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八只蝙蝠

☆、八只蝙蝠

蘿絲料到了自己會有麻煩,但她沒有料到第一個麻煩就這麽棘手——她的下屬被綁架了。

蘿絲對自身的實力認識十分明确,她有能力沒錯,但即使她再有能力她也不過是一個人類,即使她是時管局的一員,即使時管局中确實有不少非人類執行員,但從生理角度而言毫無疑問她是一個純種人類,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憑她一個人不可能比各方面潛能都開發到了人類極限的蝙蝠俠做得更好。

是的,蝙蝠俠将人類的潛能開發到了極限,這不僅僅是某種什麽所謂的設定,更不是一個噱頭,這是經過嚴謹的采樣對比後得出的結論——他确實做到了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極限,這也是蘿絲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多辦法完成任務最後卻偏偏選擇了最艱難卻又最紮實的辦法,因為她也想為這位沉默的騎士多做些什麽,即使迎接她的可能會是失敗的苦果。

總之,蘿絲自認為僅憑個人的力量她不可能比蝙蝠俠做得更好,所以她成為了哥譚的市長,她認為想要改變哥譚必須從哥譚的每一個人做起——自救者方得救贖,蘿絲深以為然。所以,別看蘿絲的這群下屬是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召集起來的,但是其中每一個被委以重任的年輕人都絕不是随意征召的,從蘿絲來到這個世界到她入駐哥譚中間足足一個月的時間與其說是被她用來打通關系的倒不如說是用來搜集情報的。

為了盡快填補空缺,她或許遴選時是有些粗糙,但每一個被她召入自己的團隊的人無疑都有一顆熱愛着哥譚和懷揣着正義的心,他們是哥譚的未來,亦是将要照亮這片深淵的太陽。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無比珍貴的人才,尤其是被蘿絲親自選出來的骨幹——他們都是蘿絲為未來的哥譚政府準備的中流砥柱。

蘿絲費盡心思和哥譚的各大家族進行私下交易、和漢尼拔精心調控他們外出的時間與路線甚至悄悄雇傭本地黑/幫暗中保護,為的可不僅僅是營造出自己不好惹的假象,更多地還是為了保護這些尚且稚嫩的樹苗,她可不希望這些微弱的火種熄滅在黎明的前夜。

但,阿卡姆的“病人”們的思維方式顯然不是她可以掌控的。或者說,你卻在乎什麽他們就越要毀掉什麽,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并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變故。然而,無論它足不足夠驚人,它都足夠蘿絲頭疼,無論對方是出于什麽目的這麽做,她都只能有一個應對——擊敗他,救回她的下屬。僅此而已。

在救回她的下屬的前提下盡可能地降低這件事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這才是蘿絲現在該做的。但,這也正是蘿絲現在最猶豫不決的事情,因為她不知道是誰綁架了她的下屬。

事實上,從法律意義上而言他們甚至無法确定這是一場綁架,因為她手下那位被綁架的可憐姑娘不過是在離開辦公室半個小時後沒能按時回到自己的公寓而已——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事情,畢竟随便一點什麽小意外,比如堵車、下雨、車子故障、中途碰上了一位熟人多聊了幾句,都有可能造成這種情況,但蘿絲就是篤定她是被綁架了,因為,她在對方手機上假裝的某些小玩意兒所傳來的信號已經停留在某個不應該出現的角落整整二十分鐘沒有動過了。

即使是熟人閑聊也不符合常理,畢竟即使是在哥譚也絕沒有兩個人路邊偶遇就在昏暗的巷子裏一聊小半個小時的道理。

她出事了。

·

蘿絲看着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信號位置,手指輕點在桌面上,嬌豔的紅唇抿成一道生硬的直線,她并不意外他們會對她的人下手,可是下手之後卻保持沉默,這可不是阿卡姆那群瘋子的風格。

一切的沉默都是為了未來的爆發,這可不是蘿絲的惡意揣測,而是總結之後得出來的經驗。

他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蘿絲心中的不安在騷動着。

所以——“漢尼拔,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去辦一下。”

——————

“我是僞善的破壞者,是陰謀的粉碎機,當我出現,朋友可以變成敵人,敵人也可以變成朋友,我是什麽?”

“我被人視若珍寶,也被人棄如敝履,但無論是金錢還是死亡都無法将我改變。”

“什麽東西即便分享給再多的人都不會減少分量?”

“利益,時間與歡樂。”西裝革履的優雅青年伴随着清脆的銅鈴聲緩步而入,他仿佛沒有看到在場所有人停滞的動作一般優雅從容地走進吧臺,自顧自地脫下西裝外套,卷起妥帖的襯衣的衣袖,取下幾瓶酒與調酒器,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自然地問道:“想喝什麽酒?”

整座酒吧靜得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一時之間仿佛整個酒吧裏只剩下正在調酒的青年一個人一樣。

明明出現在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在乎別人的感受的善茬,但是這一刻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青年身前的吧臺上坐着的那個人身上——綠色的西裝、老派的帽子還有帽子上那個滑稽的問號,即便是在一衆奇裝異服、奇形怪狀的人群中,他也滑稽得頗為醒目——畢竟沒有正常人會給自己戴綠帽子。漢尼拔想起自己那位來自東方的市長小姐的論調唇角不由揚起了一抹弧度。

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由露出了一抹看好戲的神色,但是被他們所注視着的男人卻似乎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氣憤,他沉默了兩秒後,卻是忽而露出了一副大大的笑容,臉上都寫滿了興致高昂。看到他張嘴的瞬間,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天吶,他又要開始了!”

四周一片哄笑,但是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在聽到穿着自己喜愛的綠色西裝的謎語人念出自己的謎語前,那名闖入這場“聚會”的青年便先不緊不慢地截斷了他的話頭:“哦,如果你想要說你那些可笑又錯漏百出的謎語就算了吧。”

謎語人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一僵,旋即整張臉都憤怒地扭曲了起來。

但還不等他發洩出自己的憤怒,便只見青年行雲流水般地将自己手中調制好的酒水倒入杯中,旋即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袖子,穿好西裝,不緊不慢地走回到吧臺前,坐在謎語人另一側的卡座上,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水,沖謎語人露出了一抹禮貌地笑容。不過他說出的話可就不像他的笑容那麽禮貌了——“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但凡你真正了解一點自己就不該說出那麽可笑的謎語。而且……”

青年面上的微笑微微斂去,這次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的笑容的敷衍與眼中的輕蔑:“而且,但凡你們還有一點常識,你們就應該明白,當我問你們想喝什麽酒的時候想要的并不是你們的回答,重要的是我拿起了什麽酒,而不是你們想喝什麽。”

謎語人的臉色硬生生被憋成了豬肝色——這是他這輩子遭受過最大的侮辱,沒有之一!

就連一旁看熱鬧的毒藤女都不由笑道:“先生,您真是太有趣了,真想讓您變成我的寶貝們的花肥啊。”

“感謝您的稱贊。”漢尼拔微笑着微微颔首道:“不過比起傘形目的植物我更喜歡傘菌目的真菌一些,尤其是用您這種健康嬌嫩的少女的身體養育出來的菌種口感更為上佳。”

場面再度靜默。

半晌之後方才聽到謎語人粗聲粗氣地罕見的沒有用他那晦澀難懂的謎語交流:“你所效忠的那位知道你做過的事情嗎?”

漢尼拔不緊不慢地飲盡杯中的最後一口酒,優雅地取出手絹,擦了擦自己嘴邊根本不存在的酒漬,輕笑一聲,轉過身來,背靠吧臺掃視了一圈衆人,微微昂首,無奈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并沒有效忠于她,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們只是一個緊密的聯盟——永遠不會背叛彼此的聯盟;第二,你們怎麽知道我不是說來騙你們的?第三……”

青年微微偏頭,笑容之中染上了一抹放縱的溺愛之色:“你們又怎麽會認為她不知道我做過什麽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我。”青年似乎頗為驕傲地如是說道。

又是一陣寂靜,最後還是謎語人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你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總不會是為了來炫耀的吧?還是說,你認為只憑你一個人就能夠平平安安地從這裏全身而退?”

“難道不能嗎?”青年似乎真情實感地感受到疑惑,不過旋即他便自顧自地再度露出了笑容,手指輕轉,雪亮的手術刀便已落入了他的指間:“好了,你們的想法并不重要,不如我們來猜一猜,你們有多少人能夠走出這座酒吧?”

場中再度寂靜了一秒,随即只聽稻草人冷哼一聲,道:“我猜,全部!”

在下一秒,嘭的一聲,轟然炸/開的炸/彈伴随着煙霧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緊随其後,煙霧中傳來無數奇怪的聲音——碰撞聲、怪笑聲、爆/炸聲、金鳴聲……待到煙霧散盡,漢尼拔自酒吧門口閑庭漫步般地走出來時,只見整座酒吧在他身後轟然倒塌。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漢尼拔卻是動作流暢地一甩手甩幹了刀鋒上的血跡,轉手間手中的兇器便已不見了蹤影,下一秒再看,他便已像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紳士一樣拍打着自己沾染了灰塵的西裝,微微皺眉抱怨道:“瘋子果然是瘋子,真是沒有禮貌,定制西裝可一點都不好打理。對吧,騎士先生?”

順着青年的目光望去,只見路邊的陰影中一個沉默而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街邊,暗色的披風垂墜而下,在地面上投下一只宛如蝙蝠的倒影。

“哦,對了,還有您的東西,下次可不要随便亂放了,被砸壞了可不便宜。”青年仿佛讀不懂氣氛一般自顧自地笑着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竊聽器,扔向那道身影。

布魯斯擡手接住,一言不發——它本該呆在這座酒吧的吧臺下,但現在,它在他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別問我為什麽晚,問就是卡!問就是加班!

阿卡姆的瘋子、老爺和拔叔都好難寫,在頭禿邊緣瘋狂試探。在OOC的區域瘋狂蹦迪。

希望我沒崩人設……大概?拔叔實力坑隊友,給女鵝點蠟。現在你們明白我為什麽和我小甜餅的名字畫風不符了吧?當我正經地寫Batman,我就沒辦法傻白甜!

另外,這篇文體現的是君某我鐵憨憨的智商,絕不代表我們老爺和拔叔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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