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說起來薛少爺對感情還是有那麽點精神上的追求的,他當初喜歡蔣初聞也是因為對方跟他情投意合心意相通。可随着年齡的增長,卻發現兩人的關系越來越難以維系。
蔣初聞是那種容不得一點不确定因素的膽小鬼,有段時間幾乎天天逼着薛琨跟他媽媽出櫃。薛琨父親死的早,他媽媽為了養他一手挑起家裏的生意。他深覺現在還不是對媽媽出櫃的時候。可蔣初聞那麽缺乏安全感,最後兩人都被弄得心力交瘁只好和平分手。
可二十來歲的男青年正是那方面需求最旺盛的時候。所以當小白找上他時,他沒有能夠拒絕。
可每次做完以後,他跟小白幾乎沒話可說。小白就是時下最傻白甜的那種男孩子,什麽流行就喜歡什麽,天天追着明星跑,泡酒吧,混夜店,除了學習什麽都喜歡。
薛琨想跟他聊點搖滾樂,鄉村音樂,弗洛伊德,希區柯克,進化論,社會問題,這些都完全無從聊起。
他問小白:“你小時候有沒有一個發條的青蛙?鐵的,一跳一跳的。”
小白想想說:“不記得了。誰記那些啊!”看,他們連一起回憶童年這麽有趣的精神交流都不能做,只□□也是會膩的。
薛琨總聽說直男跟女人做完以後,都只想一腳把那個女人踢開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覺得GAY不是這樣的吧?至少他不是。
他既不想跟蔣初聞天天談理想,也不想跟小白天天沉迷欲望。他希望能有一個心理和生理上都能滿足他的情人,能在每次酣暢淋漓做完了以後,還讓他有想抱着他暢談人生和理想的欲望。
薛琨和小白兩人一起去動物園的時候,站在小熊貓的籠子旁邊。
有人說:“快看!小浣熊!”薛琨還沒來得及在心裏翻白眼,小白就高興地笑着念道:“小浣熊的幹脆面又出了新口味!”薛琨無奈,他覺得小白很可愛,只是不适合自己。而一邊覺得小白不适合自己又一邊占有他的肉體的自己,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沒過幾天,一班二班一大波同學浩浩蕩蕩去動物園寫生。薛琨又一次來到小熊貓館,毫不意外每次來都會有個動物盲在旁邊大聲喊:“快看!小浣熊!”薛琨這次連在心裏腹非都懶得做了。猛一偏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羅真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薛琨有些想笑,他自暴自棄地想,這個社會上讨人厭的家夥應該在一起!
逛完動物園,大部隊散了。張泰龍說他家就在附近,他媽媽做飯手藝一流棒,想請大家去他家吃午飯。有免費午餐大家都欣然前往。于是包括陳飛揚,羅真,薛琨在內的十來個男男女女就齊齊轉戰張泰龍家。
走到半路薛琨喊住羅真,說要把手上拿着的速寫本放到羅真的雙肩包裏。
羅真埋怨說:“這麽重你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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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琨說:“你又不是女生,這點東西還嫌重。你看,我拿着不方便,抽煙都不順手。”
羅真于是沒再說什麽,轉過身背對着薛琨,指指自己的背包,示意他自己打開拉鏈放進去。
薛琨把手裏抽了一半的香煙塞進羅真手裏,慢慢拉開了雙肩包的拉鏈。然後他磨磨蹭蹭弄了很久,久到羅真把手上那半支煙都抽完了他還在對着他的後脖子吹熱氣。
羅真渾身一激靈。他不知道薛琨是不是故意的,他只覺得唇上觸碰到的煙嘴濕濕的,那是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唾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