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電影名字叫《賽琳娜的日記》, 是賽琳娜的外孫回憶自己外婆的一生,用國內娛樂圈的話講,是帶有自傳色彩的勵志“大女主戲”。題材不算新穎, 但在歐美國家, 這種女性自傳類電影只有對人類歷史有重大影響的女性, 賽琳娜從一個鄉下出身沒有受過教育甚至一度淪落風塵的女性成長為資本一名資本家和慈善家,她對于王侯将相來講是非常平凡的小人物, 伊萬卡想用一個普通女性的視角探讨女性的力量。

這種電影即使在天天宣傳平權的歐洲也算小衆,更何況主演還是一名華國人, 也湊巧,伊萬卡這個人一向憑喜好行事,別人都不做的他就偏偏要做。他沒指望靠這部電影賺錢, 他只是想拍,湊巧譚悅想演。

電影的拍攝會轉戰很多地方,今天是在巴黎城區拍攝的最後一天, 然後會去法國的鄉下,拍攝賽琳娜年輕時候的戲份。

中午吃飯的時候, 楚禾拎着飯盒穿過人群,去譚悅的休息室。她本來就精通英語, 法語現在也學了七七八八,聽懂本地人說話毫不費力。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說:“我們的東方主演真是大牌, 每次吃飯都不跟我們一起,和她的女朋友單獨吃,不知道在裏面做些什麽事。”

旁邊的人跟着嘻嘻哈哈:“東方人都是這樣, 十分奸詐狡猾,也不知道伊萬卡怎麽想的,拍這部一看就不會賺錢的片子。說不定是我們的女主演和伊萬卡有過什麽風流韻事。”

“聽說投資方每天都有人反對投資這部電影, 因為确定主演是這個東方人,原本的投資是兩千萬歐元,現在降到八百萬。”

“才八百萬還好意思叫商業電影。”

……

楚禾腳步頓了下,捏捏拳頭,繼續往休息室走。

一上午的拍攝确實很耗費心神,譚悅癱在椅子上正在看劇本,耳朵上塞着耳機,阻止片場周圍的雜音影響她。楚禾輕手輕腳地将“愛心便當”放在她桌子上,譚悅看見人來,揚起笑容,把耳機摘下來,自動伸直了胳膊。

楚禾彎腰抱住她,把她直接從椅子裏抱出來,在她的驚呼聲裏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她坐進自己懷裏。

譚悅舒服地趴在楚禾身上,緊緊地摟住她的脖子:“這樣我就要睡着了。”

“先吃飯,吃完飯就睡,你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起碼可以睡40分鐘。”

楚禾把飯盒的蓋子打開,勺子盛飯菜給她吃:“啊——張嘴。”

譚悅笑,有了女朋友以後,她簡直要變成幼兒園的小朋友,明明是個傻單純傻單純的人,照顧自己就像是老父親。

吃過飯,漱過口,譚悅又不困了,纏着楚禾親。椅子被放趟,楚禾的腦袋被譚悅捧着,舌頭和舌頭打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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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抽空抗議:“不要了,再親我可控制不住自己,你下午不想拍戲了?”

譚悅就嘲笑她:“你不行啊,自制能力這麽差。”

自制能力差也要被嘲笑?楚禾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妖精一樣。”

譚妖精聽着很是受用,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楚禾想起在外面聽到的話,斟酌着說:“拍戲這麽長時間,和同事相處得怎麽樣了?”

“還那樣。”

“不像你了,你不是從來都費心思把周圍人的關系弄得很好。”

譚悅嗯了聲,躺在她的鎖骨窩裏側頭看她:“你是不是又聽到他們說我什麽了。”

楚禾學着她嗯了聲。

譚悅摸摸她的臉:“真乖,乖小狗,獎勵你個親親。”

熱戀的情侶之間,找個由頭就要親密,仿佛這才是人生最有趣的事情。

之前楚禾就聽到過片場的閑言碎語,她當時按捺不住想要教訓一下碎嘴的外國人,被譚悅拉住了,說這是在別人的地界,不要管他們說什麽,不重要。楚禾聽話地忍下來。

“我現在屬于打工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用讨好他們,也不用和他們較真。我是來拍戲的,該努力努力便好。人際交往在這裏不起什麽作用,我再示好,他們也會排擠我,這是不可避免的。”

“退一萬步講,什麽人際啊,人緣啊,有錢有能力有資本,我不費心,人際關系自然會變好。沒有那金剛鑽,好好拍戲就是了,戲演完誰都不認識誰,成績怎麽樣是伊萬卡頭疼的事,又不是我。”

楚禾看她這麽想得開,也放下心來,說:“你公司不是也投資了錢?”

“這是我自己花錢成就自己的表演夢想,不求回報的那種,所以無所謂啊。錢永遠賺不到頭的。”

楚禾親她一下:“寶貝真棒。”

談了戀愛,譚悅也變成了小孩子:“那有什麽獎勵嗎?”

“你想要什麽獎勵?”

譚悅的眼睛亮晶晶:“我要做1。”

小楚:……

“換一個換一個。”

譚悅:“啧,真小氣,被我壓一下怎麽了。”

“你這不已經壓着我了嗎。”楚禾跟她打哈哈。

兩個人又插科打诨鬧了幾句,就到了要拍戲的時間。化妝師進來給譚悅補妝,楚禾陪她上戲,自己找個有單杠的角落做街健。

一直拍到半夜才下戲,伊萬卡拉着譚悅又說了一會兒劇本,說好第二天中午劇組一起轉場到鄉下才放行回酒店。

晚上澡都洗好了,譚悅困得直打哈欠,楚禾神神秘秘地跟譚悅說:“我有個東西是給你的獎勵,你早就想要的。”

譚悅突然來了精神:“什麽?”

楚禾微紅着臉,咬咬牙下定決心:“你不是喜歡我的腰嗎?”

譚悅:“是啊是啊。”所以楚小狗終于要為愛做0了嗎?好期待。

楚禾拉住譚悅的手,往自己腰間帶。

幾秒鐘以後,譚悅的手觸電一樣縮回來,瞪大眼睛看她:“你……”

楚禾也不管她什麽反應了,一步上前把她壓進被褥裏:“這次讓你好好試試我的腰好不好使,是腰好用還是手好用……”

譚悅的抗議聲被她堵在喉嚨裏,再後來就變調成難以言明的短促輕哼,或高或低地響了半宿。

譚悅的理智短暫回籠的時候,氣得咬她肩膀:“誰說要這樣用你的腰了……”

腰用得徹底,速度和力度都有些快,汗珠順着額頭滑落,俯身把汗水落到她的臉側,又去咬她的耳朵:“所以,喜不喜歡?”

“不喜歡……”被不屬于楚禾的東西入侵的K覺實在是奇怪,她內心深處有些害怕,卻因為楚禾溫柔有力的擁抱讓意識在兩邊來回穿梭,忽上忽下的心情完全控制不住頻繁起飛,漸漸超出她的承受能力,只能在她耳邊嗚咽着喊不要了。

最後譚悅力氣耗盡,被搞得直接斷片,徹底昏睡過去。

翌日中午,劇組的大巴車準時出發,伊萬卡好奇地說:“譚,看上去沒睡好。”

譚悅扯出一個笑容來,被楚禾扶到座位上,剛坐下就困得不行,靠在她肩膀上補眠,直到下車才勉強恢複了精神。

“把你那破東西扔掉。”譚悅咬着牙說。

楚禾撓撓頭,誰能想到第一次用小道具就過火。還挺遺憾的,她倒是挺喜歡,那個東西很方便她兩只手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譚悅不喜歡,那就不再用了。

可能是我的腰太厲害了,楚禾想。

風吹起嫩綠色的麥浪,碧藍的天空下是法國的田園風光。今天大部隊先行休整,自由活動,明天正式開拍。譚悅去周邊農場觀察農民們平時做工的狀态,一邊帶着随身的小筆記本記錄些東西。

楚禾遠遠地跟着不去打擾,嘴邊叼着根草,視線範圍裏只有那一個人。

她站在一個收糧食的木屋旁邊,草根嚼着發苦正要吐掉,突然聽見旁邊有人隐隐約約用法語說了譚悅的名字,耳朵豎起來輕輕靠近。

只有對方單方面的聲音,聽上去是在打電話,春天的麥田風聲大,對話聽不真切,但大概意思楚禾聽明白了。

一個女人在向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譚悅這段時間戲拍得不錯,伊萬卡也幫她,沒有受到他們聯合排擠的影響。

再往後的話就聽不清了,楚禾聽着對方要挂掉電話的意思,看了眼譚悅,她遠遠地坐在草垛上,看上去還算安全,便輕手輕腳地繞過木屋,看到了打電話的女人,女人剛剛挂斷電話剛要離開,一擡眼發現楚禾站在門口,吓了一跳。

這女人就是經常在片場說譚悅閑話的女二號。一名金發碧眼的高加索人。

金發女人露出不屑的笑容,語調優雅的法語描述的是侮辱性的詞彙:“嗨,華國女人養的母狗。”

楚禾咧嘴笑了一下,根本沒有和她廢話,迅速上前随便兩下掰手扭胳膊,女人就跪倒在地,疼得殺豬一樣叫。

“閉嘴,法國碎嘴母豬。”

“我也沒別的問題,你剛剛和誰通電話?放心,你告訴我,我不會賣了你。”

女人罵罵咧咧就是不回答,楚禾怕譚悅突然離開自己照顧不到,下手難免狠了些,直接卸掉女人的一條胳膊。

女人差點疼暈過去。

“我說,是xx公司的湯姆。”

xx公司楚禾知道,就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方,至于湯姆,楚禾撓撓臉:“湯姆貓那個湯姆?”

金發女人:……

楚禾作勢要卸掉她另一只胳膊,女人趕緊說:“他是雷歐的手下”。

楚禾哦了一聲:“他給你安排的任務是什麽?”

“沒有別的,就是孤立賽琳娜。”因為譚悅演的是賽琳娜,片場大部分人都直接叫她賽琳娜。楚禾看她的眼睛,覺得不想說謊,把她的胳膊嘎嘣一聲接好,金發女人揉着自己的胳膊,看她的眼神帶着懼怕。

“走吧,我不會說出去的,相信你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我今天見過你。”

金發女人跑掉了,楚禾趕緊看一眼,譚悅還在草垛上一動不動,看着遠處幹農活的人們。

夜裏,楚禾把今天的事跟譚悅說了:“那個雷歐被你黑了一道之後就用這點小打小鬧的手段?我覺得不符合他的人設。”

譚悅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臉:“很聰明嘛我的小狗狗。”

“雷歐肯定還有後招,排擠這種東西,能起作用就惡心惡心我,起不到作用可以當一個煙霧彈,他的後招是什麽,應該很快就會顯露出來,拭目以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會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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