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羅真媽出院以後,他又開始找工作。這次薛琨跟他急了。

“你還找工作幹嘛啊?”

“我總不能坐在家裏啃老吧?”羅真爸媽花錢都大手大腳慣了,他爸爸這些年做生意也沒留下什麽錢。兩位老人靠着退休金度日,家裏也不像薛琨家到處有不動産。

“你在深圳工作兩年就沒存下點錢?先花着,最後總不是要來武漢的啊?現在找了工作到時候又要辭職,多麻煩。”

“我…我沒存款。全花了啊。”

“什麽?你五千塊錢一個月還有獎金一年有加起來有□□萬,又不要交房租,兩年一分錢都沒存下來?”

“沒有…我要買衣服啊。每個月交網費水電費,買面膜護膚品買書吃海鮮還要買貓糧,哪裏還有錢剩下啊?”

“……你個敗家玩意兒。”

“我家裏在給我找關系進設計院了。”

“你想進設計院啊?”

“還好吧。安穩嘛,環境又比較單純。”

“我給你在武漢找找。”

“你先別急啊。我要在家好好陪陪我媽。先不能去武漢。”

“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啊?真真,想死我了。”

“來日方長嘛。”

“什麽?你叫方長嗎,那來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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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說點好聽的。”

“說什麽?嗯…我…想要你進來。”

“哦…真真。”

“薛琨…老公…”

“乖寶貝…我硬了…”

“嗯…你摸摸我…真真好想要…”

羅真家有兩個電話機。他在房間裏跟薛琨phone sex。他媽媽在外面拿着聽筒發了半天呆。聽到羅真叫那個薛琨作“老公”。她再也聽不下去了,放下了聽筒。

薛琨真的在武漢給羅真弄到了一個去設計院面試的機會。

他到長沙去見羅真。兩人在步行街附近找酒店開了一間房。餓了就下去吃各色美食,吃飽了就上來□□。那晚薛琨華麗麗地表演了傳說中的一夜七次。

“不…啊!不要…不行了!我不行了!”

淩晨三點鐘羅真被薛琨弄得連連求饒,眼淚都流出來了。

“快答應我…去武漢面試…不然就X死你!”

“我…我答應…啊!不要了…我不能再S了…要S血了…”

“不會的…寶貝兒…我愛你…”

“我…我也愛…你…快停下…啊啊!啊!要死了…又要S了…啊!”

羅真就遂了他的願真去武漢面試了,這一面試還就真被錄用了。設計院面試他的那位所長簡直就是求才若渴,經過一番幾乎沒怎麽聊到專業的談話,第二天就通知他可以随時來入職。

羅真這下真不好拒絕了。一方面他是很想跟薛琨長相厮守,一方面這份工作也确實不錯,但他又有點不放心他媽。

羅媽媽的胃病,說白了就是饞出來的。每天奶糖瓜子餅幹的亂吃,到了飯點不吃飯,不得胃病才怪。現在胃被切掉了五分之三,不疼了不酸了,她又開始在口袋裏藏糖果了。羅真覺得沒人看着她實在不行。

薛琨看他猶豫心裏急又不能明說。設計院多難進的地方,他托了好多關系才找到靠譜的聯絡人,給那個所長塞了三萬塊錢,又給人事處的人買了三四千的禮物。羅真這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面試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要是羅真自己不願意來,那他的功夫不就都白費了?

這麽想着,又不能讓羅真知道。他只能勸他說:“你之前在深圳工作那麽久,還不是管不着你媽。長沙那地方畢竟太小,就業面窄了點。你找個馬馬虎虎的工作連自己都養不活,不還是給家裏添負擔嗎?這個設計院可是大院,我打聽過了,整個中部地區最大就是這家了。機會錯過就再難進去了。”

“這麽大院不是一般只招研究生嗎?我一本科生怎麽這麽好進?你不是給人家塞紅包了吧?”

“沒啊!我見都沒見過你們所長。你運氣好呗。剛好是需要用人的時候,你又有工作經驗。”

羅真最後當然是去了設計院上班,住進了薛琨的小公寓。薛琨暗喜這個事兒辦得漂亮,原來是要給小雪糕找個靠譜的工作,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跟着自己。

他不知道羅真之所以願意跟他來,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可以一夜七次。

薛琨在漢口買了套大三房。140多平南北通透看湖地暖中央空調。兩人一邊工作一邊忙着裝修新房,就跟普通的新婚小夫妻一樣。

羅真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見了劉女士。劉女士雖說對他沒多麽熱絡吧,但總算沒說出什麽“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這種話來。新房裝修好了以後,劉女士還過來看過一回,送了一套漂亮的琺琅彩茶具。算是默許了他們兩的事了。

羅真說:“你媽挺開通的嘛。你當初還怕出櫃怕得要死。我家裏一家的直男癌,我都沒說怕呢。”

羅真的爸爸有四個兄弟。他爺爺的弟弟家有三個叔伯。奶奶的哥哥家有四個叔伯。羅真媽媽還有兩個弟弟。其他的表舅表叔那就更多了。加上父親的同學,叔伯的同學一起。嗯,可能有三十多個好兄弟吧。

這些好兄弟年紀都是踩着肩膀。學生時代又都就讀于同一所學校,所以感情特別好,紮得特別緊。雖然長大成人之後收入各有高低,職業各有不同,但他們仍然保持每周聚會的家族傳統。

知道黑手黨嗎?嗯,長沙版的。

更可怕的是,他們全是直男癌。在羅真家,年夜飯是要開十桌的。在年夜飯的時候,男孩子不抽煙不喝酒是要被叔伯們笑話娘娘腔的。羅真的姐姐妹妹們都抽煙喝酒一個比一個彪悍呢。

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同性戀必然是不可能得到諒解的。

薛琨滿以為把羅真圈在身邊了就是完滿了。他沒想到兩人最大的困難還在後頭。

羅真出櫃的過程,那實在血腥。在這裏不宜贅述了。

總之那幾年,他過年是不敢回家的。薛琨和他都被打過,他斷了肋骨,薛琨多次被啤酒瓶子敲頭。那幾年他們多難聽的話都聽過。父親口頭跟他斷絕父子關系,連一向疼愛他的母親也不站在他這邊。他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雖然難過,但他從來就沒有畏懼過。他所怕的,不過就是他的愛人不愛他。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麽是他不敢面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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