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來看地

這是一棟老式的三層樓建築,之前應該是工廠的辦公樓,因為廢棄了好幾年的關系,陰冷之氣撲面而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黴味。

阮藝走進的這間屋子是一樓左邊的第一間辦公室,大約十幾平米的大小,裏面擺着幾張陳舊的寫字臺跟書櫃,還有一些髒兮兮的椅子。

四個男人戴着墨鏡口罩分散開來,坐在四把椅子上。

說話的那個嘶啞男聲坐在正中央,很明顯是這些人的老大。

他的腳邊坐着捆住了手腳的阮新桃,嘴巴也被膠帶貼住了。

阮新桃的精神狀态顯得有些萎靡,但在看到阮藝的那個瞬間整張臉都振奮了起來,眼睛也亮了。

“我來了。”阮藝道。

“你居然真的是一個人來的,而且真的沒報警。”老大的聲音裏透着一股耐人尋味的意思。

他穿着一身有些土氣的衣服,身材看上去比較瘦弱,整個人的氣場非常薄弱,屬于丢進人群會感覺不到的那種人,做小偷确實很合适。

阮藝說:“報警沒用,你把地點直接告訴了我,說明你有恃無恐,随時做好了帶着我侄女逃跑的準備。這個舊工廠旁邊就是拆遷區,魚龍混雜,你們混到那裏,警察也很難找到人。”

事實證明,阮藝的猜測也是準确的。

在她下車的時候,系統告訴她工廠大門外面藏着一個人,如果阮藝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這個人只要一個電話,工廠裏面的這幾個人就可以帶着阮新桃跑走。

就算後面警察抓到了這群人,阮新桃受到的傷害也是不可挽回的。

“你還挺有膽量的,你一個人過來,就不害怕嗎?”

阮藝說:“你話很多,我已經按照約定過來了,你也應該按照約定放了我侄女。”

老大拉着阮新桃站了起來,用一把匕首挑開了她腳上的塑料繩,然後把小姑娘朝阮藝這邊一推。

阮藝扶住踉跄的阮新桃,扯開她嘴上的膠帶,一邊給她解手腕的繩子一邊低聲問道:“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阮新桃小聲說:“沒打我,就是有點兒害怕。”

“其他的事呢,有沒有碰到你的身體之類的。”阮藝的聲音更低了。

阮新桃也是十七歲的人了,立刻明白阮藝的意思,她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

“那就好。”阮藝把塑料繩扔在地上,接着轉頭看向那四個人,朗聲道:“我侄女可以回去了吧?”

老大笑了起來:“現在一大一小兩個美人都在這間屋子裏了,你覺得我會這麽容易放你們回去?你放心,我技術很好的,我的小弟攝影技術也不錯,一定會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我查過了,你們的來頭可不小,阮介舟可是個富豪。只要我手裏握着你們倆的小視頻,這輩子我跟這群兄弟都不缺錢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裏的四個男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阮新桃抖得快要站不住了。

系統說:“果然你跟推測的一樣呢。”

阮藝問:“他們手裏有熱武器嗎?”

“沒有,只有四把匕首,都是開過刃的。這種小賊哪有本事弄到熱武器?”

“很好。”阮藝表示很滿意。

“姑姑,我們怎麽辦?”阮新桃突然用蚊子哼哼一樣的問道。

阮藝從她的聲音裏聽到了哭腔,于是伸手在她的脖頸處拍了拍:“別怕,我們阮家人可是很幸運的。”

阮新桃剛想回話,突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四個男人笑得更猖狂了,堵在門口的那個更是前仰後合:“居然吓得暈過去了,哈哈哈哈哈……”

阮藝将阮新桃抱起來,輕輕放在近處的那張寫字臺上。

老大拍拍手:“好了,都把手機拿出來,我要開始幹活了!”

“知道了老大!對了老大,我們能不能也沾沾味兒啊?”

“放心!每個人都有份!”

“謝謝老大!一會兒你們也幫我拍下來,我要保留一輩子!”

老大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阮藝的面前,他看着阮藝精致的小臉,不免有些詫異:“你怎麽一點都不害怕?”

阮藝沖他笑了一下,然後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腳踢向了男人的腦袋。

屋內的其他三人只看到阮藝動了一下,他們的老大就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老大?!”

“老大?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阮藝冷笑一聲,第二個人也倒下了。

堵在門口那個倒是不傻,拔腿就往外跑,可是沒等他跑出建築物,就已經被阮藝拎回去了。

屋裏的地上躺着四個昏死過去的男人,阮藝又給他們每個人補上斷子絕孫腳,之後才用其中一個小偷的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等警方趕到的時候,屋子裏只有四個受傷嚴重的男人,還有兩個躺在寫字臺上昏迷不醒的阮藝跟阮新桃。

“之後你就暈過去了,然後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女警察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道。

醫院的單人病房裏,靠坐在病床上的阮藝哭得梨花帶雨:“是的,我吓都吓死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幸好我命大,沒有出事……嗚嗚嗚嗚嗚……”

李姐趕緊将一條熱毛巾遞過去:“藝小姐,快別哭了,小心身體。”

站在旁邊的一個男警察說:“報警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但我們趕到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中年男人?”阮藝丢下熱毛巾,一臉好奇道:“是不是他救了我們?”

“很有可能,但我們目前什麽都不确定。”男警察說:“你侄女跟你說的一樣,她也不清楚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麽。四個嫌疑人也是一樣的,他們的腦部受到了重創,全都不記得到底是誰攻擊了他們。不過,根據他們的傷勢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個精通格鬥的強壯男子,而且打鬥經驗很豐富。”

“真是感謝那位恩人,要不然……”阮藝眼眶一紅,又開始哭了起來。

女警察安慰了阮藝幾句,就說:“你先休息吧,後面要是有別的消息我們會再找你的。”

阮藝哭着點點頭,然後躺進了被窩裏。

沒過多久,阮介舟走了進來,他在病床前坐下,一邊看着裝睡的阮藝,一邊小聲詢問:“小藝的精神狀況好一點了嗎?”

李姐低聲說:“還是沒什麽精神,心理醫生也說了,要慢慢恢複。剛才被警察問話,藝小姐又大哭了一場,真是叫人擔心啊。小姐那邊怎麽樣了?”

“新桃倒是沒怎麽哭,狀态比小藝強些。”

阮藝對系統說:“不愧是女主,精神很頑強嘛。不過她這次無辜被我連累,仇恨值應該會多加一些吧。”

系統說:“肯定會的,不過萬玉蘭那邊怎麽辦?真的幫她付錢贖人?那劇情就對不上了。”

阮藝說:“放心吧,我會讓她故技重施的。”

今天就是三天之約的最後一天,阮藝躺在醫院裏不能出去,但她在廁所給猥瑣男人打了電話,要到了一個賬號,直接将一百三十萬轉了過去。

這筆錢是阮藝找邱葉磊這個富三代借的,猥瑣男人收到轉賬後打電話問阮藝:“你就不怕我收了錢不放人?”

阮藝說:“你鄭通在這一行鼎鼎大名,能做這麽多年肯定不是靠着坑蒙拐騙。要是你收了錢不放人,那是砸你自己的招牌,我相信你不會的。”

鄭通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說:“确實,萬玉蘭已經被送出去了。不過你這個白富美有點兒意思,萬玉蘭母女兩個說你是蠢貨,我可看不出來你哪裏蠢了。”

阮藝說:“我幫她們還了一百多萬,還不蠢?”

“這一點倒是沒錯,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幫她們還錢。”

阮藝假惺惺道:“那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啊,那是十七年的親情啊。”

說完,阮藝就挂了電話。

兩天後,阮藝出院回到家,阮介舟領過來一個長得特精神的年輕女性。

他說:“小藝,你最近接連出事,我有些不放心,這是我給你找的保镖兼司機,叫袁園。以後,只要你出門,就帶上她一起。”

“我才不要什麽保镖呢,哥哥根本不是想保護我,只是想監視我而已吧!我知道,這次是我連累你的寶貝女兒出事,你肯定恨死我了!”阮藝冷哼一聲。

劇情有些不對勁了,阮藝得想辦法走回作死的道路。

阮介舟趕緊說:“哥哥怎麽會恨你呢?這事跟你無關,是壞人想要害人罷了。哥哥是真的擔心你,上一次你的車子就出了問題……”

“哥哥還敢跟我說車子的事?我的車好端端停在家裏,除了你的寶貝女兒,誰會給我的車動手腳?我知道!我不喜歡她,她就想讓我撞死!你們父女兩個可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現在還想用什麽保镖來監視我!我受夠你們了!”說完,阮藝奪門而出,沒一會兒就跑出大門不見蹤影了。

阮介舟慌了手腳,派了很多人出去尋找阮藝,但完全沒有頭緒。

跑出家門的“戲精”阮藝坐着出租車去了一間咖啡廳,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早就等在那裏的邱葉磊。

“小藝!”邱葉磊欣喜地站起來,整張臉都在閃閃發光,“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之前是我重感冒請假,等我感冒好了,小藝又請假了。對了,你的感冒好了嗎?”

“早就好了。”阮藝在邱葉磊對面坐下來,然後拿出手機道:“好了,現在還錢給你。”

“不用還我的,那點錢又不算什麽。”邱葉磊像個傻子一樣盯着阮藝的臉看,滿眼都在冒紅心。

阮藝把錢轉給他,又鄭重道:“謝謝你借錢給我,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吃頓飯吧。”

邱葉磊趕緊說好:“我知道一家私房菜特別好吃,我去過一次,我們去那裏好不好?”

好吃的私房菜?

阮藝點點頭:“可以,就去那裏。”

邱葉磊開車帶着阮藝去了那家據說只有老饕才知道的老城區私房菜,可是到了地方一看,邱葉磊傻眼了。

私房菜早就關門大吉,外牆上還寫着一個鮮紅的“拆”字。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裏已經關門了。”邱葉磊慌亂地解釋。

阮藝轉身就走:“沒關系,我們換個地方。”

迎面走過來幾個穿着商務西服的精英人士,為首那個又高又帥,氣質絕佳,看着跟個電影明星似的,只是表情非常嚴肅,甚至有些冷厲了。

邱葉磊驚訝地喊道:“陸哥,你怎麽在這裏?”

高個帥哥說:“過來看地。”

阮藝摸了摸下巴——這話有點兒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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