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慰
扔下這麽一句狠話之後,葉清之就揮一揮衣袖潇灑地走了。
曾項愣了好一會,等到葉清之走出辦公室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要沖出去,看樣子是想揍人。
老黃急忙攔住人:“等等啊,談完你惡意中傷同學的事再走。”
曾項被迫收住腳步,氣的面容都有點扭曲了,再一看到辦公室裏默默盯着他的老師們,更是氣的猛翻白眼。
但人總是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的。
……
放狠話一時爽,爽完之後葉清之遭到了親友團的轟炸。
老葉和林女士知道之後,一時不知道該感嘆平時溫和軟乎脾氣好的兒子居然也會放狠話了,還是無語他就這樣任性地做了選擇。
客廳裏,葉清之和兩位家長相對而坐,相顧無言。
兩位家長在勸他進實驗班這個選項猶豫了一會,最後林女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要為你的決定負責。”
葉清之吸溜着牛奶,點點頭。
他的幾個朋友知道以後,也不知道該安慰還是吐槽,尤其是知道他放的狠話以後,無話可說,紛紛表示哇塞葉哥超級牛逼以後你就是小弟們的偶像了。
八卦永遠擁有人難以想象的傳播速度。不知道當時在場的哪位朋友把他放的狠話傳出去了,搞的他比被挂論壇那會還出名。
……
對這件事反應最大的是他的離家借口工具人發小,段亦然。
撂完狠話的第二天,葉清之在放學路上被段亦然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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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然揪住葉清之,狠狠地讓他跟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葉清之輕輕嘶了一聲,想把他的手拍掉,沒拍動,沒好氣地笑罵:“怎麽那麽大火氣?”
“你還好意思說?”段亦然惡狠狠地揪着他,氣的整個人都要炸了,“說好的實驗班裏手牽手,誰不進去誰是狗?”
葉清之掙脫他的魔爪,揉了揉撞疼的背:“我錯了,但是真的好爽。”
段亦然一臉不敢置信,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卧槽:“你他媽??祖宗,你也太任性了吧,實驗班教學進度更快也更有針對性你不會不知道?”
“知道。”葉清之正了正被揪歪的衣領,“但是我說都說了啊……”
就,半路改主意就很沒面子。
段亦然:“……”
葉清之垂着眸子,表面乖巧地給他順了順氣。
真的不算什麽大事,也沒有什麽不得不說的苦衷。
放狠話很爽,且爽完不想自己打臉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他不想學校因為他一個人搞特殊。
而且網上鬧的轟轟烈烈的事,他一直有股氣理不順,一氣之下就有點沖動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有怎麽後悔。
少年人總是會在某些時候,憑着一股銳氣,沖動莽撞,肆意恣妄。
段亦然聽完葉清之真情實感的分析,無聲喃喃了幾句。
估計還是想罵人。
段亦然有些挫敗:“那到時候我們對比進度和教學拓展範圍,我的筆記借你。你要是敢掉排名,看我不揍你啊。”
“謝了啊。”葉清之沖他揚了揚眉,“你放心,我必是第一。”
“行行行你厲害,快點,作為報答,請我撸串。”段亦然呼嚕了一把葉清之的頭發。
“請了你就不氣了?”
“做夢。哦對,我哥也知道了,他過兩天回來,你做一下心理準備。”
葉清之腳步一頓,緩緩回頭:“楓哥怎麽會知道?”
他跟段亦然十幾年的交情,而段亦楓比他們大兩歲,很自覺的從小肩負起照看弟弟們的責任。
——小時候沒少揍他們兩個。
段亦然終于看到葉清之吃癟,笑得很燦爛:“我跟他說的。準備好挨揍啊。”
葉清之:“……”
騙吃騙喝還告狀,人幹事?
這個發小他不要了。
……
————
去大辦公室的路上,葉清之在回憶裏翻了翻,簡單地把他跟曾項的恩怨告訴了陳浔,順帶槽了段亦然兩句。
陳浔一時間心情複雜,腦海裏充斥着“劇情怎麽有點狗血”,“那個曾項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媽的我同桌好牛逼的樣子”,“同桌真的很酷”,“他發小對他好像很好哦”等一系列想法。
以及還有一絲絲疑惑。
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這種事。
也是這種三言兩語說完一個劇情的風格。
陳浔六十多分的語文水平不是很足以讓他在三秒鐘內理順這些複雜的感想并完美表達。
于是只能将複雜的情感集中到他的手上,憐愛地摸了摸葉清之的頭。
葉清之猝不及防被摸頭,愣了幾秒,不過想到那天自己也摸了他的頭,就沒吭聲,也沒把他的手拍掉。
扯平了扯平了。
陳浔滿肚子的話,有贊嘆有安慰,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畢竟剛剛認識一星期而已,有些話說出來太親密了,還有些唐突。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你們杵門口幹什麽呢,表演兄弟情深?”老羅拎着個玉米棒,“進來。”
那微妙又尴尬的氣氛好似撕拉一聲被扯破。
陳浔啊了一聲,把放在葉清之頭頂的手落在他肩上,表面非常自然地攬着人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裏飄着濃郁的玉米香味,角落的桌子上放着個電飯煲,裏面堆了滿滿當當的玉米。老師們在旁邊排隊領玉米。
顯然就是這口鍋裏的東西把晚自習值日的老師都吸引過來了。
“老師,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老羅風卷殘雲般地啃完那個玉米棒:“沒你陳浔什麽事,我找葉清之。”說着遙遙一指,示意陳浔,“是你們盧老師和郭老師找你。”
陳浔:“……行吧。”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陳浔走向雁雁和老郭,背影都透着抗拒。
“是這樣,我們班也要選班幹部了,老師想問一下,”老羅拿出一張花名冊,上面做了不少記號,“你有意向當個班長嗎?”
葉清之沒想到說的是這事,思索了一下還是委婉拒絕:“老師,我上一次當班長是在小學五年級。”
老羅也不惱,很幹脆地轉移了話題,跟他談起了教學計劃和實驗班的進度。
聽了片刻,葉清之突然意識到,問他當不當班長只是一個非常順帶的流程,老羅真正想和他說的是他和實驗班的事。
他的任性和沖動,讓很多人在替他操心。
葉清之心裏有些愧疚。
愧疚,但不後悔。
他會用最好的姿态和成績回報幫助他的人。
等到聊的差不多了,陳浔那邊不知是挨訓還是什麽的也說完了,時間卡的剛剛好,兩人一塊走出辦公室。
陳浔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有點蔫,支楞起來的頭發都透着與造型不符的喪。
“雁雁他們罵你了?”葉清之覺得他這個反差有點好笑,問道。
陳浔搖頭:“沒,一句都沒。”
葉清之推開辦公室的門,拖長了音“嗯”了一聲,帶了點鼻音。
“他們給我分析了失分點,還給我灌了雞湯,讓我慢慢來不要急。沒罵我,特溫柔。”
沒有挨罵,但是比挨罵了還不好受。
陳浔聲音低沉,散在了夜風裏。
葉清之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但這不妨礙他聽到陳浔的聲音而共情般地感覺到一絲細微的澀意。
就好像剛剛跟老羅談話的感覺一樣。
酸酸澀澀的,還有點暖融融。
他安靜片刻,拍了拍陳浔的肩:“他們說的對,才剛高二呢,慢慢來,不要急。”
陳浔偏頭笑了笑,像是應下了這句鼓勵。
一時間竟是生出了幾分他們認識很久了的錯覺。
兩人并肩往教室走。
陳浔這人仿佛天生無法沉湎于悲傷,緩緩走了幾步,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活力。
“哎,其實我想問很久了。你們這裏,英語居然不考聽力的嗎?”陳浔手枕着後腦,問他。
“要考的,不過不是直接連着試卷放廣播答題那種,是一整套聽說。比較大型的考試就會去機房考試,沒有考的話英語成績就折算分數。”
陳浔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啊,這樣。”
很難過的樣子哦。
第二節 自習課已經開始了,走廊上空無一人,只餘下幾聲蟬鳴,以及教室裏傳來的翻書聲和落筆聲。
倒是有幾分靜谧。
還有一小段路到教室,兩人沒有再刻意找話題,只是沉默地并肩走。
走到那個昏暗的樓梯口,葉清之感覺手腕被人拉住。
他停下腳步。
陳浔比他高半個頭,微微俯下身認真地注視着他。
本就昏暗的燈光被他擋住了大半,葉清之只能看見他黑而深邃的眼。
“怎麽了?”
陳浔看着他,緩慢地組織語言:“其實剛才我就想說,作為朋友,我也應該和你說……”
葉清之仰頭與他對視。
“不用去在意那些人的看法。”
葉清之眸子顫了顫,不知道是因為有些過分近的距離,還是因為他的話。
陳浔像是怕吵到別的同學,聲音壓的很輕,又透着點不容置喙的溫柔。
“他們嫉妒也好,抹黑也罷,這些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
“你很優秀。”
“非常,非常優秀。”
作者有話要說:
學校考試這個我是參考了我的高中。
不知道別的地方英語考不考聽力,反正我的學校平時一般只做筆試部分然後折算分數,比較大的考試就分筆試和聽力,聽力去機房做一整套的聽說,就是有故事複述角色扮演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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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飄了,打算把後面一個預收提前開一下……
安利一下即将雙開的文。
《說好的替身其實是團寵》
孟聽鶴被父親趕出家門,從大少爺變成了樸樸素素大學生。
因為他的臉,富二代學弟用盡手段糾纏他。
在孟聽鶴答應住進學弟家的時候,所有人都痛心疾首:學弟有白月光啊,白月光還是富家公子,你好端端的大美人為什麽要當替身!
連學弟的小叔賀憑睢也是冷哼一聲:長得那麽好看,非要作賤自己。
孟聽鶴:……?他家管吃管住罷了。
——
三個月後,學弟激動地迎接白月光回國。
賀憑睢看着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孟聽鶴,半酸不酸:看吧,人家一回來就沒有你的事了。
孟聽鶴微微一笑,和學弟一塊來到機場。
賀憑睢更酸了。
在所有人大驚失色,以為他要和白月光打擂臺的時候,白月光走近孟聽鶴,給了他一個擁抱,親昵地喊他:哥。
學弟:???
賀憑睢也是微微一愣,随後大喜,開始了猛烈追求。
徒留圍觀群衆一片茫然。
喊什麽?哥?那孟聽鶴豈不也是富家大少爺!說好的勤工儉學呢?!
……
歷經千辛萬苦,賀憑睢終于抱得美人歸。某天偶遇他侄子,賀憑睢笑得春風得意:喊人,這是你小嬸嬸。
學弟:????
你媽的,為什麽。
放蕩不羁··桀骜張狂·攻×才華橫溢·表面佛系實則冷漠·美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