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三個世界
“師兄師兄,今日天玄尊者帶回了一個少年,我聽師尊說天玄長老可能要收徒了!”一身道袍的少年滿臉興奮好奇的對他師兄說,
“師弟,真的假的,天玄長老不是從不收徒嗎,不會是傳謠吧。”師兄滿臉不信,曾經歸源宗宗主的次子想要拜天玄長老為師,都被拒絕了。
“我才不會騙人呢,不信一起去看看,他們才剛剛回來,師尊師伯師叔他們都在天玄殿呢,不少掌教首席弟子也都去了,我們躲在殿外看,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少年躍躍欲試的撺掇着自家師兄,他知道師兄曾經也想拜入天玄長老門下,卻被拒絕,所以才拜了掌門為師。
別人可能不願意陪他去胡鬧看,這位淩辰師兄卻是有很大可能陪他一起去。
“好,我倒要看看,這位想拜入天玄尊者門下的是何方神聖!”
一手掐訣,一手抛擲出飛劍,腳踩仙劍,二人迅速向天玄殿而去。
天玄殿
天玄長老坐在主座,聽着殿內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他心煩。
靳斐斐在他身邊站着,靳斐斐…他真是沒想到,這一世居然會在修仙界清醒,可惜他開始運氣極差,出身農家,父母早逝,為了尋找齊咎,他離家去往大城,想着更好打聽,卻沒想到剛到一個城池,就遇上了魔修,魔修就那麽随便抓了幾個人,就抓住了他,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修仙的世界。
魔修吸取其他人精氣修練,當時馬上就輪到他,他真的是怕極了,卻沒想到最後一刻居然被人救了,而救他的人就是他費力尋找的人。
當時他想都沒想就撲上去了,一聲聲的喊着齊咎的名字。
齊咎穿着一身白色衣袍,眉目清冷似有冰霜凝結之跡象,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極冷極冷。他不是齊咎,或者說他沒有齊咎的記憶了。
只一眼,靳斐斐就知道了,
靳斐斐被他推開,摔倒在地,那人卻看都沒看一眼就想離開。他焦急了,怕自己再也遇不到,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不要丢下我。”靳斐斐眼眶通紅的看着他。
白衣的仙人低垂着眼俯視着似乎低入塵埃的他。“仙人,我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只能四處漂泊為生,今日這個魔修死了,若他有親友前來尋他,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靳斐斐看着他無動于衷的樣子,狠了狠心,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求仙人救我一命,求仙人救命。”眼淚從眼角流下,落在冷硬的地上,額頭上也出了血跡,混雜在一起,讓人一眼就看的分明。
白衣仙人本可不必理會,他卻最終還是帶上了他,可能是看他淚流滿面的可憐,也可能是見他眼底看他時似是那最後一絲的希冀,不管什麽原因,仙人帶走了他。
靳斐斐回憶起當初,再看看身前坐着的人,禁不住心情好了點,嘴角輕輕勾勒出一絲淺淡笑意。
“天玄,你真的要收這個少年為弟子嗎,他有什麽資格?”
“是啊,多年來你一直拒絕收徒,連和咱們離塵宗交好的幾個門派中的嫡系弟子都沒收,說出去讓人怎麽想?”
“而且我看這孩子的根骨資質也不是上上之姿,你就算收了他,又如何讓他服衆。”
“咱們宗裏那麽多出身好、資質根骨好、容貌佳的少年,你随便選哪個都比他好啊,唉。”
一個長老對身後着道袍的少年使眼色,他立刻上前,道:“天玄長老,您曾以我資質不足不願教導我,我楊洲對您一心一意,直到今日也不曾拜師他人,我想請問,我是否比不過您身後的人,還望天玄長老給晚輩一個答案。”說完就立刻跪地,“晚輩心緒多有雜亂,故言語多有冒犯之處,還望長老見諒。”
殿內長老們和他們峰的首席弟子靜默的等待着回答。
随着這個少年話語落下,殿內氣氛愈發沉重。
天玄在首位不言不語,只靜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靳斐斐随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和看他不順眼的眼神,心裏憋了一肚子氣,要不是為了齊咎他才不會留下呢,他們算什麽,不過是區區人類,就算是修真界,也遠比不上他曾經的世界。
齊咎會怎麽做呢?靳斐斐握緊了拳頭,嘴巴緊緊抿着。
“斐斐,你說呢,你有資格成為吾的弟子嗎?”半晌,天玄問出口。
其他人聞此言,立刻把視線轉移到斐斐身上,死死的盯着他,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
自我誕生意識以來,還沒人給我受過這麽大的氣,真是讨厭啊。靳斐斐看着他們那些或高傲或不屑或威脅的眼神,淡定開口。
“既然天玄長老把我帶回來了,那麽…我…當然是有’資格’的。你們是不滿天玄長老的決定嗎?”
所有人都把矛盾引往我的身上,而此世齊咎又是這種冷漠的性格,他們是認定了對于齊咎來說我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把我趕走也也無所謂嗎?
但偏偏我才不信,齊咎出身高貴,自幼無人敢輕易招惹,向來說一不二,就連人間帝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人間帝王還有所顧忌,而他卻什麽都不必忌憚,除了洪荒破碎後的現代,他必須擔起屬于他責任外,任何事他都不會因大義而妥協。
他相信,這是刻入齊咎骨頭裏、靈魂裏的東西。他既然帶他回來,就算不收他為徒,也絕不會容許那麽多人置喙他一個還沒下定的決定,他不需要別人替他決定!
“資格?呵?大言不慚?你有什麽資格,你一個凡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一個沖動,有人脫口而出這句話。
其他人眼神皆是贊同說這句話的人,但是一個長老還是開口訓斥道:“楊樓,誰準許你說話的,還不退下,我們還是要等天玄長老做決定啊!”
楊樓恨恨的瞥了眼靳斐斐,不甘心的退下。
“嘭…”楊樓摔倒在地,重重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天…天玄…長老……”為什麽?楊樓來不及問出口就昏迷了過去。
“師兄,您出手也太重了,楊樓也算是您的師侄啊,您…何至于此啊!”三長老滿臉痛惜的說道,同時吩咐其他徒弟快快把楊樓帶下去療傷。
天玄對于此言無動于衷,只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起身。
所有長老此刻也都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就怕他突然發難。
天玄看了自家師兄一眼,聲音冷如寒刃般道:“掌門,斐斐的回答就是我的答案,好了鬧劇到此結束,他們這些人再留下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掌門看了看他,敢怒不敢言,怒氣沖沖的帶着所有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