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二年

蘇音凡陪着習遲暮尋找了好些魚笛愛去的地方,然而那些甜品店都說魚笛好幾天沒來光顧了。在尋找的過程中,蘇音凡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真想,是習遲暮親口說的。

曾經年少的習遲暮和簡易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更甚至在初三時确定了戀愛關系,然而在确定關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卻突然發現彼此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兩個人當時就懵了,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了。然而想來就明白了,難怪彼此的母親當初是最好的朋友,但在幾年前突然是反目不再來往,而且讓他們也是不要往來。當習媽知道習遲暮和簡易在交往之後更是瘋了一般的指責習爸。此時習遲暮才知道簡易的母親和習爸有過幾年的情人關系,更甚至是生下了孩子。因為這件事情習媽和習爸常常打鬧,但是為了習遲暮都沒有選擇離婚。

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件事情的習遲暮和簡易最終選擇了死亡,可是習遲暮卻是活了下來。因為簡易給習遲暮的水裏放了少量的安眠藥,而在兩人以刀切腹之後,習遲暮就昏睡了,簡易撥打了電話求救,但是他自己卻是的去到了浴缸裏,導致血流的快速而死亡。習遲暮根本不知道為什麽簡易要這麽做,都說好了要一起的,一直在一起的。此後習遲暮每次尋死都是被邊城救了回來,邊城根本不會讓習遲暮尋死,他的手機還有簡易發出的最後一條信息:“拜托,千萬要照顧好遲暮,他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

而在習遲暮與簡易自殺之後,兩位母親開車趕往醫院的途中出車禍,雙雙離世,習爸從外地趕回來接受的打擊讓他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邊城是孤兒,是簡易将他帶回來的,也是因為邊城,習遲暮才決定繼續活下來。習遲暮還記得簡易的話:“邊城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們當他是弟弟好不好,一輩子要照顧好弟弟。”

之後的日子習遲暮過的很辛苦,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簡易的離去自己獨活而哭醒。如果不是認識了魚笛,習遲暮想自己或許會一直活在內疚裏。

“他讨厭我了嗎?”習遲暮低頭看着蘇音凡塞在他手裏的可樂淡淡的說道:“他讨厭我了吧!”

“我想魚笛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畢竟他的确是用錯誤的方式逼迫你答應他的。”蘇音凡安慰着。

“習慣他的我在第一天晚上不見他回來時就失眠了。”習遲暮苦笑,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習爸,習遲暮帶着邊城住到了另外的別墅,魚笛在得知只有他們兩個人居住了那麽久之後也是毫不分說的硬是搬了進來。

“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對他放不下了呢?”

蘇音凡搖頭,他不可能會知道,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麽突然之間就對某個人放不下了吧!

又過了幾天的時間,當習遲暮有一天回到家看見魚笛躺在沙發上大聲叫喊時他怔住了。只見魚笛一手捧着臉,一手在沙發上捶打,在看見習遲暮之後,他才哭着臉弱弱的說道:“遲暮,我牙疼。”

習遲暮笑着哭了,這個魚笛啊,開心了吃甜點,不開心了也是吃甜點,滿嘴的牙齒恐怕早就壞了。

大學生活總是充滿歡笑與淚水,這幾年裏,蘇音凡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子車文昂很不喜歡蘇音凡和他們在一起,但每次聚會他都是會陪在蘇音凡的身邊從不曾缺席。

魚笛和邊城依舊是合不來,沒說上兩句就開始動手打鬧,只要沒把對方打的見血習遲暮是不會出聲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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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之後,一群人也是要分開了,魚笛被習遲暮逼着繼續升學,而且還和邊城一起。習遲暮自己則是接管了習爸的公司,在兩年前習爸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子車文昂也要回本家,在臨走時他給蘇音凡買了一部手機,只存他一個人的號碼,他說:“我會發信息,一有他的消息我就告訴你。”

蘇音凡沒用手機的原因是因為助聽器會受到幹擾,對于子車文昂的貼心他很感動,不管以後會怎麽樣他都想一直知道有關于子車千夏的消息。

“他是我的哥哥。”在最後,子車文昂才說。一直以來蘇音凡沒問,他也就沒說。

“是這樣啊。”蘇音凡擡頭看着子車千夏,笑了:“但是你們怎麽不像呢?”

“我們兄弟姐妹因為某些原因相像的基本沒有。”子車文昂挑眉說道:“音凡,被他愛上的人是幸福的,哥哥很執着,他想做的事情不管要付出什麽,要多久,他都會去做。”

朋友的分別并不會讓時間有多少的憐惜,蘇音凡因為聽力的問題找工作很不如意,最終他也是打算自己創業,開了一間小小的咖啡店,等到生意不錯之後還供應了甜點。做甜品的人是一個很冷酷的人,偶爾的一笑卻是很傾城的,叫沈以竹。而在兩年之後店面擴大也招了一對姐弟,姐姐韓嘉木,弟弟韓嘉禾。

早先居住的地下室那棟樓房被拆遷,不得已蘇音凡只能尋找新的居住點。幾年時間下來他也賺了些錢所以買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在六樓,按揭的。

子車文昂留下的那部手機一直沒有斷電,第一年收到的短信是:“他又被抓住了。”第二年一如既往:“他被抓住了。”第三年,第四年,一直到第七年,每回有關于子車千夏的消息都是:“他被抓住了。”終于在第八年的時候短信變了:“他和易藍結婚了。”在這短信的第二天:“他回來了。”第九年:“易藍生了孩子。”之後的三年裏,再沒有了任何關于子車千夏的消息。

二十七歲的蘇音凡依舊單身,他回家躺在沙發上,拿着樹皮本子看的入迷微笑。照片裏的子車千夏還是那般美好。其實在當年看到那天:“他和易藍結婚了。”的短信時,蘇音凡哭泣了整個晚上,他想肯定是子車千夏累了,服輸了。

十二年的時間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所以蘇音凡對于子車千夏結婚他很傷心,但并不會責怪,畢竟人這一生都是為自己而活。就像蘇音凡自己,他還活着就是為了自己能在有生之年還可與繼續去看那幾本他視如生命的樹皮本子。

“音凡,你看這報道。”韓嘉木拿過報紙遞給蘇音凡。

報紙上報道的是某個郊外的村子,從三年前開始唯一通往村子裏的公路被破壞之後愣是沒在修。而且村子裏時不時還會斷電一兩個星期,農作物收獲之後要去城裏賣也只能是靠人力背出去,日子過的十分艱苦。村子裏的人向上級彙報但結果卻是石沉大海沒有了半點信息。這次能報道出來大概還是費了不少精力吧!

蘇音凡看着報紙愣住了,那是他和子車千夏相遇的村子,怎麽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怎麽了,一臉的無奈表情。”韓嘉木笑着推了一把蘇音凡說:“剛剛有個人來找你,見你不在就走了。”

“找我?”蘇音凡一愣,這些年他有交際的人不多,能稱得上是朋友的更少,是習遲暮他們嗎?

“是啊,長的特別好看,就是高冷了點,好像誰都不能入他的眼睛。”韓嘉木也是走出來說道。

蘇音凡心想是子車文昂回來了嗎?趕緊從包裏取出手機打開來看,果然有短信:“我是文昂,我回來了。”

“今天早點關門吧!”蘇音凡說。

“是哦,今天是約會的日子。”韓嘉木說。

“每個月我最喜歡今天了。”韓嘉禾也是笑呵呵的,然後走到裏面把沈以竹的手抓住,結果沈以竹直接抽了回去。

在酒吧裏,蘇音凡沒戴助聽器,也很少喝酒,每次陪着他們玩了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先回去了。看看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走在街道上,腳步加快,風吹的緊可能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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