩下的距離我們只能游過去了。”

離岸也不算很遠,但鳳清瑜不會游泳他怵啊,秦策勸了半天,他看着深不見底的海水就是不同意。

秦策無奈,脫了上衣拿了一捆麻繩又帶着一個救生圈下了水。

他把繩子的一端系在船上,就像一個游泳健将,乘風破浪很快上了案,順着浪潮開始人力拉船。

距離近視力好,鳳清瑜看着秦策弓着背拉着船往前走,粗糙的繩子将他的肩磨得通紅,豆大的汗如雨下,心裏梗得慌很是內疚,“系統,我是不是太作了。”

系統冷冷笑了一聲,【你不妨好好找找船上的儲物箱。】

嗯?

鳳清瑜滿頭問號,蹲下一陣翻找。

船上除了一提水,少量的食物,一把鋒利的匕首外,竟然還有好幾盒“小雨傘”,并某種小藥膏。

為什麽出來海釣還要帶“小雨傘”?

鳳清瑜反應過來火冒三丈氣得咬牙切齒,“秦策,你好樣的。”

就算強壯如秦策,将穿拖到岸邊也是累得夠嗆,他氣喘籲籲躺在沙灘上,鳳清瑜從船上下來,一把坐在他的大腿上,手在小麥色的胸膛點點畫畫寫着字,“策策,到底是你哪個朋友的海灘,給你留艘爛船又故意不裝油,他是不是想害我們被鯊魚吃掉,趕緊給他打電話,不在二個小時之內過來接我們,回去就和他絕交。”

感受到身下男人的變化,鳳清瑜板着一張臉,身子下傾單手撐在男人頸側,吐氣如蘭在耳邊輕語。

滿意看到男人喉結滾動,他突然起身橫了他一眼,一腳踩住輕輕碾了碾,一副冷豔高高在上的模樣鄙夷唾了他一口,“你真是夠狗的,我們這麽慘,你竟然,哼。”

他帶着防曬帽,提着鞋子轉身就走。

秦策痛并快樂着從沙灘上起來,委屈巴巴,“我還不是因為喜歡你,瑜瑜你真狠。”

鳳清瑜大步往前走,沙灘上到處都是貝殼海螺,可以看出這個海島還未經過開發,各種各樣的綠植長得極好,多了一種原生态的野性之美。

本來,鳳清瑜踩着沙灘想丈量一下海島的大小,但海島有些部分直接浸泡在了海水中,并沒有可供行走的沙灘,他也只好作罷。

海邊的輻射很強,快艇上有遮陽棚鳳清瑜其實沒曬多久,可沒過多久,他的臉又痛又癢刺痛得有些難受。

秦策一直跟在他身後,見他擦了兩次趕緊上前,“瑜瑜,你曬傷了。”

海風吹在身上過一段時間就會覺得身上四處都是黏答答的很不舒服,鳳清瑜沒好氣看了他一眼,狗男人,要不是你設計套路我,我會落到這般田地?

次次都是你折騰我,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折騰回來就不姓鳳。

他眉擰成了一團,身子晃了晃,秦策趕緊一把接住他。

鳳清瑜虛弱搭着秦策,“策策,我有些頭暈想吐。”

秦策滿臉擔憂,“不會是中暑了吧。”

海島應該偶爾會有人過來,秦策扶着他順着彎曲的小路往深處走,林木密布水汽森森倒沒那麽熱了。

沒過多久看到倚樹搭建的兩座小樹屋,這狗男人果然都是算計好的。

秦策扶着他在一塊巨石上坐下,自己去樹屋上整理,馬不停蹄找水搞衛生,等一切都弄完半個小時過去了。

“瑜瑜,感覺怎麽樣,舒服一點了嗎?”

鳳清瑜指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好多蚊子,癢。”

白皙的小腿被咬了無數包包,他有氣無力靠着秦策,“策策,我餓了。”

秦策攙扶着他,“我扶你去屋裏先休息一下,等下就去給你找吃的。”

“策策你真好,我想吃海鮮。”

一個疑似中暑渾身無力的病患,竟然會主動點菜,還要吃海鮮。

這是兩人在比誰的演技好?

秦策将寶貝扶到床上休息,馬不停蹄下海撈海鮮去了。

等人一走,鳳清瑜坐起來打量着木屋的擺設,門和床封了紗窗,牆壁上還貼着壁紙,有床有椅子還有被子,準備得也未免太充足了。

雖然是在叢林中,也不是特別炎熱的月份,但确實有些悶。

鳳清瑜打開門隔着紗窗躺在椅子上等着秦策回來。

沒過多久秦策回來了,手中提着的東西很眼熟,都是快艇上的物品。

“瑜瑜,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秦策體貼又殷勤,遞過來的水還是擰開了瓶蓋的。

鳳清瑜又作又嬌氣,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食物,“誰要吃這些幹巴巴的東西,我要吃海鮮。你到底給你朋友打電話了沒有,他什麽時候過來接我們。”

他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秦策無奈把為數不多的食物擺到桌子上,“沒有潛水設備只能在淺灘看看,我去找找吧,一定找些海鮮回來給你吃。”

一提水完完整整放在木屋,從上船到現在也有二個小時了,秦策就不渴嗎?

記得第一次見面男人還有些駝背,現在身形筆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他看着他的背影思索,不會是在玩苦肉計?

鳳清瑜冷哼了一聲,要他打電話他不打,他倒要看看秦策這出戲要怎麽玩,總之,他奉陪到底就是了。

清冷的孤島了無人煙,除了海浪聲與風聲真是靜得可怕,可惜他沒帶平板出來,還真的頗為無聊。

鳳清瑜拿着手表一陣搗鼓,竟然讓他找個一個可以聽書的功能,索性躺在床上聽着故事等着秦策回來。

聽着聽着就睡着了,等鳳清瑜醒來秦策還沒回來,手表因為沒電已經關機了。

看天色也不知幾點了,他站在門外,林間小路秦策一瘸一拐提着桶從盡頭走來。

“策策你怎麽啦?”

鳳清瑜飛快往樓梯下跑,跑了兩步又站住,行啊,這狗男人為了套路他連傷口都整出來了。

等秦策走進,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手臂被劃開了無數道零星的傷口,小腿上還綁着布條,布條上滲透了的血跡,樣子真的很慘。

為了套路他有必要搞得這麽慘嗎?

鳳清瑜擰了擰眉,“怎麽弄的?”

“一點小傷沒事,我給你撿了寄居蟹,把肉摘出來,我們找個東西烤着吃可以嗎?”

看秦策這個樣子鳳清瑜又有些于心不忍,“系統,有止血消毒噴外傷的藥嗎?”

【宿主,你積分不多了,不留點備用往後要做其他事沒有積分怎麽辦?】

鳳清瑜輕嘆,雖然知道秦策這男人狗,但讓他白白看着也怪心疼的。

說罷,還是花費積分給他兌了一瓶消毒殺菌止血噴外傷的藥。

鳳清瑜已經許多不曾在系統兌過東西,秦策征愣了一秒又恢複正常。

拆了腳上的布條,傷口還挺深,受傷面積也有些大,鳳清瑜不得不又兌了卷紗布,“到底是怎麽弄的?”

“我見有船經過,爬到高處的岩石揮動衣服想引起船只的注意,不小心滑了一跤。瑜瑜,島上沒有信號。”

鳳清瑜聽到前半段開始自我反思,聽到後半段不由冷笑了一聲,他帶着一個“兒童手表”都有信號,手機竟然沒信號,騙誰?

故意拿棉簽使勁按了按傷口,男人吃痛也是一言不發,好,看誰挨得過誰。

隔壁的小木屋是個工具屋,別說,燒烤架,食用油、調料、鐵鍋,甚至還有一袋米,都細心做了防水處理,都能吃和用。

若說不是預謀已久他都不信,哼。

島上沒有可供煮飯的煤氣,鳳清瑜又鬧脾氣了,“蚊子這麽多我才不要去撿柴。這寄居蟹在沙灘上撿的不用洗嗎?髒兮兮的我不想吃。”

他嬌柔做作都快要作破天際了,秦策只看着他笑,“好,那你就坐在這裏休息吧,我來做。”

秦策手腳麻利很快用粗木棒支了個三腳架,小鐵鍋就挂在火上。木屋存的飲用水不多,不知還要在島上待多久,秦策也不敢用太多,燒烤架都是先拿到大海中刷洗過一遍,再用少量的飲用水稍稍洗一下。

鳳清瑜沒讓秦策走太遠,他就隔着紗簾監工,還要指手畫腳,“別把肉烤焦了,多放點辣椒粉、孜然粉我愛吃。”

又折騰了蠻久,飯也熟了,燒烤寄居蟹也好了。

勉強拿着燒烤的蟹下飯,別說,味道還挺好的。

吃過飯,鳳清瑜嫌飲用水沒味道,非要秦策去給他找水果摘椰子,島上有椰子樹他遠遠看見了,就是不知道樹上有沒有椰子。

管它有沒有,反正折騰這狗男人就對了。

秦策只簡單收拾了做飯的工具,馬不停蹄去摘椰子找水果去了。

鳳清瑜閑着無聊,幹脆在系統買了本小說,優哉游哉看了起來。

書已經看了一小半,秦策還沒回來,鳳清瑜嘆了口氣,這哪裏是摘椰子,制椰子也比他快呀。

正想着秦策一手捧着一個椰子已經回來了,臉曬得通紅,肩上也曬得脫皮了。

将椰子汁倒出來,杯子遞到手上,鳳清瑜淺淺飲了一口,“也太難喝了吧,”就把杯子推到了一邊。

秦策無奈想刮他的鼻子,被鳳清瑜一巴掌拍開,滿臉嫌棄看着他,“你一身汗臭烘烘的洗手了沒有,手上這麽多細菌,我的臉本來就過敏,感染了怎麽辦?”

之前還在找茬,現在連碰都不讓他碰了,自己找個祖宗,還能怎麽辦,跪着也得寵呀。

秦策把椰子汁喝了,又把椰子破開把椰肉開了出來,弄得幹幹淨淨拿到鳳清瑜面前,"我已經查過了,島上沒有別的水果只有椰子,你将就着吃一點。"

鳳清瑜撿了塊小的吃了一口,“沒什麽味道,我還是不吃了。

秦策也不多言,二話不說把椰肉吃了,去收拾鍋碗瓢盆了。

做完這一切他提着桶,“瑜瑜,你不是喜歡看荒野求生嗎,我帶你去挖蛤,抓螃蟹,撿海膽,摳海蛎子。”

鳳清瑜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是看他天天看荒野求生,特地帶他來看他炫技?

秦策的提議鳳清瑜非常心動,可想到海邊暴曬的太陽他又打了退堂鼓,“太曬了,臉疼。”

“好吧,那你在這裏等着,我帶你去挖野菜、釣魚。”

原來準備的釣竿是這樣用的。

鳳清瑜亦步亦趨跟着他,秦策教他認野菜然後又一本正經告訴他,這些長在雜草從中的菜,應該是人為種下的。

鳳清瑜內心有無數槽點,實在不知該怎麽說起,也沒摘多久,秦策開始釣魚。

釣魚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鳳清瑜等了一會兒,魚沒上鈎蚊子又多,他又一個人回到了木屋。

約兩個小時後,秦策回來了,“瑜瑜,有點小收獲,晚上我們吃魚。”

晚上?

小說快看完了,鳳清瑜擡頭看了看天,天色漸晚估摸着也到了下午四五點了。

“你朋友安排來接的人什麽時候到?你不會真準備住這裏吧。”

鳳清瑜臉色不虞,“策怼怼你狗這麽久也夠了,別以為我沒看到儲物箱的小雨傘,一天天的,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正經事?”

越說他越生氣越生氣聲音越大,“你要玩新花樣哪裏不能玩,這裏沒有淡水、廁所、換洗的衣物,怎麽,你是想臭着搞?”

秦策無奈看着他,“瑜瑜,這次真的是意外,我手機是真沒信號。不過,來之前我特地和邱哥說了一聲,打不通我的電話他會想辦法的,大概二到三天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了。”

“你還撒謊,我的電話手表都有信號,還聽了在線故事。”

鳳清瑜氣得滿臉通紅,秦策也是冤枉至極嘴唇動了動,“瑜瑜,你的手表裝的東西不一樣。明天對着太陽充一會兒電,我們就打救援電話好嗎?”

他溫聲細語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是想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與你,帶着你在這四下無人的海灘處處留下愛的身影,但絕對不會刻意弄壞快艇。你要知道,人的能力是非常渺小的,大海是那麽神秘充滿無盡未知,我怎麽敢拿你的安全來賭。”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策确實也不可能騙他,鳳清瑜滿臉通紅恨恨罵了句,“狗男人。”

“現在已經不曬了,再不去找食物,晚上真的會餓肚子。”

秦策提着工具,一手牽着他,兩人手牽着手走到海灘上。

晚上起風了,卷起的浪比白天的大,遠處落日的餘晖将天邊的雲染成了金色,五彩斑斓的雲朵就像巧奪天工的錦緞,将落日襯托得極美。

秦策蹲在沙灘上拿個小鏟子将濕沙鏟起,海浪滾過來,推平沙子露出藏在裏面的海蛤。

“這個可以做湯,就是處理起來稍稍麻煩了些,我們拿水養着明天吃。”

海邊的物産确實豐富,沒過多久秦策就撿了小半桶,他拉着鳳清瑜走過了平緩的沙灘,就是一處亂石嶙峋的矮崖。

秦策不讓鳳清瑜走太近,他自己弓着背眼睛都快趴到水裏去了,看準時機就下鉗子。

他看起來很辛苦,又說沒水洗澡海水對皮膚不好也不準他幫忙,鳳清瑜在一旁看着,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心酸。

在海邊取材花費了二個小時,挖蛤最輕松其他都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無所不能的策怼怼翻車了,竟然一只螃蟹都沒鉗到。

回去的路上鳳清瑜故意大聲嘲笑他,嘲笑他沒有荒野求生的野外生存專家那麽厲害,但馬上又接着道,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以後不看了。

鳳清瑜沒有故意作妖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輕松又愉快。獨處荒無人煙的海島,仿佛真的與世界隔絕了,黑暗中唯一的光就是眼前的火堆,而眼前人也成了唯一的光源。

大概是食材新鮮,雖然單一,鳳清瑜還是吃得很開心。

吃過晚飯,秦策拿盆打了一小盆水,屋子裏燃着一盞古老的煤油燈,一燈如豆。他将水端到木屋,“瑜瑜,你就将就着擦擦吧。”

條件不足只能就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兩人并肩躺在狹小的床上,挨着的身體瞬速升溫。

鳳清瑜不自在動了動,秦策的聲音纏綿悱恻溫柔缱绻,“安心睡吧,不鬧你。”

夜伸手不見五指,明知秦策不可能看到他的表情,鳳清瑜還是紅了臉頰低低道:“誰說我怕這個,又不是沒做過,哼。”

兩人嘀嘀咕咕開始聊天,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這一聊就是幾個小時,後來鳳清瑜睡着了。

鳳清瑜是被狂風大作樹木呼呼作響的動靜給驚醒的,木屋只開了半扇窗戶,透過窗戶隐約可以看見天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身邊一輕是秦策起床了,鳳清瑜假裝還在睡夢中,溫熱的氣息靠近,一個吻印在額頭又在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熱源褪去,鳳清瑜眼睛睜開一條縫,秦策正在關窗戶,然後快速打開木門又合上,他出門了。

這麽早,又下着大雨,他身上還有傷出去幹嘛?

鳳清瑜不解,站在窗戶邊,沒過多久秦策抱着一捆防水布往海邊走去。

幹嘛去呀?

鳳清瑜莫名其妙,拿起一個鬥笠帶在頭上跟了上去。

天已經大亮,不過林中樹木茂密又是陰雲密布光線并不明亮所以看起來還早,他遠遠跟到海邊,看見秦策拿着鏟子以極快的速度在挖沙坑,挖好後瞬速鋪上了防水布。

鳳清瑜明白了,他這是想接雨水。

挖了個足夠儲水的沙坑,又将防水布鋪好,做好這一切秦策突然将破破爛爛的上衣脫了,脫了衣服又脫褲子,接着鳳清瑜的視線中,那個高大硬朗有八塊腹肌的長腿帥哥變成了一個果男。

夭壽呦,這個暴露狂。

鳳清瑜的臉紅得要滴血,看着秦策利用大自然天賜的良機開始洗澡,他轉身要走,結果傻到一轉頭猛到撞到樹上,鬥笠上似乎有東西擦破了額上的皮,他痛苦叫了一聲。

“瑜瑜?”

秦策聽到聲音飛快跑了過來,掀開鬥笠?,額上臨近發際線的一圈都紅了,鳳清瑜垂着長睫不敢看他,“沒,沒事不要緊的。我看你偷偷摸摸就跟過來看看,你接水幹嘛?”

“都破皮了很痛吧。”

秦策輕輕給他吹了吹,“下雨了手表沒法充電,海上又起了風,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會找過來,我接點水給你洗澡。”

就像心湖被人投了一枚石子,卷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鳳清瑜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

傾盆大雨将茂林的林間澆得濕透,隐約可以聽見細碎的哭聲,似哭似嘤将林間偷聽的樹林都羞得垂下了葉子。

天公不作美,也可說是連老天爺都在給秦策創條件,一連三天都是陰天,找完食物就下雨,兩人在這無人的海島度過了三天羞羞羞的時光,才被路過的漁船送回海灘。

光陰似箭彈指一揮間六年的時光就這樣悄悄溜走了。

當年一曲封神,之後秦策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表演過,可最近有小道消息傳出,以他為主演的電影要上映了。

娛樂圈日新月異,當年無人不知的秦策似乎再也難尋當年風采,無數年輕一輩甚至都不知他是誰。

畢竟是跨界,又非科班出身,網上唱衰的很多,秦策一日未做宣傳,衆人也就說說而已并不當真。

誰知兩個月後,一部由國外著名導演拍的東方奇幻電影橫空出世,一經面世瘋狂收割票房,在最權威的網站被幾千萬人打下8.2的高分。

這是一部關于複仇,關于報恩,關于放下與原諒,矛盾與溫情交織的電影。

電影的名字就叫《聘貓》,講述了一個東方奇幻故事。

喜歡走捷徑的男星利用潛規則讓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也死得非常慘烈。他是命運的寵兒,悔恨之時重生了,重生還賦予了他一種特殊的能力,所有和他上過床的男人都會愛上他。

男人利用自己獨特的魅力将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收為己用,導致初戀男友被人惡意撞擊出了車禍瞎了一雙眼睛。

男友黯然離開後獨居在落後的山村,養了一只有雙色瞳和陰陽臉的玳瑁貓。他和貓咪相處融洽,就像多年的老友,有一天貓咪突然開口說話,它問男人,若它能許他一個願望,男人是希望眼睛複明呢,還是希望所有辜負他的人都去死。

男人沉默了許久,卻什麽都沒有提。

一人一貓度過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臨終前男人将貓咪撈在懷裏,氣息虛弱卻無比堅定,“我只有一個願望,願你不受這世間束縛,天地任馳騁。”

他永遠閉上了眼睛,卻不知眼前金光大作,異色雙瞳的貓咪留下兩滴清淚摳下了自己的眼睛。

時光倒流,男人在家門口撿到一只獨眼瘦弱又醜陋的貓咪,他精心呵護從未嫌棄,直到某天書房的曲譜中出現了一條內褲。

電影時長近三個小時,沒有一個觀衆提前退場,特別是第三世看到貓咪和男主配合默契悄無聲息改變着自己的命運時,所有人都開始熱血沸騰,可看到最後,看見貓咪化身成一個精致完美的少年,為了救男主挖出第二只眼睛後,所有人都哭了。

電影的最後,男主拿着筆正在書房寫聘書,一筆一字十分認真,而要求一欄:承蒙不棄惟願這一生與之朝朝暮暮相攜到老。

該電影成了當年電影圈的黑馬,狂攬無數獎項,可惜編劇是秦策本人,導演卻不是華國人,甚至連首映都不在華國,而在國內上映時,電影劇情也縮短了近三十分鐘,甚至結局都不一樣。

昙花一現只有幾個鏡頭的飾貓少年爆紅,秦策再度翻紅,随之而來的是各種質疑聲。

當年的神曲也是先投到國外,如今的電影也是請的國外導演在國外上映,秦策有多紅就被罵得有多慘,罵他崇洋媚外,直到他每年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做慈善的事被曝光,罵聲才漸漸消失。

據網友不完全統計,六年,他捐了近十億,就算這樣,秦策沒為自己的電影做過宣傳,也從未在網上解釋過半句。

一晃經年,全世界大部分國家同性結婚合法,已經許久許久不曾露臉的秦策突然出現在一檔非常有名的電視節目上。

他舉起左手露出無名指一枚不算起眼的戒指,笑着說起經年往事,“貓趣、着迷、聘貓都是特意為愛人所作,因為不想改變他想表達的內容,才選擇在國外播放。”

訪談的最後他凝望着鏡頭,已經老去的容顏在一瞬間眸中如墜了億萬星辰,情深意切溫柔入骨,“瑜瑜,時光作證,我愛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路支持的寶貝,承蒙不棄感激不盡,稍後抽獎為謝。

文不長,然寫下來頗覺疲憊,休息一段時間再開新文。

願能與小可愛在下個文再聚,那麽,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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