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桑桑,我有點疼

第24章 桑桑,我有點疼。

24

陸慎聲音清澈, 像是山間清泉流過圓潤的石頭表面。

迎面撲來一陣清涼感。

他這話說的暧昧,又像是刻意跟柏奇思比似的。

桑白頓了片刻,還是盡量自然地把陸慎手裏的石榴汁接過來:“你點的嗎?”

陸慎“嗯”一聲, 随手把那杯柚子茶遞給麥子, “這個給你喝。”

說完還看柏奇思一眼,“不介意吧?”

柏奇思怎麽會不明白他意思。

他雖然對桑白有好感, 但也沒到需要跟大佬交鋒的地步。

他笑笑:“當然不介意。”

他很識趣地離開了。

等他走遠,桑白才看了陸慎一眼:“你幹嘛呀?一杯飲料而已, 我們好歹也是同事, 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陸慎一本正經道:“那個太冰, 對胃不好。”

桑白:“我胃又沒問題。”

陸慎很認真:“喝多就有問題了。”

“……”

桑白“噗嗤”一聲笑了。

她咬着塑料管吸了口清甜的石榴汁, 仰頭看着陸慎笑:“就得喝你的呀?別人的不能喝?”

她聲音軟軟的,竟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話傳到她自己耳朵裏她人也傻掉了——她在幹什麽?

最近兩人相處時間太多太放松, 她都大意了。

陸慎目光落在她身上,逐漸灼熱。

他慢慢地說:“我吃你的住你的,你喝我的不是很公平?”

午後的陽光落在頸側, 曬得人耳朵尖都是滾燙的。

桑白差點被嗆住。

他們倆這樣,怎麽有點兒像在調情?

夏桐正巧路過, 沉着臉拿起喇叭對着桑白喊:“開工了!”

桑白把石榴汁遞給麥子, 連忙小跑着跳走了。

陸慎低笑一聲。

副導演陳峰還在跟夏桐笑嘻嘻地八卦:“這陸總挺認真啊, 天天黏着我們桑桑不放。”

夏桐不屑:“認真什麽, 他是破産拿了桑桑的錢, 跟這兒當助理打工還債呢。”

她說這話時純屬故意。

因為總覺得陸慎破産這事有貓膩, 她想把事情傳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結果不到一天, 整個劇組都知道了陸慎破産還找桑白拿錢的事。

隔幾天陸慎再來的時候,大家看他的目光也就有了幾分同情可憐,甚至還有鄙夷。

陸慎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

今天他剛從車上下來, 就看到麥子一個人兩只手拎着十幾杯飲料費勁地往片場裏走。

陸慎走過去要接:“我幫你。”

麥子哪敢:“不用陸總。”

陸慎什麽也沒說,直接從她兩只手裏各接了一大半:“桑桑要請客?”

麥子手上輕了許多,對他很感激:“對,之前柏奇思請了兩次了,桑桑覺得不回請不大好。”

陸慎對桑白泾渭分明的态度很滿意:“的确應該,我幫你送過去吧。”

陸慎跟麥子一起分發飲料。

柏奇思正跟桑白拍戲,是工作人員接的,還道了謝。

然後走到男二程枭那邊。

他沒戲份,正在抱着手機邊打游戲邊爆粗口:“TMD你個窮逼對面給你多少錢讓你演老子?傻.逼******”

陸慎蹙眉。

這人是投資方萊亞那邊硬塞過來的,據說是跟萊雅集團的總裁有些親戚關系,平時經常Cut還自以為演技了不起,經常在片場頤指氣使。

但畢竟是同一個劇組的,場面上關系也處好。

麥子微笑走過去:“程枭哥,桑桑請奶茶了,你挑一個。”

女助理道了謝:“拿個草莓味兒的吧。”

随着一聲“Defeat!”,程枭把手機往地上一摔,突然開吼:“你TM也是傻.逼嗎?老子什麽時候喜歡吃草莓味兒了?”

“你上次……”女助理低頭,“不好意思,我記錯了。”

程枭仿佛才看見陸慎似的,他得意地掃了陸慎一眼:“喲,這不是我們破産的陸總嗎?怎麽開始賣奶茶了?”

陸慎瞥他一眼,想起來這人應該是文岚拐了幾個彎的表弟。

當年他在香港游艇上招待文岚一家人的時候這人也在,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找了好幾個嫩模上游艇,被他直接轟下來。

陸慎目光冷,又帶着種長期上位者的懾人氣勢。

程枭有些怯場,很快卻又鎮定下來:都破産了他還怕個毛。

麥子趕緊打岔:“那您想要什麽口味兒的自己挑。”

程枭抖着腿走過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讓人覺得陰險。

他擡手一一撫過麥子手裏的幾杯飲料,很不滿意地搖頭,又走到陸慎面前。

陸慎面無表情任他選。

程枭指着最裏頭那杯芒果的:“就這個吧。”

他伸手去拿,臉上露出個惡劣的笑容。

抽出來的時候突然用力一扯,幾杯奶茶全都被用力扯掉在地上,花花綠綠的黏稠液體濺在陸慎半條牛仔褲和幹淨的小白鞋上。

程枭“喲”一聲,假意想幫他,把手裏那杯芒果奶茶蓋子一掀,朝陸慎直直撞去。

陸慎本來可以躲開,但他餘光恰好看見桑白的身影,不知想到什麽就沒躲,用力捏住程枭胳膊。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程枭半條小臂直接被卸掉了。

桑白也在這時小跑過來。

“怎麽了?”

她胸口起伏喘息着,一眼看到陸慎全身上下的奶茶痕跡。

陸慎低頭看了眼身體,淡然的表情裏似乎有一閃而逝的難堪。

“也沒什麽,就是我跟麥子來送奶茶,然後……”

桑白心裏的火騰地一下蹿起來。

她對這人本來就全無好印象,演技差,人品差——拜高踩低,欺負助理,這回竟然還欺負到她的人頭上。

她冷聲問:“他潑你了?”

陸慎思考兩秒,看上去有些糾結地點了下頭。

“算了,別把事情鬧大……”

話音未落,桑白奪過麥子手裏的奶茶,打開蓋,摁着程枭的腦袋從他頭頂灌了下去。

陸慎:“!”

他的桑桑原來這麽猛的嗎?

程枭胳膊受了傷,又疼又用不上力,剛才注意力也在胳膊上,正疼得彎腰,突然感覺被人一把摁住頸後,緊接着冰涼的液體就灌進衣領裏。

他涼得嗷嗷直叫,想跳又被死死按住——這女人手勁兒怎麽這麽大!

陸慎本意只想在桑白面前賣個慘讓她心疼一下,畢竟人他已經教訓過了。

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

怕她吃虧,陸慎走過去用力按住程枭腦袋。

本來就擡不起頭的程枭:“……”

程枭的女助理也吓壞了,站在一邊兒不敢動。

就這樣,桑白慢條斯理地在尖叫聲中灌完了一整杯冰黑巧克力,才松手。

程枭仰頭,正想罵人,瞥見陸慎滲人的眼神,又看了眼晃蕩的胳膊,慫了。

桑白聲音清冷:“聽好了,欺負我的人,我一定雙倍奉還。”

周圍早圍了一圈工作人員,都看呆了。

桑白忽略掉所有眼神,拉住陸慎的手:“我們走。”

陸慎垂眸,看着她牽着自己的手,很順從地“嗯”一聲,想起她說的“我的人”,彎了下唇。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

桑白抓着陸慎的手向保姆車方向走去。

這一路分明很短,只有幾十步的距離。

陸慎也不是第一次走。

但他卻覺得跟上次很不一樣。

陽光耀眼又溫暖。

周圍樹葉也是綠色,生機盎然。

空氣裏隐約還有淡淡的花香味兒。

她緊緊攥着他的手,肌膚相觸,手心傳來溫熱的暖意。

溫柔而堅定。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怦然心動。

保姆車裏。

一團團髒掉的紙巾被扔進透明垃圾袋裏。

桑白蹲在光影交界裏,拿着紙巾幫陸慎認真清理T恤上的黏稠污漬。

“他潑你你怎麽也不躲?”

桑白當時在拍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拍完才聽見有人喊那邊出事了。

陸慎個子高,桑白一眼看見他連忙小跑過來,完全沒看到陸慎出手,自然而然以為他被單方面欺負。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慎。

無論何時,他都幹淨冷冽,仿佛皚皚雪山,一塵不染。

而此刻,他渾身上下都是污穢,盡管狼狽,依舊掩不住渾身的矜貴和傲氣。

像是被貶谪下凡的仙人暫失法力,被欺辱。

桑白心裏那根緊繃的弦頓時被扯斷,想起陸慎在香港替她打架的場景,沖動之下直接動手。

但她并不後悔,還挺過瘾。

桑白垂眸,神色不明,抿唇:“你打架不是很厲害嗎?打不過?”

話裏有責怪他的意思,陸慎聽得出她更多的是心疼。

這時麥子敲開車門,遞過來幾瓶礦泉水。

桑白接過來,倒一點在手心裏,水珠順着指尖滴在陸慎白色T恤上,冰冰涼涼滲進肌膚裏。

陸慎身體緊繃,意外她竟然這樣維護他。

他很自然地說:“畢竟是你同事,怕給你添麻煩。”

桑白一頓,說:“他算什麽同事,一個鑲邊男2。”

她把T恤處理得差不多,又去擦陸慎的牛仔褲,“而且就算真是同事,也不能欺負你。”

陸慎低頭輕輕握住她手腕。

桑白擡頭。

他一雙标準眼笑起來,弧度恰到好處的好看。

聲音也溫柔。

“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打回去。”

桑白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才發覺手腕已經被他握住好一會兒。

她輕輕地咬了下唇,把手裏的紙巾扔陸慎腿上:“剩下你自己來吧,我還要去拍戲。”

紙巾飄在一個尴尬的位置,還稍稍鼓起來。

陸慎一哂:“你往哪兒扔呢?”

桑白又羞又急,踢他一腳。

陸慎擡眸看她。

桑白很霸道地故意說:“怎麽?不許我踢嗎?”

她揚着下巴尖,鼻尖上的痣性可愛得要命。

像個軟萌的小奶貓伸出爪子。

陸慎一顆心都軟了。

他神色認真:“我是怕你腳疼。”

“……”

像是想證明他的确這麽想,陸慎把褲腿挽起來,露出堅實的小腿肌肉線條,還把長腿特意往外挪了挪,離她更近。

“給你踢。”

不要臉!

桑白臉紅心跳,飛快扭頭下車了。

一路到了片場,她耳根都是紅的。

夏桐忙得暈頭轉向,這會兒終于逮到時間給她說話,劈頭就問:“你倆剛在片場幹嘛?演逃亡電影呢?還有,陸慎呢?他扭完人胳膊就跑算怎麽回事兒?”

桑白穩住心神,一聽來氣了:“我當場看着,是那人先用奶茶潑他的,陸慎都沒動手好嗎?還惡人先告狀了?”

夏桐這會兒才發現她臉是紅的。

兩人剛在車上也不知做了什麽。

夏桐都快給她弄笑了,來龍去脈她早問清楚了。

也就桑桑單純還替陸慎說話。

這時夏桐手機也響了。

她一邊接起來一邊嘲諷:“你的意思,是程枭沒事兒自己把自己胳膊弄得脫臼了呗。喂,什麽?”

電話那頭程枭經紀人顫顫巍巍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夏總,是我們程枭不懂事,玩游戲生氣自己把胳膊撞脫臼了,還不小心撞到陸總,您千萬別再追究了啊。”

五分鐘前氣勢洶洶經紀人像換了一個靈魂。

夏桐不可思議地看着桑白。

離得近,桑白全聽見了。

她語氣裏有種終于真相大白的輕松感:“你看吧,都告訴你了,麥子也看見了的。”

身後的麥子很是艱難地點了下頭。

“……”

夏桐皺眉,問她:“桑桑,你是不是還喜歡陸慎?”

桑白小脾氣上來:“我才沒。那我的助理,不能随意讓別人欺負吧。”

她把身旁的麥子往前一推,“他欺負麥子我也一樣護着。”

麥子這回頭點的又快又堅定:“對。”

夏桐沒工夫在跟她聊這些,只是又囑咐桑白小心別被騙,然後就回到了導演的位置上。

桑白沒把她這囑咐放心上:“我會被騙?”

麥子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說:“被騙其實也沒有不好,你看一般善良的人才會被騙。”

桑白:“?”

她什麽毛病?

因白天暧昧的插曲,回家的一路桑白都沒跟陸慎說話,甚至都沒看他。

她心底隐約覺得有一股不可控的情愫正在體內堆積,卻被她強行按壓下去。

為了緩解這種陌生的不受控感,桑白開始翻開高靜給她的劇本。

沉默一直到進家門才被打破。

陸慎照例彎腰幫她拿拖鞋,動作已經熟稔到自然。

桑白卻還覺得不太自在。

但她什麽都沒說,進門後徑直坐進沙發裏,接着看劇本。

這個古裝《醉清風》的懸疑探案劇本還挺好看。

陸慎進房間換了身衣服,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裏後研究半天開關,洗衣機終于開始工作了。

他略微松一口氣,走出去,把從西裝口袋裏翻出來的火車票扔進客廳垃圾桶裏。

桑白仿佛沒看見他,整個人躺了大半個沙發,翹着腿,神态慵懶又恣意。

陸慎視線落在她身上,忽然想到——原來她平常是這樣的。

在別墅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坐的規規矩矩,別說是在沙發上躺,就是連多靠一點都不敢。

所以原來她其實過得很不自在?

陸慎心裏浮起一絲內疚,他語氣越發溫和:“要喝牛奶嗎?”

桑白擡眸。

他又換了件嶄新的白T恤。

那張出色到極具攻擊性的臉似乎瘦了一小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過勞累。

桑白緩緩搖頭:“不用了。”

陸慎就那麽很直接地盯着她看。

桑白有點受不了他過分直白的目光,借口累了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思緒卻是亂的。

腦海裏全是白天她牽着陸慎的手在衆人的圍觀下一路走回保姆車。

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抱着枕頭砸了下被子,就算是要幫陸慎,也沒必要直接牽着他走出來吧!

啊啊啊!

簡直想仰天長嘯。

冷靜。

桑白閉起眼。

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

之後幾天,因為到了月底,陸慎白天都待在公司。

晚上回來桑白也躲着他。

陸慎起先沒在意,但一個禮拜她都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他心裏開始擔心。

才剛剛抓到她一點,她就迫不及待想溜走。

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陸慎躺在狹小的次卧空間裏,仰頭看着天花板,思來想去,給林睿誠去了個電話。

林睿誠一接起來就逗他:“喲,有空跟我聯系了?我說您這追人追的——”

他“噗嗤”一聲,實在忍不住笑了。

陸慎淡聲:“你後天去劇組客串。”

林睿誠散漫道:“不是說好下個月底快殺青的時候去?怎麽,有事兒?”

陸慎很平靜地說:“對,順道過來給我一拳。”

林睿誠“啧”一聲,“怎麽個意思?”

陸慎:“苦肉計。”

那頭思索三秒。

“好用?”

“還行。”

又過三秒。

林睿誠仿佛很随意地說:“那你也給我來一拳呗?畢竟我單方面毆打你,也不太合适不是。”

陸慎一哂:“行,這法子借你用用。”

“……”

傍晚,天邊染了層淡紫色的魚鱗狀雲霞。

美輪美奂。

桑白有點害羞地抱住柏奇思:“那我也勉強喜歡你一下。”

“過了!”夏桐高喊,“收工!”

夏桐最近熬的有點厲害,進度超預期三天,今天特意早收工睡個好覺。

手機突然響了。

她随手翻開屏幕,看見一串熟悉的號碼,指尖輕輕顫了顫。

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桑白。

陸慎正在她旁邊低頭說着什麽,她有點別扭地拿出手機給他拍照。

完全沒往這邊看。

夏桐深呼吸幾下,劃開手機屏幕。

“喂,你好。”

那頭絲毫沒有跟她敘舊的禮貌,聲音微冷,又透着熟悉的散漫。

“我找桑白。”

夏桐:“……”

找桑白打她電話做什麽?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林睿誠解釋了句:“我沒她手機號碼,陸慎不讓我存。”

夏桐無語。

“好的,你等一下。”

她拿着電話,聽着電流的刺啦聲,慢慢走到桑白旁邊。

桑白正不太願意地把照片傳給陸慎:“拍好了。”

夏桐輕拍她肩膀。

桑白有種被捉奸在場的心虛感,她立刻解釋:“他不知道什麽毛病,非說我手機拍出來照片好看。”

夏桐把手機遞給她。

桑白:“什麽?”

夏桐:“林睿誠找你。”

桑白愣了下:“他找我做什麽?”

夏桐玩笑道:“可能因為你們關系好?不是在香港還熱烈地見面了嗎?”

“……”

陸慎:“熱烈地見面?”

“……”

桑白趕緊把電話接起來:“喂?你找我?什麽事兒?”

“這不許久未見,分外想念。”

距離很近,夏桐能聽見林睿誠松弛而愉悅的聲音,與跟她通話時完全不同。

她眼神黯淡下來。

桑白:“……”

她看一眼夏桐,“你能別胡說八道嗎?”

林睿誠笑了聲:“不找你,我找陸慎。”

桑白一臉問號:“你沒他手機號碼嗎?”

林睿誠:“有,他把我拉黑了。你們在《三十八度五》片場麽?”

桑白還沒來得及問原因,已經看到林睿誠舉着電話遠遠地走過來。

混血的臉,眉目深邃,又有一種風流倜傥的氣質。

夏桐僵住。

桑白挂掉電話,小聲問陸慎:“林睿誠說你拉黑了他?”

陸慎點了下頭。

桑白:“到底什麽情況?”

陸慎似是不願多說:“生意上的事兒。”

說話間林睿誠已經走了過來,周圍不少人認出他,發出一陣尖叫聲。

他沒看夏桐,走到陸慎旁邊盯着他,眼神不豫:“你還真是難找。”

陸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過獎,比不上你。”

無論是誰,都看得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林睿誠笑一聲:“聊聊?”

陸慎:“行。”他點點下巴,“那邊聊。”

桑白有點擔心地看着陸慎。

陸慎輕聲:“沒事,坐車裏等我一會兒?”

桑白咬唇:“我就在這裏等你吧。”

陸慎颔首。

兩人走到遠處角落的柳樹下。

林睿誠感嘆起來:“我說你也太不是東西了,你看看我們桑桑都急成什麽樣兒了?你就忍心?”

陸慎涼涼看他一眼:“你哪來的臉說我?”

林睿誠臉皮很厚:“我們不一樣。”他自嘲一笑,“你看人家看我一眼了麽?”

陸慎冷笑:“你看人家了?”

林睿誠一噎。

陸慎表情冷的吓人:“再敢說一句‘我們桑桑’試試。”

林睿誠輕咳一聲:“那什麽,咱們直接開始?”

說辭之前在電話裏已經套好了,只能這一場戲。

陸慎淡聲:“拿影帝的人是你,你問我?”

考驗他演技的時候到了。

林睿誠點點頭:“行。”

他忽地一拳打在陸慎小腹上,拎着他領子笑,“老子就喊了,我們桑桑——怎麽?”

陸慎知道他是故意,為了讓這場戲顯得逼真。

他也的确被激怒了。

他一拳揍了回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都用了七八分力。

桑白跟夏桐正忐忑地讨論兩人究竟怎麽了,忽然就看見兩人打起來,連忙一起沖了過去。

“住手!”

兩人聲音前後響起。

桑白沖到陸慎旁邊把他扶起來:“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陸慎很自然地抓住她胳膊,輕聲:“沒事。”

夏桐腳步停在林睿誠面前兩米遠的地方,頓住,目光擔憂地看着他,什麽都沒說。

林睿誠在心裏罵了句髒話,自己爬了起來。

桑白等陸慎站穩,看向林睿誠:“你瘋了嗎?被人拍到怎麽辦?有什麽事不能說要打架?”

陸慎低聲喊了句:“桑桑。”

桑白緊張地問:“怎麽了?”

陸慎捏住她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胃不太舒服,能不能扶我去車裏?”

他面色蒼白,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桑白點點頭,扶着他往車裏走。

陸慎手掌下滑,握住她的手。

跟她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桑白輕顫了下,正猶豫要不要甩開。

聽見他聲音很輕地說:“桑桑,我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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