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第51章 (1)
? 日子一天天過去,臨易的身體也逐漸好轉。
西北王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給郦都遞了折子,解釋這件事情。
“阿易,當真不好奇我在裏面寫了什麽?”君裕心情大好,拉着臨易在周圍四處轉悠。
臨易看着他,發現君裕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這麽高興?
“不好奇。”臨易撇過臉去,給他一個孤傲的後腦勺。反正你會自己忍不住說的。臨易想。
君裕一愣,阿易怎麽這麽不給面子呢?
“阿易,你快問我啊,”君裕把臨易的臉給掰過來,認真而又充滿希冀的看着他,“阿易,快問,快問!”
好吧,老實人撒嬌的時候很有沖擊力,臨易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尤其還是這麽人高馬大的棕熊。
“好,好,”臨易點點頭,随口問道:“我很好奇你在折子裏寫了什麽?”這次棕熊這麽這麽奇怪啊,臨易心裏想道,難不成最近受了什麽刺激?
“我跟二皇兄說要娶你為王妃!”
臨易不是很在意的點點頭,心裏還在想,要不要找林蘇竹給他把把脈……等等,臨易擡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娶你為王妃!”君裕又重複了一遍,心裏樂開了花,他就知道阿易會是這種表情……
“你說真的?”臨易還是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遍。
君裕又樂呵呵的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的又道:“我很久以前都在這麽想,早到我們四年前相遇的時候……”
臨易很久都沒有再開口,呆呆愣愣的樣子看着有些傻,眼框微紅。君裕順勢抱住了他,臨易抵在他的胸口上,本來好好的氣氛就有了些傷感,君裕道:“瞎想些什麽呢,我們成親不是早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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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臨易在他的懷裏低低的應了一聲,隐約有些哭腔。君裕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低吟了一句,“傻阿易……”
臨易沒出聲,只是抱着他腰的手緊了緊。
遠處陽光正好,風景旖旎,連不遠處的秀珠都莫名的有些傷感,王爺和公子終于要成親了……
“秀珠,你怎麽啦?”山北過來有些傻傻的問,“好端端的哭什麽?”
“不關你的事!”秀珠頭一扭,又回頭瞪了他一眼,這個笨蛋,很是高傲的走開了。
遠處一聲竊笑,原來是其他幾個人早就注意到這了,看着山北傻愣的樣子,都笑開了。山北很是惱怒又尴尬的瞪向他們……
“傻小子……”執姜覺得又好笑又好氣,“還不快追過去,愣着幹甚麽呢?”
山北這才做恍然大悟狀,連忙追了過去。遠處的幾個人笑的更大聲了……
“這麽高興?”林蘇竹看着臨易那笑眼彎彎的眼睛,把手裏的湯藥遞給在泡藥浴的他。随着臨易身體得好轉,現在泡藥浴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痛苦了,跟平時泡個澡差不多。
臨易很是幹脆的喝完藥,開口問:“很明顯?”
林蘇竹胡子抖了抖,點了點頭,這已經不是用很明顯來形容了好嗎?只要不是個眼瞎的估計都能看出來。
臨易慢慢的收斂了笑意,像君裕這樣割據一方的西北王,成親不會是小事,一定會要經過皇上的同意,但顯然宣文帝可不是個好說話的皇帝。
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君裕自然不會向宣文帝說起他殺父弑君背叛遙國的過去,但宣文帝能夠查的到他的身份顯然是輕而易舉,一個國家被滅的皇子,留在西北王的身邊,其心思顯然應該是路人皆知。
林蘇竹接過藥碗,看他的神情估計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得開口打斷他:“你現在的治療已經差不多了,武功內力已經恢複到了七成,剩下的一個月再好好調養一下,應該就能恢複到九成……不過全恢複你就不要想了。”
臨易點點頭,能夠恢複武功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那兄妹二人現在怎樣?”臨易問,他一直在用林英的血治療,他也知道林蘇竹有分寸,但還是不免想要問兩句。
林蘇竹見怪不怪,“好的很,活蹦亂跳的。他們二人跟君裕那幫手下處的不錯,林英的毒我已經開始幫她解了。”
臨易點點頭,林蘇竹跟他說過,自己的武功能恢複大多事因為林英的血裏的純陽毒。
衆人對王爺要娶臨易為王妃的事已經在意料之中了,并未有多大的吃驚。只是白鵲離依舊看起來很不忿,王爺一旦和臨易成親,便意味着王爺以後就不會在有子嗣。
“難道你們都不擔心嗎?”白鵲離看向衆人。此時只有他們幾個經常在王爺身邊活動的侍衛在,否則王爺在白鵲離也不敢大聲問出來。
山南、山北、周善、何大壯以及其他幾個暗衛首領面面相觑,最後何大壯開口,“王爺都不擔心,我們瞎操什麽心?”語氣還頗為無辜,氣的白鵲離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你們,你們……”白鵲離氣的團團轉,周圍幾個人竟然還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哎呀,白軍師,”何大壯拍拍自己的大腿,“你将來和魏先生在一塊,也不是沒孩子嗎?”
白鵲離愣了幾秒鐘,後臉色通紅,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誰說我會和魏無缺在一塊?”
衆人看他這個樣子,紛紛搖頭嘆息,這白軍師的嘴巴還真硬,承認了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呀。
山南開口:“這幾天白軍師擔心魏先生食不下咽的樣子我們都看在眼裏的。”
“那是,那是……”白鵲離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到道:“我們在商量王爺的事呢?”
“那這麽說,白軍師是承認了?”山北涼涼的開口。周圍人都是一片附和之聲。
白鵲離氣的跳腳,但這次談話的主題顯然已經成功歪了。
“你們看白軍師和魏先生誰在上,誰在下啊?”
“這還用說,一看就是魏先生在上好嗎?跟個狐貍一樣,把白軍師吃的死死的。”
“哎,這可不好說。你看臨易也跟狐貍一樣把王爺吃的死死的,還不是王爺在上面。”
“有道理,有道理。”衆人點頭附和,然後紛紛轉頭盯上了白鵲離……
白鵲離有些怕怕的後退兩步,“你們想幹什麽?”
“白軍師……”山北開口,山南接了過去,“你和魏先生誰在上……”何大壯又接了過去,“誰在下?”
“我……”白鵲離撓牆。
衆人點頭做恍然大悟狀,又紛紛交頭接耳,“聽說說自己在上面的人往往都是在下面那一個呢?”
“我……去!”白鵲離的哀嚎回蕩在渝山的上空……
這幾天白鵲離過的非常撓人,連帶着看着臨易的眼光都是眼刀子在飛。不過臨易是誰,他很是關切的開口:“白軍師莫擔心,魏先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白鵲離連争辯的力氣都沒有了,白了他一眼,就氣沖沖的走了。
遠處的君裕把馬牽了過來,看着臨易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就問:“什麽事這麽高興?”
臨易笑眼彎彎,“剛剛看見了白鵲離……”
君裕只覺得更莫名其妙了,阿易不是一直都跟白鵲離不對付麽?
臨易可不管那麽多,他伸手,君裕自然而然的接過去把他拉上馬,臨易摟住君裕的腰,“走吧。”
君裕點點頭,便一夾馬的腿肚子,離開了這裏。
自從臨易的起色恢複了以後,君裕一直在想着跟阿易再去以前他們生活的地方看一看。他本來還打算帶着阿易再去住上一段時日,但是現在顯然不太可能。
他已經向郦都遞了折子,此次他擅自調動兩萬兵馬,并不是因為專寵于男寵而置國家律法于不顧,而是為了自己未來的王妃,願意與他同生共死而不得已而為之。
他明白這個理由并沒有比前面專寵于男寵好多少,二皇兄可能會更生氣,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他不想天下人說阿易是禍國殃民的男寵,而是他的王妃,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可以與他并肩的人。
“阿易,感覺還好嗎?”君裕下了馬,扶臨易下來。
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隐落在山間的小茅屋,其實破舊的很,并沒有什麽看頭,只是這個地方是他們擁有為數不多的共同回憶的地方。
臨易沒說話,其實說起來,他和棕熊的感情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只是在這裏共同生活了一個月而已,沒想到彼此卻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最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他們也已經在這呆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要不是當時臨易的身體不易走動,他們還有這個心願未了,怕是早已經回了躍州。
看着深有觸動的臨易,君裕拉着臨易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周圍的楓樹高大的很,只不過全是枯桠桠的樹枝,臨易撇撇嘴,“這個地方真破。”
君裕失笑出聲,沒了火紅的楓葉做映襯,這周圍真的是很難看,更遑論那個三年沒人照看的茅草屋了。
“阿易,你當時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君裕問,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們并沒有走進那個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就在樹下站住了腳步。
臨易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眼裏的笑意很是明顯,“當然是個又笨又傻的大棕熊啦。”說罷,臨易支着手做認真思考狀,“不對,我記得當時先想的是這是個人還是個熊?”
君裕登時瞪大了眼睛,裏面充滿了委屈,“我真的那麽像熊嗎?”
臨易只覺得周身一顫,怎麽感覺大棕熊變的比他還會撒嬌,這個畫面太具有沖擊力了,他要靜一靜。
君裕看他的樣子,很不厚道的笑了笑,“阿易可好奇我對你的第一印象?”
臨易白了他一眼,語氣頗有些自傲,“當時是這個公子怎麽這麽好看啊,是不是神仙下凡啊?”他對自己的樣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只說對了一半,”君裕把他摟到懷裏,“我當時還在想,這個人這麽不快樂,為什麽還要救我呢?明明我長的這麽難看……”
臨易愣了愣,半天才小聲的回了句,“你不難看……”至于前面那句這個人這麽不快樂,他才沒有聽到呢。
君裕依舊說着:“當時我就想,他要是我的就好了,我就可以讓他開心,只要他不讨厭我就好……”
“所以,那一個月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因為你不讨厭我的樣子。”
臨易沒說話,他當時确實被君裕的臉上的疤吓到了,可是這麽猙獰的人卻擁有這那麽純粹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即使他什麽都忘了,他依舊在下意識的露出不要舍棄我的眼神。不可否認,他心軟了。
臨易在他懷裏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好好的出來玩,煽什麽情!”
君裕疼的“嘶”了一聲,阿易的力氣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不過臨易可不心疼,堂堂西北王怎麽會受不了他這一腳。
君裕連忙安撫住快要炸毛的臨易,“是,是,阿易說的對。”總感覺阿易的脾氣好像大了不少呢?君裕想,希望這是他的錯覺吧,阿易以前也很少有講理的時候。
臨易忽的一把推開他,飛身躍到最近的楓樹上,笑意盈盈的開口,“棕熊,我武功恢複了。”
君裕有些吃驚,有有些高興,“真的?”
臨易點點頭,立在樹枝上,“所以,我們打一架吧……”
君裕高興的神色瞬間不翼而飛,阿易以前練的是天魔功,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王爺感覺床上的位置貌似岌岌可危??
☆、回躍州
? 最終這一架還是沒打成,君裕說什麽也不同意,一來他怕自己傷了阿易,二來說實話阿易即使恢複了天魔功還是打不過他,到時候阿易輸了生氣吃虧的還是他。所以西北王左想右想,這一架都不能打。
臨易撇撇嘴,從樹枝上躍下來,“不打就不打,反正我的武功還沒有完全恢複,以後有的時間再打。”
君裕不予置評,能躲過一次是一次。他伸手把臨易拉過來,“阿易說的對,我們是出來玩的,等你以後武功都恢複了,我們再好好切磋切磋。”
臨易點點頭,只得随他了。
兩人就在這附近又轉了轉,找到了不少以前的感覺。那時候的臨易雖說想要為自己報仇,但是還沒有行動,雖然恨着寧妃和齊朱,可他的手還是幹淨的,他沒有殺過一個人。但是現在卻有着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不過這裏确實是他所擁有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臨易想。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對他好、懂他、能夠一直在他身邊,這是他唯一想要的東西。
君裕看着臨易笑眼彎彎的眼睛,一看就是想到了不少過去的回憶。
兩人都沒有再刻意說話,君裕把臨易抱在懷裏,好好享受了一下這難得的寧靜。
“棕熊,你說我們老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呢?”臨易問。
君裕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道:“應該還是這個樣子,我是個大笨熊,你還是一只爪子很鋒利的貓……然後,我還是這麽聽你的話。”
臨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棕熊的形容果然又獨特又貼切。
君裕有些臉紅。臨易忍住笑意,擡頭看向他,道:“棕熊,你說的很對。”
君裕聽見阿易這樣說覺得自己的心又跳的加快了些,他低頭吻上了臨易的唇……
他喜歡阿易,不是因為阿易的臉,而是因為阿易能夠認真的待他、懂他、把他放在心上。他渴望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嘲笑他,不會奚落他,不可否認他的手下也做的到,但阿易是唯一一個能夠真正理解他的人,懂得他的酸楚和自卑,把他放在心上,然後呵護他。
情愛不是沒有緣由,愛他,就會懂他。
最後直至黃昏将落,臨易對君裕道:“我們走吧。”
君裕有些詫異,“阿易,不再多待會嗎?我們這一走,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了。”
臨易笑着搖搖頭,“我在乎的不是這個地方,而是這個地方給我們的回憶。只要我們在一起,哪裏都是回憶。”
君裕點點頭,頗為認真,“以後我們可以去更多的地方,到時候恐怕阿易還回憶不過來呢。”
臨易拉過君裕的手,朝着樹下的馬匹走去,“那我就等着啦,大笨熊。”
夕陽渲染着大地,所映之處皆是火紅……楓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迎着逆光,有燕子起飛的身影……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萬物複蘇,綠枝抽芽,溫暖的春天已經到來……
“棕熊,我們回躍州吧,我想回家……”
“好啊。”
當衆人知道可以回躍州的時候,個個歡喜非常。何大壯更是樂的直拍大腿,折騰了這麽久終于可以回家了。
衆人都歡歡喜喜的去收拾東西去了,臨易也是難掩笑意,君裕随他上了馬車,随口問道:“阿易,要不要再和蘭娘告個別?”
這裏離寧古村并是不遠,對于他們從黎明之國出來一事君裕并沒有并沒有告訴蘭娘他們。不過君裕心裏明白,蘭娘應該知道,只是臨易心裏不清楚罷了。
臨易點點頭,“這是自然,今天晚上我們就去。”
“那就等我們吃完了晚飯,就去和她告個別。”
“嗯。”
自從臨易恢複武功之後,整個人變了,一身的陰沉氣息也收斂了許多。以前是個病态美人惹人憐惜,現在就是真正下凡的仙子了,臉色白裏透紅,眸光流轉,要是再穿一身白衣,西北王就絕對能把臨易給關起來。
臨易對于大棕熊的這種想法很是受用,于是他出門的時候就穿了一身灰色衣衫,勉強遮住了他那一身“仙氣”。臨易陰沉的性子确實比以前好了不少,如果只是現在看他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曾經是一個偏激而又心狠手辣的人。
用何大壯的話來講就是:還是我們王爺有本事,愣是把一個大惡魔給調|教成了乖順的小貓咪。當時衆人紛紛用熱烈的掌聲表達了對他難得說一次這麽有見地的話的表揚,為此,何大壯還得意了好一陣子呢。
那是閑話咱就不說了,總而言之,就是臨易大變樣了……咳咳……只要不觸他逆鱗的話。
等臨易和君裕走到蘭娘家裏的時候,蘭娘正在燈下給臨華做衣服,臨華在床上睡覺。
見是臨易來了,蘭娘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招呼他們坐下。
“蘭娘,這次前來我想和您道個別……”臨易開口,“我和君裕該走了。”
蘭娘有些怔愣,但還是點點頭,“蘭娘很高興公子走的時候還能來給我說一聲。”她眼眶有些紅,不過還是接着說,“三個月沒見,看來公子的身體已經好了,蘭娘也就放心了。”
臨易也是有些傷感,蘭娘在他心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其實有想過把蘭娘和臨華接走去躍州的,但他隐隐約約覺得蘭娘不會同意,便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他想問一問……
“公子什麽都別說……”蘭娘看出了臨易的意思,便出聲阻止,“蘭娘在這過的很好,我已經習慣在這生活了,什麽都不用擔心,也不用多想,還有臨華陪着我……我很知足。”
臨易見蘭娘這樣說,便沒有再開口相問。
蘭娘看向臨易旁邊的君裕,接着道:“蘭娘不自量力,一直把公子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如今你們要走,我想送王爺一個東西。”
蘭娘說罷,起身,示意君裕跟着他來……
君裕和臨易對視一眼,臨易努努嘴,示意還不快去,蘭娘給的東西你敢不收?君裕便起身跟了過去。
來到了裏間,蘭娘翻出一個錦盒給他,君裕打開來看,裏面是一個破碎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不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式了。
君裕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蘭娘,蘭娘搖搖頭,“王爺什麽都別問,蘭娘也不清楚,如果将來有人向你讨要這枚玉佩,請王爺問他‘這枚玉佩是誰給我的?’如果他說是‘藍心語’就請王爺把這枚玉佩給他。”
“本王為什麽要幫你做這些?”君裕問。
“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十一皇子。他真心待我,我不想在他心裏是一個壞人,而是當年願意為他而死的蘭娘……”蘭娘說到這的時候擡頭,真切的看着他,“所以請王爺務必幫我這一個忙,因為您是唯一一個十一皇子可以信得過的人。”
君裕面上不動如山,他不可能就因為這一番話就輕易信了她,但是不可否認他确實有些被說動了。
蘭娘又轉身拿了個小小的包裹,遞給了君裕,“這是小時候答應十一皇子給他做的布娃娃,只是當時沒來的及做完,我就‘死’了,現在就當做了了我的心願吧。”
君裕伸手接過,蘭娘接着道:“我明白王爺的擔心,我不會牽連十一皇子的。我以後估計再也不會離開這裏了,我只想在十一皇子的心裏還是那個幹淨的人,王爺放心。”
蘭娘的神情已經變得恭敬,就像在彙報事情的屬下,呈報各種厲害關系。君裕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最後道:“本王答應幫你這個忙。”
蘭娘難掩喜色,君裕轉身出去了。如果蘭娘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他願意和臨易一起養着她,直到她老死。可她不是個普通人,究竟是誰君裕不想深究,只要在阿易的心裏她足夠好就夠了。
那個唯一一個在阿易小時候給過他溫暖的人,這讓君裕值得慶幸,因為阿易心裏還記得別人對他的好,讓他能夠在複仇之路上懂得回頭,從而讓阿易能夠改變,成為他所希望的樣子。
最後在回去的路上,臨易很是好奇的纏着君裕,“蘭娘究竟給了你什麽東西?”
君裕本想賣個關子,好好享受一下臨易的撒嬌,不過眼看着臨易有着要黑化的跡象,他連忙拿出那個小包裹,給了他,“就是這個。”
臨易好奇的打開來看,裏面是三個布娃娃,一個已經很舊了,像小時候的臨易,因為在眼角繡了個朱砂痣,還有兩個很新,比那個小娃娃要大不少,一個是大的臨易,一個是君裕。
臨易愣在當場,蘭娘竟然還記得……他戳了戳布娃娃‘君裕’臉上的刀疤,眼眶微紅,“你可真醜……”
君裕見狀把臨易抱在懷裏,聲音低沉,“是,阿易最好看……”
月上中天,明月皎皎,臨易抱着那三個布娃娃寶貝似得不撒手,難得見臨易這麽孩子氣的動作,君裕笑笑的同時還有些吃味,不就幾個布娃娃嗎,有他本人有吸引力嗎?不過看阿易現在這麽激動的份上,他不敢表現出來就是了……
“阿易,怎麽沒想過把臨華接過來呢?”
臨易搖搖頭,他看的出來臨華對蘭娘的重要性,她養臨華養了這麽多年,早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估計臨華也不願意離開蘭娘的。
“他需要更簡單的生活,如果我能重新選擇,更願意這種生活。”
君裕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可惜你現在沒得選,你是注定要成為西北王妃的人。”
臨易睨了他一眼,很滿意他說的這句話。
第二天衆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王爺一聲令下回躍州了。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太陽很大,風也不冷,是個好天氣。在這呆了好幾個月,衆人都是想着回躍州呢,不知不覺間躍州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家。
君裕看着興高采烈的衆人,一聲令下,“回躍州。”
“是。”衆人高聲應和。
臨易也騎了一匹馬,身體好了之後,他說什麽也不要做馬車了,君裕自然應允。所以秀珠有幸成了那個豪華馬車的主人。
何大壯見白鵲離有些魂不守舍,便大嚷了一句,“白軍師,是不是還在擔心魏先生呢?”
白鵲離瞪他,眼裏有着滔天怒火,何大壯一怔,他怎麽覺得白軍師有點可怕?周圍人對何大壯如此的不識相紛紛搖頭嘆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你就不要說出來了嘛?白軍師不瞪你瞪誰。
何大壯小聲的嘟囔了句,“昨天王爺收到了魏先生的信,王爺說魏先生快回來了,我不是想跟你說一聲嘛。”
白鵲離微愣,別過臉去,不過臉上有明顯輕松的神色。
在前面的君裕和臨易回頭看見這一幕,臨易笑笑,不過不懷好意,“我可不能讓他這麽輕松如願,棕熊,你給魏無缺寫信,讓他把所有的機關圖紙都記住了才回來。”
君裕自然是站在臨易這一邊的,于是他很狗腿的說,“當然,娘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臨易瞪他,“誰是你娘子,以後你叫我相公!”
君裕憨憨一笑,說着與表情不相符的話,“娘子莫要害羞嘛,夫君我可是等這一天好久了……”
臨易可不管,不許叫娘子,只能叫相公,很快就跟君裕‘打’起來了。
自從臨易身體好了之後,脾氣也是蹭蹭的往上漲,以前就很傲嬌的一個人現在更傲嬌了,君裕很喜歡阿易張牙舞爪的樣子,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逗他。恢複了武功的臨易,可是半點虧都不吃的,再加上西北王的故意為之……
所以,每天都能看見王爺和臨公子在花式秀恩愛……不對,現在臨公子應該叫西北王妃了呢。
“你個大棕熊,快點叫相公!”
“娘子!”
“叫相公!”
……
前面塵土飛揚,後面的衆人總覺得以後的西北王府好像平靜不下來了。
☆、53章
? 衆人趕了幾天路,總算在三天內回了躍州。
宋承伯早就聽說王爺要回來,一大早就在王府裏激動的團團轉了。因為當初西北王是悄然離府的,他現在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迎接,只好把王府準備準備,掃掃塵什麽的。
林武林英兄妹也被留下來了,林英的身體還在治療當中,林武也是個老實人,再加上林英怎麽也算救了臨易的命,他們也無處可去,西北王大手一揮,那就留下來吧。
衆人也沒什麽異議,處了這麽久,知道他們也就是求個生活。
西北王回來之後,王爺又恢複到原來的樣,不過郦都皇宮裏卻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
宣文帝啪的一聲,把奏折扔在了地上,八百裏加急的奏折,他心心念念等着老六給他一個解釋,結果就是他要娶那個男寵為正妃!
站在下面的白鵲青垂眉恭立,大殿裏寂靜無聲,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站在宣文帝旁邊的李文德更是大氣不敢出……
宣文帝很氣,非常生氣,氣到有些失去理智。他真的很想撬開老六的腦袋,看看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小時候為了救他被刺客傷了臉,從那時候他就相信,這皇宮裏哪怕父皇都不能信,也要相信老六。老六那麽老實
,老實的有些不像皇家的孩子,那麽聽他的話,從來就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這是第一次他看見老六這麽跟他對着幹!
“馬上給朕搬旨,許李太師之女李月妍給西北王做正妃!”
“皇上,萬萬不可,”白鵲青出聲阻止,
“怎麽?朕現在來給老六配個王妃都做不了了!”君祚怒道。
“回皇上,您應該明白一旦西北王和臨公子成親,那就意味着他不會有子嗣。”白鵲青
道。
已經過了大半年,西北王獨寵一人、清後府的消息就算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基本上關注西北王一舉一動的人都知道。這種專寵一人的架勢已經相當于昭告天下這輩子西北王只與這一人白首到老。
“皇上,微臣鬥膽,西北王手握重兵,您早晚會拿回來的……西北王為宗岳做了這麽多,王爺他難得這麽喜歡這一個人……他又是您最喜歡的弟弟……”白鵲青說的斷斷續續,并不是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是故意放慢了語速。
宣文帝根本就聽不下去,他一掌拍到了案上,怒火滔天,“你也在怪朕當年殺了老四?宋然朕已經放了,你當年選擇朕後悔了?!”
白鵲青大驚,連忙跪倒在地,頭伏在地上,“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只是希望皇上不要重蹈覆轍,您了解西北王,他是不會做出來犯上作亂這種事。”所以皇上您為什麽還要逼迫他按您的意思來呢?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不過宣文帝明白他的意思,良久他沒有說話。白鵲青伏在地上,他知道已故四皇子和宋然是皇上不可觸摸的逆鱗,六年前的永乾殿發生的事情只能成為永遠都不能提的秘密。
最後宣文帝道:“今年八月十日是先皇殡天六年的忌日,到時候以為先皇祭祀的名義請老六回來。先皇大祭,西北王的婚事還是往後推推吧。”
伏在下面的白鵲青恭恭敬敬的道了聲是。
“下去吧。”君祚擺擺手。
“微臣告退。”白鵲青起身退了出去。
君祚愣了良久,剛剛他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他揮手退了旁邊的李文德。當年的事他不想在多說什麽,事到如今已經無力挽回,如果還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會殺了宋然!
君祚低頭看見了案上老六的奏折……老六手裏的兵權他遲早會收回來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殺他,他能保老六一輩子榮華富貴,只要他聽話……
此時的躍州已經到了春天,楓樹抽芽,臨易依舊早睡晚起,盡職盡責的扮演着懶懶散散的男寵形象。郦都已經傳來的消息在君裕的意料之中。白鵲青也派人捎話:皇上雖然大發雷霆,但有軟化的跡象。君裕大概也能料想到皇兄的反應,便沒再說什麽。
春雨貴如油,對于有些幹旱少雨的西北而言更是意義重大。臨易站在臺階上看着外面霧蒙蒙的小雨,濕漉漉的石子路,濕漉漉的院子,很美,但看久了也有些無聊,臨易打了哈欠,他還是跟棕熊說一聲,在院子裏種點芭蕉吧,聽說下雨天看起來會更有意境呢。
臨易不懂的什麽意境,他只是有些無聊。
君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阿易百無聊賴的模樣,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親了親他的臉。臨易見怪不怪,還是很無聊,君裕覺得這樣的阿易像一只昏昏欲睡的貓,讓他很想逗逗……
“阿易,郦都已經來消息了,你想知道嗎?”
“嗯哼,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會同意你娶我的。”臨易翻了個白眼,“至少現在不會馬上同意。”
君裕笑笑,“阿易想的沒錯。”他擡眼也看向濕漉漉的院子,“但先皇大祭,皇上讓我回郦都……”
“什麽時候?”臨易來了點精神。
“八月十日,但看躍州到郦都的距離,我們估計要提前一個月出發。”
“哦”臨易點點頭,現在才三月份,還有小半年呢。
君裕也看出來了臨易的無聊,他要想想躍州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對了,阿易,有沒有興趣去打獵?”
“打獵?”臨易來了點興趣。他還沒玩過呢。
“嗯。等天氣好些了,我們出去玩兩天,在躍州的西面有一個小樵山,有不少獵物,到時候阿易可以看看自己的打獵技術。”
“好啊。”臨易點點頭。
“不過現在……”君裕一個橫抱把臨易抱了起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