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陸

初生的枝條在雨中顯得朦朦胧胧，白黎睨了冥辰軒半晌，方緩步行至亭中坐了下來：“仙君喚我到此所為何事？”冥辰軒一邊斟酒一邊微笑道：“我在你這兒多日，我們還未飲過酒呢。”見白黎許久未動，又道：“怎麽，現下不願與我飲酒了？”白黎緩緩舉起酒杯，“這是我從酒仙那兒讨來新釀的新酒，嘗嘗，如何？”“醇馥幽郁，齒頰留香。”冥辰軒笑道：“你喜歡便好。”很快，白黎漸漸進入迷醉狀态。

“辰軒，我…我覺得我這裏有異…”白黎眼神有一絲迷離。

冥辰軒溫柔的問道：“為何如此想呢？”

白黎已趴在桌子上，身子沒有力氣，磕磕巴巴道：“不…知。”

冥辰軒再次為白黎斟杯酒，苦笑道：“你的心若有異，那我這個亂心了好幾百年的人又該如何是好？”

白黎再次把酒飲完趴着桌子上慢慢睡去，冥辰軒溫柔拂過白黎額頭的頭發：“睡吧，好好睡，明日醒來一切都已改變。”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不惜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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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當蘇陌敲開清風閣的門，翠竹開了門：“蘇公子。”“嗯，白黎呢？”“公子他在……”翠竹還未言完，便被白黎的聲音打斷：“翠竹，門外何人？”白黎從自己房間出來向門外喝道。“黎。”蘇陌踱步走向白黎。“凡人？我這清風閣怎麽來過凡人了，嗯，翠竹？”語氣冷淡。宛如從沒見過他一般。“這…”翠竹也不知如何回應。“放手！休要拉拉扯扯！”白黎一把甩開蘇陌的手，“黎？你是怎麽了？為何這般喚我？對我如此冷淡？是我呀，蘇陌。”“蘇陌…，那又如何？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不是嗎？”“萍水相逢……”“我向來不喜與凡人有所交往，此是我靜修之地，凡人，你還是速速離開吧。”白黎毫無神情，便回了房間。

這是什麽回事？發生了什麽？白黎怎的…

“翠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幾日之間白黎就變得如此冷若冰霜了？我不在之時發生了何事？”

“翠竹确實不知，也未見公子異樣，只是昨夜公子與仙君飲過酒…”翠竹也是費解。

“仙君…”

“蘇公子來得可真早啊!”只見冥辰軒往蘇陌這邊走來。“仙君。”翠竹見冥辰軒行了禮。蘇陌皺眉道：“是你。”冥辰軒對翠竹說道：“翠竹，你先下去吧。”翠竹欠了身退下。蘇陌喝道：“你對白黎做了什麽？”冥辰軒冷冷答道：“我只是将一切歸其原位而已。”“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蘇陌眼中充滿憤怒。冥辰軒邪魅一笑，道：“你可曾聽聞過騰蛇？騰蛇，上古大神女娲右護法，是冷血動物蛇之祖先。蘇公子你說，他的血，要是人喝了會如何？我想看看一個無情之人如何再為你動情。”“你……”蘇陌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用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總算他見機極快，急忙撤劍，向後躍出，可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軟癱，重重的直撻下來。冥辰軒諷刺一笑，道：“怎麽？心痛了？動怒了？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那樣太無趣了。”“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将是他的劫，我不能再讓他執迷不悟了，絕不能。”蘇陌吃力的起身，眼神黯淡，笑了笑，但聲音是虛弱的：“執迷不悟？那只不過是你的私欲罷了。”蘇陌走到冥辰軒止步，又道：“我不信所謂的劫數，我只信我自己。”拂袖而去。那副身影在夕陽照射下如此的凄冷，悲涼，仿佛遮天蔽地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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