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與傷害

周六早上,金愛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她看了一下,是姜超的,就直接挂了。躺在床上,金愛英再無睡意,索性就起來了。

拉開窗簾,外面天空陰沉沉,灰蒙蒙的,像是更年期的女人,吊着個臉。

一條短信進來,金愛英拿起手機,是姜超的。

姜超告訴金愛英,讓她今天回家,如果不回去,他晚上就過來。金愛英知道姜超的脾氣,說到做到,所以她決定不跟他硬着幹,慢慢找機會智取。她想了一下,給姜超回了一條短信:我晚上回去。

金愛英想着,今天出去買點菜,晚上在家請劉夏和江東吃頓飯。

劉夏起來後,金愛英告訴她今天自己要回姜超那裏,晚上想請她和江東在家吃頓飯。

劉夏聽後想了一下,然後問金愛英:“那你回去之後打算怎麽辦,難道還真要離婚啊?”

“婚是一定要離,讓我跟一個騙子生活,說不定他哪天缺錢花了,把我給賣了我都不知道。那貨是個無賴,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女人的拿手戲那個賤人都會,我只要說離婚他就跟我來這一套,還動不動威脅我的人身安全,所以我不打算跟他冒這個魚死網不破的風險,我準備跟她智鬥,想方設法騙他先把婚離了,然後我就遠走高飛,去韓國找我父母,跟他們在那裏做生意去。”

劉夏聽着點了點頭,“你千萬別像上次那樣了,跟這種人不值得。”

“放心吧,他想死我還不想死呢,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金愛英讓劉夏跟江東打電話,告訴他晚上過來吃飯。

“還是你跟他說吧,是你要請人家吃飯,我說顯不出你的誠意。”劉夏笑着說。

“我的好姐姐,我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讓給你,你怎麽還端着,我可告訴你,我能幫的我可都不遺餘力了,如果你自己不好好把握,可怪不的別人哦。”金愛英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劉夏的心思,讓劉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行行行,我給他打,我謝謝你的機會。”劉夏邊說邊去拿手機。

“喂,今天愛英要回她那邊去,她晚上想請你過來吃頓飯,你有時間沒?”

“行,那我們就等你了。”

“好,BABY”

劉夏挂了電話,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有些緊張。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女生那樣,在喜歡的男生跟前,是那麽的患得患失。

兩個人去超市買了一條魚,半斤牛肉,另外又買了點土豆,西藍花和小油菜。

江東到劉夏小區的時候已經快傍晚六點了。金愛英和劉夏在廚房弄完最後一個菜,剛要跟江東打電話,就聽到了敲門聲。

“東哥,你這也太會趕時間了吧,掐點也不帶這麽掐的。看見沒,炒完的菜剛端出來,盤子都沒暖熱呢。”金愛英邊說邊指着菜給江東看。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能掐會算,知道了吧,改天我再給你上一卦,看看你的前途命運,吉兇禍福”。江東跟金愛英開起了玩笑。

江東在沙發上坐下,聞了聞桌子上的菜說到:“好豐盛啊,人生一世,忙忙碌碌,無不是為了美食、美女和美好心情,對吧。”江東說着,笑了笑看着金愛英。

“那是對你,對我和夏姐則是美食、美男和美好心情,對吧夏姐。”金愛英說完呵呵的笑着。

“我要美食就行了,美男就留給你吧”。劉夏坐下來給大家盛飯,

“東哥,你最近很忙啊,別光顧着賺錢,把我們都給忘了。”金愛英像是開玩笑似的說着,然後看了一眼劉夏。而劉夏則低頭不語,靜靜的吃飯。

“哦,最近确實忙了點,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不過忙完這階段就好了。”江東說得很輕松,但他心裏清楚,這應該是劉夏想要說的話。

“唉,都在忙,就我不忙,我看我是注定要被滾滾前進的歷史車輪給碾在下面喽。”金愛英邊吃邊發着牢騷。

劉夏看了一眼金愛英,然後笑着說:“忙了你說忙的要死,閑了你說閑的要死,我看你是沒事找抽型的。”

“是啊,我就是欠抽的人,今天我就回那邊去了,你想抽也抽不上了,自己多保重吧。”金愛英說着瞄了一下江東。

江東低着頭吃飯,一言不發。

“哎,我差點忘了,這邊馬上要交房租了,夏姐你要記得哦,看看你到時候你怎麽打算。”金愛英像是提醒一樣跟劉夏說。

“我知道了,不會忘的,趕緊吃飯吧,都涼了”。劉夏看了一眼江東,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說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劉夏心裏泛起一絲失望。

金愛英手機響了,是條短信。她拿起來看了一下,是姜超發過來的。姜超告訴金愛英,他已經開車在樓下等着了。

“那貨已經在樓下等着了。”金愛英頭也沒擡的說到。

“那就先讓他上來呗,都到樓下了還能不讓人家上來啊?”劉夏看這金愛英說。

“省省吧,跟這種低級動物就不要按人類這一套,你要是把他當根蔥,他就真敢把自己當盤菜。”

劉夏和江東都被金愛英的話給逗樂了。

吃完飯,三個人又聊了點別的。

外面天色早已墜入黑夜,金愛英站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下雨了”,她說道,“我就回去吧,再磨蹭還是要回去。”

劉夏再三叮囑了她一遍,然後送她出去了。

回來之後,劉夏看到江東已經把飯後殘局收拾完畢。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天。江東問了問劉夏吃那個藥的反應,劉夏說不太明顯,想再吃兩天看看。

江東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看,是向宇欣發來的短信:今晚你能過來陪陪我嗎,算是留給我最後的記憶,過了今晚,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要求。看完短信,江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江東囑咐劉夏,讓她這兩天多注意觀察身體變化,如果過兩天殘留物還沒排出來,他就帶劉夏去做清宮處理,劉夏聽後點了點頭。

江東站起來走到窗前,外面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他看了一下表,已經九點了。

“雨越下越大,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吧。”江東看着劉夏說。

劉夏看了看窗外,低頭想了一下。

“是下的挺大,要不…你今天就住這裏吧。”劉夏看着江東,眼中全是柔情,手指不停的在沙發上來回的劃着。

江東的心一下子軟了,他很想痛快的答應,但他努力的克制了自己,他今晚一定要去向宇欣那裏,和他做個了斷,以後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全身心的去愛劉夏了。

“我爸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我怕晚上出什麽事情,所以…我今天還是回去吧”。江東有些不忍心拒絕劉夏,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行,那你就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劉夏叮囑道。

江東到了樓下,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陪客戶,可能回不去了,讓他晚上睡覺關好門窗。然後他又給向宇欣回了條短信:我正在去的路上。

因為雨太大,江東車開的很慢,到向宇欣會所時已經差不多十點了。

江東看到向宇欣穿了條黑色吊帶,正一個人坐在那裏抽煙。江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抽煙,他一直以為向宇欣不會抽煙。

看到江東過來,向宇欣趕緊掐滅香煙,然後站起來說道:“咱們去那個小客廳吧。”

兩個人在那間很溫馨的小客廳坐下。向宇欣看着江東,笑着問道:“從女朋友那裏過來啊?”

江東楞了一下,然後答道:“不是,出去辦了點事,辦完就過來了。”

“哦,她怎麽樣,沒事了吧?”

“沒事了。”

“那就好啊,哎,你還沒說過,她是做什麽工作的?”向宇欣歪着頭問道。

“她在一家報社做記者。”

“挺好的職業,可能平時會比較辛苦一點吧,她叫什麽名字?”

江東擡起頭看了看她,他不知道向宇欣這麽問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咱們就是聊聊天,你要不想說就算了。”向宇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叫劉夏。”

“哦,挺好聽的名字”,向宇欣說完看了看江東的頭,“你頭發都淋濕了,去洗個澡吧,上次你穿的那件浴袍在隔壁卧室裏”。

江東知道,情欲之歡今天是躲不過的,所以他站起來去了卧室,拿起浴袍徑直去了洗澡間。

聽着嘩嘩的水聲,向宇欣知道江東已經開始洗澡了。她來到卧室,輕輕關上門,拿起江東的手機,快速的翻查着通訊錄。她查了一遍,除了一個叫夏夏的名字之外,并沒有叫劉夏的,也沒有比較親密的愛稱,所以她确定夏夏就是江東的女朋友劉夏。想到這裏,她快速的記下了夏夏的聯系方式,然後把手機放回原處,自己坐在床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過了一會,江東穿着浴袍從洗澡間走了出來。向宇欣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

江東坐到床上,看着眼前的向宇欣,滿眼欲望的看着自己。他輕輕褪掉向宇欣的吊帶,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膚上來回的撫摸着。向宇欣也解開江東的浴袍,雙手抱着江東,不停的親吻着。

兩個人在床上緊緊的撕纏在一起,相互撩撥着,親吻着。慢慢的江東下面有了反應,他分開向宇欣的雙腿,猛的進去。向宇欣發出一聲長長的、低沉的嘶喊,她緊緊的抱住江東,身體有節奏的扭動着。兩個人死死的糾纏在一起,越來越猛烈,仿佛聽到了沖鋒的號聲,義無反顧的沖到了頂峰。

江東趴在那裏,沉沉的睡去。向宇欣聽着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她知道江東已經睡着了。她輕輕的起來,拿着江東和自己的手機來到隔壁小客廳。她把剛才床頭微型攝像機拍攝下來的視頻連接到電腦上,然後挑選了兩個畫面清晰的視頻片段傳到自己手機裏。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她不知道現在的劉夏是不是已經睡了。她拿起手機,輸入劉夏的號碼,然後點擊發送,把剛才的視頻發了過去。

自從江東走了之後,劉夏一直在回想他們兩個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剛有睡意的時候,她聽到手機短信的聲音。她想現在這個時間肯定是垃圾短信,後來她還是起來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點開之後她被吓的睡意全無。她按捺着怦怦直跳的心看完了視頻,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平靜了一會之後,她又重新看了一遍。她發現視頻上面留有拍攝日期、時間,她仔細的看了看,是半個小時之前拍的。她想了一會,拿起手機打給江東。電話接通之後,那邊傳來一個成熟女人的聲音:“喂”。劉夏趕緊挂了電話,她看了看號碼,确認沒有打錯。聯想到晚上金愛英提醒她交房租時,江東的默不作聲,再看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劉夏一下子明白了,視頻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突然有種要窒息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都飄離了自己,她把手按在胸前,慢慢的坐到床上。

此刻的劉夏顯得格外的清醒,她知道,那個叫江東的名字已經從她生命中飄然而去。一份執着的、自以為是的付出最終換來一段充滿欺騙和羞辱的成人片。她在心裏冷冷的笑了兩聲,她覺得這一切又像是自己的咎由自取,當初是自己先決然的選擇離開,憑什麽現在要求別人守身如玉,你所付出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的一相情願,跟別人又有什麽關系。想到這裏,她感覺自己瑟瑟發抖,一股寒流沁入心底,冷得她不能自已。她渴望一絲溫暖,但又能去哪裏尋找?她想給金愛英打個電話,但最終又放棄了。這麽晚了,她來了又能如何,滴血的傷口已經不需要再多一個見證者,她少的可憐的自尊本就所剩無幾,任何一句安慰的話語都會把她撕扯的痛不欲生。

她坐在床上,四周是浸入骨髓的孤獨。一路走來,她感覺自己好孤單,好疲憊。幸福像是一只緩緩滑過的紙飛機,轉到了她這裏,又飛走了。

她站起來,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一股吞噬心靈的絕望直逼而來,她仿佛聽到了自己靈魂片片凋落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太累了,好想安靜的睡去。

最後,在深不見底的絕望中,她走向了廚房、卧室、衛生間,她把所有窗戶都關上,然後

又回到廚房,輕輕打開燃氣閥,慢慢的整個空氣中彌漫着死亡的味道。她打開卧室的房門,靜靜的和衣而卧,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一片輕飄的羽毛,悄無聲息的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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