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就已經夠一專多能了:基本法術、變身、瞬移……現在居然又多出一個觸手技能!這挂也開的太大了吧?
美夕得意的說,“怎樣,你們還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井宿正好也多練練。”
韋湘只得拖延時間想辦法,“你今天不急着逃回去了?”
“哪裏需要逃?我只是來拿回召喚所需的工具而已。”美夕大概是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就算多拉點仇恨值也無所謂了,“可惜,至于玲奈的手鏡你就欣賞不到了,還是讓星宿陛下為我保管吧,反正過來滅你們這些肉咖,也不需要全員出動的說。”
韋湘繼續拖時間,“哦,你現在也不怕立flag了?”
“立flag又怎樣?我還要跟鬼宿回鄉下結婚咧,你咬我啊!”美夕看到尾宿,“不然讓你的狗來咬我啊!”
“你不配,咬你只會髒了尾宿的牙。”韋湘越發淡定。
倒是井宿有些聽不下去,勸道,“現在神座寶也到手了,不如回去吧,也別讓星宿和轸宿等太久。”
韋湘聽出破綻,“哦,鬼宿一定是在鄉下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了?”
美夕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硬撐着說,“反正召喚也用不到他……來日方長,鬼宿一定屬于我——這個不用你操心。”
“既然你這麽順利,什麽都有了,幹嘛非得召喚朱雀不可呢?”韋湘百思不得其解的問。
“嘿嘿,本來是沒必要,但是你想召喚啊,那我就要把神座寶搶到手,偏不給你召喚;你想回去?我也不讓你稱心!”
韋湘黑線,好好的孩子都變成啥了,“額……其實我也不一定非要回去啦,留下來可以當巫女,也可以當皇妃——其實陛下也是很溫柔的人。”
“诶?”果然,美夕這個瑪麗蘇被最新情況打擊到,随即冷笑道,“看來我還幫了你大忙,不然你的陛下也上不了位——不過你還是趁早醒醒吧,你以為我會讓你如願嗎?”
看來美夕是真的被她逼瘋了,不然也不會積累一肚子怨念,忍也忍不住,即使當着衆人的面也不憚說出來。
雖然她猖狂,但她的确有猖狂的資本,只要這次如願回到朱雀廟,召喚出神獸,青龍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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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湘耐着性子拖延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找到突破口,眼看着井宿不停勸美夕離開,她也沒法了,對青龍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奪回神座寶!”
于是青龍這邊,七星齊齊施法,角宿亢宿法術失靈,幹脆肉搏。
至于朱雀,則是井宿和翼宿沖前,護着美夕和身藏神座寶的柳宿,因為井宿的法力實在逆天,所以盡管人數偏少,但也絲毫不落下風。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受到兩派戰鬥氣氛的影響,變得有些詭異。
朱雀知道只要脫身,就能回去召喚神獸;青龍這邊也明白一旦放跑他們,就等于失敗。
這大概就是決戰。
決一死戰。
就連尾宿也恢複了原形,雙眼發紅,長長的利爪直指柳宿藏寶的部位。
韋湘忽然想到原作中的杯具,心中一驚,難道從一開始,她的方針就是錯的?青龍……根本洗不白?要想取勝,他們必須黑化,必須下死手?
就連原本倒挂在樹上的數只蝙蝠也被驚醒,在打鬥圈外飛舞盤旋,遮天蔽日,仿佛不祥的預示。
美夕還想開口,卻被井宿抽空勸阻,“美朱,回去吧。”
美夕還要不忘刺對方一下,“那就收隊,我的話還是留給神君吧。”
韋湘幾乎是絕望的看着井宿的鬥笠越變越大,美夕先把柳宿和翼宿推進去,然後自己也做好了準備。
——不能讓她回去,不能讓她帶着神座寶回去!
美夕仿佛是知道了什麽,故意停下來問,“你的解法呢?原來只是嘴炮啊?”
韋湘的憤怒值達到頂點。
在那一刻,她的思維也空前活躍。看到半空中飛舞的蝙蝠,她腦中一亮,轉身說,“亢宿,吹笛!”
亢宿一愣,不是……已經沒用了嗎?
韋湘指着那些蝙蝠,“對它們!”
朱雀那邊戴了降噪耳塞,但這些蝙蝠沒有。
亢宿仿佛明白了什麽,舉起笛子吹了起來。變了一個調,在場的星士和巫女倒是沒有什麽異樣。
美夕呵呵的笑道,“你的水平還是沒長進啊……那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一只腳就踏入了鬥笠。
就在那一刻,場面出現了變化!
亢宿的笛聲對巫女和星士沒用,但是對那些蝙蝠有用!
蝙蝠靠聲波反射來定位、避開障礙,現在被笛聲幹擾,立刻成為了真正的瞎子,毫無頭緒的亂飛亂撞,數只蝙蝠撞上井宿的鬥笠——
将穿未穿的美夕受到沖擊,落在外面的半個身子一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怎麽回事,好痛!井宿,我動不了了!”
井宿本人也受到了沖擊,連忙放棄戰局,奔回鬥笠這邊,試圖收兵。
韋湘心中一定,想不到井宿那只鬥笠看似外挂,實則軟肋。其餘的青龍星士也發現了這個漏洞,不用韋湘開口,就自動将攻擊點集中在那只鬥笠上。
箕宿氐宿的法術,房宿的雷擊,心宿的念力,還有那群無頭蒼蠅似的蝙蝠——在多重沖擊之下,鬥笠果然劇烈的搖晃起來,美夕半個身子卡在外面,鬼哭狼嚎的聲音就沒停過。
韋湘難得惬意的欣賞女高音,“井宿,看來,技多雖然不壓身,卻可以分心,是不是?”
人的潛力是有限的,就算星士也不可能突破天際,井宿學的太多太雜,再加上美夕不知從那兒搞來的法術點,七加八加,看起來雖然強大到讓人絕望,實則削弱了根基——比如,用來施行遁術的鬥笠,可能就不那麽穩固了,韋湘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态,居然一擊得手。
井宿使出吃奶的勁,将美夕活生生推進鬥笠,在她的慘叫消失之前,自己也拼着最後一絲力氣鑽了進去。鬥笠搖搖晃晃的變小、消失。
衆人收了法術,氐宿連忙換成蜃氣樓之術,對韋湘彙報結果,“巫女,他們沒有立刻回到朱雀廟,而是落在紅南國邊境線上,情況不大好的樣子。”
韋湘松了一口氣:破解井宿的法術,她做到了。
井宿元氣大傷,使不出瞬移,他們得用走的,就算星宿接到消息派車馬來接,從邊境線到朱雀廟,至少也要兩天時間。何況美夕當時要穿不穿的,首當其沖被卡到陰,傷痛慘重,就算有轸宿等着治療,也絕對不可能馬上召喚。
她應該好好養上一養——韋湘幸災樂禍的想。
☆、孤注一擲
“我即刻派人追擊朱雀巫女一行。”心宿說。
“好。”韋湘茫然應道,忽然想到什麽,攔住他,“你留下來,等一下。”
心宿疑惑的看她。
韋湘稍稍沉默,等待着什麽。
【叮!】
【完成主線劇情“祭天射柳”】
【巫女聲望+20】
【國君之心任務進度:90%】
【國民之心任務進度:90%】
【完成支線劇情“破除外挂”】
【達到成就“知己知彼”】
【井宿好感度+20】
韋湘半是欣慰,半是失望。欣慰的是總算又有漲幅,失望的是——居然還沒到100%啊?
無論祭天射柳、還是破除外挂,這麽大的事件,都不能漲滿……
那之後還有什麽能夠漲進度的事件呢?
想不通啊,這兩件事,無論哪件,看起來都像是可以打上ENDING的樣子了,雙管齊下,場面又好看,又高端的打擊了朱雀——剛剛在氐宿的蜃氣樓之中,他們都看到:朱雀數人狼狽的摔落在邊境之後,井宿那頂鬥笠終于結束了歷史使命,啪的一下,碎成了渣渣,而美夕保持着那個被卡到的姿勢,哇哇亂叫,像一尊石像似的,被井宿翼宿扛着走……
也就是說,朱雀他們再也沒有辦法使用鬥笠瞬移這種無敵無恥的外挂了。
心宿派去的人就算一時追不上美夕,就算讓他們逃回去,也不能馬上召喚,美夕被卡成那個傻樣,還哭得出來都不錯了。
那麽這之後的時間,給她,就夠了嗎?萬一太一君那個老太婆又出來搞差別對待,弄點壓箱底的寶貝給他們,那自己要怎麽辦?
還是不能大意,要盡快召喚。
有什麽辦法,能讓君心和民心都迅速漲到100%呢?
韋湘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不禁苦笑。
祈雨,難道真的繞不過去嗎?
光靠祭天射柳,真的不夠?
“巫女,請看——”這時氐宿的蜃氣術又有了新發現。
只見京城的老百姓都伸長了脖子望天,但他們看到的天,和韋湘看到的天空一樣,萬裏無雲,陽光普照……
有人忍不住嘀咕,“巫女射柳,真的有用嗎?”
“姿勢倒是好看,但會不會只是做樣子、沒有實際用處?”
“……”
【叮!】
韋湘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
【觸發主線劇情“苦等不至”】
【國民之心任務進度:88%】
韋湘心中一沉。離射柳到現在,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雨還沒有下,所以百姓的信任減少,連任務進度也跟着縮水了?
她想起當初房宿降好感的過程,一陣恐懼。
民心這東西,漲得如此艱難,如果一下子掉幹淨,那她也就不用混了。
有什麽方法盡快降雨呢?
“巫女?”心宿出聲提醒她。
韋湘沉默半晌,轉身對衆人說,“你們先休息一下,但是不要走太遠,我可能會很快回來找你們。”
經過鬥笠事件,美夕的慘叫還餘音繞梁,大多數星士對她的要求并無異議。
尤其是亢宿,破除外挂立了大功,之前被美夕打擊的低落完全消失了,情緒一整個高漲——巫女曾經對他的期望,他沒有辜負。
心宿快步追上匆匆離開的韋湘,眯起狹長的眼眸,“巫女走的這麽急,有何要事?”
韋湘停下來,“準備召喚青龍——算不算要事?”
心宿一愣,随即問,“要我們去青龍殿等候嗎?”
“不要!”韋湘的反應有點大,看到心宿的表情,連忙補充道,“你們先別去青龍殿,我先去,等我準備好了再叫你們。”
“準備?”心宿玩味的說,“巫女還有什麽事,需要避開我們偷偷準備?”
韋湘避開他探究的目光,“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你只要看住大家,不要走散,時刻準備召喚就可以了。”
“召喚茲事體大,我是青龍主星,我有責任關心。”
韋湘郁悶,只得使出殺手锏,“好吧,所謂的準備,也就是,焚香沐浴之類的——我想,這應該不用主星大人專程陪同吧?”
“這很難說,像是巫女之前更衣,不就被人鑽了空子嗎?”心宿忽然想到什麽,“等在下抓到他們,會先剜去他們的眼睛。”
額……他想到什麽奇怪的方向去了。
“我也沒有全脫,裏面有穿的。”韋湘想到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有可能那幾個人藏在鬥笠裏圍觀,一陣後怕,但說出來又覺得囧,幹嘛跟他解釋這麽多,“不過現在也不用擔心了,反正井宿的法術已破,不怕他們再來搗亂,将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沒問題的。”
“是麽?”心宿淡淡的說,“可是巫女要去的方向,好像不是青龍殿。”
韋湘無詞。
“——巫女要去的方向,好像是禁中。”心宿說,“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陛下也成了青龍星士之一?”
韋湘只好七分假三分真,“我去找陛下,也是為了召喚。”
“天地書?”心宿仿佛完全領會不到韋湘希望盡快打發他的意思,追問道,“這事在下可以代勞,巫女也能多沐浴一會。”
韋湘無奈的閉上眼睛,“心宿……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在下只是擔心巫女一時沖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巫女找陛下,不光是為了天地書吧?”
——他果然什麽都明白。早知道,一開始就不繞圈子了。
韋湘不得不拿出從沒用過的口氣,“到底我是巫女,還是你是?”
心宿也收斂起那副假意恭敬的姿态,皺眉道,“你不怕失去召喚的資格?”
哦,終于說出來了嗎。
韋湘也放棄了僞裝,“如果是說那個,我難道不是早就失去了嗎?”
心宿沉默的看她。
——在韋湘一開始穿越到俱東國的時候,曾經被幾個流民圍困,在她昏迷之際,心宿出現,救下了她,免遭毒手。
心宿跟原作中一樣,試圖讓她誤以為失去了清白,好讓她将怒火轉移到朱雀巫女身上,化悲痛為力量,堅定召喚青龍的意志。
而實際的情況是,即使沒有心宿誤導,韋湘召喚的意志也很堅定,韋湘将錯就錯,而後來心宿看她态度鮮明,也沒有再三強調這一點。
但不管怎樣,心宿一開始就打算利用她,這是不争的事實。
韋湘這句話,等于是撕破了某種……溫情脈脈的面紗。将心宿的初衷,曾經想要利用她的企圖,□裸的展示出來。
心宿苦笑,“巫女想要清算?”
韋湘也苦笑,“不是的,我跟你的目的一樣,只是想要召喚。”
“可是——”
“你不要攔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韋湘定定的說。
被她鮮有的氣勢震住,心宿一個恍神,眼睜睜的看着韋湘從他眼前走過,毫不回避的走向了禁中。
明緋推掉衆多事務,抽身出來見韋湘。
新帝含笑道,“巫女的身手果然不凡,可惜當時我在天壇,無法為巫女拍手叫好。”
韋湘顧不得恭喜他初登大寶,就問,“陛下還有力氣嗎?”
“诶?”
“陛下可不可以……”韋湘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也難免不自在,為了不讓自己有退縮的機會,只能迅速說出來,“——可否助我祈雨?”
明緋一愣,“你是說——”他當然已經想起來,關于祈雨,兩人曾在禦書房進行的那番對話。
韋湘轉過身不看他,“我在……青龍殿的祭壇,等待陛下。”
說罷匆匆跑走。
這時有宮人找明緋,明緋沒有聽進去,“這些事稍後再說,現在朕有要事,你替朕應付一下。”
心宿回去時,房宿注意到他的臉色,不禁問,“巫女說了什麽嗎?”
“沒有。”心宿淡淡的說,“她只是叫我們等候。”
他走遠一點,沒留意被張宿一頭撞上。
“55555……”張宿揉着被撞疼的額頭,擡頭看見是他,忙說,“小唯姐姐呢?我想跟她請教柳祭的細節——”
心宿沒好氣的說,“別找了,她有別的祭要趕。”
“咦?那是什麽祭啊?”小正太的學霸之心被激活,好奇的問。
心宿怕自己一不小心誤殺友星人士,幹脆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他停下來,斟酌着問,“對了,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祭祀……”
張宿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高唐祭?知道啊,就是巫女充當‘祭品’,來跟上神交合,讓天地感應落雨嘛。”
心宿木着臉擡頭看了看,還好跟其他星士有一定距離……
“上神?”
張宿很高興自己所學能派上用場,認真的說,“上神當然不是實指,一般都由君王之類假托啦。”
果然有這種詭異的祭麽?經由張宿證實,心宿的臉色更加難看。
沉默半晌,心宿忽然擡頭,“……一般?之類?”
張宿點點頭,“巫女是神力最高的女人,相應的,另一個祭品要能夠匹配,而君王是權力地位最高的男人嘛,也很合理啊。”
心宿神色變換,忽然正色道,“剛剛與我說的話,盡快把它忘掉,不準讓任何人知道。”說完便離開了張宿。
張宿愣在原地。不遠處的箕宿看見他,嗖的一下飛過來,在半空中頭朝下的問,“你剛剛錯過好戲了哦,你的美朱姐姐被卡到——你那是什麽表情,剛剛跟心宿說什麽悄悄話呢?”
“啊?我們……在讨論祭禮啦,雖然說俱東國屬東,代表色是青色,但祭祀的時候也應該用五色泥土——”
“切。”箕宿不感興趣的飛走了。
氐宿被心宿匆匆拉到一處,聽了他的要求,氐宿那張油彩臉之後露出堪稱震驚的表情。
“心宿,我沒聽錯吧?這豈不是……”
☆、高湯
青龍殿。
一如既往的幽暗清冷,原本的假山水池,因為沒有雨水補充,也失去了往日潺潺的水聲。
韋湘站在祭壇旁。
她還想要确定一下——
“神君,到現在為止,你還是不肯承認我嗎?”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往下望去,那座青龍的雕塑就只是雕塑,豈止神君,連神君的使者也沒有一絲存在的跡象。
“如果我可以祈雨成功,才能變成真的巫女吧?但……祈雨難道不應該是真的巫女才能做到的?”韋湘簡直理不清這團邏輯,仿佛和毛線球打架的貓。
——反正是僞天朝風異世界,條理什麽的都被吃掉了嗎?
“而且,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所謂召喚,其實就是……将巫女作為祭品獻給神君,”韋湘說出這句話,幾乎放棄了節操,“但是為了證明我是巫女,需要先充當別的祭品……神君你如果看到,真的不會生氣嗎?”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激将法什麽的,完全沒用啊,神君果然不能用尋常法子。
韋湘心一橫,“那麽,我也算知會過了,神君既然默許,将來也別用這個反過來苛責我——我曾經、現在、即将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巫女的資格!為了得到神君的承認!”
她等了一會兒,但只等到系統無情的提示——
【叮!】
【觸發劇情“苦等不至”】
【國民之心任務進度:85%】
哦,離射柳又過了一陣子,民衆等的不耐煩了,任務進度繼續縮水嗎?
——那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神君,我收到您的提示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這時聽到青龍殿外隐隐傳來些許動靜,韋湘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個小瓶,将裏面的東西咽了下去。
她将瓶子收好,果然不久就發現感覺有些遲鈍,腦子有些昏沉——效果這麽快嗎?當初煉丹的時候,她充分利用資源弄了點藥以備不時之需,其中就包括這一小瓶藥,可以起到有限的麻醉作用。
她需要這種麻醉。
不然她即使能說服神君,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這種詭異的劇情。如果在祭禮過程中反悔掙紮,大喊大叫,那麽之前做的所有心理準備和動員,都白費了,說不定還會觸怒上神,旱情加重什麽的。她需要一醉不醒。
青龍殿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了。
藥效比她想象的還好,她手腳發軟,躺上了祭壇。
效果有點好過頭了,她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連眼睛都睜不開。
朦胧中,她感到有人慢慢走上了這一層,靠近了祭壇。
那人在她面前停住,凝視着她。
雖然睜不開眼睛,韋湘卻還該死的保留了一絲清醒。
——不要開口,拜托,不管想要說什麽、問什麽,都請不要說、不要問。
她固然無計可施、出此下策,相信他也并不想要成為這場荒唐儀式中的另一個祭品。至于他曾經說的話,看花什麽的,多半是為了安慰。
只是,她是巫女,她想要回去;他是皇帝,他想要落雨……
他們都是無可奈何。
那人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并沒有開口。
韋湘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可笑的是,她還是主動跳上砧板,邀請那人前來。
——等她回去,大概需要找一個高強的心理醫師催眠,把在這個世界發生過的統統洗幹淨。
那個高大的身軀給人相當的壓力,他走上祭壇,朝她俯下.身來。
他低頭,觸上她的臉,拂過她禁閉的雙眼,不容拒絕的分開她的唇,吸吮,掠奪。仿佛是沙漠中跋涉了數日的旅人,終于找到一汪清泉,忍不住想要汲取全部。
與此同時,他的手剝開她的衣服。她本來就穿的不多,輕輕一剝就去掉了,少女光潔的身子整個裸裎出來,幾乎照亮了幽暗的青龍殿。
他仿佛君王巡視自己的領地,一寸寸,不放過任一個角落,既是傲慢的,也是虔誠的;唇舌與十指所過之處,引發少女些微的顫栗。少女的表情隐忍,身軀卻被他慢慢點燃。
當他試圖分開少女的雙腿時,她終于忍不住掙紮。
——果然還是沒法完全麻痹嗎?
韋湘迷迷糊糊的想,光是模拟……真的不可以嗎?真的……要那麽真刀真槍,才足夠引發什麽天地的交感,觸動上神降雨?
他放緩節奏,親吻她的耳垂。注意力被轉移,果然掙紮的力道減小,他一邊看着少女在自己的攻勢下迷亂,一邊繼續之前的動作。
青龍殿一片死寂,祭壇上的少女偶爾控制不住,從喉嚨裏逸出半個破碎的音節。除外,就只有兩人漸漸急促的呼吸。
韋湘仿佛困入一個拼命想要醒、卻偏偏醒不過來的夢。她感覺自己在流沙中越陷越深。那滋味不是不愉悅的,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下面等待自己的,只是無法救贖的地獄。
想要放縱自己,什麽也不管,就這麽陷落下去。
另一個聲音卻在喊停——不行的,這樣下去不行。
——她會不會又犯了一個愚不可及的錯誤?就像之前為了刷房宿的好感度,假意與鬼宿做戲,卻只是讓進度變負而已……
原本她以為,明緋和她有默契,只要“模拟”就好,但是現在,覆在她身子上的人,仿佛完全忘掉了這份默契,想要……繼續……到底……
不是這樣的。
這樣的話——
那人仿佛感覺到她的不安,在她耳邊,微不可聞的說,交給我。
仿佛加了麻醉劑量,剛剛積聚起來的一點力量又被這句話給打散了。
他緩慢而堅定的分開她的腿,将自己的熾熱抵上她幽徑的入口。
然後,在她拒絕之前,一鼓作氣的,挺了進去——
也許是因為藥效,那份痛楚延遲了幾秒才到達,她後知後覺的想要呼痛,卻被他溫熱的唇堵了回去。
他的動作沒有停下,她仿佛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經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她恨自己自作聰明的吃了藥,以至于現在,想要後悔,想要喊停,都使不上力氣。
她更恨自己沒有用夠劑量,如果真的能一睡不醒,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羞恥,感覺不到那人凝視自己的目光……就好了。
而她現在,仿佛真的變成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淩遲。
這還不算地獄,更加始料未及的是,她來不及阻止,就感覺到身上的人動作加快,然後,一股熱流……
完了,怎麽可以——
她并沒有打算要做到這種程度——
她想要呼叫,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而那人并未停止,稍稍緩過來,又恢複了狀态,繼續沖擊。
她覺得這大概是個永遠也醒不過來、無限循環往複的夢了。
麻木中,痛意漸漸減輕,甚至消失,多餘的液體從兩人相連的部分流出來,她甚至聽到了兩人混在一起的液體滴下祭壇,落入水池的聲音。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水聲越來越大,她在快要被羞恥感淹死之前,終于撿回一絲理智——
這不只是……
這是……
身上的人終于停下來了,覆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皮膚,兩個人的心跳一聲一聲的應和着。
而水聲還在繼續,她聽清楚了,那是——
雨聲!
是雨水打在屋檐的聲音,是雨水打在地面的聲音,是雨水打在田地的聲音,是雨水打在池塘的聲音!
聽清這個聲音,韋湘仿佛碰到某個機關,全身每塊肌肉都松懈下來。
終于……成功了嗎?
她感覺自己被抱起來,走下祭壇,走進水池。
是的,之前因為久旱而不再流動的水池,此刻有了雨水補充,又恢複了潺潺的水聲!
——水還是熱的。
她一絲力氣也使不上,被那人抱在懷中清理。清理到重點部位,那人修長的手指當然不可避免的再度觸碰到她,而她連羞恥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醒來,恢複了神志。
衣服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身下躺的祭壇也幹幹淨淨,全無痕跡。
青龍殿只剩下她一個人。
仿佛她只是在祭壇上睡了一覺。
但她知道不是這樣。
因為雨聲依舊。
而她身.下的異樣也是無法忽視的。
這場祭,真真正正的發生過。
而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嗎?也對,既然祈雨已經成功,想必有很多事等着他回去處理。反正留下來面對她,也只是徒增尴尬而已。何況他還細心的幫她做了清理才離開。
【叮!】
【完成主線劇情“祈雨成功”】
【巫女聲望+100】
【達到成就“虔誠為民”】
【達到成就“澤被蒼生”】
【國君之心任務進度:100%】
【國民之心任務進度:100%】
韋湘松了一口氣,終于100%了……
于是,這個代價總算沒有白白付出嗎?真的……沒有另外的法子?
——神君,我已經獻出了我從沒想過要舍棄的東西,你滿意了嗎?
回答她的依然只是沉默。
韋湘理了理衣服,走下祭壇,竭力忽視體內的不适,裝作就只是在石床上打了一個盹。
在潺潺的水聲中,她走出了青龍殿,去做下一件重要的事。
殿門打開的一瞬,伴着雨聲,卷進來一陣風。
那陣風,吹起了祭壇上遺落的一根發絲。
☆、青龍殿
明緋還沒走到青龍殿,就被人攔住。
“陛下,有急事請示——”
看着來人,他說,“将軍,朕亦有急事,容後再議。”
金發藍袍的高大男人微微斂眉,“那在下就不打擾了。”
他眼中仿佛有什麽東西一閃即逝。明緋剛剛登基,對于這位執掌俱東國2/3兵權的将軍當然有話說,但不是現在——
心宿退到一邊,看着新皇從他面前經過。
……
“陛下果然是天命所歸,祭天之後馬上就落雨,實乃俱東之福。”臣子的聲音打斷明緋的回想,他回過神來。
果然下雨了嗎?但那不只是自己祭天的功勞,還有巫女……或者說,如果沒有巫女的犧牲,這雨估計也落不了,這些臣子估計得費腦筋去編一套說辭來堵悠悠之口。
他當然關心巫女在高唐祭之後的情況。雖然兩人都是祭品,但顯然巫女的代價更大,他之前倒是對巫女許下承諾,願意負責她的清白……
盡管關心,但因為天降喜雨,原本的一些重大舉措要即刻更改,明緋只得迅速批複一些緊急事務。
韋湘走出青龍殿,回到青龍星士聚集的地方。
張宿第一個沖上來,仰臉問,“小唯姐姐,你去哪兒了?關于柳祭——”
一個陰影靠近,張宿被那人的強大氣場壓制住,乖乖的住了口跑開。
角宿也興沖沖的過來恭喜,“小唯小姐果然是巫女,射一箭就下雨了,早知如此,幹脆就提前舉行射柳儀式了,也免得旱了這麽久。”
那個高大的身影終于開口了。
“我想小唯小姐花了不少力氣才祭祀成功,現在應該很需要休息,”心宿轉向韋湘,“巫女,在下說的對嗎?”
韋湘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反正他比自己高一截,仰脖子也很累,她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就去找氐宿,“蜃氣樓能看到美朱那邊的情況嗎?”
“……是的。”氐宿接到某人的目光,連忙将那只貝殼拿出來。
美夕的情況應該是被星宿知道了,派了人去接他們回宮,此刻美夕坐在馬車上,依然保持着卡到的僵硬姿勢,一旁的翼宿和井宿也筋疲力盡的樣子——
韋湘握緊了雙手,“我們……我們現在就去召喚!”
青龍星士們一愣。
亢宿遲疑的說,“這個時間點不算好吧?而且巫女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能被她搶在前面。”韋湘心想,如果這一步落後,那她的付出就全部白費了。
心宿開口道,“他們現在用不了法術,回宮至少還要一天,巫女就算休息一下,也不會影響太多的。”
韋湘看了他一眼,心宿眸色深沉,她忽然不敢細究。
看了看天色,經過上午的祭天射柳,下午的……,現在确實天色已晚,并非召喚的吉時,而她自己,大概也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那就明天。”她做了決定。
回到齋宮之後,有人造訪,雖然她此刻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位貴客,但還是只有讓他進屋。
明緋也有些不太敢跟她對視,“巫女立了大功……我會論功行賞……”
韋湘只得放棄節操,趁熱打鐵,“明日召喚,我需要陛下那本青龍天地書。”
“這個沒問題,”明緋一口答應,忽然想到什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