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不參加,你不高興……

第11章 chapter11 不參加,你不高興……

最後,虞西還是在季母家吃完了飯。

走路回家的時候,她還被餘紹芬罵了一頓。被以為離家出走,虞西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抓腦袋,才把餘紹芬的心情弄好了點。

晚上。

她一個人慢悠悠地在路燈下的石階往回走。心情就像秋風一樣,涼涼的。虞西兩只手在兜裏,發現秋天晚上比前幾天又更涼了點。

偶爾有幾輛車路過。

最近聽說有幾個搶劫的案件,虞西亂七八糟地想着,有點危險,于是幹脆加快了些步伐。

大樹底下經過少女的影子。

在虞西後面兩百米,有一個戴着帽子的少年跟着她。季禮面色瘦削,在燈光的照耀下,眼窩仿佛像個西方人一般,眼底淩厲。

他看着前方的背影,保持距離地跟着走。

漸漸地,虞西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跟着她,心底開始害怕幾分。她放慢腳步,仔細地聽着後面的腳步聲。

終于。

虞西看到了大門,她邁的步子又大了些,最後幾乎快跳起來跑一樣。十分快速地進了小區。

季禮盯着她走了進去,這才摘下帽子,離開。

似乎不知道她最後跳着走的原因。

季禮擡眼環顧四周,然而發現确實沒什麽壞人。他眼底産生一絲茫然,看了眼虞西所在單元樓的燈光,然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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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才開始清醒,反應着他跟着虞西的原因。

卻發現仿佛無法解釋,這讓他眉頭皺了皺。

虞西到家後,開始燒水。

餘紹芬還在發怒,責怪她沒有提前和她說去同學家吃飯。餘紹芬簡直是暴走,“你下次再這樣,你直接住你同學家好了,也別回來了。”

虞西簡直不敢說一個字。

慢吞吞回了房間,虞西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她又爬了起來,打開桌上的啞語書。

腦海裏回憶着季禮之前對她做的手語,一邊尋找着基礎動作,大約十幾分鐘過去,她将啞語代表的動作看懂了一二。

接着,慢慢清楚了剛才季禮的手語。

——不參加,你不高興嗎?

……

虞西眼中劃過錯愕。

其實她沒想過季禮會打手語,之前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做過。虞西心中産生了一絲迷茫。心情愈發複雜起來。

除此之外,她心裏不免浮起淡淡的甜感。

這代表季禮在乎她的情緒,好像有一根線在拉扯着什麽,情緒撥動着虞西的心情,而線的另一頭,掌握在季禮手中。

沉甸甸的被在意的感受,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似乎又想起什麽,她想到在樓梯間的時候,她還遇到了喬琦莫。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着她露餡,喬琦莫否認了季禮的藥。

那這是不是意味着,季禮在欺騙她。

那他又為什麽要騙她那個藥是給喬琦莫的呢。這一刻,她感覺到之前的惱怒、惆悵全部被玩弄于股掌一樣。

簡單的一個小轉變,就仿佛能引起她情緒的軒然大波。

--

周五下午。

桂花的味道漂浮在空中,大概是下了一場小雨,空氣比較清新。

虞西早起,給花澆了水。

接着,給自己做粥,從冰箱拿出鹹菜扁豆,還拿出肉松和雞蛋餅。将肉松撒在碗裏面,她用勺子攪拌了下。

餘紹芬走過來,“下周一是聖誕節,要不要零花錢買禮物送給朋友啊?”

虞西喝粥道:“不買。”

“你這樣誰和你做朋友,”餘紹芬怪了一句,“感情都是要經營的,這兩個錢你平時省省不就有了嗎?”

“知道了。”虞西把粥喝完,“聖誕節那天你和爸爸出去吃飯嗎?”

“對的,你到時候晚上自己回來熱熱飯。”

虞西一邊無語,一邊出了家門。

然後到了學校,就看見溫茹彎起狐貍眼,在和許紫歡說笑。虞西走過去,問了一嘴,“你怎麽這麽高興。”

“才藝比賽,”溫茹語氣驕傲道:“繪畫組交上去的我都看過了,不過如此,等我拿個冠軍回來。”

虞西:“你都看過了嗎?”

溫茹說:“對啊,今天晚上就截止了,我看了一眼,都不是很突出。”

虞西喃喃哦了一聲。

坐在位置上,她開始回憶季禮的手語,難道那不是妥協她會參加的意思嗎?

“虞西,”溫茹繼續道:“喬琦莫剛才跟我說她要參加,對于她,我還沒什麽勝算,心裏有點緊張。”

虞西看了她一眼,笑說:“你還緊張,輸給她你又不丢臉,話說她擅長畫什麽啊?”

“擅長油畫。”溫茹說起喬琦莫的時候,狐貍眼都微微翹起,唇角也抿起來,心情仿佛格外愉悅的樣子,“當時我學素描,她就說要和我并肩,就選了油畫。”

“好吧。”

溫茹看到文藝委員進來,手上仿佛拿着什麽畫。她立刻站起來,朝文藝委員走去看畫兒。

虞西慢悠悠嘆了口氣。

季禮沒被她勸來參加,喬琦莫倒是被她勸來參加了。

此刻。

虞西感覺有點挫敗,她往後看了一眼,季禮已經好幾天沒來學校了。除了不免升起的思念,心底更有種氣都消散後的悵然若失。

過了會兒,虞西寫作業,背後被人揪了過去。

微弱地出了一聲,就像拎小雞仔一樣,虞西整個人都貼向了桌後。她茫然一秒,随即扒開季禮抓着她衣服領子的手。

虞西轉了過去,眼底亞黑:“你別老抓我衣服。”

她眼睛像月牙一般。

說話的時候,季禮恰巧能看見她側着的臉,白皙而清透。

下一秒,一張白色的畫卷塞到了她眼前。

然後抛向了她懷中。

虞西一怔。

差點兒沒接住,好不容易才拿穩在手心,但她心底似乎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意思,她看着季禮,一句話也說不出。

季禮眼窩掃着淺色的光圈。

唇角微勾起,似乎把平日的倦怠一掃而光,意外地精神而有風采,他雙眼往上一挑,仿佛眉梢都帶着愉悅。

季禮塞過它,接過沉甸甸的畫卷,虞西看到了上面的小紙條。

——藝術比賽作品。

她一邊拿給藝術委員,一邊愕然,季禮準備好了參賽作品。原先的失落感也少了許多,她把畫紙交給負責人。

“這是誰的?”負責人問。

虞西:“季禮的。”

負責人一邊問,一邊已經把卷着的畫紙打了開來,一副畫呈現在眼前。

是五彩斑斓的油畫。

題目是——醜陋的燈油瓶

絢麗的色彩,交織着光線的明暗。古銅色的藝術氣息鋪在畫卷上,就連畫軸也是金邊而做,椅子上放着一個破敗的燈油瓶。

但值得尋味的是,這只燈油瓶有一只眼睛。

窗邊一縷陽光穿進透過。

優秀是優秀。

不過……當看到畫的時候,虞西心底産生了一絲震驚和意外。

她印象中,季禮是擅長水墨的,而不是油畫。

隐約感覺有什麽不對勁。

“怎麽了?”負責人看她表情怔住。

不過很快,虞西就釋然了。一個人會兩種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沒事,那我交完走了。”

下課的時候。

虞西将作業做完,許紫歡推了推她,想出去上廁所。虞西一邊點頭,然後讓出了位置,轉眼的時候,恰好能看見季禮正在寫東西。

然後,虞西就響起了他昨天還會啞語的事。

虞西喊了一句:“季禮。”

她的笑臉溫暖漂亮,就像陽光照射一樣,仿佛直逼人心。季禮微微咳嗽了一聲,似乎擡起眼睫,掃了她一眼。

“季阿姨身體好了嗎?”虞西開始玩兒季禮的筆,他的筆都很簡單,是晨光的黑色水筆。

季禮面色淡淡,點了下頭。

虞西長長地哦了一聲,她笑着說:“你能不能笑一個啊,我剛才都為你跑路,交畫卷去了。”

他喉嚨滾了下,似乎陷入凝滞。

虞西換了個說法,“季禮,我有一個計劃。”

雖然說是計劃,但虞西這是第二次提了。

她心底還是有一絲期待,想看季禮的反應,或者說她正準備慢慢攻破季禮的防線。

“?”

“你每天和我練習發聲吧。”虞西始終記得老曹說過季禮是暫時性失聲,如果每天固定練習,規律性訓練一定是能恢複的。

果然,每次說起這個話題,季禮的臉色又冷了下去。

虞西沒敢再提。

“昨天我去你家,”虞西提起這件事,她悶悶地玩着筆,随後又把他的橡皮拿出來玩兒,“你不是還跟我比手語了。”

虞西壓低聲音,輕聲道:“那你現在也跟我比手語。”

過了會兒,季禮寫了幾個字,字跡淩亂:你看得懂嗎

虞西:“看得懂。”

空氣沉默一陣。

季禮散漫地盯着她看兩秒,接着,放下了手中的筆,忽然很快速地做了個手勢,行雲流水地讓人完全看不懂。

但還是被虞西捕捉到了。

“你等一下。”

虞西埋下頭,她思考了兩秒季禮的動作,忽然就拿出一本書開始翻。埋頭看了幾秒,季禮似乎有點無語。

“讓我來找找看。”虞西默念幾個手勢,直到把基礎動作全部翻完,找到了這個手勢,然後猛地擡起了頭。

“………”

“你罵我神經病?!”虞西怨怒地盯着他。

忽然,盯了她兩秒,男人悶笑了兩聲。似乎是戳到了某個奇妙的點,讓他的肩膀都微微顫動起來,他眼底黑亮。

虞西深吸一口氣,“你是人嗎?”

她看見對方笑得幅度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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