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許然被陸楠抱在懷裏揉揉捏捏,折騰了半天。她心裏惦記着他手臂上的傷,小心避開着,但這男人卻絲毫不在乎,一深一淺地似是在撩撥她。

許然已經快有一年沒有這樣的經歷了,一時之間竟有些招架不住。她微咬着下唇,眉頭蹙着,臉上卻又泛着薄紅。陸楠在上,看着她那嬌羞的樣子,實是如同在燒得本就旺的烈火上又加了把幹柴,忍不住加大了幅度。

許然被陸楠頂得一下一下直沖雲霄,身子綿軟得像是一朵雲,腦中也早已一片空白,只跟着陸楠的起伏被帶着飄得漸行漸遠了。

陸楠氣息沉重,幾個末根而入的動作,背脊一直,欲|念播撒,才慢慢在她身上伏下。

過了一會兒,許然伸手推了推他,紅着臉嗔道:“快出去。”

陸楠微閉着的雙眼這才慢慢睜開,看了一眼身下的人,笑着吻上她的額頭,才支着身體躺到她身側。陸楠褪下避孕套,打了個結扔在地上,轉身便要去抱身邊的人。

許然本盯着他的動作看,見他來抱自己,忙轉過身拉起薄被裹住身體,背對着他。陸楠見狀,讪讪笑了,依舊把她往自己懷裏拉了拉,還貼在她耳邊問:“怎麽?做完了就又不理我了?”

許然想起剛才兩人情到深處,他竟從錢包裏摸出枚避孕套,便忍不住挖苦他:“沒想到陸總還随身帶着那玩意,像是時刻準備着有豔遇似的。”

陸楠臉上漾着笑意,話裏卻透着幾分嚴肅:“下次你準備,我就不随身帶了。”

許然側臉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泛着笑容,白了眼他,罵道:“流氓!”

陸楠笑笑,不予辯駁,順勢把她轉過來,摟在自己懷裏,手裏還不停歇地玩着她的頭發。

沒過多久,許然漸漸睡去。陸楠眼帶笑意,低着頭細細端詳她,忍不住又去吻她。許然睡得淺,覺察臉上有些癢,側了側脖子,正好又往陸楠懷裏鑽了幾分。陸楠覺得有趣,故技重施,果不其然,她又像只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蹭了蹭。陸楠心裏泛起一陣暖意,又被她的發絲蹭得癢癢的,胸中剛剛熄滅的欲|火竟又被撩撥起來。

許然在夢裏發覺自己又被陸楠抱在懷裏揉捏,心想,這才剛做完,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她睜開眼睛時,才發現這不是夢。

她沒好氣,推開陸楠,道:“陸總最近這麽饑渴?女朋友又飛國際航線去了?”說着裹起薄被就往浴室走。

陸楠聽她說這話,面上有些尴尬,撓了撓頭,道:“沒想到你還關注這事?”

“你的私生活這麽精彩,想不關注都難。”許然說完聳聳肩,關上了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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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坐在床上怔怔待了片刻,下床,跟着許然進了浴室。

許然正在沖涼,見陸楠闖了進來,下意識往護住胸前。陸楠拉開玻璃門,往她身前湊了湊,許然又退後兩步,往角落裏縮了縮。

陸楠歪着頭看她,說:“既然知道我有女朋友,還跟我做,那你是圖什麽呢?”陸楠眼裏仍是笑意,只是笑得有些狡黠。

許然不說話,浴室了花灑中的水兀自噴灑着,水汽已把玻璃隔間渲染得有些氤氲。剛才,她只看到陸楠的眼神,看一眼她就像是要融化了,哪裏還會想到這麽多。

見許然不說話,陸楠又往她身前靠了靠,一手支着牆壁,問她:“那你說我們又算什麽?一夜情?炮|友?情人?”

“有需求總是難免的。”許然挺了挺背脊,迎着他的目光。

陸楠聽了,像是被她逗笑了一樣,低頭看着她,問:“那你現在滿足了嗎?”

浴室裏濕熱難耐,許然不覺臉上泛紅,“我夠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膩嗎?”陸楠栖身,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緊緊貼在自己胸前,“嗯?還記得當初你給我的分手理由嗎?現在六年過去了,當初的剛覺也回味了,那時候沒做的現在也補上了,還覺得膩嗎?”

陸楠清楚地察覺到,懷裏的人“咚咚”的心跳聲,似是比剛才還要緊張、還要激烈。她看着自己,眼底流露出恐懼,到後來身體也不由顫抖着。

“怕什麽?我又不吃你。”陸楠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濕發,落上一吻。

陸楠的吻濕滑綿長,此一時許然還在發愣,彼一時已是渾身無力偎在他懷中。許然伸手慢慢勾住他的後背,男人像是得到了肯定,吻得越發瘋狂了。兩人站在花灑下,花灑中飄落的水珠帶着些重量砸在陸楠後背。許然迷蒙中腦中閃過一絲清醒,推了推他,說:“你的手,不能沾水。”

情之所至,陸楠何曾管得了這許多。他避開花灑,握住許然的盈盈細腰,輕輕托起,又将她頂在牆上。許然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伏在他身上,任由他擺布。

洗完澡,許然渾身發燙,從頭一直燙到腳。陸楠用浴巾從身後将她裹住,抱在懷裏,問道:“怎麽了?”

許然對着霧氣騰騰的鏡子,看着鏡中兩人的親密動作,兀自有些尴尬。這樣不清不楚,到底算什麽呢?

陸楠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道:“流言不可信,我現在是單身。”

許然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裹起浴巾,出了浴室。

陸楠看她的神色似有些不安,随手拿起另一條浴巾,跟了出去,一邊圍住下身,一邊問:“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

許然正穿着衣服,陸楠的話音一落,她手中的動作也跟着頓了頓。他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但她也懂得,陸楠就是一個誘人的陷阱,如果換做從前,她一定會選擇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才不去思考這陷阱裏埋得是蜜糖還是砒霜。但現在,她已吃過一次虧,這裏是什麽已不再重要,乖乖地繞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穿好衣服,她回過頭看他,他依然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她的答案。他手臂上的紗布被水淋濕,蔫蔫地貼在皮膚上,傷口似是被扯動,新鮮的血液滲出,染紅了紗布。

許然心裏一軟,拉陸楠坐在床邊,又拿出酒精和紗布幫他重新處理傷口。

已是半夜時分,屋外漆黑一片,屋裏的氣氛也有些壓抑。陸楠暗忖,莫非自己會錯意了?不能夠啊,都到了這一步,她心裏又在想什麽?莫不是剛才的話讓她覺察到壓力了?

傷口碰上酒精免不了一陣刺痛,陸楠不由皺眉。他低頭看許然的手,芊芊玉手這樣的詞是用不在她身上的,不修長,也不白淨,頂多也就占了個瘦削二字。她的人也是一樣,算不得溫柔似水,更不用提熱情似火了,但就這樣不溫不火,足以讓他牽腸挂肚。陸楠想着,心裏更煩,早些年,她一句話,他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被甩了。現在他拉下臉來想要複合,話都已經說成這樣了,而她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難道要這樣吊着自己?

陸楠忍不住又看她,這女人倒是沉靜得很,動作也娴熟,這會兒正拿着紗布裹着他的手臂。陸楠想,就算不答應,也用不着沉默着拖延時間。

“什麽時候學的包紮?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手藝。”陸楠清了清嗓子,轉移了個話題。

“蘇朗…”許然下意識蹦出這兩個字,心下驚覺,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便改口說,“在英國學的。”說着看了眼陸楠。

陸楠神色微變,沉默了半晌,問:“你未婚夫?”

許然微微嘆氣,只得承認:“他是外科醫生。”這些粗淺的外傷處理技巧都是蘇朗當時教給她的,因為是他教的,她學得自然認真。蘇朗看在眼裏,少不得誇獎她聰明。

想起蘇朗的模樣,許然不由有些心酸,眼眶微紅。

陸楠正看着許然,見狀皺眉問,“他對你不好?”

“沒有。”許然頓了頓,又補充,“很好。”

“那為什麽要回國?為什麽還去相親?”

許然用膠帶固定好紗布,低沉着腦袋,收拾着手頭的東西。這是她極力回避的記憶,卻未曾想到今天又被勾起,還是在如此尴尬的境況下被問及。收好東西,許然說:“我回去了。”

陸楠忙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說說他吧。”

許然輕輕甩開他,說:“有些事說出來只會平添無奈。”

陸楠坐在床邊怔怔看着她,心裏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他想說什麽,卻又覺得多說無益。陸楠有些清楚了,許然和蘇朗,他們雖然沒能在一起,但至少她還在愛。

許然把酒精和紗布收進陸楠行李,臨走時看了眼他,心中惴惴不安,卻還是耐心囑咐他:“明天回北京後別忘去醫院看看,平時小心些,不然傷口發炎了就麻煩了……”許然還想再說什麽,看着陸楠,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心裏道:算了,到了醫院,醫生自然會叮囑他的。

回到屋裏,許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挨了好長時間才有了些許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卻又做了個離奇的夢。

夢裏蘇朗笑着出現在她面前,英姿勃發,還穿了身筆挺的西裝,頸上系了個領結。他手裏拿着枚婚戒,向她走來。這時,許然才發覺自己站在市政廳門口,身上還穿了婚紗。而許父、許母,還有在英國的親朋好友都站在一邊注視着她。許母沈清華此時已是淚眼汪汪,而許元山則站在母親身邊拍着她的肩膀,同時也在欣慰地看着許然。

許然有些興奮,又有些恍惚,再看向蘇朗時,他仍然笑着望向自己,卻停住了腳步,再也不往前走。她有些着急,卻又不敢表現出焦急的樣子,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等着他。

這時,有人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環在了自己的臂上。許然一驚,側臉看,看到的是陸楠。陸楠宛然一副新郎打扮,神清氣爽,連笑容也多了幾分陽光。

陸楠攜着她往樓梯下走,夾道的人群鼓着掌,慢慢聚攏過來。許然心裏發慌,再去找蘇朗時,卻只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她心下焦急,想要撥開人群去找他,但這邊陸楠拉着她,那邊父母又上來擁抱她,周圍還有朋友們也圍攏過來,笑着祝福她。一時間,她像是被命運禁锢住,竟動不得絲毫。

她透過人群,再去看蘇朗,那個背景已漸漸變小。許然似是拼盡全力,終于邁開了腿,但身上一痛,忽地醒了過來。

醒來時,她坐在地上。想是剛才動靜太大,竟從床上摔了下來。

許然揉了揉腰和臀,但卻覺得心裏的某一個位置才是最疼的,而那裏卻是怎麽也揉不到。她想着想着,趴在床邊放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吶~~冒個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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