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盛夏來臨,蟬鳴不斷。
天氣熱得只是在室外待上十來秒,都能出一身汗水,但出汗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僅限于高溫。
無人的教室裏,安靜得只能聽見壓抑的喘息,厚重的窗簾檔去了炙熱的陽光,上演着夏日的春意。
教室的角落,李寂雙腿分開坐在了陳謹身上,滾燙的陰莖如同烙鐵一般往他體內鑽,他渾身繃直,室內的空調不能減去一分燥熱,背上盡是汗珠,順着他挺直的背脊往下滑,就像湖面泛起的銀輝,漂亮又迷人。
發燒那幾天,他沒有見到陳謹,得以喘息,回校後,陳謹竟破天荒地請了假,他難得度過一段安生日子,結果沒高興幾天,就被陳謹抓來這間空教室裏做愛。
陳謹纏着他接吻,把他按在牆面,滑膩的舌頭如同蛇一般不斷鑽入,舔他的上颚,酥麻的感覺從口腔裏直蔓延到尾脊骨,他軟了一半身子,餘光瞥見窗外操場上正在踢足球揮灑汗水的少年。
他原本也該和那些人一樣,恣意地在陽光下奔跑,誰能想到曾經以絕對優異成績進金華的李寂,現在逃課跟男人厮混。
陳謹氣他的分心,輕輕咬他的唇,把他的校服往上卷,卷到胸口處,摟着他的腰舔舐他挺立起來的乳頭,又咬又吮,舔得那裏紅腫一片,濕漉漉的水光。
李寂閉眼忍受,他現在對于性事已不如從前那樣抗拒,也許是習以為常了,他懂的怎樣讓自己受最輕的傷,不至于每次做完愛都一瘸一拐引人注目。
“想什麽?”
随着低啞的一聲問,陳謹的陰莖進入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深度,李寂繃緊了腳背,看向自己薄薄的肚皮,這個體位,讓他有種會被穿腸破肚的錯覺,肚皮已經隐隐有凸起,他皺緊了眉,臉上春意泛濫。
陳謹一見,愛不釋手地揉搓他的臀肉,不急不緩地往上挺,享受腸肉裹挾的溫熱,喟嘆道,“只不過一個星期沒操你,就緊得跟處女似的。”
李寂知道陳謹是故意羞辱自己,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難堪。
他一言不發,等着陳謹射精,好結束這場既痛又爽的酷刑。
陳謹故意磨着他,手在他濕膩膩的皮肉上游走,最終來到胸口,拇指和食指合起,李寂充血的乳頭上彈了下。
力度不輕,李寂發出一聲悶哼,下意識想要躲避,但他正坐在陳謹的陰莖上,被陳謹掌控着,逃無可逃,甚至還得扶着陳謹的肩膀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
陳謹喜歡看李寂在床上的反應,又低頭去含李寂的乳頭,用牙齒碾壓脆弱的軟肉,李寂覺得再這麽玩下去一定要破皮,忍不住地推了陳謹一把,喘息道,“別這樣……”
陳謹聞言擡眼看李寂,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李寂弧度完美的下颌線和淡色的唇,他笑笑,把被親得紅腫的乳頭吐出來,改而去親李寂的唇。
李寂趴在他身上,被動接受這個深吻,吻着吻着,陳謹又動起來,這回插得又兇又猛,李寂如同兒時在玩木馬,身體上下聳動着,穴口裏的潤滑劑從兩人銜接處點點滴滴地湧出來,弄得大腿濕漉漉的淫靡。
陳謹插得太深,李寂不得不抱着他的脖子,想要借此直起身體分離,陳謹不如他所願,用力掐着他的腰往下按,一時間屋裏都是肉體拍打的聲音,李寂汗水淋漓,乳頭不斷在陳謹未脫的校服上摩擦着,到底還是破了點皮,火辣辣地疼。
一場性事下來,李寂身上總要留下幾道青紫痕跡,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就像被打了一頓似的,勾引人再對他施暴。
許久,陳謹才把精液射進李寂體內。
李寂是阻止不了他內射的,但能結束,他在極致的疲倦中松了一口氣,不顧手腳酸軟,就要從陳謹身上下來。
他避之不及的模樣讓陳謹不快地微眯了眼,又按着他不讓他起身。
李寂以為他還沒滿足,皺着眉,用泛水的眼睛看陳謹。
陳謹被他看得又硬了,但兩人都是大病初愈,再好的身體也禁不起這麽高強度的折騰,只得不情不願地放過李寂。
但也沒讓李寂從他身上下來。
于是李寂只得含着陳謹射給他的精,與陳謹緊密貼合。
“幾天不見我,你很高興?”陳謹似笑非笑地觀察李寂的神色,激烈的性事過後,他發絲微亂,臉上帶着餍足的神情,就像是吃過肉的野獸,周身都散發着慵懶。
李寂一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他要發難,但很明顯的答案,陳謹這問題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厭厭地掩去眼底的神色,避開陳謹的目光,違心道,“沒有。”
陳謹瞬間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擡起頭來對視,笑容又深了幾分,搖晃着李寂的下巴問,“你現在都學會撒謊了。”
不撒謊,痛的只會是李寂。
李寂沉默以對,他覺得被這麽審視很不舒服,只好岔開話題,帶點小心翼翼說,“晚上我有事,能不能,不去你那裏?”
“什麽事?”
李寂不願意把自己的生活過多跟陳謹說,但還是得道,“跟家裏人去吃飯。”
“為什麽?”
李寂抿了下唇,幹巴巴地說,“期中考好了,慶祝。”
陳謹想起來,李寂是憑借極其優異的成績進的金華,随口又問,“第一名?”
陳謹本身不關注成績,平時都保持在年級前五,對李寂的戰績還是有所耳聞的,從李寂入學後,大大小小的考試,他僅有兩次從第一名掉下來,那兩次,估計就是剛被陳謹和易鳴旭盯上的時候。
李寂嗯了聲。
陳謹像逗小貓小狗一樣摸李寂的臉,“這麽厲害,有想要的東西嗎,給你獎勵。”
李寂淡淡地搖頭。
他最想要的,就是陳謹遠離自己,很可惜,陳謹目前給不了他。
陳謹被拒絕也不惱,親昵地繼續摩挲李寂的臉頰,興起時道,“這樣吧,等明年高考完,你跟我出國留學。”
李寂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他有一瞬間的迷茫,“什麽叫,跟你出國?”
陳謹原本只是随口說說,但忽然也覺得不錯,李寂跟了他大半年,他非但沒有膩歪,甚至還有上瘾的意味,既然喜歡,就順手捎帶在身邊,并不是什麽難事。
能出國留學,李寂應該也會開心吧,他有點期待見到李寂的表情,摟着李寂的腰,甜膩地笑,“意思就是,你可以跟着我出國讀大學,等畢業後,還能去我家公司工作,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個很好的職位,讓你天天都待在我身邊。”
他像個施舍貧民的大善人,帶着上位着的矜傲。
李寂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陳謹的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拽入了深淵,他臉色慘白,幾乎是有點激動地搖頭,“我不去。”
陳謹的笑容僵住,不悅地看着李寂。
李寂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不會跟你去國外的。”
他以為等高考完就能擺脫陳謹,擺脫這噩夢一般的生活,可是陳謹現在卻說,要帶他出國,甚至于,他的工作都有可能被安排好,他的人生要圍繞着陳謹,不知何時才能逃離。
李寂如墜冰窖,血液都是冷的,一想到自己的人生會被陳謹編排,他就怕得控制不住發抖。
陳謹沒有看到想象的反應,且與自己料想的完全相反,李寂恨不得立刻很他斷得一幹二淨的态度讓他惱火,他冷下臉,強硬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去。”
說着,直接把李寂推開,李寂赤着身體踉跄兩步才站穩,他卻只要拉上褲子,就能優雅地與李寂對視。
地位如何,一眼了然。
陳謹用亵渎的眼神打量着李寂滿是印子的身體,笑說,“怎麽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清局勢,你願不願意不在我的考慮範圍,我可以告訴你,未來的五年,甚至是十年,我都要你陪在我身邊,你要是敢逃,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死死栓住。出國留學,還是當我腳邊的一條狗,我只給你這兩個選擇。”
李寂已經很久沒有跟陳謹對着幹,他在這方面受到的教訓已經夠多,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和絕望,又露出了自己藏起來的爪牙,冷聲回應,“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沒有權利……”
陳謹笑吟吟地打斷他的話,“你盡管可以試試看,我說到做到。”
笑裏隐含的陰狠讓李寂狠狠打了個抖。
身後的空調冷風吹到他身上,把方才情欲帶來的滾燙吹得一幹二淨,他咬緊了牙,不再言語。
陳謹的态度告訴他,蜉蝣撼大樹,蝼蟻與天鬥,無異于自不量力。
但是他就要聽天由命任人宰割嗎?
這大半年,他一退再退,換來的不是喘口氣的機會,反而讓陳謹更加入侵他的生活。
難不成只有死,他才能解脫?
陳謹整好衣衫,掃了赤身裸體的李寂一眼,帶着薄怒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寂緊盯着他的背影,用力地攥緊了拳。
做錯事的人跋扈嚣張,被打壓之人卻步步後退,權勢帶來的力量懸殊讓人無反擊之力,但李寂相信,青天之外,還有浩瀚無垠的宇宙,而權勢之外,也還有更大的權勢與力量等着他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