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婚
房間裏安靜下來,只餘許慕無聲的哭泣,司墨澤滑下床,站在床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許慕的事情很好查,就算不查此時司墨澤也發現了其中不對的地方。
他回酒店房間前還接到助手的電話,說人會晚到,可他回房間時許慕就已經在房間裏,她身上的小禮服,不正常的體溫,和不同尋常的熱情。
還有她撕碎支票絕望離開的樣子……
她确實不是他所想的女人,也因此他一度對她誤解頗深,誤認為她是他最讨厭的那種,欲擒故縱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故意演戲在他眼前耍心機的女人。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替她解圍,把她帶回家,親手替她準備解酒的牛奶,替她處理傷處。
身體遠比心理更誠實,在他嘴上嫌棄鄙夷她的時候,身體卻誠實地做出了反應,他想要她。
司墨澤不知道什麽叫一見鐘情,但這個女人打上了她的鉻印,這輩子就別想再逃開她的手掌心,何況,他需要一個應付家族逼婚的女人。
很快,有關許慕的所有資料都送到司墨澤的案頭,身家清白,本身又十分出色,事業上竟然也小有所成,看來司家少夫人的身份非她莫屬了。
第二天,許慕紅腫着眼晴要離開時,被別墅的管家攔住,這裏離市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別墅位了半山腰,根本沒有打車的地方,司墨澤還喪心病狂地切斷了她能想到的與外界聯系的所有方式。
別墅裏倒是有車,但司墨澤沒有發話,誰也不敢私自送她離開,如果一定要走,務必請等到司墨澤回來。
許慕不信邪自己試了試,以她現在的情況,連走出庭院廣闊的別墅大門都做不到。
被迫留下的許慕,被迫接受了司墨澤家庭醫生的治療,腳踝扭傷,必須靜養半個月。
晚上司墨澤下班回來,見許慕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一看到他立馬橫眉冷對的警惕躲避的模樣,像炸毛的貓,讓人忍不住想繼續逗弄她。
司墨澤失笑,主動道歉,“昨晚的事,對不起。”
Advertisement
“只有昨晚嗎?”許慕皺眉,冷眼看向司墨澤,意有所指。
“酒店那晚?”司墨澤看向許慕,見她點頭,攤了攤手十分無辜的樣子,“某些人無緣無故出現在別人的房間,還那麽熱情,我……畢竟是個男人。”
許慕暗恨,這男人太會颠倒黑白,就算發現她進錯房間,難道不能送她離開嗎?看她那麽難受,難道不能把她送進醫院嗎?
為什麽……為什麽……許慕磨牙。
“不記得了?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天房間裏……”
別墅裏可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管家保姆,許慕吓了一跳,忙撲過去捂住他的嘴,“閉嘴!”
“雖然我不覺得抱歉,但我可以負責。”司墨澤不再提那晚的事,許慕才放開他坐回原處,眼睛瞪得大大的,警告他不許亂說話。
轉瞬又被他的話驚到,許慕皺眉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我們可以結婚。”
“結婚?”
許慕嘴角嘲諷地勾起,“司先生,玩笑開得有點大,成年男女間的事情,你懂我也懂,我自己可以對自己負責。”
沒有料到許慕會如此直接地出聲拒絕,司墨澤心底微怒,面上卻不動聲色,“不必急着給我答案,你可以認真考慮。”
“不需要!”
兩人不歡而散,許慕回了房間,腿傷未好之前司墨澤不會送她回家,腿傷好了後,就算司墨澤不送,她也能自己回去。
許慕生着悶氣,不肯和司墨澤過多接觸,每天都和管家阿姨呆在一起,不然就在陽臺上看看書玩手機。
刷朋友圈才知道陸從信和吳岚岚已經公開了他們的關系,朋友圈裏祝福聲一片,竟然沒人問起她和陸從信的事。
這幾年來,兩人都忙于工作,聚少離多,或許大家都以為他們早已分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墅裏的生活舒适又安然,那天傍晚過後,司墨澤再也沒有提過結婚的事情,也沒有再進入過她所在的房間,兩個人像是生活在同一所房子裏的陌生人。
腳傷一好,司墨澤就派人将她送回住處。
回到公司,桌上擺着吳岚岚留下的道歉信。
許慕沒有拆開,直接扔到了抽屜最深處,不管是什麽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不值得原諒。
想到廣場上看到的那一幕,心底抽痛。
四年感情,他們甚至認真地談過結婚的事情,但是看陸從信和吳岚岚親密的姿态,想必這兩人勾搭到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陸從信覺得她看重工作多過他,可她這麽努力完全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何況陸從信是他們公司銷售部的副總監,忙起來也不遑多讓。
說什麽忙,其實都是借口,許慕苦笑,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接到國外一個珠寶鑒賞會的邀請時,許慕從未如此感謝過忙綠的工作,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能讓忙碌的工作緩解治愈她的心傷。
品鑒會在意大利特倫托舉行,許慕提前三天先行抵達,秋天的特倫托氣溫微低,在陌生的異域街閑晃三天,仔細梳理了她和陸從信間的關系。
最後許慕無奈地發現,她對陸從信的感情,更多的或許是習慣和親情。
不然,為什麽從酒店出來時,她第一個想起的是工作,而不是他。
愛過嗎?肯定是愛過的,只是四年過去,兩個人各自忙于工作,聚少離多,這份感情也逐漸變質,若說她半點也沒察覺到陸從信變心,那肯定是騙人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兩人見面時間一次次變少,沒有必要的時候幾乎很少聯系,生病時陸從信總是在忙,工作遇到難題時,陸從信還是在忙。
當然,她也很忙,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就連吳岚岚也是自己親自拜托陸從信多多照顧的。
如果發現陸從信劈腿的時機不是那麽巧妙,正好在她深受打擊最絕望的時候,她或許并不會那麽難過,說不定還能面帶着微笑祝福。
只是多少還是會有失落吧!
許慕一身駝色風衣,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看着廣場中的鴿群發呆。
而她身後不遠處的酒店裏,陸從信正在宴會廳指導工作人員準備品鑒會事宜,三層的酒店長廊裏司墨澤站在落地窗前,聽着手下的工作彙報,目光長久地凝在許慕身上。
許慕,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