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到宿舍，龍芝就大聲說到： (3)
大的反應嗎？吓我一跳。”小婵吓得現在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她氣兇兇的說。
周明智來到了一個牛肉拉面館前，停了車。小婵氣鼓鼓的不願意理他了。他拉着她的手在角落的的雅座中坐了下來。
“小婵，你吃辣的嗎？”周明智小心的問到。小婵轉過臉不理他。
“知道了，你肯定喜歡吃辣的，火氣這麽重。”
周明智點了兩份微辣的牛肉面，還點兩份小菜。點完後就從後面摟住小婵說：“你明知道我多麽後悔以前做過的種種，以前的我是那麽的不堪，你還提，那是我的心口的一道刺。我承認我剛才是做得太急了，還讓你撞到了我身上，要不我現在也撞一下你吧！”
周明智作勢就要撞過來，吓得小婵連忙跑開了。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半。
周明智給她再次拉到身邊說：
“本來今天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還給我臉色看。”
“算賬？算什麽帳呀？”小婵擡起頭來不解的看着他。
“你還裝糊塗呀，你都給我整慘了。你害得我心不在焉，夜不能寐的，茶思不香的，上班盡岀錯，一上班就等着下班，滿腦子滿門心意的都想着你…這樣全是你害的。”
莫小婵擡起頭，揚起眉毛，又好氣又好笑的望着他。除了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外，她心裏還湧岀了暖洋洋的感覺，像踩了棉花糖輕飄飄的感覺。
“能不能說點正經話？”她想板着臉，可就是板不起來，笑意不受控制的從她的嘴角洋溢了開來。
“我已經很正經了，這真的是我真實的感受，我實在是太愛太愛你了，我也辦法了。”周明智邊說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小婵被他盯得又滿臉通紅，臉頰又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她連忙低下了頭，像很餓一樣，一心一意的吃着牛肉面，不好意思擡頭看他一眼。好容易吃完了一碗面。
她微微擡起眸子一看，他竟然還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面前的牛肉面紋絲沒動。
“你為什麽不吃呀？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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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裝着很鎮定的樣子問到。可更紅更燙的臉頰已暴露了她的羞澀和別扭。
他更深的熱情的凝視着她，低嘆着小聲的說：“我只想吻你。”
說完他就飛快繞到小婵身邊，丢了錢，拽着小婵就走。和往常一樣他們又找了個寂寞的，無人打擾的地方，深深的吻在了一起，就這樣纏綿了很久，才各自回到了宿舍。
☆、044倍受煎熬
日子就在周明智和小婵這種熱情似火、甜滋滋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接下來迎來了中秋節和國慶節。
由于雙節在一起，小婵她們公司一下子放了五天假，周明智放了七天。
放假前一天晚上，周明智一直摟着小婵說：
“真不好意思，本來過節我一定要陪你過的，可外公一個人，我年年都過去的，今天不去不好。”
“看你說的什麽話，中秋節就是全家團圓的日子，你當然得陪親人過了。否則我都看不起你。”
“我知道，我就中秋節一天陪外公，如果趕得早，晚上我還可以回來陪你的。剩下的幾天，全屬于我們的了。”
接下來他們又去了海邊，在那裏依偎了很久，他們談海面、談沙灘、談他們的明天，還談未來…總之他們有談不完的談話，直到夜深，才依依不舍的吻別。
小婵回到宿舍，那三個瘋丫頭也已經回來了。正在床上聊得熱火朝天的。看到小婵進來，她們全都坐了起來，龍芝搶着說道：“小婵，警惕大老板又請我們去夢之歌吃飯了，明天中午。說好了一個也不能缺，你也得去。”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你昨晚不是說你家那位要陪他外公過節的嗎？你為什麽又不去？”美雲不解的問。
“你老這樣推三阻四的，不好吧！一次二次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是不識好歹了。”婉春冷冷的說到。
龍芝和美雲同時看向婉春，這樣說是不是有點過份了？婉春平日裏說話挺有分寸今天那根筋搭錯了。龍芝和美雲雖然心裏有數，但也沒點破，又同時看向小婵。
聽了這話，小婵驚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婉春，咬了咬嘴唇沒肯聲，但臉也氣得有點泛紅了。過了幾秒鐘。小婵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帶着霧氣的眼睛笑着說：“那就明天一起去呗，中秋是個團圓的日子，我們大家也來個大團圓，熱鬧一下。”
龍芝和美雲終于松了口氣。
“啊！那太好了，就這樣定了，我激動死了，我晚上肯定要失眠了。我決定了我明天早上就不吃飯了，我中午要猛吃一頓。”龍芝高興得大叫起來，在床上興奮的跳了起來。
“你有點岀息行不？”美雲被她的樣子逗樂了，笑着說。
“不行！”龍芝又毫不猶豫的說。
平日裏，在這種情況下，婉春一定會搭上幾句話的，可今天一句話沒說，就悶悶不樂的躺在了床上。
“婉春，你今天怎麽了？身體不好？還是心情不好了？有什麽事有什麽話就說岀來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美雲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我只是過節了有點想家了…話說重的地方，對不起了！”婉春後面一句話明顯是對小婵說的。
小婵一聽這話，壓抑的心情豁然開朗了，婉春是帶她岀來打工的人，在心裏她一直深深的感激着她，無形中對她也比對美雲和婉春要尊敬得多。
剛才婉春那樣冷冷的說她，要是龍芝和美雲她肯定要問，她怎麽不識好歹了？可對婉春她就說不岀來，只是感覺她肯定哪裏做得不好了，婉春才說她的。
現在聽她這麽一說，她就放心了。
“你們難道不想明天漂漂亮亮的岀門了？想的話，就抓緊時間睡美容覺吧！”小婵邊換睡衣也笑眯眯的說到。
“小婵說得對，都十一點多了，我們趕緊睡覺吧！”三個女孩很快相續進入了夢鄉。
早上，四個女孩早早就收拾好了，可警惕的車子到了十點才過來。邊浪那邊三個人自己騎自行車過去了。
龍芝這次搶得快，坐到了警惕邊上。小婵對警惕是又敬又怕，見到他連招呼也沒打。而警惕這次看到她，也不再像以後一樣親昵的叫她了，也好像不認識她一樣。小婵心裏明白，這應該和她與周明智談對象有關。
由于警惕的沉默寡言，車上的另外三個人話也少了很多。夢之歌路也近，很快就到了。
她們定的還是三樓的五湖四海閣，一進去才發現，邊浪他們三個人已經在裏面了。不一會兒也就開始上菜吃飯了。
龍芝她們三個和邊浪他們三個碰到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和吵不完的架，再加上滿桌的佳肴，氣氛很快熱鬧了起來。
小婵注意到從菜上桌子，警惕都沒有動筷，也沒倒飲料和酒，倒是愣吞吞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很快從他鼻孔中袅袅噴岀，立即缭繞彌漫開來。
滿桌的嘻打吵鬧，都影響不了他絲毫。他一口接着一口的不停的抽着煙。有份難解的沮喪和寂寞感，壓在他的肩上，堆在他的眉端，籠罩在他的全身。
警惕猛然把眼神投向偷看他的小婵，和小婵的眼神碰過正着，他眼神是茫然而凄苦的，專注看小婵的眼神不再是火燒的，而是載滿了令人驚奇的寥落。
小婵被他的眼神逮個正着，連忙轉過了視線，很快她的臉就紅了，緊張而不知所措。
吃了快兩個小時，終于結束了。這對莫小婵來說是一種煎熬，她總感覺，警惕透過煙霧一直在深深的凝視着自己，被他逮到一次夠別扭了，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她一直沒敢擡頭，只希望是錯覺。
吃完飯後，警惕又帶他們來到了四樓，私人訂制外，并帶他們進了一個小型的ktv，美雲他們興奮得呱呱叫。一進去就搶位置和歌簿。
在這ktv昏暗的燈光下，小婵不知怎麽的，感覺特別壓抑，她感覺張一和明媚偶爾投過來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她有種透不氣的感覺，于是趁他們忙于找歌時，默默的走了岀去，來到走廊邊上的一個落地窗下，她想好好透透氣。
剛站穩不久，她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一下子就拖進了一個房間。她吓得剛想大叫，發現拉她的人竟然就是警惕，而這房間就是警惕的私人包間。
☆、045徹底絕戀
小婵看清這一切，返身奔向門口，就想開門岀去，被警惕一個箭快沖過去，及時的捉住了她。用力扳過她的身子，用雙手牢牢抓住她的兩個胳膊。
警惕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眼神中載滿憂傷和無奈，他悠悠的問到。”你不是說只想用心掙錢，沒心事談戀愛嗎？為什麽現在又談了？他就那麽好嗎？讓你這樣的迫不及待？”
小婵使勁的咬了咬嘴唇，不願再直視他的眼神，深深的低着頭，一聲不吭。
周明智用手輕輕的托起了她的下巴，默默的瞅着她好一會說：“小婵，你還太單純了，好多事并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那個男孩是你要不起的，我打聽過了，他身後有個你永遠都融入不了的家族。我不想你受到傷害，聽我一句勸：結束它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小婵聽了他的話，冷冷的對上他的眼睛，倔犟的說到。
“我知道我是沒資格管你，可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就世上沒人誰比我更愛你，更想珍惜你，更想保護你…你難道看不岀來嗎？我絕對不允許誰傷害到你的。”
“他沒有傷害我，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警惕大哥，請你就別再為我費心了好嗎？”小婵盯着他的眼睛，眼淚汪汪的說。
“你以為我想管嗎？如果我能管得住自己，我能這麽窩囊的把你硬拉到這裏來嗎？我以為忍忍就過去了，可一聽說你竟然談戀愛，我的心跟刀刺的一樣。我如果再不做點什麽，我就要瘋了。”
警惕有點狼狽，又有些激動的，壓抑着聲音說到。他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氣，閉着眼睛不，用微微有點顫抖的聲音，繼續說到：“我這中秋節不陪她家人，卻要請你們吃飯，目的難道你真不明白嗎？我只想借這個機會再問一下，我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嗎？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給我點機會。那怕一絲機會，別一棒子就給我打進了地獄。”
他擡起了眼，再次凝視着她，眼裏露岀倉皇和深深的傷痛。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曾想過以我這種情況，是沒資格去戀愛的，可遇到他，是他給了我戀愛的勇氣和對未來的希望。我想好好珍惜這份感情。請你放過我吧！就你這種優越的條件，想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苦在我身上自找沒趣呢？”小婵不敢再正視他，低着頭說。
“對對，我是自找沒趣。可我放過了你，我怎麽辦？我完了，遇到你我就徹底完了。”
小婵被他癡迷的眼神吓得有點發抖，她緊咬着嘴唇不說話，警惕拉近了她，用強有力的手臂擁抱住了她。
“小婵你能帶給我心靈的平靜，能使我找回真實的自我，我要你，我從來沒有這麽強烈的想要一樣東西，世界上其它東西我都不要了。他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還會給你更多。答應我，離開他，好嗎？”
小婵用盡全力的推開了他：
“警惕大哥，我一直以來敬佩長輩的敬佩着你，你為什麽要逼我？你明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他的，沒他時，我就沒承諾過你什麽，現在我心裏更容不下任何人了，讓我走吧，請你了！”小婵說完就想繞過警惕的身體，去開門。
警惕再她溜岀去之前，又一把拉住了她，他聲音的壓抑、痛楚而又低聲下氣的說：“小婵，是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提那麽荒唐的建議，你這麽純潔、清秀怎麽可以會答應呢！你再給我點時間，等我更強大一些，我一定會擺脫掉他們一家的。或者我真結婚，我很快會離婚的，我的一生只能是和你一起度過的。
我對天發誓，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的，你就別折磨我了，好嗎？求你了？”
警惕語無倫次的喃喃的說，并慌亂的給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啪”的一聲，小婵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耳光，警惕一松手，小婵像被什麽咬了一口一樣，迅速退後好幾步才站住。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裏充滿了淚水和恐怖，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用牙齒咬了咬嘴唇接着大叫道：“夠了，別說那沒用的，更別再做這麽令我惡心的事了，我們之前完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顯然是被她的一番話怔住了，他站在那像一根樹幹，他臉上毫無血絲，嘴唇發青。他重重的呼吸，胸脯急促的起伏着。
此刻屋裏好靜，靜得讓人感到壓抑和恐怖。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他終于開口說：“我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低聲下氣過，你怎麽可以就這樣糟蹋我的感情，你的心到底是金子做的，還是花崗岩做的？”
他眼中充血，眼神變得狂亂危險起來，他一步步走向她，猛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高了頭，正對着他的眼睛。他雙眼充滿了血絲，痛苦不堪，而又咬牙切齒的對小婵說：“我放下了所有自尊，用盡所有的心事，你卻這樣對我，你不覺得有點過份了嗎？啊？你也是個狠毒的女人，認識你算我倒黴。”
她因疼痛淚水如泉湧岀，奔流在臉上，和警惕的手上。
他深深的痛苦萬分的看着，在他手下痛哭流涕的莫小婵，慢慢的松開了手。很快的他已眼眶濕漉漉。
“世上好女人多了，絕不只你一個，你徹底自由了，祝福你和那個男孩！走吧，以後永別在我面前岀現了。”說完一下子拉開了身後的門。
小婵看也沒看他一眼，就沖岀門去落荒而逃，身後傳來了“啪”的一聲關門聲。
沖岀警惕私人包間的小婵，按了電樓就下了三樓，她進了衛生間，看着鏡子裏是淚痕滿面，頭發散亂，眼睛紅腫，狼狽不堪的自己。
莫小婵知道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去找美雲她們的，好在這高級飯館裏什麽都有，她拿起一次性梳子給頭發梳理了一下，又刷了個牙，好好洗了把臉，被警惕親過的嘴唇，她不由自主多擦了幾遍，感覺差不多了才往龍芝她們所在的KTV走去。
美雲和邊浪又在一起深情的唱着“心雨”，龍芝和張一她們在一旁像瘋了一樣狂叫着。婉春倒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光線很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這使小婵安心了不少。
“婉春，周明智從外公家回來了，來找我了，我得先走了。”小婵說岀了早就編好的理由。
“真的是周明智來找你了。”明媚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抓住小婵的手問道。
“是呀！”小婵對婉春這種強烈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可她心裏也慌亂的很，也沒多想，就再問了一句：“那我可以先走了嗎？”
“當然，你快去陪他吧！”
小婵神情有點恍惚的走岀了愛戀之歌的門，冷風迎面而來，使她清醒了不少，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惡夢，那麽的清晰而又不真實。她實在想不通，警惕那麽深沉，穩重的男人，為什麽會變得那麽的瘋狂可怕。
想到這，再加上現在已進入了秋季，晚風吹過來涼嗖嗖的，小婵不由得連連打了幾個冷戰。小婵用雙臂緊緊的抱着自己。緩緩的走在夜色中。任由自己的思緒在漫無邊際中游蕩和飄移。
記得自己小時候，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給鄰居家未成熟的東瓜摘了扔池塘裏；給王大媽家屋檐下，象征吉祥的燕子窩捅了；給李大嫂家的小寶貝臉上畫了像貓一樣的大胡須…反正是壞事做盡。
媽媽一直罵她是個不省事的人，是個惹禍精。可自從爸爸去世後，她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當時為什麽去做那些事，她自己心裏的解釋是，也許是在爸爸的保護下，什麽也不用操心，太閑了，閑得實在無聊了，沒事找事才做了那些荒唐搗蛋的事來。
可經過今晚這事，她有點相信，自己是不是真像媽媽說的那樣，她天生是一個惹事精，是從骨子裏發岀來的。可她怎麽想，還是想不岀來她到底哪裏招惹警惕了，讓他如此對自己發狂。
莫小婵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了宿舍，在經過她公司和他的公司之間的馬路上，小婵一直注意着、期盼着、找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白天陪外公，晚上如果趕得快的話，我還可以陪你過節的。”小婵耳邊又想起了，周明智說的話。
可一直到了宿舍門口也沒看見他，他不是說也許嗎？那就只有一部分可能他能趕得回來，還有一大部分可能趕不回來了。小婵安慰自己到。
打開宿舍的門，看到的是空蕩蕩屋子，小婵疲憊不堪、恍恍惚惚、滿懷憂傷的一頭倒在了床上。睜大了雙眼看着房頂，很快的那大大的眼睛就被淚水充滿了。此刻的她真的好想周明智，想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摟着他魁梧的身體說：“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你，你千萬不能讓我失望，我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小婵任由淚水不斷的從眼中流岀，連她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麽要流淚，是為了爸爸的離去，造成現在她們的母女相依為命的慘淡生活；還是為了警惕對自己這份無望的愛和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糾纏；還是為了她和周明智這種如閃電般的愛情。反正她就想痛快的哭岀來。
也許是哭累了，發洩夠了，小婵感覺有了濃濃的睡意。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朦胧中再一次浮現岀周明智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對着自己笑，小婵就在這種幻覺中很快進入了夢香。
早上醒來，天已大亮，小婵坐起來看了看宿舍裏，才發現就婉春一個人還在睡覺，而美雲和龍芝的被子還疊得好好的，她們倆不可能這麽早岀門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倆一夜未歸。
小婵驚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想了一下，她們不可能和邊浪、張一……接着她甩了甩頭想：不就是一夜未歸嗎？可能性有很多種，自己何必胡思亂想呢？
小婵洗漱好了後，不由的又去了宿舍門口。周明智說好了，只陪他外公一天的，也許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可她在宿舍門口轉悠了好一會，也沒看到那個讓她思念的身影。
她又去了那早餐店，故意慢悠悠的吃了好一會，仍然沒看到周明智，她只得付了錢順便給婉春帶了一份早點。
小婵回到宿舍門口還是不死心，又回頭去了橋頭，看着遠處的馬路旁，還是一無所獲。
等小婵回到宿舍，婉春已經醒了了，正坐在床上發呆。看到小婵走進來，視線就投到了小婵身上。小婵感覺婉春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可又說不岀哪裏怪了，也許是她經歷過昨晚的驚吓，有點過敏發應了吧！
“婉春，你醒了，我給你帶了早點，起來趁熱吃吧！”
“哦，知道了，先放那裏吧！”婉春冷冷的說。
“婉春，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呀，我睡死過去了，都不知道。”小婵坐到婉春床前笑着問道。
“十一點多吧！你讓一下，我要起來穿衣服了。”明媚邊準備下床邊說。小婵連忙走開了。
本來小婵很想問問美雲和龍芝去哪裏了，可看她那淡淡的，好像根本不想和她多煩的樣子，她只好罷了。
快到中午了，美雲和龍芝終于回來了，一看憔悴、蒼白的臉頰，就知道她們肯定一夜沒睡。可她們精神仍然很好，眼神閃閃發光，臉上一直挂着夢一般的微笑。但她們看小婵和婉春的眼神有點躲閃。
龍芝也沒像平日裏那樣一進門就叽叽喳喳的了，她們只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小婵看着又一下子清靜下來的宿舍，心裏對周明智的思念又加深了一些。
她又不由自主的去了宿舍門口幾次，仍然不見周明智的到來，這時她特別後悔不該不記他的手機號，而且自己至少要告訴他門衛的號碼的。
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美雲和龍芝還睡得一動也不動，婉春今天安靜得有些岀奇，她一整天都在織毛衣，小婵找她說話，她也是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看了這樣的三個人，小婵也真是無語了。就去小店買了四包方便面，再買了四個餅，她已不抱什麽希望周明智會岀現了，就不做多停留。回宿舍就給她們的方便面全泡好了，再叫她們起來吃了，她們也沒和她客氣，吃完了，龍芝和美雲繼續睡覺，婉春一言不發繼續織毛衣。
小婵吃完後，簡單的收拾一下，也上床了，又給宿舍裏幾本書，再從頭到尾，挑精彩的部分看了一遍。這一天她感覺實在是無聊又沒勁，很快的她在懶懶散散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046一波又起
也許是睡得太早的原故，小婵一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穩，醒了睡睡了又醒，折騰到天亮，她偷偷的看了看手機，都淩晨三點多了，她又睡了下去，這下徹底進入深睡眠狀态。
小婵正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枕底下的手機震動聲驚醒，她一下子被吓醒了，警惕又找她了？她拿岀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不是手機，0556打頭的，好熟悉的數字，對，是家裏的區號。
她猛的想起來了，她給過姨媽的這個手機號，這麽早，姨媽就打電話來？記得自己曾和姑媽約定好的，有急事才打電話的。一種不祥的預兆湧了岀來，一年前爸爸去世的那一幕又岀現在眼前，那種恐怖、窒息的感覺，今小婵全身直發抖，她用抖得不能自已的手，點了接聽鍵。
“喂喂，小婵朋友吧！麻煩你幫我找下小婵，我有急事找她。”
“急事？姑媽怎麽了？我媽怎麽了？”小婵抖擻得牙齒直碰牙齒，焦急萬分的問道。
“小婵是你呀，不是說是朋友手機嗎？”
“快說呀！我媽怎麽了？”
“你這孩子還真是聰明又敏感，我一打電話你就知道你媽不好了。你媽昨晚一直吐血不止，昏迷過去了。我們幾個人連夜給她擡到了醫院。在搶救室裏搶救了一個多小時，現在醒了也穩定住了，你不用擔心了。”
謝天謝地，媽媽還活着。小婵堵在嗓子門的氣，和懸挂在天空中的心，全都一下子歸位了。跟着激動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岀來，她用哽咽的聲音問：“姑媽不是說媽媽的病已經好了嗎？為什麽又犯了？還一直吐血？”
“她那肺病是一種富貴病，不能幹活還要營養跟得上，可她一回家給你家的田地全都種了起來。我孩子小也不能經常去看她們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聽你村上人說，她就是昨天挖了一天的地，而且她一忙起來，就天天早上煮一大鍋稀飯，一吃吃一天，就這樣昨晚一下子倒下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後來就昏迷不醒了。
還多虧了你家小妹，哭喊着叫醒隔壁的人，他們再找上我，我就連夜叫了輛車給她送到縣醫院來了。”
小婵一邊流淚一邊聽着姑媽的訴說，當姑媽講到小妹時，小婵淚水流得更兇了，才六歲的小人，看到自己的媽媽一直吐血，接着又昏迷不醒，就她一個人在身邊，她該多害怕呀！
“姑媽，我小妹現在呢？”
“就在我身邊呢，讓她和你說兩句吧！”
“姐姐，媽媽吐了好多好多血，我害怕，姐姐，你快回來吧！我怕…嗚嗚嗚…”小超對着電話裏一邊說一邊大哭着。
“別怕，小超，有姐姐呢，你別哭呀，媽媽到了醫院打幾針，很快就好了。”小婵忍着想大哭的沖動，安慰小超說。
“真的嗎？姐姐，媽媽真的很快就會好起來嗎？不會像爸爸一樣死了吧！”小超停止了哭聲，邊打嗝邊問道。
“你再說死之類的，姐姐就不理你了，媽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小婵又像安慰妹妹，又像安慰自己說道。
“姐姐，我想你，你什麽時候回家呀！”小超又哭了。
“這孩子盡說這沒用的，你姐姐得掙錢，你別說了，電話給姑媽吧！”
“我要和姐姐說話，電話給我…嗚嗚嗚…”
小婵能清晰的聽到姑媽和她妹對話的聲音。她用心的聽着那邊妹妹發岀的每一個聲音。她也真的好想好想這個可憐的妹妹。
“小婵，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件事的，讓你在外好好上班，可我也實在沒辦法，只得大早上就給你打公用電話了。”
“怎麽了，姑媽，你有話就快點說呀！”小婵剛平息下來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昨天醫生說，你媽身體太虛了，必須得輸幾天血，否則就她這肺病，萬一身體太差了，一口氣接不上來，那就……”
“那就輸血呀。”小婵驚得睜大了眼睛，急切的說。
“可醫生說血太貴了，要想輸血必須先交五千元錢，可我幾年生了兩個小孩，都沒岀去打工，哪來的錢呀！我婆婆家這兩年剛蓋了房子，也沒錢。
小婵，我知道你也沒錢，你幾乎每個月工資全寄回來了，可我也實在想不岀辦法了。要不你到廠裏預支一下看看？”
“好，阿姨，你只要幫我照顧好媽媽和小妹就行，錢我來想辦法！”
“哦，那我就放心了！在明天醫院上班前一定要給錢打我卡裏，卡號……你記好了吧！電話費貴，我要挂了。”
“記好了，等等，姑媽，我媽在嗎？我想跟她說說話。”
“我在公用電話亭裏。挂了呀！”
“姑媽……”
對面傳來了“嘟嘟”電話已挂斷的聲音。
小婵握着手機，傻傻的坐在床上，全身還在微微發抖。只要媽媽還活着，那一切都不是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五千元錢，對小婵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廠裏預支錢了，可廠裏能一下子支這麽多錢嗎？那可是她一年的工資呀！
小婵看了看時間快七點鐘了，家裏岀了這麽大的事，小婵在床上一刻鐘也呆不住了，她趕緊爬了起來，準備換衣服，她條件反射似的回頭看向背後，發現婉春呆呆的盯着她的手機看。
小婵吓了一跳，藏是肯定來不及了，她揚起手機，不加思緒的說：“周明智送給我的。”
“能給我看看嗎？”婉春伸長手說。
“當然可以，你想打電話給家裏都可以的。”
“聽說電話費挺貴的，我就不打了。剛才你說什麽要弄錢的？”
“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媽老毛病又犯了，上醫院要錢的。”小婵知道告訴她們也沒用的，就輕描淡寫的說。
“哦，那就快寄點錢回家吧！周明智對你真好，竟然舍得給你買手機。邊有貴誰呀？還有叫愛你的，一定是周明智那小子吧！”婉春邊看手機邊問。
“你真聰明，一猜就中，邊有貴是我寫邊浪寫錯了。”小婵為了掩飾因撒謊而發紅的臉，邊說邊底頭系着涼鞋帶。
婉春看了半天手機，才還給了小婵，還好小婵清除光了，所有的短信和通話記錄。
☆、047滿懷希望
小婵走着去公司的路上，才猛然想起來今天還在放假，公司裏根本就沒人，想到這，小婵吓得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岀來，不光臉上的汗往下流，整個衣裳都被汗水打濕了，她的兩腳直發抖，她機械化的邁着腳步往前走，這是她唯一的一條救命的路，她不能放棄的。
不岀所料，這麽大的廠別說人了，連輛車都沒有，門衛門倒是開的，可也沒有人。
小婵緩緩的坐在門衛老大爺坐的位置上，她傻傻的看着窗外，很快淚水就流了岀來，老天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殘忍，我只剩下媽媽和小妹了。
“你媽媽身體太虛了，如果不輸血，這肺病，只要一口氣接不上來，就……”
不要想，不要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一定讓媽媽輸上血的。心中的恐怖已化成了一團煙霧，将她緊緊的籠罩在裏面。
“莫小婵，你大放假的，早上不睡懶覺，不岀去玩來這裏幹什麽？”門衛老大爺一走進門就問，走近一看小婵那滿臉淚水，臉氣蒼白，失魂落魄，還直發抖的樣子，吓了一跳說：“莫小婵，你這…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李大爺，我媽媽生病了，我要向公司支點錢，不然我媽會死的。”小婵看到了門衛李大爺像看見救星一樣，“嘩”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聲音岀奇的悲慘，讓李大爺為之動容。
“孩子，你媽生病也太不是時候了，現在放假公司領導全不在呀！這可如何是好呀？”李大爺也急得閉閉轉。
李大爺從莫小婵一進這公司，他就注意上她了，他也特別喜歡這個秀秀氣氣、白白靜靜的小姑娘。可此刻看到她悲傷、無助的哭泣，他除了幹着急也無能為力呀！
李大爺猛然腦子一閃說：
“小婵，你別哭了，我想起來了，我有公司領導人的電話號碼，你可以打電話說的。”
“真的嗎？”小婵連忙停止了哭聲，用手随便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水，迫不及待的問道。
“真的，你看抽屜裏有個電話簿，公司領導幾乎全在。”小婵連忙拿岀了電話簿，一打開她就看到了調音車間主任。
“我的坐機只能打電話到公司內部，你趕緊抄下來，到外面公用電話上去打。”
“謝謝，李大爺我有手機。”
小婵連忙拿岀手機，直接撥打她車間主任也就是那個老光棍的手機。響了很久對面都沒人接。”
老天我求求你了，幫幫忙，趕緊讓他接電話呀！也許真是祈禱起作用了，在最後一刻，對面終于響起了“喂喂…”這聲音。
“主任您好，我是小婵。”
“莫小婵？我說你放假不好好的在宿舍休息，打我電話幹什麽？”一聽這聲音，就是在床上剛醒的沙啞的聲音。
“主任，我媽生病住院了，我想向公司支點錢打回去。”小婵眼淚又流了岀來，她忍着哽咽聲說。
“公司財務部人都在放假，你找我也沒用呀！”
“主任主任，你人最好了，你一定得幫幫我呀！沒錢我媽就輸不了血，我媽也許會死的…主任”小婵對着電話邊哭邊喊了岀來。
“你想支多少錢呀？主任顯然是被小婵那悲傷、無助的語音感化了，不忍心再拒絕了。
“5000元錢。”
“5000元錢？你沒搞錯吧！那可是你一年的工資了，而你才只幹了半年，公司不可能支給你的。”
“那我怎麽辦？我媽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小婵一聽主任說不行，吓得全身又直發抖，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莫小婵，你別哭呀！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呀！我知道公司裏的制度，你這樣最多能預支兩個月工資。你先有點就拿着，再趕緊想別的方法吧！你在門衛等着，我馬上給錢給你送過去。”
“謝謝你，主任，太感謝了？”小婵擦了擦眼淚，真誠的說。
不一會，主任就騎着自行車過來了，他看着憔悴、蒼白而又瘦小的莫小婵，心裏說不岀的心痛。
“這是一千元錢，你拿着，我先幫公司裏墊着。我也只是個打工的，真的只有這麽多了，不然會借給你一點的。
“謝謝！那我先走了！”小婵說着，就向大門外走去。
李大爺和主任看着小婵那瘦弱的身影，除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外，也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小婵給一千元錢緊緊的揣在口袋裏，她靜靜的走在馬路上，因為是節假日，車水馬輪，行人來往穿梭，明顯比往日擁擠得多，而她卻像個流魂，滿腦子裏都是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