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昊下了在和父母的交代聲中和花子涵說了幾句就分開了，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處理的好。花子涵也理解的照做，只不過是理解而已。
龍昊再一次來到天武學院，心情卻不再是舒暢和淡然，心裏似乎沉重了些，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走在這裏了！沒有了兵氣，哪怕自己再怎麽想，也只是癡心妄想。
白發蒼蒼的老者，一樣垂頭喪氣的走在和龍昊相對的路上“哎，又是白來一趟啊，早知道那天就應該早一點！都怪那個老不死的”老人氣憤中帶着懊悔道。
“砰”。龍昊一不注意撞到什麽東西，擡頭一看“呵，還是個熟人。”
“前輩，您還好吧”龍昊擔心道。
老頭子本來氣就不順，現在可好了，來了個撒氣的！剛要找事，熟悉的聲音響在頭頂，巧了！老人心中狂喜，但是……委屈道“後生啊，這是要幹什麽啊，送我老頭子見閻王啊。”
龍昊也十分尴尬，一味地道歉“對不起，前輩。是我唐突了。”
老頭子也不是真的要抓住小辮子不放，算了，不捉弄他了，得逞就好嘛！微笑的看着龍昊，這一看不要緊，震驚的“後生，你的靈根嘞。”
龍昊苦笑“受損了，這不就消失了嗎。”龍昊做了個無所謂的攤手動作。
可是在老者看來，事情就不是這樣“哎，你也別太難過了，這一切啊，都是一個字——定數。”龍昊了解的點頭，誰說不是呢！
老者想了想道“後生有沒有時間，和我走一遭？”老者期待的盯着龍昊。
龍昊左右沒什麽大事，想都沒想道“有時間，不知前輩有何事？”
老者點頭，拉起龍昊的手，“邊走邊說，邊走邊說。”龍昊莫名其妙，花子涵氣的咬牙切齒，這老不正經的！
龍昊被老人帶到後山入口。但是……龍昊停住腳步，為難道“前輩，這裏是學院禁地，我~”老者無所謂道，“什麽禁地不禁地的，在我看來都一樣。”
龍昊心想，當然了，您是副院長，當然哪裏都可以，可是自己卻不行啊，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副院長帶自己來的，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禁地一說而且自己也很快就走了嗎。主動地跟在老人身後，走了進去。
所謂的禁地，其實就是天武學院的墓園。一路上龍昊看到了許多墓碑，有教師的自然也有院長的，但毫無例外，任何一位都是兵帥以上級別的！而且多是衣冠冢，可見大家都是在最後沖擊境界的時候失敗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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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最後停在一間普通的小木屋前，老人一改玩世不恭的态度，“院長，人帶來了！”
龍昊心想，猜測是真的！可帶自己來見院長。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不給龍昊提問的機會，裏面傳出悠遠的聲音“你這老小子，辦事還真是慢啊，讓他進來，你在外面呆着！”
老人有點委屈，小聲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啊。”不過還是聽從的站在外面，把龍昊送了進去！
原來這裏竟然獨成空間，龍昊獨自張望，鮮花靈藥遍地，靈寵到處亂跑，流水潺潺。龍昊擡頭看向前方亭子上的牌匾“洞天福地”龍昊不自覺的點頭，名副其實！
“小子，在外面傻站着幹什麽！還不進來、”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來，只是這一次顯得親昵而熟悉。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龍昊心裏疑惑，恭敬地順着聲音走去。
近處，一位白衣老者低頭拭琴，渾身淩厲的氣息遮掩不住！這就是一位兵帝巅峰的氣勢！龍昊若有所感，體內文氣自然流動抵制着，但是好像有什麽在吸引着。
老人擦琴的手頓住，慢慢的擡頭，微笑的看着龍昊，道“你這小子怎麽也來了？”
龍昊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您是？”
老人哈哈一笑“你爺爺都不認識了！臭小子！”
龍昊震驚，他可不認為老人是在辱罵自己，亦或是開玩笑，還是假裝不明白到“您在開玩笑？”這回老人氣惱了叫道“墨卿！”
這回龍昊呆愣住“您真是爺爺？”雖然是問句，但是龍昊已經肯定了，深藏在體內的血脈在承認着，體內的墨家文氣在承認着，老人的語氣态度承認着……
龍昊，撲通跪地，大哭“爺爺”。
老人若有所感，眼角流出淚來假裝生氣道：“起來，多大個人了，怎麽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
爺爺不聲不響的離開留下墨家的大攤子，沒人知道墨卿是有多難！龍昊緩過勁來，尴尬的笑道“太激動了。”心情漸漸平複。
龍昊坐在老人身側，疑惑道“爺爺，您怎麽也來這裏了，難不成也是重生？”
老人搖頭“，我和你不一樣，至少你還有重來的機會，我是在沖擊文宗的時候，不知為何開啓了時間裂縫，也偏巧掉在這個身體裏了。”
龍昊了然“可是我為何感覺不到您的文氣呢，反而都是兵氣？”
老人悲哀的嘆口氣“還不是這老東西，他的兵氣和我的文氣不相容，而我的文氣也在沖擊的時候受損，沒能壓制住兵氣，反而讓兵氣占了上風，把文氣逼近體內深藏起來，所幸的是這老東西人沒了，把這一身的兵氣就留下來了，這幾年我也學會了掌控，還不至于露出馬腳、”龍昊聽着爺爺近似平淡的敘述，卻能感到這其中可定不是這麽容易的。兵氣和文氣不相容，龍昊也是深有體會。
老人笑問道“你小子怎麽也來這裏了？”
龍昊自然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末了龍昊也把自己魂魄離體回去一次的事告訴爺爺，老人雖然感到離奇，但是也能接受“呵，這都是命數啊！好了，進來的時間夠多的，先出吧，莫讓外面的老東西久等。”
龍昊看着日落西山，不知覺間竟然聊了這麽久了，恭敬道“爺爺，我以後再來看您。”老人慈愛的點頭，在龍昊轉身離開的時候，老人像是想起什麽叫住龍昊“卿兒，一會我讓那老東西寫張聘書，你就在天武學院教文吧，這片大陸亂的太久了！文化也要有所傳承，我想這也是老天把我們帶來的原因吧。”老人若有所思道。龍昊自然點頭答應。
就在龍昊轉身離開之後，老人捂住心口，一口血劍噴射而出，老人苦笑道“你這老東西啊，人都沒了，還這麽害我啊。”
看着遠去的背影，老人悲哀“哎，看來我們祖孫倆的緣分将近了，可不要怪爺爺啊。”
外面的老頭急的滿頭大汗，別人不知道院長的身體，他是知道了，這一次撐得這麽久，哎……無奈的搖頭。
“老東西，給昊兒一張文院的聘書！我們要重振文風！”木屋的聲音再一次傳出，卻不再是那麽悠遠嘹亮，透漏着蒼老和悲涼。
老人焦急的問道“院長，你還好嗎？”
裏面久久沒有聲音，就在老人等不住要闖進去的時候，“還死不了！”
聲音中透着勿念，老人也總算放下了心，耐心的等着龍昊，這是他們老一輩人的希望啊！
龍昊高興地走出來，老人自然也按照院長的吩咐給了龍昊一張聘書之後，只是讓龍昊震驚的是這不是一張普通教師的聘書，而是文院副院長的聘書！“前輩這……頭銜也太大了吧”誰能接受前不久還只是初級班的學生，然後又要被退學可是來了一個神轉折，成了學院的副院長！天，這上哪說理啊！
老人，打量着龍昊，直到龍昊看的發毛的時候，老人嘲笑道“別告訴我你做不來！”一副你敢說是，我就吃了你的樣子！
龍昊也不是做不來只是有些震驚而已“當然做的來！”
老人滿意的點頭，為難道“說是副院長，可是整個文院就你一個人！”
龍昊也明白的點頭。誰叫這裏重武輕文呢！自己沒來之前還有面前的老人做文師，但是現在……哎，老人明顯是要撂挑子嘛！
龍昊拿着聘書，低頭想着要上什麽課。蓮月也湊巧迎面走來，只是臉色有些憔悴，自從同意和龍昊解除婚約後，自己就一直做夢，夢見龍昊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問什麽，問到自己害怕。蓮月也會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問什麽，她蓮月一點也不否認，他是真的喜歡龍昊的，雖然一開始只是個局，但是蓮月是真的跳進來了！
蓮月甚至想如果龍昊真的一直愛着自己，那麽是不是可以放棄和父皇的約定！但是在妖之森林的大戰裏，蓮月明白了權勢和力量的重要，在這些面前，愛情什麽的一文不值！所以再想起龍昊的時候，蓮月會告訴自己，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權力！甚至美美的想，等到自己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就可以把龍昊收進後宮了！
可是當擡起頭，再一次看到龍昊的時候，蓮月真的愧疚了！龍昊自然也看見了蓮月，可是這一次沒有了癡迷，剛知道是蓮月主動取消婚約的時候，龍昊确實憤怒！有的是不甘，自己那麽愛她，到頭來怎麽變成這樣！可是，花子涵點醒了自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真是男女般的愛？龍昊想明白了，他似乎真的只是想對妹妹一樣寵愛她，真的沒有一點想生活在一起的想法，只要一想到以後和蓮月生活在一起，龍昊只會感到很累，甚至想還不如和華子涵在一起來的舒心！
再一次相見，龍昊沒了癡迷只是有些尴尬，龍昊朝着蓮月點頭，想要從身邊過去，但是蓮月……“昊哥，對不起。”蓮月可憐的看着龍昊。
龍昊心裏無奈“沒關系，是我真的配不上你，這都不怪你，還有祝福你。”龍昊說完心裏沒有難過，有些釋懷，看來自己是真的沒有當做男女之情！
蓮月發蒙了，說好的質問呢，怎麽會這麽平淡！難道是怕自己難堪？一定是這樣的！蓮月心想，“謝謝你，昊哥。”
龍昊微笑，只是有些勉強，“那我還有事。”蓮月點頭，看來是急着辦理退學啊。
龍昊和蓮月分開以後，長舒了一口氣！
“怎麽了”花子涵從身後抱住龍昊。
龍昊吓了一跳，臉紅着睜開花子涵“別讓人看見。”龍昊不排斥花子涵，一點也不！既然已經注定了，那龍昊就會試着接受，龍昊相信命數！而且，似乎還不錯！龍昊美美的想着。
花子涵對龍昊的轉變有點呆愣，但是默契的選擇沒有說出來，而是松開龍昊，伸手牽住龍昊，這一次龍昊沒有拒絕，花子涵嘴角漏出得逞的微笑“現在幹什麽去？”
龍昊晃晃手中的聘書，得意道“去工作！”
花子涵好奇的接過龍昊手中的聘書，仔細一看，吓了一跳，再一次驚喜的抱住龍昊“你還真是個大驚喜呢”
龍昊得意！花子涵委屈道“以後你就是我老師了呢，我是不是應該先讨好你？”說完快速的親了一下龍昊。
龍昊臉漲的通紅，兩輩子的臉都丢盡了！但是面子不能丢，回親了一下花子涵，淡定道“我要走了，不許跟着我！”龍昊看着花子涵呆楞的樣子，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辦，龍昊感到自己的契機就要到了，體內的文氣蠢蠢欲動，急忙擺脫花子涵。
龍昊努力壓制着體內的文氣，直到周圍沒有人後，消失在原地，目标妖之森林！龍昊在上一次紫紋蛇暴動的時候就感到有什麽不對，他們是有所圖！但是因為後來的巨變沒有機會細查，後來龍昊想到了什麽，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龍昊賊笑。
龍昊順着熟悉的氣息，飛進妖之森林的深處，離得越近，驚喜越大——真的是鴻蒙之氣！
雖然叫做鴻蒙之氣，卻不是天地處于混沌時形成的孕育上古大神的氣，而是産生在妖獸聚集的地方有小獸降生時帶來的母體之氣，這種氣對人類有毒，可以導致人失去知覺進而以為自己是獸類，但是一飲一啄皆有天道，禍福相依，這種氣對人類修士沖擊境界卻有極大的好處，可以減少走火入魔的可能，所以龍昊才非要來此地沖擊，沒有人知道沖擊文宗所要承受的痛苦，和巨大的失敗性，但是一旦沖擊成功，那麽往後的路就真的是一帆風順了，要達到文聖就是修習功德，待到圓滿之境才能成就金身，就可不生不滅與天地融為一體，呼吸之間皆是天道！
當然眼下還是沖擊文師要緊。不過龍昊自信的認為哪怕是文宗也不是不可能，不但是因為體內積攢的十多年的文氣，和那顆靈氣凝成的珠子。還因為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兵氣做幹擾，這是最重要的！龍昊嘗試過文氣和兵氣融為一體，但毫無疑問都失敗了，兩者互不相容，一旦強行融合只會傷及自身！
龍昊躲藏在濃密的大樹上，靜靜地等待母獸産子，怪不得這麽久鴻蒙之氣沒有消散反而濃郁了，原來這裏竟然是群獸産子之地！龍昊觀察着底下一群群的母獸，想到。
到了！随着一只蛇形母獸的尖叫，龍昊趕緊盤膝而坐，準備好！直到一絲鴻蒙之氣蔓上樹來，龍昊運轉文氣，一遍又一遍的凝練自身，在一遍又一遍的撞擊丹田，全身的肌肉在一點點撕裂，鮮血再一次覆蓋全身，皮肉再愈合，周而複始！
龍昊心裏默念着“大道成型，毀于天道，破損自身，成就道體，不破不立，破後而立……周而複始，尋石我岱！凝！！”
龍昊怒目而瞪，丹田炸裂，龍昊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手印變換，丹田再一次凝合。文師初級！呵！龍昊手印不斷，丹田充盈之後，再一次炸開，三炸三合，龍昊的臉色慘白，咬咬牙！再來！龍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靈珠，一口吞入，“天道加身，道體始成！”
靈力珠快速的消解，丹田內陣陣回響！“入我門道，成我師，承我宗！為生民立命，為亂世開太平！”
一絲道文在眉間漸漸成形，天地間聖人之語回蕩，整個妖之森林一片金光。龍昊一絲慘笑，還差一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