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肖衾瞥了眼老師，拿出手機一看，臉色有點黑。

蕭艾不動聲色地靠過來，眉梢微微抽動了一下：“你媽真有閑情逸致。”

肖衾偷偷瞄蕭艾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松了口氣：“她老這樣……抱歉。”

“有什麽好抱歉的。”蕭艾扭過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我不在意的。”

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會因為肖衾的靠近而緊張，因為肖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心跳不已，因為肖衾對旁人的笑容而煩躁，因為肖衾這些年的“抱歉”而落寞……他想，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爸爸和肖衾的爸爸是那麽正常的關系，可到了下一代，他卻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是知道的，肖衾從來不會把媽媽的戲言放在心上，只有他，像個傻子一樣，因為那些話而竊喜。

五年後。

“蕭艾，大一沒有美女了，要不要去追師姐？好像更有趣。”肖衾攬着蕭艾的肩膀往前走，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你好意思去禍害師姐啊。”蕭艾心中暗暗叫苦。肖衾怎麽又開始了……要不是防止肖衾看出端倪，他才懶得去勾搭妹子呢。

肖衾摸摸鼻子，正想轉移話題，剛好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和男生對峙着，男生的表情看上去像要哭出來似的。

“蕭艾，看！”

蕭艾轉過身，一眼看見那個女生。

裘如雲，A大校花，入學兩年甩掉幾十任男友。這種女孩正好符合蕭艾的要求，他本不想去禍害那些單純的女孩。

“我要追她。”

“你不知道她換男友跟換衣服似得麽？你怎麽老找這種女孩，這樣怎麽定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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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艾一僵：“……你這些年，不是為了好玩，而是想定下來？”

“你才知道？爸爸說，媳婦要從小找起。”

蕭艾如墜冰窟，強顏歡笑：“是麽……我去泡妹子了……”

那個男生已經失魂落魄地走了，裘如雲坐在長椅上看書，眼神有些渙散，視線突然捕捉到一個清隽俊逸的男孩一臉痛苦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她聽過他和他朋友的事跡，也見過這個人，匆匆幾面，她看到的只有蕭艾爽朗幹淨的笑容，不知是誰有本事把他迷成這樣。

“師姐。”蕭艾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露出幹淨的笑容。

“蕭艾學弟，久仰大名。”裘如雲拍拍身邊的空位，“坐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麽了，失戀了？”

蕭艾被戳中心思，心一痛，猛然搖頭：“怎麽會？我只是想一個人想的失魂了”。

“誰呀，這麽有福氣。”

“你呀師姐。”蕭艾目光炯炯地看着裘如雲，內心卻是木然，好像說那些話的人不是自己一樣，“師姐，我這些年風裏來浪裏去（……），也想找個人定下來，想必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你就這麽肯定我是你想定下來的人？”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蕭艾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談得越多，對真的感情就越珍惜。”

“有道理。”裘如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向草坪，微微地笑着。

“那師姐願意嗎？”

“當然。”裘如雲看着一臉狂喜的蕭艾，心中奇異地格外平靜。

“狂喜”的蕭艾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要是說願意的是那個人，該有多好。

“嘿，你聽說沒？蕭艾和裘如雲湊一塊了！”

“我們來賭賭，幾天會分？”

“一個星期！”

“我賭一個月！”

“我說你們能不能祝福一下？”肖衾看不下去了。

“肖哥你也知道這兩人嘛……”

肖衾死鴨子嘴硬：“說不定負負得正，能天長地久呢。”

衆人囧：“……”這話大概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可跌破大家眼睛的是兩個月以後，竟然還能看見那兩人并肩走在操場上。

“蕭艾，你看別的情侶都有牽手。”裘如雲眼巴巴地瞧着他。

“……”蕭艾抿唇，“太膩歪了。”

裘如雲停下腳步：“蕭竹，你愛我嗎？”

“我們畢竟才交往兩個月，現在說愛，太草率了吧？”

裘如雲沒再說話，加快腳下的步伐，她清楚蕭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只是當她明白了這個事實後，卻已經陷了進去。

蕭艾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對裘如雲的心思已經知曉了幾分。只是他始終沒辦法對她說愛，因為他想他這輩子大概只會對肖衾說那個字——盡管，只是在心裏。他也不忍心說分手，因為他明白在追逐了那麽多愛情後真正心動卻又被那份心動抛棄是什麽感覺。

手機振動起來，蕭竹劃開屏幕，是肖葉喊他回家吃飯，他擡頭叫住裘如雲：“如雲，肖衾喊我回去吃飯，我先走了。”

“肖衾肖衾！你張口閉口都是他！你怎麽就那麽聽他的話？”裘如雲終于憤怒了。

“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蕭艾匆匆解釋了一句，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裘如雲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