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勾心鬥角

財務處的張力坐在椅子上,胳膊圈住馮岚的座椅,給她說着什麽,從背後看像是把馮岚摟在懷裏一樣。

謝雲遠剛做完一個表,正好休息一下,去茶水間接杯了咖啡。端好咖啡,謝雲遠正準備出去,忽然一個人走進來。

濃郁的香水味,謝雲遠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來人一身紅色套裝,黑色絲|襪,是馮岚。謝雲遠欠了個身,準備離開,馮岚喊住他。

“雲遠,我還能叫你雲遠嗎”馮岚的眼神裏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謝雲遠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馮岚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秀美一皺,一臉愁容 “雲遠,我好笨,什麽都不會,那個報表我怎麽也學不會怎麽辦。”

馮岚本來是學英語的,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到房地産公司來找實習。讓一個沒有學過財務的人,做報表怎麽可能。

謝雲遠雖然有疑問但也沒有問出口,他不願聽到不想聽的回答。

“不是有張力教你嗎?”謝雲遠看了一眼馮岚,她的妝化的很濃,烈焰紅唇。一個暑假沒見,變化居然這麽大。

提到張力,馮岚的臉色發白,她猶豫着道:“他,他老對我動手動腳。雲遠,我該怎麽辦,我什麽都不會。”馮岚越說越着急,眼淚斷線一樣直往下掉。

看到馮岚流眼淚,謝雲遠有些頭疼,現在這個情況被人看到,很有嫌疑。他先不動神色地和馮岚拉開距離,接着安慰道:“好了,你不要哭,哪裏不會我教你。”

馮岚立刻轉悲為喜,擡起紅通通的眼睛,驚喜地道:“雲遠你真是太好了。”

謝雲遠還是那個過去的謝雲遠,不管碰到什麽問題,都會給她解決。她像過去一樣,要擁抱一下謝雲遠,被他躲開。馮岚看着走出門去的謝雲遠,神色暗了暗。

馮岚把凳子移到謝雲遠桌邊,聽謝雲遠給她講怎麽做。謝雲遠很有耐心,條理清楚,他講的東西,馮岚很容易就聽懂了。

“喲,這麽快就湊一起了。謝雲遠,你很不簡單嘛。”張力走進來看到兩人湊在一起,陰陽怪氣地說,“謝雲遠,你的報表做完了?”

“做完了,在這裏。”謝雲遠把打印好的報表遞給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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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把報表拿在手上随便翻了幾下,不屑地道:“就這樣?藍荊大學的高材生是吧,我當你有多大能耐。”

張力那肥頭大耳的樣子,配上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十分可惡。謝雲遠冷着臉,等他的下文。

張力用肥手戳着報表,道“你這什麽格式?你着字號一看就不對,這麽大。公司報表要用五號字,你不知道嗎?還有研究經費這一項,怎麽能算到費用裏,要加進資産裏,資産化懂不懂?”

“我是按照公司标準做的。”謝雲遠冷冷地說。

“公司标準?公司的标準就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做的。我來告訴你,什麽是标準,我說的話就是标準!”

張力掃了一眼謝雲遠,道“一個剛來的實習生,就這麽驕傲。敢質疑我說的話是不是,我在東方置業幹了十幾年了,還不如你一個沒畢業的學生?我看你是孔雀的尾巴——翹得太高了吧。”

馮岚一臉歉意地看着謝雲遠,礙着張力在場,不好說話。

張力又把目光轉向馮岚,“小馮啊,我看你是個好學的女同學,想引你上正路。你可別千萬不要跟着有些驕傲的人學壞了。”

謝雲遠一語不發,張力說了半天見沒人理,才讪讪地住了口,踱着步子走開。

“對不起,是不是我連累了你。”張力一走,馮岚就憂心忡忡地看着謝雲遠,一副又要哭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剛才教你的,你自己練習一下。我要改報表了。”謝雲遠說。

按張力的要求,謝雲遠把報表重新改了一遍。因為有財務科目的變動,整個報表都要進行改動。謝雲遠加班才改完。

第二天,謝雲遠把改好的報表交給張力,他只掃了一眼就扔在一邊。又給他分配了做報銷帳目的工作。那些本該是張力的工作,但謝雲遠這麽好用的實習生,當然要利用起來了。

謝雲遠接過任務,一聲不坑地幹起來。張力都有些佩服他的氣量,昨天剛鬧了不愉快,謝雲遠今天還這麽乖乖聽話。有這麽一個聽話的實習生看來以後得工作可以輕松很多,他也有時間幹點自己的小買賣。

齊令打來電話讓他謝雲遠給他準備晚飯,他出門辦點事。謝雲遠特意在網上學了炖豬蹄的菜譜,今天第一次試着做,他嘗了一下味道居然非常好,竟然不亞于一般酒店裏做的。他想齊令估計一個人就能吃掉兩個豬蹄。

已經晚上八點了,謝雲遠左等右等還是不見齊令回來,鍋裏的豬蹄都快炖爛了。齊令這個時候不回來,不會出什麽事吧。齊令一般很少出門,不知道今天出門幹什麽。

謝雲遠給齊令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齊令。”

“小雲雲啊,我在心悅酒店,你來接我。我好像要喝醉了。”齊令有些含糊地道。

居然還知道自己要喝醉了。

“你怎麽在酒店?”謝雲遠不解,既然讓他做飯了,他怎麽又去了酒店。

“翎哥哥,我不許你走!”那邊一個少年的聲音。

謝雲遠一聽就知道是馮嘉木,不等齊令回答,就道:“我馬上過去。”

等謝雲遠趕到酒店,齊令已經醉了。包廂裏除了馮嘉木還有一幫十幾歲的少年以及幾個女同學。桌上有蛋糕的殘骸,還有幾根彩色蠟燭。顯然是馮嘉木過生日。

馮嘉木膩在齊令身邊,大半個身子都窩進齊令懷裏。手裏還端着一杯酒,給齊令。像個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謝雲遠二話不說,把齊令從座位上拉起來,扶住他的腰。

“謝雲遠!”齊令看到謝雲遠一進來就從他手上奪人,雙眼瞪圓,拉住齊令的胳膊“不許你帶翎哥哥走!”

“帶不帶走,可不是你說了算。”謝雲遠就沒有把馮嘉木這個小屁孩兒放在眼裏。

“你說了就算嗎?有我在,就不許你帶翎哥哥走。”馮嘉木一說,包廂裏的幾個熱血方剛的少年,都紛紛附和。盯着謝雲遠,大有馮嘉木不開口,不放他們走的意思。

“我說的不算,齊令的話總算數吧。”

謝雲遠此話一出,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人事不知的齊令。只有齊令能決定要不要走。

“翎哥哥喝醉了,他怎麽知道。”馮嘉木道,“再說你是翎哥哥什麽人,我可是他幹弟弟,翎哥哥今天來就是給我過生日。他既然來了,我就會負責把他照顧好,有你什麽事?”

“照顧好,你就是這麽照顧的?”謝雲遠指得是他把齊令灌醉的事。

這正好戳中馮嘉木的心思,他臉紅了一下,反駁道:“喝點酒有什麽關系,反正我等會兒會把翎哥哥帶到家裏去。又不會把他扔在這裏。”

“齊令有家,就不勞你費心了。”謝雲遠說完就要帶齊令走。

馮嘉木從座位上站起,攔在謝雲遠前面,“我不許你帶他走!”

女生們看兩個人争執小聲議論起來,評比處在事件中心的三個男人那個比較帥。

包廂裏的男生都維馮嘉木馬首是瞻,見馮嘉木和謝雲遠争鬥,都站起來,和馮嘉木一起攔住謝雲遠。

“唔……”醉酒的齊令清醒了一下,張開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謝雲遠,咧着嘴笑了一下,“小雲雲,你來了呀。我們回去……”說完頭一歪,就沒聲了。

謝雲遠挑了下眉,對馮嘉木說:“讓開!”

剛才齊令的話已經很清楚了,馮嘉木沒辦法,不甘心地讓開,謝雲遠帶着齊令揚長而去。馮嘉木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回到家,謝雲遠讓齊令先躺在沙發上。給齊令弄了杯酸奶,齊令迷迷糊糊地喝完,就開始睡。齊令倒是好對付,喝醉酒不吵不鬧,只知道睡。真是懶性難改。

謝雲遠把廚房裏的菜收拾一下,放到冰箱裏。回到客廳再看齊令他還是睡着。睡着的齊令,臉上總是不正經的神态一掃而光,看起來頗為文雅俊秀。說起來齊令也算個文人,怎麽說也應該是這種溫潤君子,而他平時卻更像個撒潑打滾無賴。

齊令的睫毛長長的,在眼睑處留下一片扇子一樣的陰影。純良無害地睡在那裏,居然有幾分可愛。就在這一刻,謝雲遠突然希望齊令是自己的東西,不想任何人染指。他被他養在家裏,只能吃自己做的飯,只和他來往。今天齊令沒有吃他做的飯,和馮嘉木在一起,讓他非常嫉妒,見到馮嘉木的時候,甚至想要他從消失。

這種瘋狂的念頭不知道從何而來,謝雲遠是聰明人,不會去為這些問題深究。不過只要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會去争取。齊令目前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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