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牛彈琴
話說蔡老爹那句驚天之語一出,在場衆人的心裏活動是這樣的。
碧桃:我靠這蔡老爹真是個人精,眼光忒特麽的毒辣了。公子為你默哀,這下得看你怎麽圓場了。
易小北:這蔡老爹是怎麽了?看着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忽然就說了這麽句沒頭沒尾的話出來?這裏除了碧桃一個姑娘,其他可都是純爺們啊啊!
魏仲羽:他內心一片空白的好嗎?如果一定要形容下,那就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心酸感和如釋重負感。
感覺真的是在做夢啊啊!所以說,姚硯他真的就是個女子了?所以說,他對姚硯的那種感覺,真的就只是正常的男女之情,而不是畸-形的男男之情了?
至于說當事人姚硯,相比其他三個人呆若木雞傻了吧唧的樣,他真的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手中的扇兒輕輕的搖晃着,左右望了一望之後,他詫異的擡頭問着蔡老爹:“蔡老爹,你剛說兩位姑娘?除了我家碧桃,另外一個姑娘在哪裏?快叫出來讓我看看。”
......
蔡老爹覺得,姚硯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境界都已經快要趕超他老人家了。
所以當下,他也依樣畫葫蘆的來了個揣着明白裝糊塗,一臉無辜茫然的問着:“姚公子,難道你不是為了路上行走方便,所以才女扮男裝的麽?”
蔡老爹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的心裏活動立即都切換成這樣的模式了。
碧桃:卧槽!碰上高手了!公子你保重!
易小北(震驚茫然狀):神馬?姚公子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可是看着他那拽的二五八萬兼帶經常爆粗口的習慣來看,這貨哪裏像個女子了?
魏仲羽:姚硯你一定要承認蔡老爹說的這句話是真的,否則我就,我就......
其實他也不知道否則他會怎麽樣。直接上前去襲胸确定他姚硯到底是不是個女的?還是幻想再一次破滅?
他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已經禁不住再來幾次的幻想破滅了。太折騰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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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說當事人姚硯,手中的扇兒搖晃的那是一絲停滞的跡象都沒有,甚至空閑着的左手還順帶摸上了自己的臉頰。末了,他咧嘴一笑,道:“蔡老爹你眼光不成啊。”
在場衆人俱做伸長脖子狀,迫不及待的就想聽他接下來的那句話。
魏仲羽心中還在想着,如果他開口各種辯解他其實不是個女的,而是個純爺們,那就只能說明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必定就是個女的!
心跳如擂鼓,口幹舌也燥,魏仲羽在心中無聲的吶喊着,姚硯你一定要辯解,一定要辯解!
哪知姚硯接下來說的卻是:“我原本以為蔡老爹雖然年歲大了,但眼光還是獨到的,定然不會如那些俗人一般将我看成個女子,不想,卻還是我高看了蔡老爹啊。”
他開始辯解了,他開始辯解了!魏仲羽的心跳瞬間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更加聚精會神的看着姚硯面上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變化了。
而這邊,摸着臉頰的手放了下來,姚硯繼續笑的春光爛漫欠抽無比:“哎呀,爹娘給了我這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臉真的是太讨厭了,每次出去都要被那些沒眼光的人當成是個女子。不然改明兒我索性就以女裝示人,讓別人真的以為我是個絕代佳人算了。”
碧桃(嘴角抽搐狀):公子,你還能再自戀點麽?
易小北(惡心帶吐狀):泥夠了啊姚公子!晚上我還想吃飯呢。
魏仲羽(煩躁糾結狀):特麽的這是辯解麽,這是辯解麽?我怎麽覺得就是那麽的不對勁呢。
蔡老爹(巋然不動狀):好小子!竟然敢暗地裏的譏諷我老人家老眼昏花。
其實要是按照外貌方面來說,姚硯面容秀美精致,就算是做了男裝打扮吧,可怎麽看那也應該是個女子。只是怎麽說呢,這玩意不是你長的像個女的那就是個女的。
姚硯的一笑一颦,一舉一動,決定能打消你懷疑他是個女子的念頭。
丫的從小就是被當做男的來養大的。非但是行動舉止上,那就是從內心深處,他都是個純爺們。
譬如說剛剛蔡老爹抛出的那句驚天之語,要擱一般女扮男裝的女的早就是大驚失色,心中暗叫一聲壞了,被人家識破了,接下來應該怎麽來圓這個謊呢嘤嘤嘤嘤。可擱姚硯這裏,他壓根就沒覺得蔡老爹是在說他,而真的是四處瞧了一瞧,而後疑惑的問着,還有一個姑娘,在哪呢?
這貨壓根就沒意識到蔡老爹說的另外一個姑娘就是他。他實在是從潛意識裏就把自己當成了個男的。
就連蔡老爹,現在心中也不由的在暗自的想着,莫不成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不成?眼前的這個姚硯,雖則是長了一副女子的模樣,可那舉手投足間,分明就應該是個男子無疑。
就坡下驢,見好就收。所以他立即便哈哈大笑,以掩飾剛剛自己說的那兩句話所帶來的驚天效果:”是矣,是矣。小老兒老眼昏花,一時看走了眼,還望姚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姚硯則是一邊繼續搖着手中的扇兒,一邊淡淡的說着:“好說。我姚硯可不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這點子小事,我定然是不會見怪的。”
心中卻是露出了一張大笑臉,興奮的比了一個剪刀手。
耶!終于扳回了一局!
叫你先前說勞資小肚雞腸。哼哼,現在原樣還回去了罷。
話落,又潇灑至極,極為熟稔的攬了碧桃的肩,對着蔡老爹笑的那叫一個暧-昧:“蔡老爹,我和這位姑娘,要一間房便罷了。”
這副風流但不下流的模樣,只看的蔡老爹的一顆久經風霜堅韌若泰山的老心肝都止不住的抖了一抖。
但人精不虧是人精。他立即便笑道:“如此,姚公子請随小老兒來。”
而易小北此時也舉步欲行。但一眼看到自家的公子木雞似的站在那裏,不由的又轉回了腳步來。
“公子。”
他舉了右手在自家公子的眼前搖晃了搖晃,但很可惜,後者就跟被點了穴道似的,壓根是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易小北這一驚非同小可。公子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就連魏仲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沒有哪次的幻滅感來都跟這次一樣的強烈。
雙唇和下巴上幽幽的清香和麻癢的觸感仿似還在,他都忍不住的想埋首在姚硯的頸側,零距離的感觸他柔軟的發絲和柔滑的肌膚了。可怎麽,怎麽他就那般坦然自若的說着那些,甚至連一絲辯解都沒有?
這完全就不該是個女扮男裝之人所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
答案就只有一個,姚硯他果真是個男的。而且,照他那句話來理解,他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誤解成是個女的了。
确實!就連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當時心中想的也是,這是哪家粉雕玉琢的女孩兒?竟然這般淘氣,穿了男孩子的衣服出來玩耍?
魏仲羽瞬間就覺得,真的是挫敗極了。
這操蛋的人生啊!姚硯他為什麽就不是個女子啊啊!
而姚硯那裏,一路晃蕩着跟随蔡老爹進了房間過後,整個人就如同一團爛泥巴似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我靠碧桃,這一路上可真的是累死我了。快來給我捏捏肩。”
剛剛興高采烈的說着這次出來販茶真的是個明智的決定的人到底是誰啊啊!
碧桃不情不願的蹭了過來給他慢慢的捏着肩。
不得不說,碧桃捏肩的技術那真的是一流。姚硯只被她捏的通體舒泰,迷蒙着雙眼就要睡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他模模糊糊的就聽到碧桃的聲音在輕輕的問着:“公子,你剛剛為什麽不索性就承認了自己的女兒身身份呢?”
姚硯先是茫然了片刻,而後才反應過來,他貌似還真的是個女的啊。
所以那個蔡老爹,真的是長了一雙火眼金睛?
只是,他含糊的說着:“做女人有什麽好?碧桃,你就讓我做個男人吧。往後不要再提我是個女的事了。”
碧桃抿緊了雙唇:“可是公子,做女人有什麽不好呢?可以被男人疼,被男人愛,還可以跟男人各種撒嬌耍無賴。”
姚硯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可是碧桃,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啊。你看我老爹,娶了多少女人回來?當初還為了個青樓女子跟人争風吃醋,硬是散盡了千萬家財,最後還把我娘給活生生的氣死了。這樣的男人,你願意嫁啊?”
碧桃糾結着:“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跟老爺一樣的罷?我瞧着魏公子倒應該是個很正派的人。”
姚硯不屑的撇了撇嘴:“碧桃你忘了,當年跟我家老頭子争搶那個青樓女子的人是誰?可不就是魏家那個老頭子?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魏仲羽他還能好到哪裏去?”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碧桃還是想為魏仲羽的形象再做一次挽救。
“公子,魏公子他,我瞧着,還是挺好的。不如你......”
話未說完,就見姚硯猛然的回了頭,瞪大了一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是吧碧桃,難道你看上了魏仲羽不成?”
......
碧桃覺得,她這就是在對牛彈琴啊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