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日符比初試,連制十張靈符,畫完聞秋時直接暈倒在地。

傍晚醒來恢複些精神,但仍是困倦,夜間粘床便昏昏睡去?,顧末澤回房他只有模糊意識,睡的很沉。

顧末澤躺在床上,全無睡意,借着窗外透入的夜色凝望身側的人。

漆黑眼睛裏映着眉如墨畫的青年。

只有他看得到?。

往常摸不到?天禮,如今借着這身軀,也能觸碰到?。

顧末澤探出手,指節修長的手指撫上青年臉頰,他指尖有些冷,讓睡夢中的人輕皺了皺眉,無意識瑟縮了下,想要遠離冰涼的東西。

類似躲避的動作,讓顧末澤眼角?斂。

他伸手轉向聞秋時後腦,無法忍受?點點遠離,迫切地想将?人按到?懷裏來,但又怕将?人驚醒。

顧末澤略?思忖,催動宛如星辰的光芒,睡夢的青年若有所感,披散枕間的長發輕動,被?暖意勾.引着靠近。

不多時,白皙臉頰輕埋到?身旁人頸間。

在魂力引誘下,乖的不行。

顧末澤心?滿意足抱着被?褥底下纖瘦身影,隔了層單薄裏衣,手指輕撫清瘦的身形。

半夢半醒間,聞秋時好似置身?片暖陽,全身上下連頭發絲都舒展開,尤其是腰間,像有只手在時不時的揉捏,帶來陣陣酥癢。

有些舒服過頭了。

青年受不住般埋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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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了聲。

在被?窩熱氣的包裹下,白皙肌膚,浮起?層誘人的薄紅。

顧末澤肆無忌憚的手頓住,慢吞吞收了回來,放開了懷裏的人,他耳畔殘留着聞秋時難耐的低哼,修長頸線被?其熱乎乎的吐氣弄得微濕。

窗外天色漸明,顧末澤心?如擂鼓,眼神微暗地看着泛起紅暈的睡顏。

混着魂力輕捏了下,怎麽就這般......敏感。

顧末澤将?被?褥?折,全部搭在聞秋時身上,将?人除腦袋外捂得嚴嚴實?實?,随後下床将?軒窗推開,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書案旁,食指扣住衣領,?勾往外拽開了些。

清晨涼風吹散些許燥熱。

過了半晌,顧末澤回去?拎起外袍穿上,餘光瞥見還在熟睡的模樣,躊躇片刻,又将?外袍放了回去?。他輕手輕腳地上榻,側卧着,将?魂力凝于指尖,在聞秋時面?前來回晃蕩。

充滿逗弄的意味。

聞秋時被?吸引地想要靠近,但怎麽都觸碰不到?,有些急了,又?次暖物輕輕擦過臉頰時,本能驅使?着他?側頭,咬住胡亂晃動的暖源。

無奈身體處于半夢半醒,聞秋時的嘴只下意識張了張。

皓齒輕動。

青年唇瓣含住作惡的指尖。

随後眉頭微蹙,似在為暖源出乎意料的硬度不滿。

顧末澤?動不動,整個人宛如僵住般,手指被?柔唇包圍的剎那,微微睜大了眼。

山崩海嘯都難以?掀起波瀾的心?境,驟然亂成?團。

他險些驚得抽回手。

顧末澤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感受到?裏面?的濕熱柔軟後,好似被?卸了力,沉溺在其中難以?動彈。

靜谧的房間裏,時間悄無聲息流逝。

顧末澤繃緊的心?弦逐漸放松,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睡顏,從微蹙的眉頭到?淺紅唇瓣。

心?頭騰起了?團火。

想看青年眉頭再蹙緊些,唇瓣再張開些。

念頭?起,顧末澤便控制不住。

他自幼無人管束,自生自滅,肆意妄為慣了,腦海中幾?乎不會出現“忍耐”兩字。

顧末澤指尖微動了下,帶着魂力,輕而易舉讓青年軟唇為他的深入敞開了路。

前半段進程很順利,只是他躍躍欲試的手指尚未探入,聞秋時長睫掀起,看着他,眼睛裏的迷霧逐漸散開。

顧末澤僵住。

不知所措之際,指尖被??抹濕軟輕觸了下。

“......師叔,”

聞秋時聽到?低喚,視線逐漸變得清晰,随後看到?英俊熟悉的男子嗓音微啞,緩緩收回手,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紅,惡人先告狀。

“師叔舔到?我了......”

聞秋時:“?!”

“長老!長老你進半決賽了!”

張簡簡跨過門?檻大喊,腰間系着沉甸甸的儲物袋,朝庭院坐着的身影奔去?。

聞秋時往嘴裏丢了?顆葡萄,無精打采趴在石桌上。

他“哦”了聲,随後不知想到?什麽,神色微僵,嘴裏觸碰到?果肉的舌頭縮了縮,幹巴巴吞下葡萄。

張簡簡察覺他神色不對:“出了何事,長老為何不高興?”

聞秋時看了看他,難以?啓齒。

出大事了。

他今早醒來竟然咬着顧末澤的手指,然後不小心?......舔了下。

顧末澤說是他主動咬的。

聞秋時?開始不信,後來越想越心?虛,回憶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張了嘴,心?急如焚地要咬什麽。

聞秋時扶額,嘴裏葡萄都快索然無味。

他不知怎會做出如此?舉動,惆悵了?大早,決定晚上換房睡,以?免被?顧末澤誤會什麽,畢竟原主斷袖之名傳遍大陸。

半決賽三日後舉行,今年規則有所改動,尚未頒布。

聞秋時揣上以?往沒?賣掉的靈符,去?了東街,剛走到?街口,就被?街道兩邊長長的青燈驚得說不出話來。

陽光高照,點着燈。

每個燈芯還有‘聞秋時’三個字。

若非囊中羞澀,聞秋時想扭頭就走,他忍着回到?擺攤點,?擡頭,原先那個簡陋角落大變樣,?個牌匾橫在半空,上面?寫着“東街之光”四個大字,在太陽下金光閃閃。

聞秋時:“......”

他轉身就走,不曾想王大師等人立在他身後,眼睛裏閃爍着光澤。

“聞小.....不,聞大師。”

原來真有高位符師喜歡隐藏鋒芒,街邊擺攤,他們整條在東街擺攤的符師都與?有榮焉。

聞秋時被??群符師簇擁着按回座位,原本樹墩變成高椅,桌子也換了張,他将?靈符擺出的剎那,?掃而空,‘?萬?張’的豎牌被?擠倒在地。

盡管聞秋時仍未定符級,但能與?那幾?個聲名顯赫的地符師?同進半決賽,傻子都知曉他畫的靈符絕不會次于尋常地符。

?萬靈石買到??張地符,做夢能笑醒。

聞秋時賺到?第?筆金,放入儲物戒,直奔賭坊。

半決賽名單出來後,九個名字挂在了押注地方,聞秋時趕到?的時候,裏面?的人正熱火朝天地下注。

“還用選?壓南長老!唯?的天符師,符主之後只看南獨伊!”

“南獨伊當然得壓,問題是進決賽的有兩個。”

“那必然是柯柳白生!”

“我倒覺得楚家那小輩不錯。”

“靈宗那倆長老有南獨伊指點,說不定能進。”

“柯柳白生符主還指點過呢!壓他們沒?錯,就是不知道選姐弟倆哪?個。”

......

聞秋時擠了進去?,南獨伊那邊賬面?上的靈石堆積如山,獨領風騷,緊随其後的是柯柳,對比之下,他賬面?上的靈石寥寥無幾?。

聞秋時将?九萬靈石壓在了上面?,掃了眼全場最?高的賠率,心?滿意足離開了。

他身後,?群人目瞪口呆。

“我沒?看錯吧,這是天宗聞長老?”

“他他瘋啦,半決賽規則雖有變動,但總歸變不到?哪去?,他?個被?廢修為的人與??群修士用靈符對戰,還敢壓自己贏?”

“何必這般虐待自己,輸比賽又輸錢。”

“不至于,真不至于,”

......

出了賭坊,聞秋時去?了不遠處的天地閣。

閣裏的東西琳琅滿目,聞秋時尋到?想要的東西,正準備付錢,面?前出現耷拉着腦袋的賈棠。

聞秋時看了看他光禿禿的手指,“又被?趕出家門?了?”

賈棠擡頭,露出兩只熊貓眼,可憐兮兮“嗯”了聲。

昨夜他歡歡喜喜回去?告訴他爹,照囑咐向聞秋時抛去?了橄榄枝,對方欣然接受了。

賈閣主很是欣慰,愛撫似地摸摸他頭,對身旁飲茶的好友道:“我兒賈棠還是能堪當重任。”

好友也誇贊起來,然後問了句如何做到?的。

賈棠興沖沖從儲物戒拿出剩餘的橄榄枝,繪聲繪色地表演了下,然後被?他爹?腳踹了出去?,順道沒?收了全部儲物戒。

想到?昨夜,賈棠含恨地癟癟嘴,像個受氣的包子。

他悶悶不樂地看了看聞秋時,視線落在手中,“買這麽多秘籍做什麽?天宗法術比這些高深多了。”

聞秋時道:“有用。”

賈棠想起他修為盡失,用不着這些,“送人?”

聞秋時尚未回答,身後傳來?聲“七師叔。”牧清元手持青霜劍走近,注意到?他手中的秘籍,随後道:“七師叔來買東西。”

聞秋時點頭:“你怎麽也來了?”

“我剛從賭坊出來,順路來買些東西,”

牧清元道:“半決賽我壓了七師叔,”

聞秋時:“有眼光。”

“張簡簡他們還在壓,”牧清元環顧了圈,随口道,“還有顧師弟。”

“都有眼光,”

聞秋時大贊,“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必進......”

話未說完,自信滿滿的聲音?頓,聞秋時表情僵住,“你說誰也在?”

“顧師弟。”

牧清元話音剛落,看到?青年臉色?白,逃命般跑了出去?。

“?”

滿是喧鬧聲的賭坊裏,張簡簡等天宗弟子将?賺來的靈石盡數壓下,即便如此?,也寡不敵衆,聞秋時賬面?上的靈石,仍是最?少。

立在?旁的顧末澤,緩緩皺起眉,他看了看南獨伊等名字前的靈石山,又望了眼聞秋時賬面?上的小靈石堆。

顧末澤神色不悅。

別人有的,師叔也該有。

別人有多少,師叔只能多不能少。

铮——

?聲劍鳴響起。

賭坊衆人被?吸引注意,望了去?,是?把散着赤光的靈劍。

有識貨的人?頓,瞪大眼驚呼道:“是寶劍莫邪?!”

嘩聲四起。

莫邪這般的靈劍,可是無價之寶!

顧末澤手持長劍,冷着臉,瞥了眼在場靈石堆積最?多的賬面?,随後将?寶劍莫邪按在‘聞秋時’名字前,?字?頓道:“扳平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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