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蘇荷有些愣住:“什……什麽?”
不等蔣方年開口,夏離舉着自己手裏的模型跑過來,一個勁的問他:“可以嗎可以嗎,表哥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
蔣方年皺着眉,面露不虞,似乎有些不滿被他中途打斷。
“作業還沒寫完玩什麽模型。”
夏離癟着嘴:“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寫啊。”
“不行!”
夏離試圖和蔣方年讨價還價:“我可以少抄幾遍嗎?”
“十遍,一遍也不能少。”
夏離低着頭,不說話。
一臉委屈。
都快哭了。
蘇荷有些不忍:“十遍有點太多吧,而且明天時周末。”
蔣方年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那就五遍。”
夏離還是一臉委屈,并不時用水光泛濫的眼睛去瞥蘇荷。
他雖然年紀小,但還是很會察言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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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壞表哥看來好像很聽這個姐姐的話。
蘇荷本來就容易心軟,再加上夏離又這麽可愛。
被他這麽看着,整顆心都化了。
她試探的問蔣方年:“要不……再減點?”
詢問的眼神配上讨好的笑。
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
蔣方年看着她,喉結輕輕吞咽了一下。
十一月的寒冬,他卻像是着了火一樣。
然後很沒原則的松口了。
“那就一遍吧。”
夏離的作息時間和他們不一樣,八點半一到就睡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玩累了閉眼就能睡着。
蘇荷有時候還挺羨慕的,她經常熬夜畫畫,甚至通宵,大多數她躺在床上以後,即使很困,都沒辦法很快的入睡。
時間也不算早了,蘇荷拿了衣服後準備去洗澡,走了兩步又停下,她問蔣方年:“你家有卸妝水嗎?”
蔣方年愣了愣:“卸妝水?”
蘇荷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應該是沒有了。
她拿了包起身:“我去買一瓶,你家附近應該有專櫃吧。”
“這麽晚了,我去吧。”
“不用了,你不知道我要買什麽的。”
蘇荷怕太麻煩他,畢竟他已經好心收留自己住一晚了,再讓他頂着寒風去買卸妝水。
也不怎麽好。
蔣方年把外套穿上:“商場離我們這有點遠,我去就行了,你把要買的東西寫下來。”
見他堅持,蘇荷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道過謝以後,寫下卸妝水的名字。
蔣方年很快就回來了。
蘇荷看着他手上的大袋小袋,有些驚住。
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你是把店裏的卸妝水都買回來了嗎?”
她過去簡單翻了翻,種類還挺齊全,什麽都有。
洗面奶,去角質的,面膜,還有隔離霜,甚至連衛生棉都有……
蔣方年遲疑的開了口:“她說你應該需要這些。”
……
蘇荷無奈的按了下眉心,低嘆一聲,擡眸問他:“你是怎麽和店員說的?”
蔣方年沉默片刻,眼睫輕顫:“我是不是買錯了?”
“沒買錯,就是……”蘇荷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我目前來說只缺卸妝水。”
蔣方年輕哦一聲,跳回她剛才的問題:“她一直和我推銷護膚品,我也不懂,後來她說買了這些以後會讓你高興,我就都買了。”
聽到他的話,蘇荷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心突然熱了一下。
外面應該很冷,他的手都凍紅了,頭發上還沾着幾片沒消融的雪花。
她伸手輕輕戳了他一下:“謝謝你呀。”
蔣方年身形微動,擡眸看她。
客廳的光還是挺亮的,蘇荷的瞳色比蔣方年的要淡上不少,清亮透徹的像平靜的湖面一樣。
她歪頭沖他笑,露出整齊白皙的牙齒。
手指微屈,空氣中像有什麽在悄然滋生着。
蔣方年就這麽看着她,像是突然跌入了她眼中的那片湖裏。
不想出來,溺死也甘願。
蘇荷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放在桌上。
那些店員可能是看蔣方年對這些護膚品一竅不通,看上去又挺有錢的,所以推薦的都是些又貴又不怎麽好用的東西。
發/票應該是店員随手放進袋子裏的,蘇荷拿出來看了一眼。
……
……
那個給蔣方年推銷的店員這個月的提成一定很高吧。
她本來想把錢轉給他。
畢竟這些東西是蔣方年給她買的,費用理應該她出。
可是好貴QWQ,她的小金庫直接被搬空了。
為了避免當面給錢的尴尬,蘇荷決定待會回房了再直接轉給他。
裏面還有幾樣小件,蘇荷簡單看了一眼。
手一頓。
耳尖有些發燙。
确定這東西應該不是蔣方年給她買的以後,蘇荷紅着臉把那盒四四方方的東西遞給他:“這個,你好像忘了拿出來。”
蔣方年面帶疑惑的去看她手中的東西。
他都是給蘇荷買的啊。
怎麽會有他的東西。
……
看清楚是什麽以後,他沉默了片刻。
“可能是裝錯了吧。”
怕蘇荷誤會,他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也用不着這個。”
難怪那個店員當時會和他說那種話。
“你給你女朋友買了這麽多東西,她肯定很開心,這樣吧,我給你送個小贈品,你們今晚肯定用的到。”
……
當時他正好在接電話,也沒多聽。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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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蘇荷并沒多想。
她把東西收拾好了以後,就拿着蔣方年給她的衣服去了浴室。
他家的隔音效果不算很好,坐在客廳裏甚至能聽到浴室裏的水聲。
中途停了一下,應該是在抹沐浴露。
電視裏正在重播動物世界。
極富磁性的男聲用一種很正經的語氣說道:“春天來了,又到了小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蔣方年捏着遙控器,目光游移了一會,落在方幾上的那盒安全套上面。
臉一紅,他壓下突然湧上來的燥意,換了臺。
是一部宮鬥劇,正好放着女二和侍衛偷情的片段,這部劇出了名的尺度大,聽說當初差點沒過審。
兩人糾纏在一起,吻的難舍難分。
甚至連水漬聲都能聽見。
他黑着一張臉,換到另一個臺。
……
蘇荷洗完澡出來,蔣方年的衛衣很大,她穿着都到大腿了,領口對她來說也有點大,總是不小心就被她穿成露肩裝。
她用毛巾擦拭着發尾,輕聲問他:“吹風機在哪裏啊?”
蔣方年身上就像是着了火一樣,這會突然被蘇荷的聲音吸引過去。
似乎是怕頭發上的水打濕衣服,她歪着頭,肩膀露出來一截,白皙瘦削,甚至還能看見鎖骨。
火勢突然加大。
蔣方年錯開視線,聲音暗啞:“我去給你拿。”
他家有兩個浴室,一個在二樓。
蔣方年洗完澡出來,蘇荷正在看深夜節目,恐怖片,客廳裏的燈關了,只有電視屏幕還發着微弱的光。
蔣方年走過去,低聲問她:“喜歡看鬼片?”
蘇荷咬了口薯片,看到他了,莫名有種偷食被發現的羞愧感:“我剛剛有點餓,就在你家的冰箱裏拿了一袋薯片。”
蔣方年笑了笑:“怕我打你?”
他走到她旁邊坐下,“我在你眼裏原來這麽小氣啊。”
“不是。”蘇荷重新窩回沙發裏,把薯片袋子往他面前遞了遞,“你吃嗎?”
蔣方年搖頭:“你吃吧。”
“多吃點。”
蘇荷輕恩一聲:“那好吧。”
然後專心的看起了電視。
她沒靈感了就喜歡看恐怖片,尤其是在這種關了燈以後的氛圍下。
蔣方年家很大,再加上他是一個人住,家具都是極簡風,所有整體看上去空蕩蕩的。
配上電視裏詭異的配樂,越發恐怖了。
蘇荷膽子其實比一般女生要大,可看到從井裏爬出來的那個人時,還是吓的往後縮了一下。
她別開視線,又忍不住移回來。
眼神閃躲了一會。
她往蔣方年那邊靠了靠,問他:“你是不是害怕了?”
這片子很老了,蔣方年初中的時候就看過,當時也沒覺得害怕,更別談現在了。
“還好。”
“沒事的。”蘇荷一臉正經的看着他,“你要是害怕了,可以離我近點的。”
畫面裏,傳出一陣慘叫,再配上詭異又恐怖的音樂。
蘇荷吓的直接鑽進了蔣方年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