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楚禾醉得厲害, 哭到後面就開始說胡話,譚悅把她剝得只剩內衣,想帶她去洗澡, 又實在扛不動她。楚禾雖然瘦, 但是體脂率低, 肉都是紮紮實實的。
想去找睡衣給她套上,楚禾又閑不舒服單手把自己內衣扣子解掉, 就那樣敞着抱譚悅不放手。
譚悅平複了很久的呼吸才控制住自己。喝點小酒那啥叫助興,醉成這樣再那啥, 就有點像強迫偷吃,沒意思。最後給她洗了臉,楚禾折騰累了, 躺在床上予取予求,譚悅把燈都關上,摸着她的眼睛鼻子看了半宿, 又把自己脫光了鑽進她懷裏。
即使變成一個更純真,更直白的人, 她身上依然還有太多的秘密。
譚悅深深地聞楚禾身上的味道,把自己的臉往她胸前埋。把自己蜷成一個孩子, 緊緊抱着她。
“別怕。”她不知道是說給楚禾聽,還是在說給自己。
想要擁有她, 又害怕失去她的心情,譚悅已經經歷了十多年。
“別怕,慢慢來, 總會有辦法的。你看,奇跡已經出現了一次,一定還會有下一次的, 對嗎?”
……
那晚醉酒的事誰都沒有再提。楚禾慢慢的經常出神,只有在看見譚悅的時候才有笑模樣,黏她的時候越來越多,白天怎樣都要在一起,回了家更是抑制不住,恨不得24小時圍在譚悅身邊,像是身上戴了磁鐵,想要拉着她,抱着她,不願意和她分開一會兒。
譚悅本來就對楚禾占有欲極強,默認了她這些行為。
一個晚上,譚悅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晚宴。
因為談的事情有些重要,都是幾個業內大佬獨自出席,随性人員都等在場外,也不允許媒體拍攝。
譚悅提前在家用自己“喂飽”了最近明顯欲求不滿的女朋友,臨下車前又給她安慰的吻:“就一兩個小時,安保十分嚴謹,放心。”
楚禾只好點頭,目送譚悅穿着晚禮服踩着高跟鞋走進兩名侍者才能拉開的厚重鐵門。
兩個多小時之後,晚宴結束,譚悅和一名中年商人走出來,下樓梯的時候,中年商人伸手扶住譚悅的胳膊,被一個突然沖出來的人影兇猛地揍了一拳,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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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悅趕緊摟住咬着牙爆着青筋還要揍的楚禾,一邊摸她的臉,一邊哄她:“沒事的,楚禾,冷靜一點,他不是壞人。乖,聽話。”
門口等着的記者恰好拍到這一幕,當晚就發到網上,被譚悅的敵對勢力大肆宣揚,瞬間登上熱搜第一。
【譚悅那個吃軟飯的女朋友又打人了!】
【這次又是什麽人說譚悅壞話了?】
【沒有,這回就是一個中年油膩男扶了譚悅一下。】
【啧啧啧,這女的有暴力傾向吧?還是争寵用力過猛?非要cos什麽占有欲超強的霸道總裁?】
【我現在就覺得這姓楚的軟飯硬吃,天天就會打架,性轉一下就是地痞流氓吧,譚悅都三十多了居然喜歡這樣的?】
譚悅向被打的商人賠罪,難免在利益的羹湯裏給對方多送了一只勺子,處理好後續的瑣碎回到家裏,踩着高跟鞋站在玄關,就見屋裏只亮着一盞夜燈,安靜得有點可怕。
“楚禾?”譚悅喊。
沒人回答。
譚悅頓時冒出一身冷汗,打開大燈,見到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地板上的人,才松了一口氣,随後湧起深深地後怕。
“在家怎麽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
譚悅從來沒有用這樣嚴厲的聲音對她說過話,楚禾擡頭看着她,紅着眼眶,抿着唇,顫着聲音說話:
“我是不是又給你惹事了?”
譚悅把包扔到地上,高跟鞋脫掉也扔在玄關,走到她跟前蹲下來。
“是。”譚悅說:“你不聽話,我很生氣。”
楚禾抓她的襯衫袖子:“我一定改,你可不可以別不要我?”
譚悅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摟住她的脖子,說:“我累了,抱我去洗澡。”
之後就是脫衣服,洗澡,護膚,然後滾床單,楚禾可真是出息了,一邊做一邊委委屈屈地吸鼻子,手上的力道可沒有半點松懈,快慢之間自成章法,持久得可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完全不知疲倦。
真正“三十如狼”的人被折磨到大起大落,卻難得地打起精神纏着她要個不停,最後被壓在落地窗上,呼出的水汽将玻璃打濕,哭喊着再也受不住,跌入甜美的黑暗裏回不來神。
翌日早起,睡得面頰紅潤的女人在睡夢裏也記得女朋友的生物鐘,翻個身鑽進她懷裏,吃不飽一樣地伸出舌頭啃噬舔咬,不一會兒就被壓進柔軟的被褥裏,掀起又一輪晨間運動。
一直到暮色西沉,楚禾眯縫着眼睛看看自己有些使用過度的手臂,又看看睡在自己懷裏,被□□慘了卻爽哭過好幾場的可愛女人,心裏的火氣莫名其妙地消散無形,只想把她抱進懷裏,讓她好好地睡個舒服。
事與願違,懷裏的人卻不幹了。
譚悅睜開眼就倒吸一口氣,腰好酸,某個部位好像有些腫了,漲得發木,整個人像是被揉松了的發面饅頭,又軟又熟,透着隐隐的極度歡愉之後仍未消散的舒爽感。
更難受的是,她餓了。
“楚小狗。”嗓子都喊啞了。
“哎。”楚小狗差點汪給她聽。
“我餓了。”
楚禾下巴蹭她,不舍得離開,小心地問:“那我叫外賣好不好?”
譚悅沒說話,默認了,被她抱在懷裏又玩了會兒。
外賣到了。楚禾爬下床穿衣服拿外賣,譚悅也終于走出門,楚禾點了火鍋,方便又好吃。
因為體力消耗實在是大,兩個人沒有空跟彼此客套,大口吃起肉來,把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譚悅才癱在椅子上,讓楚禾打掃剩下的菜,順便清理戰場。自己還得倔強地站起來,忍着不适感溜溜達達地消食。
楚禾收拾完出來,沒忍住:“你這看上去太像懷孕了。”
譚悅站住,回頭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楚小狗立刻閉嘴不講話,上前去扶着她走。
譚悅:“……”這更像懷孕了好吧。
解決了飽暖和那啥欲,楚禾想起來前一天的事,問:“網上關于我的新聞會不會對你不好?需要我做什麽?”
“小事而已,不用管。”
楚禾平心靜氣,誠懇道歉:“對不起。我昨天沖動了。”
譚悅搖搖頭轉移了話題:“去法國之前,我們找幾個朋友,一起聚一下吧。半年多都見不到了。”
楚禾自然沒有意見。
人多這個房子就住不下了,兩個人搬去譚悅在京郊的一棟別墅裏住,幾天後的晚上,肖申克抱着一直紅酒和一大兜子山珍海味,敲響了譚悅別墅的門。
開門的是譚悅。
“呦。”譚悅看到他,皮笑肉不笑:“歡迎光臨。”
肖申克也沒給什麽好臉色,申時婉在旁邊掐他一下,他才勉勉強強露出營業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拎着東西進了門。
過不一會兒,陳落和他男朋友也到了。陳落的男朋友叫寧安,是個身高一米九擁有倒三角身材的英俊男人,部隊轉業,現在開一家酒吧,不缺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主要的業餘愛好是喂養陳落。
三對性向完全不同的情侶終于聚到一起,因為是小聚,也沒有叫更多的人。
申時婉挽起襯衫袖扣:“我來幫忙做飯吧。”
譚悅和申時婉在廚房忙活,客廳裏楚禾新買了游戲機,寧安和陳落玩得起勁,肖申克捅咕捅咕楚禾:“前幾天的新聞我看了,不是你性格啊,你有沒有怎麽樣?”
“等你關心我,黃花菜都涼了。”
肖申克看她的樣子,估計是問題解決了,松一口氣說:“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上點心。”
楚禾:“知道我那天為什麽要揍那個人嗎?”
“有件事你說錯了,那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性格。”
“我不想離開譚悅,一天,一個小時都不想,更何況要徹底離開她。我不想她身邊有其他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不想讓那些人把她當成一個漂亮的女人去碰觸,只要想到這些,我就要發瘋,想要打人,若不是知道會給譚悅造成很大的麻煩,我還有可能去做其他更瘋狂的事。”
“如果不是譚悅後來……幫助我脫離那個狀态,我到現在還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粘着她,然後對你們所有人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肖申克愣住了,幹笑一聲:“你學我幹嘛,說話真誇張。”
“随便你怎麽想。總之我要自己找留下來的方法。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放棄希望。”
肖申克恨鐵不成鋼:“你怎麽就這麽戀愛腦,搞事業不香嗎?”
楚禾奇怪地看他:“我有什麽事業要搞?我又沒有親人,又沒有家産要繼承,最開始參與這個計劃是阿姨病重,她沒等到我拿錢回家就去世了,我現在搞事業,不也就是為了自己開心?”
肖申克語塞。
“可是我在譚悅身邊最開心了啊。”
廚房裏傳出聲音:“楚禾——”
“哎。”楚禾聽出來是譚悅的聲音,趕緊站起來拍拍屁股往廚房走。臨走前沒忘記跟肖申克說:
“哦對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努力,只想和富婆姐姐在一起。你怎麽就不懂呢!”
肖申克煩躁地撓撓頭:“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把全部未來都壓在她身上,她要是背叛你,是個玩弄感情的渣女,你怎麽辦?”
楚禾想了想,笑:“那算我眼瞎,我認。不過就算她壞透腔了,我也不後悔我現在喜歡她。這才是我的性格。”
肖申克愣在那裏,直到楚禾進了廚房,才喃喃自語:
“你對自己的認知,還真是無比準确。”
……
飯菜端上桌,簡簡單單八個菜,半數是海鮮。
肖申克開了酒,陳落說:“一家之主說兩句。”
譚悅看了眼楚禾,楚禾睜大眼睛:“看我幹嘛?”
譚悅勾唇:“一家之主嘛,說兩句。”
楚禾迷茫得不行,自己除了攻一家之主,哪裏還做過什麽一家之主的事?遂壓低肩膀摟住譚悅的胳膊:“嘤。”
“撒嬌不好使,孩子該長大了。”譚悅笑着語重心長地說。
“姐姐別玩了……”楚小狗就像一只剛洗完澡,皮毛柔軟蓬松的小奶狗,譚悅心裏萌得打哆嗦,咳嗽一聲舉起杯:“良辰美景,賞心樂事,生活工作壓力都大,咱們以後常聚。”
陳落笑嘻嘻補充:“還得是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身邊人是心上人。”
譚悅:“你的詞到你了再說,想靠這個躲酒可不行。”
幾個人喝了酒,熱熱鬧鬧地開始吃飯。
席間也聊工作項目,聊的最多的還是戀愛故事,戀人都十分穩定,聊起來什麽話都講。
小火車有時候也會污污污地開,男男女女都不臉紅。比如關于“多長時間”的問題,寧安和肖申克較起了勁,楚禾一臉懵逼地邊吃東西邊說:“以我的鍛煉強度,一次兩個小時不成問題,我現在在練習左手……”
她被譚悅掐了腰,趕緊閉嘴不說話:“你們比你們比。”
寧安十分無語,這還比個錘子。肖申克趕緊溜了溜了,他看寧安那身材,就恐怕自己比不過。
楚禾拍拍他:“所以說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得多鍛煉知道吧,明天跟我泡健身房。”
肖申克收到來自兩邊的暴擊,抱着申時婉求安慰,申時婉笑着說:“沒事,我不嫌棄你,夠用就行。”
肖申克并沒有被安慰到。
譚悅眯着眼睛笑,獎勵了小火車比賽的無冕之王楚小狗一顆草莓,楚禾吃着嘴裏甜,看着譚悅的眼神也甜。這次吃飯,譚悅也收起了在外應酬那些虛情假意,不應酬時候都譚悅是低電量模式,安安靜靜地吃東西,笑着聽楚禾和陳落肖申克拌嘴,給楚禾夾她喜歡吃的東西,靠在她懷裏玩她的手指,像是一只高貴又眷戀主人的豢養貓咪。
肖申克看在眼裏,心底嘆一口氣。拆不散的雙箭頭,他又有什麽立場去做這個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