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能再拯救一下不?
阮藝只慌了那麽一瞬,很快就冷靜下來。
為了安全起見,系統已經把警方放進鈔票的小東西給替換了,而系統自己植入的追蹤器非常先進,不太可能會被季聰的人發現。
何況許之槐那邊還在繼續跟蹤錢款去向,不像是已經露餡兒了。
所以,季聰打電話過來的目的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跟她吃飯,畢竟她是符合季聰喜好的外形。
“我正準備去上課,早茶就不喝了,午飯的話,倒是有時間。”阮藝有些拿腔拿調地說道。
季聰笑了起來:“午飯也可以,法餐如何?我這裏新到了一個米其林三星的大廚,剛好可以一起嘗嘗他的手藝。”
“好啊,就吃法餐。”阮藝想挂電話,“我要去學校了。”
“我送你去,我的車就在酒店停車場。”季聰顯得很殷勤,這也印證了阮藝的猜測。
阮藝同意了,在外套口袋裏裝了一個小武器才下了樓。
在這種人多的公衆場合,做特殊産業的季聰顯得非常低調,他跟一個面目普通的男青年安靜地待在大堂一角,等阮藝下了樓,才讓司機把車子開到大門口。
系統緊張壞了:“上了他的車,萬一被擄走了怎麽辦?”
阮藝說:“你是看不起我嗎?”
系統不說話了,阮藝看着車子平穩地駛入車流之中,也注意到了季聰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目光非常直接,不光有對美麗事物的欣賞,更有對異性的興趣。
“陸總怎麽沒有陪你?”季聰突然發問。
系統又在一驚一乍:“壞了壞了,他調查你了,他肯定知道你都是一個人住在酒店的,陸宣朗壓根就沒有進過你的房間啊!”
“我朋友很多,又不可能只應酬他一個人。”阮藝有些不耐煩地點開顧星隸發來的一條未讀語音,顧星隸說:“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再變卦了啊,明天我就要進組了,今晚不見面,就要等二十天以後了。”
然後,阮藝哼了一聲,當着季聰的面回語音:“知道了知道了,晚上你在學校門口等我,今天肯定不放你鴿子。”
說來也巧,這條語音剛剛發出去,邱葉磊的電話就到了。
從昨天開始,邱葉磊給阮藝打了幾十個電話,留了上百條信息,阮藝都懶得理他。
不過這一次,阮藝接了電話。
“小藝!你總算接我電話了!你知道我快急死了嗎?我真怕你被陸哥……”
“那又怎麽樣?這是我的私事。”阮藝說:“我跟你說過無數次,我們沒有可能,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當然不是……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我怎麽敢……”
“那你聽好了,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們不可能,我們只會是普通同學。”阮藝說:“你要是聽懂了,我們好好做個普通同學,大家見面還能打個招呼。你要是聽不懂,那我們就只能當做不認識了。”
就算阮藝覺得舔狗同學委實可憐,但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勉強,而且他現在的做法已經幹擾到了阮藝的私事,如果再這樣就只能絕交了。
手機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阮藝剛要挂電話,邱葉磊忽然笑着說:“對不起小藝,我再也不會了,我們是好同學,你放心。那……我們學校見!”
挂掉電話,阮藝很不耐煩地把手機放進包裏。
季聰看上去挺高興的,他說:“你有這麽多‘朋友’,陸總都能接受?”
“他不接受那就不來往呗,多簡單的事兒?”阮藝很潇灑地說道。
季聰哈哈大笑:“說得好!我就是沒想到陸宣朗那樣挑剔的人會走上這條路子。”
“再挑剔的男人不也是男人?我随便招招手,他就湊過來了。”阮藝歪過身子瞥向季聰,“你不也是這樣嗎?”
“沒錯,我是想跟你做個朋友,不知道阮小姐是怎麽想的?”季聰眼眸一深,興致勃勃。
阮藝笑了一下,坐直身體說:“那得接觸以後才知道怎麽想,我連你是什麽人、做什麽的都不知道呢。”
“在船上的時候,陸總沒有跟你說過我?”
“他才不會跟我提別的男人呢,他巴不得所有男人都別看我。”
季聰點點頭:“那好,我重新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季聰,二十五歲,是個生意人,M國留學回來就開始創業。”
阮藝用那種白癡大小姐的目光看着他,好奇地問道:“你是做什麽生意的?”
“你猜猜看?”
“我不懂這些,我大哥做什麽生意我都不太明白,不過陸哥是做互聯網公司的,這個我知道,他公司上市了。”
這番話天真爛漫,非常符合阮藝這種不谙世事的白富美。
季聰說:“我做的生意比較複雜,都是實體類型,比如開店、賣東西之類的。”
阮藝從這句話裏聽到了一些可以發散的信息,開店她知道,夜色跟賭船都是實體店鋪,但賣東西這一點就很寬泛了。
阮藝估計,季聰除了讓店裏的女孩男孩們出賣身體,他可能還涉及du品。
連音浪那樣的夜店都能買到迷、幻、蘑、菇,夜色肯定也提供更好的du品。
系統聽到了阮藝的分析,比上車前更加緊張了:“別跟他接觸了,如果他真的販du,那肯定是沒人性的,趕緊跑吧!”
阮藝自己衡量了一下,覺得暫時還不用擔心安全,便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繼續跟季聰聊天。
酒店到大學的距離并不遠,就算是早高峰,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
司機在路邊停車,季聰說:“中午還在這個門口等你。”
“好。”阮藝點了頭,有些故作矜持地下了車。
到了教室,邱葉磊小心翼翼地跟阮藝打招呼,但卻不敢招呼她一起坐了。
蔣曉曦氣得臉都紅了,故意大聲說:“這個女人今天早上又是從不同的豪車上下來的,鬼知道她天天去做什麽了?你還成天惦記她,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
邱葉磊只有對着阮藝的時候才會低聲下氣,對着蔣曉曦可是半點都不會客氣,他說:“你想暗示什麽?小藝家是什麽條件大家都知道,她從豪車上下來有什麽問題?她認識的人都有豪車,你羨慕不來的!”
蔣曉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明明是為了你好,你居然欺負我,嗚嗚嗚嗚……”
邱葉磊無語極了:“你是不是不正常?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阮藝在心裏微微嘆氣,系統問她怎麽了。
阮藝說:“有點羨慕他們,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他不喜歡我,多好。”
“其實你也可以的,不要去管什麽世界崩塌或者拯救被拐賣的未成年人,你就好好在這裏上課,大學畢業了去做這個工作,然後談個戀愛,或者談好幾個戀愛。我看得出來,你對這個專業挺感興趣。”
阮藝當初從孤兒院提前考取大學,為了生存選擇了就業率最高的工作,她自己并不是沒有遺憾的。
阮藝不說話了,有些事可以選擇,但有些事是不能選擇的,而是必須去做。
中午,季聰帶着阮藝去了夜色。
夜色雖然是夜總會,但前院其實也提供午餐的精致料理服務。
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手藝非常好,但阮藝食不知味,一直在全神貫注地應付季聰。
跟季聰相處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他總是話裏有話,而且一直在用玩味的表情研究阮藝的每一個表情動作,一頓午飯才吃了一半,阮藝就覺得累了。
“沒想到你這麽了不起,我做夢都想不到夜色的老板居然如此年輕。”阮藝笑得很甜美。
季聰說:“喜歡這裏?那這張卡給你,以後過來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
說着,他推過來一張會員卡,正是可以在每個區域消費的鑽卡。
“謝謝。”阮藝收下了,“我有空就來找你玩。”
“那麽你現在想得如何了?我們有沒有可能做朋友?”季聰切入了正題。
阮藝正要回話,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管家打來的,他說:“藝小姐,萬玉蘭找到家裏大鬧了一場,先生當場暈倒被送到了醫院,小姐是未成年人,不能簽字做主,藝小姐是先生法律上唯一的血親,可以請您過來一趟嗎?”
阮藝面色大變,原劇情裏根本沒有這一段,阮介舟的身體一直很好,在番外裏無病無災活到了九十幾歲。
季聰立刻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阮藝對着手機說:“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中心醫院南區。”
阮藝挂了電話,也顧不得季聰是不是不高興,站起來就說:“我大哥進醫院了,我得過去一趟。”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阮藝說完就朝外跑。
打了一輛出租車,阮藝在車上給許之槐發微信,告訴他自己目前知曉的有關季聰的一切信息。
劇情開始大偏離,不知道什麽時候阮藝這個BUG就會消失,所以她要把信息及時分享給警方。
系統查到了追蹤器的位置,那筆錢在市裏待了一段時間後,就一路去往海邊,然後去了海上。
這很好理解,賭船需要大量現金,所以肯定是送去賭船上了,阮藝把這個信息也告訴了許之槐。
車子到了醫院,管家等在門口,兩眼通紅地把阮藝領去了病房。
“姑姑!”阮新桃一看到阮藝就紅了眼眶,“爸爸他可能要做大手術……”
阮介舟是被萬玉蘭活活氣倒的,送來醫院一查,發現他有一根冠狀動脈狹窄,怒極狀态下缺血才會暈倒。
已經醒過來的阮介舟虛弱道:“沒有那麽誇張,不一定非要做手術。小藝,快過來讓哥哥看一眼,你好像瘦了很多,在外面是不是很辛苦?”
阮藝的心頭抖了一下,她低聲說:“你都這樣了,就別關心我了,好好關心自己吧。”
“哥哥沒事,就算做手術,這種手術目前也很成熟了。”阮介舟溫柔地看着妹妹,“之前的事情,你是不是還在氣哥哥?哥哥跟你說對不起,你回家來吧。”
管家欲言又止地看着阮介舟,阮藝說:“劉叔,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萬玉蘭今天做了什麽?才會讓哥哥氣成這樣?”
管家是最忠于阮介舟的,所以他立刻回答:“萬玉蘭來敲詐先生,說賣掉小姐是藝小姐的主意,你是主謀。如果先生不給錢,萬玉蘭就要去報警揭發你。”
系統開始滴滴作響:“這劇情還能再拯救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