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摸頭

“小聰, 什麽情況,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了?”

小聰抓了抓後腦勺,同樣一臉懵逼, “不知道啊, 傅總讓我出來。”

頓時,一群人沸騰了起來。

“這位邵總不會真的就是那位傅家要找的女婿吧!”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覺得有這個可能!

直到小梅用掌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行了,都幹活!”

衆人一散, 小梅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 擔憂之下, 給老傅總打了電話。

而此時,實習總裁辦內。

傅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然後鄭重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傅雅。”

邵安垂眸,看了眼自己眼前那只白如羊脂玉一般的手,就在一個月前, 他還感受過這只手的溫度,現在,這只手的主人,卻待他如陌生人。

看來, 小姑娘是真的不記得他了。

只是,即便是不記得, 也沒必要這麽快就再婚吧!

邵安劍眉擰巴了一下,然後下巴微微揚起,淺色的眸子裏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 “抱歉,我不太習慣跟異性有肢體接觸。”

他冷哼了聲,“更何況,傅小姐現在還有婚事在身,就更不方便了。”

話畢,他賭氣似的雙手環胸,表示拒絕握手。

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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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少有點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總感覺他好像在陰陽怪氣自己?

傅雅有點尴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才收回一半,手背忽然一涼。

邵安握住了她的手,別開臉不看她,只給了她一個淩厲的臉部輪廓線條,他聲音不大不小的說:“我是說,陌生異性不可以……但是老婆可以。”

傅雅沒太聽清,迷蒙的“嗯?”了聲。

邵安被傅雅這個尾音上揚的鼻音撩到了,但他很快就穩住了情緒,正臉道:“沒什麽。”

只是埋在發絲下的耳尖卻隐隐發紅。

傅雅沒注意到。她掃了眼這位邵總手上的戒指,請邵安去休息區坐下,她想知道,對方這枚戒指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他說的那樣,是她為他戴上的。

他提到了G市,那是她失憶前所在的地方。

邵安也是跟傅雅談了話才知道,原來沒有所謂的再婚。

傅雅身份公開後,傅家門檻險些被踏破,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傅家給拒了。

傅家拒絕的理由是——

他們女兒已經有婚約在身。

一開始,圈裏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在咬牙切齒,竟然有人捷足先登,先他們一步攀附上了傅家。然而等他們詳細打聽後才得知,所謂的婚約,都只是傅雅的“一面之詞”。

傅雅失憶了,但她卻很堅定的說,自己曾經跟人許下過結婚的承諾,如果現在再同別家有婚約,就是對那個人的不負責。

而她這些言論,僅僅是因為一枚戴在脖子上的婚戒。

這下,各家豪門太太們悟了,各個都開始打起了這枚戒指的主意,紛紛為他們兒子打造起了同款。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對戒,此刻正戴跟傅家同樣家大業大的邵氏掌權人手上。

邵安聽完後,心髒歸位,只要沒再婚就好,剩下的他來。

他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找回了自己之前的記憶,選擇離開自己,那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奔向她。

邵安看着因為想不起在G市的記憶而苦惱自責的小姑娘,緊抿的唇線微微松動,“你想記起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

傅雅重重點了點頭,清澈的桃花眼中滿是堅定,“嗯。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想起來。”

在醫院醒來後,她總是會盯着戒指發呆,空閑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去摸那枚戒指。

她一定很喜歡那個人。

邵安一瞬間笑開,他溫和道:“好,我幫你。”

傅雅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實際上,在她看到戒指痕跡,留下邵安的時候,心裏的猜測就已經在逐漸成形了。

但她還是問,“為什麽?”

邵安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因為,我就是你要想起的那個人。因為,我想讓你記得我。”

傅雅垂眸。

就看到手機壁紙是一張游樂場的照片。照片上,穿着JK制服的女孩兒笑容燦爛的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頭頂戴着跟女孩子一樣的粉色兔耳朵,眼中是無奈的笑。

照片裏的男人會縱容女孩的任何行為。

這是傅雅看到照片後的第一個想法。

再然後,那個照片上的人是她,以及——

她擡頭,看邵安。

以及,他。

剎那間,腦海裏像是炸開了煙花,盛放的煙火中,閃過了許多畫面,都是她熟悉的,可是她想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

照片她直覺不陌生,甚至可能是很熟悉,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眼見着傅雅狀态不對,邵安緊張地坐過去到傅雅的身邊,擡起的手停頓了一下,最後落在了傅雅的頭頂。

邵安輕輕順了順她的發心,低聲安撫道:“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聽話。”

傅雅頭痛欲裂,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一片黑暗中,她聞到了熟悉的雪松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撲向了這個讓她熟悉的味道。

男人的背僵直了幾秒,随即放在她發心的手移開,落在了她的後背上。

邵安不敢動作太重,只是虛環着她,耐着心,溫柔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撫她的情緒。

實習總裁辦光線正好,午後的陽光落了進來,照在了沙發上相擁的兩人身上。

安靜美好。

等傅雅緩過來後,她先是跟邵安說了對不起,為忘記他這件事而道歉,她知道,她記憶裏丢失的那個人應該是他,但她現在真的沒辦法想起之前的事,希望他能夠原諒。

邵安淺笑着搖頭,“沒事,慢慢來就好。”

他溫柔的跟一開始兇神惡煞跑來辦公室時判若兩人,傅雅總覺得,這樣的溫柔的邵安,讓她很熟悉,也莫名的安心。

“我會盡快想起來的!”傅雅緊握的拳頭向下一沉,給自己加油打氣。

她不能讓邵安等太久,這樣不好。

邵安又看到了熟悉的可可,這一個多月以來所有的陰霾盡數散去。

“好,我等你。”

兩人約定好後又一起在員工餐廳吃了午餐,邵安才離開。

回去的時候,易遷還在,正在啃煎餅果子,見到邵安,易遷咽下一大口後,揚起手中的餅,啞着嗓子問:“要來一個嗎,我追了兩條街才買到的。”

邵安聽到他公鴨嗓,倒了杯水給他,“你嗓子怎麽回事?”

易遷一擺手,“嗐,還不是今天王大爺收攤早嘛,好家夥,給我追了兩條街才買到。”

為了吃到王大爺家的煎餅果子,他可是騎着共享單車追了整整兩條街啊!這王大爺今天收攤收的太早了,他去的時候只能看到王大爺電動三驢的殘影,只能一路追一路喊“大爺我要加火腿我要加薄脆我要加蟹排”,喊了兩條街,嗓子就劈成這樣了。

“兄弟還給你要了一份,夠重情重義吧!”易遷扯着自己的公鴨嗓自我感動,說着,把賣給邵安的那一份拿給他。

邵安沒接,他搖着頭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易遷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次(吃)過了?撒(啥)時候?”

邵安站起身,烏雲籠罩了一個多月的臉,終于晴朗了起來,他唇角一揚,說出了一句十分欠打的話,“哦,在你為了煎餅果子騎着共享單車追兩條街的時候,我當時正在跟雅雅吃飯。”

易遷:“???”

易遷:“!!!”

易遷嘴邊湧向無數句髒話,最終化為一句——

“嘎!”

易遷:“……”

他其實是想說“淦”!!

他看了眼手中的煎餅果子,頓時覺得煎餅果子不香了。

不過,他很感動,他那個喜歡孔雀開屏的好兄弟,終于正常了!

晚上,傅雅回到家就接受了白女士跟傅有同志的“審訊”。

傅有:“聽說你跟咱們的死對頭一起去餐廳吃飯了?老爸嚴重懷疑,你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啪——”

傅有:“老婆你打我幹啥?”

白女士:“首先,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是你老婆。其次,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沒文化?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哪有說自己女兒通敵叛國的!”

傅有:“報告,我只是在緩解氣氛,這不是看氣氛太僵硬……”

白女士一記眼刀,老傅同志老老實實閉嘴,乖巧的坐在一邊。

耳朵終于清靜了,白女士這才問:“雅雅,你跟那個邵總怎麽回事?”

傅雅把白天的事解釋了一遍。

老傅同志:“你是說,跟你在G市有婚約的是咱們邵氏的邵安?”

老傅同志登時兩眼放光:“閨女!妙啊!能把咱們死對頭搞到手,牛!”

接收到白女士的白眼,老傅:“……”

我閉嘴。

白女士比老傅靠譜,她嚴肅的問,“雅雅,你确定那個邵安就是你在G市有婚約的對象?”

傅雅點頭,“嗯,應該是他,我覺得他很熟悉。”

白女士表情凝重,她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麽巧的巧合,在傅氏跟邵氏盯上同一個大項目的時候,邵氏的總裁跟自己女兒談起了戀愛,還打算結婚……

就當她是陰謀論了,這個邵氏的總裁,有待觀察。

不過,看女兒這麽相信那個人就是這個邵總,她暫時壓下了這些話,打算私下先調查調查。

但她還是要提醒一下,“雅雅,現在你坐在這個位置,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你,你要時刻提高警惕不能松懈,知道嗎?”

傅雅應下。

晚上洗完澡,傅雅躺在床上跟邵安聊天。

她問了他一些過去的事,比如——

傅雅:【我們之前是怎麽認識的啊?】

邵安:【因為一場意外,你失憶了,我帶你回了家。】

傅雅:【那我們是怎麽談戀愛的呀?】

邵安:【就跟普通情侶談戀愛一樣,牽手接吻...】

傅雅:【我是說,我們是怎麽開始談戀愛的!】

邵安:【……也是一場意外,你想聽我當面說給你聽。】

邵安:【就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傅雅:【好的呀!】

傅雅盯着聊天記錄,無聲的笑了起來。

分明不記得對方,但她卻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第二天,天一亮,邵安就開始捯饬自己。

臨出門前,老邵又來了電話,邵安不耐煩的挂斷後,給傅雅發消息,告訴她自己現在已經出發了,然後心情愉悅的開着車去傅家的別墅區接人。

今天正好是周日,傅雅不用上班。

邵安接到傅雅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傅雅換下了正裝,卸下了明豔的妝容。

她穿了一件奶黃色的衛衣跟一條淺色的緊腿牛仔褲,波浪長發被她高高束成了單馬尾,臉上沒有多餘的妝容,只有嘴巴上塗了一點粉色的唇膏。

邵安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可可,那個失憶後白紙一樣的可可。

傅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臉解釋道:“這樣穿會舒服一點。”

平時上班穿正裝束手束腳,她上班都不敢踩點到了,生怕堵車的時候遲到,穿高跟鞋跟西裝裙狂奔起來,真的很不方便!

邵安被她的聲音喚回神,眼神不自覺的更加柔軟,他為她開了車門,護着她的頭頂讓她坐在了副駕駛。

傅雅邊系安全帶邊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邵安點了點自己的手機壁紙,“帶你去故地重游。”

傅雅興奮的拍手手,“好呀好呀!出發!”

說完,表情一僵。

完了,她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什麽?

她強裝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衛衣,面無表情道:“嗯,出發吧。”

邵安被她逗笑,擡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由于手勁過大,揉亂了小姑娘的發型。

小姑娘登時就繃不住表情了,擡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頭發亂了!”

邵安被小姑娘可愛的心尖直顫,恨不得把人狠狠摟在懷裏欺負,但他怕吓到小姑娘,只能按下心中的沖動,幫她理了理頭發,笑道:“是我不好,給你理好行了吧?”

傅雅越發确定邵安就是那個人了。

她一點都不排斥跟他親近,甚至想要更親近一點,她偏了偏腦袋,把腦袋蹭到對方手心,低着頭,悶聲道:“你說的啊,給我理好。”

掌心一熱,邵安幫傅雅順着發絲,目光在她紅的滴血的耳尖上放了一會兒,低笑出聲。

他的可可,還是那麽可愛。

兩人一塊去了游樂場,此時,他們還沒發現,就在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正在跟蹤他們。

白女士十分無語,“你開你這破車幹嘛?你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跟蹤自己的女兒嗎?”

傅有同志一聽,激動道:“老婆,你終于承認你心中還有我了!你剛剛說了我們!”

白女士嘴角一抽:“我是說我們的女兒。”

傅有同志:“啊?女兒是什麽,重要嗎?你不是只說了我們嗎?嘻嘻,老婆你心裏果然有我!”

白女士:“……再廢話滾下車。”

傅有同志:“好嘞!”

兩人一路跟着傅雅和邵安去了游樂場。

一開始傅有同志還覺得這樣跟蹤會不會不太好,“多打擾兩個小年輕談戀愛啊。”

直到看到噴泉下親在一起的傅雅跟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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