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斷交吧(一更,7……

第17章 chapter17 斷交吧(一更,7……

等手上的份量一輕, 虞西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一怒之下用雪人砸了他,還是砸臉。

她第一感覺是擡眼, 朝季禮看去。

後者正擡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此刻碰撞, 她的視線被對方立刻捕捉。

季禮的眉頭蹙起來。

他瞳仁帶着極度的失控和極致的壓制,帶着震驚和不可思議,有意外、有錯愕。還蘊含着一股擔憂的錯覺。

随後察覺才想, 雪人沒了。

她的雪人被她砸沒了。

喬琦莫送給他的雪人還好好地堆在他的桌側一角。

“……對不起。”

這個瞬間,虞西不知道怎麽想, 她知道打人是不對的。

與此同時,她竟然産生了游離的心情。

如果她剛才拿起喬琦莫的雪人砸他,季禮會瘋掉吧。

畢竟他現在就已經皺起了眉頭,帶着強烈的質疑感在看她。

他表現得很震驚。

“禮物是吧,”虞西心神不寧, 這才想起他說得禮物,随後胡亂地扒自己的衣服,力道很重很猛,然後摘下了自己的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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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在了桌上:“還給你了。”

季禮看見她重重地在桌子上推了下, 仿佛帶着心髒的跳動。

“剛才我是一時氣急……”話音剛落, 虞西皺眉吸了一口氣, 赫然止住。

她抿了抿唇, 認真地說:“你也可以打回來。”

心裏有沉甸甸的感覺傳來,季禮眯起了眼睛, 思考停頓一秒。

随之,他漆瞳更深起來,赫然扣住了這條手鏈。

他感覺他的心跳似乎都在猛烈地跳動着, 就連寫字都來不及,他快速地用手語比劃:

——你認為這是我送給你的?

虞西有些傻眼,不明白他這是何意。難道他連自己送的禮物都認不出來了嗎?

忽然一股莫名的情緒上升,她瞬間了然。

估計是随手在哪兒買了一條,或者是借過來逗貓貓狗狗的手鏈吧,所以一眼都認不出來。

諷刺的意味更甚。

虞西簡直來不及思考,只覺得被羞辱了智商一般,失控地脫口而出:“別說是這條我想要就能有一百條的塑料手鏈,你哪怕給我買上千塊一條,我都不會再收一次。”

外面冬雪飒飒。

深冷的寒意透再兩人之間,意識到這句話是不妥當的,而虞西感覺自己的理智隐約越來越繃不住,再和他一起恐怕會更可怕。

她什麽都不想繼續了。

這種陰冷的感覺弄得人狂躁。

她無暇顧及季禮的心情,只想快步離開。

季禮卻蹙眉,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繼續在紙上寫字:你為什麽生氣。

虞西愣住,看着這幾個字,只想發笑,“那次我遇到蛇的時候,你知道那個蛇是我挑走的是吧。”

她忽然開口,怔怔地盯着他。

少年手指的骨節泛白,一絲絲握緊。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仿佛在确定着什麽。又難以承認一般,只能堪堪地看着對方。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視線在此刻相撞。

漫漫的距離把兩個人拉得很遠,但心跳的聲音,在沉重的呼吸下跳動,完全地藏不住,引得兩個人都靜默下來。

“我都知道。”虞西認真地說。

他表情立刻變了下來,仿佛陰沉得可怕。原本攥緊的指節一下子松開,他緊緊皺着眉,仿佛呼吸都随着她的這句話而停頓。

他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虞西笑了一聲,慢道:“所以其實你都看見了。你當時站在外面,把我挑蛇的樣子都看進去了對吧?”

男人表情閃過一絲慌亂。

他眼睫微垂下,唇也抿得緊。

“你不覺得過分嗎?”虞西有一絲晃神,不知是原本還期待着他辯駁還是怎麽樣,但看他沒否定的态度,心立刻涼了半截。

他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東西在壓垮。

不可思議的心情驅使了虞西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害怕蛇嗎?”

這股指責讓他無法反駁,季禮緊緊盯着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季禮臉上的雪劃開,雪水打濕了他的眼窩,晶瑩的睫毛瞬間濕潤了起來。

而她的思維從來都沒有那麽清晰過。

虞西愣住,“可以。”

她心中悵然若失,“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太遲鈍了。”

他的眸子染上了一絲慌亂,虞西捕捉到後,又開始覺得這是他被戳中後的心虛,心底愈發失望。

此時,他立刻用在空中比劃了幾個手勢。

而虞西腦中一片茫然。

她移開目光,并未解讀出他的話意,而是慢慢看向季禮桌子上融了一半的雪人,“既然你有了想喜歡的東西,就好好喜歡吧。”

少年動了動嘴皮,卻愕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虞西覺得她也應該體面一點。

早就将這場不該開始的單向暗戀告別掉,不再遺憾。

猛地想起媽媽對她說,那是一個冷漠的人,要溫暖他是他對象要做的事,你又何必那麽辛苦?

虞西眼尾泛酸,竟有一點點懊悔。

旁觀者清是對的,确實一直都是她一直在一意孤行。

這讓她後悔,讓她像啞巴吃黃連,讓她一個字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斷交吧,你就當我沒有認識過你。”這是她離開時最後說得一句話。

而少年繃直了身體,在她離開時站了起來。

随後沉着的臉仿佛失去思考一般,盯着虞西的背影,他說不出一句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除了驚愕,沉甸甸的心中莫名感覺有什麽在失去。

他辨認不出,但眼底的慌張已經出賣了自己。

被情緒驅使着,他呼吸的力度也深了些,脖子下颚全是雪水,領口的衣服全濕,眼底漸漸浮現出隐隐的震驚和恐懼。

尤其是聽到她剛才說的那個‘甜頭’的事,他心中的秘密蕩然無存,一種驚慌和緊迫感讓人壓抑的無法自拔。

回到廁所。

虞西心裏空蕩蕩的。

這大概已經很好了,季禮有喜歡的人,退出本來就是應當的。更何況,此刻才猛然發覺,她前段時間自以為是的幫助,會不會差點是插足和破壞。

這麽一想,盡管心裏悵然,但又慶幸了些許。

她本意以為自己要哭,所以才跑來廁所,結果出乎意料,一個淚滴都沒有流的下來。

她似乎覺得剛才過于幹脆。

要是換作現在,是怎麽也說不出口這句話的。

憤怒狀态下的人會做很多離奇的事,而她也做出了她從未預料到的,斷交。至少以虞西的性格,是希望一切好聚好散的。

即便是眼中釘肉中刺,虞西也能表面化幹戈為玉帛。

至少是笑着說再見。

而和季禮卻怎麽也無法好好說,好像看見他一個面孔,她都會遏制不住地湧上腦子失控起來,她知道她心中在乎,她在乎的要命。

虞西仿佛感覺到那一刻,在她的眼前重現,讓她無法平靜從容。

因為那一刻的她有多憤怒。

那一刻的她就有多卑微。

回到家後。

虞西換完拖鞋,什麽也沒做,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裏在放熊出沒,但她卻依然沒換頻道。

“呦,”虞父走過來,“越活越回去了,怎麽連光頭強都看起來了。”

虞西端起茶幾的芒果,“我就是幼稚。”

說完,還翹起了二郎腿,抖了幾下。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頹廢呢,”虞父奇怪道:“你這模樣不是我打擊你,以後都難嫁人。”

虞西懶懶道:“我就是廢物。”

說完,又叉起一個芒果,往嘴裏送去。

“……”

話說是見招拆招,但她這說得都什麽話。

“爸爸局裏有新安排,最近要調動,”虞父端起茶杯,“你別在這兒不跟個事一樣,連家裏起碼搬家的事都不懂。”

虞西緩緩怔住,忽然說不出什麽話。

餘紹芬走來,說了一句,“你現在和她吵什麽,她就是個傻的,她能懂什麽事。”

虞西:“?”

她恍然一下,自己确實并不知道父親要調換工作的事。而且以前也從來沒有牽扯到搬家啊,就算是調換工作,也是兩三個月。

但她預感,這次好像并不止這麽簡單。

虞西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喃喃地說:“那麽我呢?”

“我們不是之前還去過東港旅游,”餘紹芬在廚房切了會兒菜,繼續說:“你爸工作單位調過去,至少換個五年起,我們,就準備搬家了。”

這一切實在太突如其來,虞西完全沒心理準備,“那我,那我還要轉學嗎?”

“現在不用,”餘紹芬輕聲道:“至少小半年後吧,你爸這次調了是升職呢,東港教育廳副廳長。”

“……”虞西應了一聲。

然後,還是忍不住惆悵起來,虞西:“怎麽可以這樣,你們都不跟我說!你們到底當不當我是虞家的人,我好生氣,氣死我了。”

餘紹芬樂呵了,“你這個傻的還會生氣呢。”

“……”

虞西不知道怎麽說,但除了季禮,她确實舍不得南蘇的一切。

她從出生開始就沒離開過南蘇,雖然也沒短過什麽,但畢竟好歹算半個失戀的人,這麽快要告訴她之前發生的一切,很可能即将短暫的像一場夢。

她還是接受不了。

更何況,許紫歡、溫茹應該也不舍得她走。

猛然一個念頭劃過——那季禮呢?

季禮,虞西茫然起來,季禮巴不得她走吧。

次日。

虞西醒來時有點恍神,掀開被子,然後才慢幽幽回籠意識。昨日發生的一切又再次充滿了腦海,她精神像打了一劑猛藥一般。

随後緩緩深呼吸了一下。

甚至煩躁地并不想上學,因為開學就要遇見那個人。大概在乎的感覺實在太深,讓她既想保留尊嚴,又忍不住開始狼狽。

從床上爬起來,虞西去衛生間洗漱。

拿着杯子,虞西又開始發愣,等看見鏡子裏的自己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眼底充滿着麻木,這才反過神來。

她快速地清洗,然後拿起早餐面包吃了兩口就想着出去。

結果餘紹芬走來,擡眼說:“你等一下,我這邊有兩瓶藍莓的果醬,你帶去學校給季禮,讓他可以就飯吃。”

虞西一怔,腦皮就繃緊了一般,她搖着頭,“不要,這個商店裏面多的是,我才不拿,重死了。”

“商店裏買的能和我做的一樣嗎?這個健康。”

“不要。”虞西脫口而出,她感覺這瓶果醬就是毒藥。

這反應讓餘紹芬皺了皺眉頭,随後她狐疑地看了虞西一眼,“我現在讓你做件事都不肯了是麽。”

“……”

架不住餘紹芬的眼神,虞西慢悠悠地拿過遞來的兩瓶果醬,仿佛就義赴死一般的果決,胸襟懷着正氣。

餘紹芬瞥了一眼,“不想做就別做,你這個樣子給誰看?”

“知道了。”虞西就像變臉一樣,立刻笑嘻嘻地,“那我去上學了哦。”

離開家。

虞西的表情徹底垮下來。書包裏面的兩瓶果醬,就像兩枚定時炸彈一樣,她并不想送給季禮,因為随時都可能爆炸。

到學校後,交完作業,許紫歡已經趴在位置上睡覺了。

虞西眼神微擡,發現熟悉的男生身影依舊坐在位置上,他表情很淡,臉上并不太雲淡風輕一樣,唇微抿着,仿佛沉着臉一般。

擺出的這幅表情,倒讓人不敢逼近。

虞西正移開眼神,季禮忽然猛地一擡眼,深邃的黑瞳正對上她的視線。

四目相撞,熱烈而濃重的槍火擦過,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停止。

外面陽光熱烈。

照的男生的睫毛細密而長。時間似乎過了有幾秒鐘,虞西卻抿着嘴,低下了頭,移開了眼。

這一霎那,他似乎并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一句話都沒說,他的眼睫掠過一絲驚慌。

他随即朝她對方看去,卻只能看見虞西滾圓圓的肉腦袋。第一節 上課也是它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很不耐煩。

只是此刻,季禮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很清楚,這一次,并不是不耐煩的情緒。

按照預期的生活過了一段麻木的日子。

虞西的那兩瓶果醬自始而終都沒有給出去,她無法過自己內心那一關。

她把果醬放在包裏。

又不能和餘紹芬說這件事。

她仿佛感覺自己是一個騙子或小偷,藏着瞞着,不敢讓餘紹芬發現這兩瓶果醬的端倪。

在這段時間內,她還調換了位置。

是她自己和老師申請的,仿佛每次離季禮近一點,她總是會變得心神不寧,會變得失控,感覺總是很狼狽地看着清醒的季禮。

于是她幹脆以眼睛度數加深為借口,搬到了幾米遠的前面。

搬位置那天。

很多人都表示不舍,包括經常給季禮吹彩虹屁的那群兄弟,還有許紫歡,甚至還有剛開始諷刺她的溫茹。

“那你搬到前面去,”許紫歡說:“下課我們還要一起玩哦。”

“會的。”虞西拍了拍她。

溫茹道:“你的決定你自己開心就好。”

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一語雙關,但關心的含義能讓虞西品出來,她笑道:“嗯,下課一起玩兒。”

很多人都來送虞西說不舍。

也很多人主動來幫虞西搬位置,幫她一起去拿書。虞西朝後看了一眼,男生面色冷淡,身影挺直,仿佛都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虞西和大家說了再見,上課鈴很快作響。

眼看老師快進來了,她立刻和大家揮了揮手,這一次,虞西臉上帶着輕輕的微笑。

這一刻,她想的不是季禮。

或許因為預知一個月後即将離開的事實,她看着眼前的這群朋友,心裏開始不舍。

然而,幾秒後。

她無意間看到,季禮朝她擡眼看了一眼。

男生的表情看上去冷的厲害。

眉頭也皺得極緊,狹長的眼尾也滲着莫名的寒意,一切都帶着不知名的情緒,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朝着虞西死死地刮來。

虞西微微怔住。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這個眼神的含義。

仿佛帶着責怪。

仿佛帶着生氣。

還有怨怒、矛盾、壓抑和一絲不舍。

仿佛就像錯覺,虞西有些錯愕,但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為這一道目光解釋這麽多時,她有點懊惱。

随後虞西釋然了下來,她覺得是錯覺吧,大概可能也只是一次普通的擡頭。

換了位置後。

虞西坐的距離班長吳潛嵘近了一點的地方,大致只隔着兩個位置。新同桌顧家是個很可愛的女生,又是頂級學霸,相處也還算自然。

時間過去了幾天,顧家啰嗦的本質就暴露了出來。

“喂,虞西,”顧家好奇道:“你原先在那個位置,和季禮相處的怎麽樣啊?是不是很好!”

虞西訂正着英語單詞,支支吾吾道:“還好吧。”

“還有溫茹!”顧家說:“她是不是很難搞啊?我覺得你們那邊還蠻複雜的欸。”

虞西劃掉英語單詞,“沒有,她人挺好的。”

“當初她不是嘲笑你個子矮嗎?”顧家眨巴眼睛問。

“……”虞西屏住呼吸,差點兒握住她的脖子,“你怎麽知道的!?”

顧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打補丁道:“不不我消息比較通哈哈哈。”

“哦。”虞西這才松了口氣。

顧家繼續道:“那你和季禮相處,是不是,咳……他喜歡你?”

剛松了一口氣的虞西立刻又提起了氣,迷惑一般地看着她,“你說什麽呢,他才不喜歡我。”

顧家奇怪地哦了一聲,“那我看他上課一直往我們這兒看。”

“……什麽時候?”

“就一直啊,”顧家把消息全吐了出來,“我總是能感受到學神刷刷刷的目光。”

虞西蹙了蹙眉:“你是雷達,別說了,他有別的喜歡的人,你不要讓人誤會了。”

“誰啊?喬琦莫。”顧家撐着腮幫子。

“……”

顧家淡淡地嗤笑:“喂,誰告訴你的啊。”

“?”虞西奇怪地看她一眼。

顧家淡淡道:“我可是小密報,據我所知,兩人家裏有遠親,兄妹關系。”

這一點就像耳旁風。

虞西聽過就當沒有聽見一般,甚至覺得有點諷刺,哪裏有遠親還能産生愛情的?這得多遠啊,想到這,她又怔住了一會兒。

“你幹嘛呢?”顧家盯着她。

“訂正訂正。”虞西被打破僵硬,回過神來,接着開始修改作業。

盡管這些天虞西和季禮都沒有再遇到,但建模比賽總是躲不開的,曾經的虞西對這個有多積極,現在就有多不想參加。

而意外的是,季禮卻一如反常的總是參加每一次的訓練。

連許紫歡這個不知情的人都感覺奇怪,還一直在中間吆喝取笑,硬生生一副傻樣:“你們兩個好奇怪哦。”

下課的時候。

教室裏只有參加比賽的五個人,教室格外空曠。連稍微喘深點氣都能被彼此聽見,虞西穿着重重的棉襖,猝不及防就被許紫歡提起道。

“當初是學神一直不參加比賽,西西總每節課都來,”許紫歡眼神幽幽地看着大家,“現在截然相反!學神積極參加每一節課,反而虞西天天想着要逃課!”

她面色奇怪,“你倆吃錯藥啦?”

“……”

“……”

本來能傳播的聲音就不小。

此刻尖銳而興奮的女生簡直響徹教室。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沉積,虞西簡直想把羽絨服脫下來,一把扣到旁邊滔滔不絕的人的腦袋上。

“我什麽時候想逃課?”虞西猛地反駁。

其實她已經臉紅的漲滿了一般。

許紫歡奇怪道:“一周就五節課,你就讓我來請四次假,你這是想來上?”

“……”

沒有什麽比親自被好閨蜜戳破更加窘迫的心境了。

虞西仿佛騎虎難下,眼睛亂轉,心髒狂跳,心中想狂掐許紫歡的脖子。

衆人紛紛看來。

季禮面色淡淡,表面看不出什麽情緒。由于教室裏人少,座位本來就多,此刻他單獨地坐在牆壁,眼底泛着不知名的情緒,正巧朝這邊看來。

似乎也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深沉的眼底似乎隐約的多了一絲在意。

虞西一不做二不休,“對啊,我是廢物,我本來就不喜歡學習。”

回答完,許紫歡就也沒繼續追着問。

教室裏安靜了些許。

男生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她,仿佛心髒像被什麽襲擊了一般,他眼底泛着冷意。

随後唇角微微彎起,似乎帶着絲自嘲的味道。

虞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太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态度,他更應該讨厭了她才對。

似乎因為女生眼底的茫然過于明顯,季禮黑沉沉地眸子死死盯住了她,隐約地克制憤怒一樣,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鋒利和在意。

而虞西只是收回了目光。

沒有接收到他眼底的任何訊息,她連一點點深刻一點的含義都沒有感覺到。

課在一個小時後就結束了。

離開的時候,幾個人紛紛三兩告別。大約等距離拉開了些,虞西才拉過許紫歡,今天許紫歡說的話實在是過于讓人吃驚。

她正欲說什麽,對方卻先她開口,“為什麽學神今天用這種眼神看你?”

“什麽眼神。”

虞西淡淡的,其實她自己都沒明白是什麽眼神。

似乎想了半天,許紫歡才堪堪地得到了不知名的答案:“我也看不出。”

虞西瞬間喪失了解釋的欲望。

許紫歡在感情方面受到的傷害也多,這件事更是不知令她如何到處去散播,她忍了忍,決定憋下去。

然後,許紫歡慢悠悠道:“我覺得他仇視你。”

“……”

“生你氣了吧。”

“?”

兩個人走到下樓的電梯旁。

因為是額外補課,還是校外的教授過來補。因此她們是被安排在了實驗室,實驗室作為獨立的一棟樓,并不在教學樓裏面。

這個樓內設施齊全,還被安上了電梯。

虞西一副不甘的心情升起,立刻湧起了黯火,等沉默兩分鐘,火氣小了幾分。虞西忍不住反駁道:“他生我氣,他有什麽資格生我氣?”

“什麽意思。”

虞西興趣缺失,淡淡道:“沒什麽,但他絕對沒有資格生我的氣。”

許紫歡奇怪道:“怎麽啦?你們倆有什麽糾葛,吵架了嗎?”

虞西和她走進電梯。

“沒有。”虞西否決,她從沒想到自己嘴硬心軟的功底是如此深厚,甚至渾然天成,能心口不一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說完這句,她的眼底浮現出男生的身影。

季禮正巧從那邊走來,她緩緩擡眼,兩人四目相撞,視線對視交彙起來。

少年脊背微僵直,在看到虞西的一眼他皺起眉頭,眼底的深意暗諱莫名。

然而,也就這一瞬。

季禮皺起眉頭,面色很冷,他随之欲走進來。

下一秒,虞西猛地按住關起電梯的開關。

季禮剛邁進來半步,電梯正巧在慢慢關上。狹小的空間一下子窄仄起來,畫面感驟然減小,兩個人的距離縮到了僅剩半步的距離。

距離拉近,季禮的臉瞬間被放大到數倍。虞西猛地睜大雙眼,似乎能感受到他淺薄的呼吸。

此刻,時間被放慢了無數倍一般。

他的眼神很淡,垂下來的時候,眼皮都懶了下來。不過還是能感覺到男生身上帶來的怒意,甚至劃過了一絲微妙的責備感。

虞西捕捉到後,神經幾乎跳了起來。

反感乍然浮動着,她心裏瞬間湧起了一股莫大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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