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取名嚴二
回到家後,嚴月樓把手裏的袋子放下就直接回房了,“砰”的一聲關了門,似乎有點不高興。
女人嘆了口氣,但是低頭看到懷裏已經能睜開眼睛了的小狗崽,臉上又挂了笑容,“哥哥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情。你這麽可愛,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來,喝奶奶。”
女人從袋子裏拿出一瓶奶,換上剛買的奶嘴,把奶嘴送到狗崽的嘴邊上。
狗崽扇着鼻子嗅了嗅,嗷嗚一口含住了奶嘴,吧嗒吧嗒地把奶瓶裏的奶水都喝幹淨了。喝了一瓶還不夠,狗崽“嗚嗚”叫了兩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奶瓶子,似乎還想喝。
女人看着手裏120毫升的奶瓶,有些吃驚地看着狗崽的肚子,“這麽能喝啊?不能喝啦,你的肚皮都要撐破了。”
“嗚嗚。”狗崽似乎聽懂了女人的話,有點不高興的哼了兩聲,往那堆奶瓶子的方向拱了拱腦袋,“嗚嗚,嗚嗚。”
女人憐愛地摸了摸狗崽的腦袋,又給狗崽換了一瓶,“這次只能喝一點點,不能再喝多了,喝多了要……哎,慢點,喝太急了!”
狗崽聞到味後就什麽也聽不見了,叼着奶嘴就拼命嘬,一下子又幹掉了一瓶奶。這次它倒是喝飽了,舔幹淨嘴角的奶漬,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然後把肚皮翻起來癱在地上,尾巴左右搖晃着。
女人看着狗崽這悠哉的小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捧起狗崽把它放到沙發上,然後把剩下的奶瓶收好,一起放到自帶冷感調節的保鮮箱裏。
嚴月樓剛才就一直貼着門聽着外面的動靜,狗崽的叫聲細細軟軟的,聽得不太清楚,倒是聽出了媽媽自言自語裏的無奈和寵溺。他拉開一條門縫,偷看着外面的情況,發現小小只的狗崽安靜地躺在沙發上,突然有點心癢。他佯裝若無其事地走向沙發,一屁股坐在狗崽的旁邊。他剛坐下,狗崽就醒了,就這麽躺着看他。
“……”
“……”
相看兩無言。
狗崽突然翻了個身,拱着身體,手腳并用地貼着沙發面挪向嚴月樓,似乎想要爬到嚴月樓身上去。
嚴月樓往後挪了一屁股。
狗崽停了一下,又繼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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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爬一點,嚴月樓就挪一屁股。嚴月樓一直挪到了盡頭,沒法挪了,他才停下來不動。狗崽爬累了,喘了幾口氣又繼續往嚴月樓爬去,爬到嚴月樓身邊的時候,它湊過去嗅了兩口,“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然後滿意地靠在嚴月樓的腿邊躺下了。
狗崽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褲子傳到嚴月樓身上,嚴月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旁邊這個小東西,突然就僵直了身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女人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切,等到狗崽睡過去了,她才走過來,輕聲對嚴月樓道:“看來狗崽很喜歡你。我們一起給狗崽起個名字,好不好?”
“嗯。”嚴月樓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狗崽的腦袋,“這是什麽品種?”
女人想了想,“哈士奇?”
“哈士奇?”嚴月樓打量了一下狗崽,似乎真的跟動物百科全書上畫的哈士奇長得差不多,“叫嚴二吧。”
女人有些哭笑不得,“會不會太簡單了?”
“不然……嚴哈?嚴士?還是嚴奇?”
“嚴二挺好。”女人有些招架不住自家兒子起名字的功力,反正狗崽是養來給兒子作伴的,兒子說起什麽名,那就起什麽名。
折騰了這麽一陣,也早過了晚飯時間,女人就在保鮮箱裏翻了翻,找了一些簡單的食材,打算今晚就和兒子簡單湊合一頓了。
嚴月樓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今天因為這只狗崽破了例。狗崽沒醒,他也不敢走,生怕把狗崽驚醒了,那樣他會有罪惡感。一待就待到了吃飯時間。
這狗鼻子大概是真的靈。狗崽嚴二聞到了飯香就醒了,兩個前腿往嚴月樓的腿上一搭,想要挪上去,只是它還太小,連走路都不會,更別說爬腿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嚴月樓再一次破例,把嚴二抓在手裏,帶去吃飯。他吃飯的時候,就把嚴二放在腿上。嚴二倒也乖,趴在腿上就安靜地不動了,似乎又睡着了。
這一家畫面溫馨,可另一個不為人族所知的地方,卻亂成了一鍋粥。
野狼妖族領地內。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一個身着灰白長袍的男人怒氣沖天,“找,去找,要是找不到少主,你們提頭來見!”
“朗昭……”
虛弱的聲音從帷帳後傳來,這個叫朗昭的男人趕緊走進帷帳後。他把床上的女人扶起來,“阮兒,你別急,遲兒一定能找到。”
曦阮含淚點頭,撲進了朗昭的懷裏,嘴裏念叨着:“我的遲兒,我的遲兒……”
門外,一個黃色長袍,長得賊眉鼠目的男子聽了牆腳,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再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另一處山洞裏了。
豺狼妖族領地內。
“族長,我打聽到了,朗昭還在命人找他的寶貝兒子朗遲,曦阮夫人哭得肝腸寸斷,好凄慘吶。”陰陽怪氣說話的正是剛才那個偷聽牆腳的男人。
朗嘯,也就是這位被稱之為族長的男人笑着點頭,“不錯,不錯。再等等,再等等。只要野狼妖一支徹底沒有了後,就是我們豺狼妖一支出頭的時候了。”
人界已經入夜了。
A市的冬天早晚溫差大,晚上雖然也有20多攝氏度,但接近早晨的時候氣溫會達到最低值,那是一天裏最冷的時候。
女人給嚴二做了個小狗窩,打算晚上的時候把它放在裏面睡覺,旁邊還會給他留一盞小燈用來升溫。晚上不開冷氣可讓人難以入睡,所以冷氣必須開着。他們的體質好,冷氣開一夜,不蓋毯子被子也沒事,可醫生說了,這只狗崽太普通,估計是禁不住這麽吹。
小窩做好後,女人就把窩搬到了嚴月樓的房間裏。
“為什麽放我房間?”嚴月樓看着多出來的一個占地也不過一平方的小狗窩,微微皺眉。他的房間不小,但也不是随便什麽東西都能來他這裏占一塊地的。
女人莞兒一笑,“因為嚴二很喜歡樓樓。”
嚴月樓臉一燙,輕哼了聲,“那随便吧,放到那邊,別離我那麽近。”
女人把嚴二連帶着小窩一起挪到了離嚴月樓床邊最遠的角落裏,放好後,跟嚴月樓說了聲“晚安”,就關燈準備出去。
“媽媽。”嚴月樓突然出聲,看着女人微側過臉,外面的燈光打在女人的身上,在他的卧室裏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外公還會回來嗎?”
女人頓了頓,“或許吧。樓樓想外公了?”
“也不算。”嚴月樓對自家外公的印象不太多,只記得外公喜歡穿道袍,總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也經常來無影去無蹤。比起他對外公的思念,他的媽媽應該更想外公。
女人笑道:“待會兒媽媽就給外公打電話,讓他回來看看他的寶貝外孫。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還得上學。”
“嗯。”
女人回到卧室,坐在書桌前對着上面的照片發呆。照片上是一家四口,有嚴月樓的外公外婆,有她,還有嚴月樓,而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個古老的“風”字。
那個“風”字是她的姓氏,她姓風,名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