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等肖申克和申時婉一對“狗男女”幾天以後終于忙活完, 想起來關心楚禾的時候,才發現楚禾的告別短信早就發到他手機上,人已經在幾天前就飛走了, 這是後話。

時間回到大年三十的京城。

雖然每年都有很多人嚷嚷着年味淡了, 但機場還是挂上了通紅的一片紅燈籠, 真叫個喜氣洋洋, 張燈結彩。

楚禾在機場的電視上偶然看見春晚倒計時的後臺視頻,記者采訪了幾個明星,鏡頭的背景裏,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運動服, 脖子上挂着毛巾, 拿着水瓶子, 似乎剛剛彩排完, 正在和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勾肩搭背相談甚歡。

楚禾站住, 盯着電視屏幕看了好久, 确定沒有見到那個人影再次出現才走開。

她站在北方幹冷的空氣裏, 肺裏呼出白色氣體, 剛剛出現在空氣中,就随風飄散掉了。今天是京城難得的晴朗天氣, 楚禾站在電視臺的大樓外面, 仰着頭數樓層, 數到保安過來攆她走。

“等一下。”楚禾拿出手機:“我是裏面一個明星的保镖。”

保安懷疑地瞅她:“保镖有你這麽閑?”

楚禾猶豫半晌,咬咬牙撥出一個號碼, 響了十聲無人接聽,自動挂斷了。

保安已經開始對講機喊人了。

楚禾撓撓頭,趕緊又撥一個號碼,這次很快就接通了。

王岚驚訝道:“你讓我帶你去找譚總?我在放假啊, 你不是在譚總身邊嗎?”

楚禾更驚訝:“她沒有找你回來上班?”

“沒有,我聽說她要上春晚,還主動給她打電話,譚總說不用我,讓我好好在家休息,我也沒多問,以為她要和你過二人世界呢。”

楚禾趕緊給陳落打了電話。

陳落:“我沒在電視臺,我在公司處理法國那邊的事情,你直接給譚悅打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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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幾個電話打下來,已經帶上了火氣,她直沖沖地質問陳落:“她沒找助理或者保镖嗎?”

陳落:“沒有,譚總自己不要,她說大過年的,每個人都很辛苦,還說她要開始慢慢習慣一個人什麽都能做。所以只派了老趙給她開車。”

楚禾暴躁得不行:“一個人也不是這麽一個人的啊!你一個經紀人就讓她這樣胡鬧!她不是才被坑過嗎!”

陳落完全沒有生氣,只是聲音聽不真切:“譚總性格是說一不二的。再說國家級電視臺,問題不大,我這邊忙完就過去陪她,不說了我這邊忙。”

電話果斷挂掉,楚禾舉着手機站在風裏,前面已經圍上兩名保安,要攆她出去。

直到傍晚六點,距離晚會正式開始也只有兩個小時。陳落來的時候在電視臺的院子門口見到了裹着大羽絨服蹲牆角吸鼻涕的楚禾。

陳落在車裏嘆口氣,下車把楚禾提溜進車裏,帶着一起進了電視臺。

“你沒給譚悅打電話?”

“打了,不接。後來手機就沒電了。”

楚禾的聲音帶着鼻音。

“我要是不來,你準備在這蹲多久?”

楚禾吸一下鼻子:“等到晚會結束,她就能出來了吧。”

“悅悅說她把你們之間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怎麽看你這樣子,不太像。”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

“職責可以明天再履行,譚悅不是給你放假了嗎?你在這蹲着給誰看?”

楚禾被他質問的語氣氣到,冒了火氣:“我蹲着怎麽了,她那麽重要一個人,你不給她找助理找保镖,萬一又被人坑你們怎麽辦!我起碼還知道在這裏履職,你拿着她的工資一點兒也不為她想!!”

車停穩在停車場,陳落下車,楚禾也下來,狠狠地把他的車門甩上,顯然氣得不輕。

陳落還是那副不着急不上火的樣子,甩着車鑰匙率先進了電梯,楚禾生氣歸生氣,還是得跟着他,要不她找不到譚悅。

陳落看了她一眼,開口:“忘了跟你說,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邊,只是下午臨時有急事,把我叫到公司去的,譚悅說她練一天不出去,讓我放心地去。”

楚禾一口氣噎住,瞪了他半晌,不早說。

“話說回來,我跟譚悅說過的話,也問你一遍。”

“如果你只是一個保镖,那你只需要做到保镖該做的職責,你扪心自問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麽看譚悅的,你到底在期望些什麽。你們兩個的問題在于自己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麽,別別扭扭地騙自己又去騙別人。譚悅說她現在想通了,該你好好想想。”

電梯緩緩上行,陳落眼角餘光看着楚禾,她半低着頭不說話,手指頭在扣自己背包的帶子,呼吸一點一點地變得很重。

陳落把眼神收回來,心裏有了計較。

電梯到達樓層,這一層是春晚演員的休息室,有些表演者還在練習動作,畢竟春晚是一年來最重要的一次舞臺,每一個人都想展現出最完美的自己。

陳落走在前面,穿過人群,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譚悅的練習室在這裏,作為陪同工作人員,我們的休息室在對面。”陳落交代一句,自己就進了工作人員的休息室,把楚禾自己留在走廊上。

楚禾的腳步向着練習室門口走去,通過門口的玻璃朝裏面看。

譚悅已經沒有在練習了,她和劉天王各自坐在椅子上,在做造型。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氣氛十分融洽。楚禾能從化妝鏡裏看見譚悅做了一半妝發的臉,她傻呆呆地盯着看了半晌,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麽,某一瞬間眼神似乎和譚悅對上,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譚悅看到她,沒有躲避她的眼神,朝她微笑了一下。

公事公辦的微笑,并且也沒有笑太久,轉而又去跟劉天王聊天。

陳落在休息室跟劉天王的工作人員聊天打屁,楚禾推門進來,帶着渾身的低氣壓找個凳子坐下,陳落善解人意地扔過來一個充電器:“不是說手機沒電了?充吧。”

楚禾充了,半天繃出一句話:

“節目直播哪裏可以看?”

陳落:“外面的大廳裏。”

晚上八點,晚會正式開始,後臺忙碌得不行,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激動和緊張。譚悅和劉天王的節目排在中前部分第一個小高潮,八點半左右的時候,兩個人衣着整齊妝發精致地離開房間,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乘電梯到達演播廳。

楚禾不顧一切地擠到前面,隔絕開擁擠的人潮,堪堪走在譚悅身邊,譚悅有些驚訝地看她一眼。

“我得離你近一些,人這麽多,你沒有保镖不安全。”楚禾時刻盯着周圍,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譚悅。

譚悅也沒有再看她,默認了她的行為。

楚禾一路把人安全送到演播廳門口,那邊保安多,無關人等不能進入,楚禾遠遠盯着譚悅進了後臺,直到再也看不見她,她也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

晚上九點十分,譚悅和劉天王的節目開始了。

楚禾和很多人一起擠在後臺大廳的電視前,等着看節目。

鼓點越來越密集,舞美燈光也随之營造出一種傳統又粗礦的感覺,伴舞們跳着整齊又有些神秘的舞蹈。下一秒一束強光打下來,堪堪照在高臺上一名姿态婀娜的女子身上。女子伏在高臺上,一條筆直修長的腿豎直立起,上半身揚起,看不清楚臉,只是這束光帶來的身材剪影,就引發大廳看節目的人一陣起哄。

“哦——”

楚禾聽着皺起眉,眼睛卻不舍得眨一下。

又有幾束光配合着鼓點打過來,下一個定格亮相,觀衆和鏡頭終于看清了她的臉:明豔動人,勾魂攝魄。

是譚悅,比演戲的時候更加勾人眼球的譚悅。

“哦哦哦——”大廳開始沸騰,跑來看節目的人越來越多,有明星們的工作人員,有節目表演完沒事兒了的群演,有那還沒表演節目的伴舞看這邊熱鬧,抻長了脖子想要看。

譚悅開始随着音樂起舞,動作柔韌有力,十分專業,表情管理堪稱一流,觀衆紛紛驚呼,她這支舞跳的雖然跟舞蹈藝術家比不了,但是參加個選秀舞臺也是妥妥的c位人選。

到劉天王出場時又是一個小高潮,兩個人最終合體跳起雙人舞,明明沒有特別親密的動作,偏偏跳出一股x張力,兩個人好看,身材又好,舞跳的好看又專業,十分認真,看得觀衆拼拼歡呼鼓掌,直到節目結束,大廳裏看節目的人喧鬧聲才驟然響起。

“絕了,真的絕了。”

“顏狗盛宴啊卧槽。”

“這節目彩排的時候導演就贊不絕口,譚影後和劉天王天天在這練習室練,比咱們都認真,我可一直挺期待的,今天一看果然不錯,值了值了。”

“原地結婚吧!”

“劉天王孩子都挺大了,別鬧。”

“瞅瞅人倆這咖位,這節目質量,這屆春晚就指着這個節目活了我說真的。”

“劉天王這精神狀态,絕了,譚影後太特麽漂亮了,身材爆好!這女的真的誰要是能娶她是不是八輩祖宗積德行善。”

“反正我今天晚上睡覺就夢這一段了,把劉天王p成我。”

……

節目結束不到兩分鐘#譚影後劉天王人間絕色#就上了熱搜,一路攀爬直到熱搜第一,兩人的節目給本屆春晚帶來第一個觀看峰值,這一晚上的年夜飯餐桌上,聽取卧槽一片,老人們則紛紛評價譚悅這個女子不錯,戲又演的好,舞也跳的好,長得還好看。十幾歲的孩子們本來是在電視前等自己愛豆,譚悅剛出場的時候還說她是上個年代的阿姨,一支舞跳完紛紛表示這阿姨和叔叔都不錯,自己愛豆還是孩子,等孩子長大以後像他倆一樣老母親養娃的心就滿足了。

楚禾發了一條微博:

【財神駕到:有些人,她的存在本身,就足夠銘刻一生。我騙不了自己。】

晚會會在淩晨一點多以後結束,但譚悅的節目早,她可以早點下班。

下了臺,依舊是逆着人流前行,有個人早早地等在門口,見她出來一聲不吭地陪在身邊,将她護得完完整整。

劉天王多看了楚禾一眼,笑着問譚悅:“你的這位家人很漂亮。”

劉天王作為影視歌常青樹,這麽多年來人品為很多人稱贊,他一直稱呼自己和其他人的工作人員為“家人”,讓人聽着如沐春風。但楚禾不了解這件事,冷不丁聽到“家人”兩個字,愣了半晌。

譚悅也笑,說:“別誇她,小孩子,被人誇了要驕傲的。”

兩個人走到長長的走廊,這邊擠滿了人,準備上節目的,節目上完在閑逛的,等着發盒飯的,見到譚悅和劉天王,紛紛激動地打招呼。

“譚老師”“劉老師”“譚影後您太美了!”“劉老師出個健身教程吧,身材維持太好了。”……

楚禾一聲不吭陪在譚悅身側,冷不丁人群裏突然冒出一句話:

“保镖姐姐!保镖姐姐!!”

楚禾看過去,有個女生在人群裏振臂高呼:“保镖姐姐看這裏!你太帥了!我是你的粉絲啊!!!”

楚禾滿臉黑線,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沒有多看她一眼,低頭扶住譚悅的胳膊:“小心臺階。”

譚悅看了那個激動的女粉絲一眼,又看看半垂着頭的楚禾,抿着嘴沒有說話,任由她扶着回到休息室,卸妝換衣服。

劉天王卸妝快,衣服換得也快,出來跟工作人員說了會兒話,說晚上給他們發新年紅包,熱熱鬧鬧地,看看門邊上站得板板整整等着譚悅的楚禾,笑着說:“你挺不錯的,十分盡職,你老板找你是她的福氣。”

楚禾抿嘴有點笑模樣:“是我的福氣。”

劉天王看看她,再看看她緊盯着的練習室的門,若有所思,旋即道:“我跟譚悅說好了,年後我們去攀岩。你身體素質看上去很也不錯,一起啊。”

楚禾心裏微微刺了一下,她和每個人都可以相處得很好。嘴上卻答應下來:“好啊。”

劉天王沒有多說什麽,去和自己的“家人們”準備收拾東西,又過二十分鐘,譚悅才整理好出了房間。妝徹底卸掉,只是擦了護膚品,素顏朝天的譚悅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穿着一套休閑服,楚禾将手裏的厚羽絨服給她披上。

“陳落呢?”譚悅問。

“睡覺呢。”楚禾沒好氣地翻白眼,順便朝譚悅翻了一個,什麽将軍帶什麽兵,一個個的心可真大。

譚悅:“叫起來,咱們回了。”

操碎了心的楚禾把陳落叫起來,自己則拿着譚悅的東西,和化妝師一起出門上車,把譚悅送到家——她仍然住在自己家的對門。楚禾對這點心裏十分滿意,面上終于帶出點笑模樣。

譚悅剛要開口說話,楚禾先她一步:“新年快樂!累了很多天了,早點休息。”

譚悅眨眨眼睛,這人似乎哪裏和之前不一樣了。

果然是兔女郎給她的勇氣嗎?也不知道出去玩這麽久,又跟多少個兔女郎厮混在一起。

也許是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稱得上算是良辰美景,譚悅站在走廊裏,臉龐映着小區外面挂着的紅燈籠,突然很想越界,說道:“你很喜歡兔女郎?”

楚禾:?

譚悅笑笑,搖搖頭:“沒事,你也早點休息,新年快樂。”

想逗她的心差點就抑制不住了。

譚悅沒再看她,進了房門。楚禾在門口站了半晌,也回了家。

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講已經是大年初一,但對于守歲的,熬夜打游戲的,以及工作到深夜的人們來講,大年初一在七八個小時以後,翌日早上九十點才正式開始。

所有的微信群都被祝福話和紅包塞滿了。楚禾在譚悅的工作群裏,出去鍛煉完回來,發現譚悅發了好幾個最大額的紅包,底下工作人員齊刷刷地發各種版本的“謝謝老板”。

楚禾癟嘴:一個都沒搶到。

她敲敲對面的門,等了很久,譚悅才披散着頭發給她開門。

“過年好!祝你新的一年大財、小財、意外財,財源滾滾,恭喜發財,天天發財……”

譚悅:……

好不容易把祝福語說完,楚禾提着口袋給她看:“我來送早飯。”

譚悅坐在餐桌面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楚禾手腳麻利地替她把吃食擺了一桌。

“早餐店今天也開門?”譚悅問。

“有一家開的。”楚禾沒有多說。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開始吃早飯。譚悅吃的不多,楚禾看看譚悅吃了一半就放下的豆漿燒餅,問她:“不吃了?”

譚悅點頭。

楚禾也沒客氣,把碗端過來,三下五除二,譚悅吃剩下的就都進了肚。

譚悅看她這副樣子,手指莫名地顫了一下,心裏柔柔軟軟的,想好好摸摸她的腦袋。

到底是怎麽了,明明早就想好了要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可是一看見她,就總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氛圍,讓人心裏也癢,手也癢,呼吸不順暢,空氣也開始升溫。總是有什麽東西在醞釀發酵,叫嚣着破殼而出。

這實在不夠理智。

“今天有什麽安排?”楚禾吃完了飯,一邊收拾一邊問。

“回家。”譚悅撥弄一下自己的頭發:“去我爸媽那。”

楚禾将垃圾口袋系好,直起腰看她:“我如果沒回來,你還要自己去面對你家裏那些親戚?”

譚悅:“這麽多年,也只有上一次是例外。”

楚禾撓撓自己的腦袋,垃圾都收拾好一只手拎着站在門口:“那你收拾完喊我。”

一個小時後,譚悅收拾完了,自己拿了車鑰匙,輕輕開門關門,按下電梯,電梯門開的一瞬間,隔壁的房門開了。

楚禾衣冠整齊地走出家門,自然地站在譚悅身邊,也沒有問你為什麽不叫我,自然地譚悅似乎産生了錯覺,仿佛真是自己把她叫出來的。

到地下停車場,楚禾伸手:“我開車吧,你歇一歇。”

一路無話到譚悅父母家的別墅,依然是爹味十足的爹和你爹說的都對的娘,家裏親戚也都在,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酸話,譚悅用小手指扣扣耳朵,全當他們小小地污染一下空氣。

吃過飯,譚正風正襟危坐,擺出當爹的派頭,看看譚悅,又看看給她剝桔子的楚禾,說:“你也大了,不聽話了,我管不了你,既然同性都可以結婚,你們倆就把事兒辦了,然後生個孩子繼承香火,最好要個男孩。”

譚悅嗤笑一聲:“要男孩也是姓楚,我們家小楚可是攻。”

家裏頓時亂哄哄起來,譚正風罵罵咧咧氣得又開始掐人中,楚禾無奈地看譚悅一眼,眼睛裏盡是寵溺:“別鬧。”

譚悅笑得開心,看見楚禾的眼神心下一凜,覺得自己可能又不知不覺逗起她來。

“你別在意,我開玩笑的。”

楚禾:“我知道,我沒在意。”

譚悅被她懂事的話語弄得心髒一陣鈍痛,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早就想好了,既然她不喜歡,就不逗她,也別勉強她。以前自己就是強求,強求了十年不放手,如今終于下決心給她自由,怎麽她還和以前不一樣了,像是終于長大的小狼崽,有了自己的心思。

混亂的家庭聚會總算結束,譚悅達成每次見面氣死爹的成就,心情還算愉悅地離開譚家別墅,臉靠在車窗玻璃上,愣愣地看着窗外喜氣洋洋的街景。

“想不想去逛逛街?”楚禾在旁邊問。

譚悅側頭看着她,沒有說話。

楚禾懂了她的意思,沒有再問,把車停到京城最大的商業中心的停車場。聽說這裏要求一次性消費一萬元以上才讓停車。

她拿出口罩墨鏡和帽子,給譚悅一一戴好,下車替她打開車門,牽着譚悅來到街上。

“你也要戴。”譚悅說,心裏補充道,你太顯眼了,會有很多人看你。

楚禾也做了同款僞裝,兩個人在步行街上晃。大年初一本是阖家團圓的日子,但随着時代變遷,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在過年的時候選擇看電影,逛街,唱歌,聚會,街上熱熱鬧鬧,是金錢和資本結合的歡快氣氛。

走到一半的時候,楚禾牽住譚悅的手:“人太多,別走散了。”

人确實很多,人和人之間幾乎是挨着走,譚悅牽住楚禾的手,被她帶着将手揣進衣兜裏,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她那邊靠,楚禾看了眼譚悅身邊的人流,伸手摟住她的腰,将人整個帶進懷裏。

譚悅的鼻尖頓時萦繞在楚禾身上好聞的木香味道裏,她臉頰發起熱來,心髒跳得很快。

這人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霸總那一套。

走到奢侈品店門口,楚禾牽着譚悅往裏進,一圈一圈地轉觑着譚悅的臉色,果斷指着一個包對營業員說:“那個,要一個新的,包起來。”

“好的小姐。”

楚禾刷了自己的卡,這個包花了她18萬。她一手拎着包裝袋,一手牽着譚悅,繼續一聲不吭地往前走,到下一個店還要往裏進,被譚悅一把拉住。

“你要幹什麽?”

“給你買禮物。”

“你手裏這個呢?”

“這個也是你的禮物。”

譚悅看着她:“你現在有錢了?”

“也沒多少,但是給你買禮物夠了。”

“誰告訴你我要這種禮物的?”

楚禾啊了一聲:“不是包治百病嗎?”

譚悅的眼神透過墨鏡看着楚禾,無奈又帶着縱容的愉悅,楚禾的眼神透過墨鏡也看着她,她看不清譚悅的眼睛,但莫名地感覺到她心情不錯。

譚悅:“你跟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是兩個人是各自理智清醒說着不要不要之後的雙向奔赴。

女鵝都是好女鵝,之前只是彼此都看不清而已。現在小楚看清啦!小楚開始占據主動了!距離影後看清還有多久呢!

影後反複的原因:一是意識到小楚被她傷了心,小楚看輕她(給她送情qu用品讓她自我滿足),躲避她,都是自己的錯。二是失去記憶的小楚究竟算不算林泉,自己究竟該怎麽對待她,這個問題十分困擾譚悅。三是隐藏內容,當年林泉譚悅也覺得對不起。綜上所述,譚悅終究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小楚,選擇暫時放小楚自由,她喜歡什麽就做什麽,她不喜歡自己就随她高興,大不了自己抱着回憶終老。

小楚的心情:單純的喜歡——這女人玩弄感情我要遠離她,我不會原諒她——離開了總是想,在一起也總是想——算了,喜歡就是喜歡,不裝了沒意思。

譚悅的生長環境導致她獨立慣了,缺少愛,又珍惜愛,心裏只裝得下一個人,不敢給予其他人承諾。小楚心思還是單純,簡單的人不需要那麽多思考。

不會別扭很久的,快甜了快甜了。

火葬場會有,不是現在。現在需要她們兩個先弄清楚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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