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特意……
第38章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特意……
陸岳池覺得有一團軟乎乎的毛毛在自己手上蹭蹭, 一睜眼睛果不其然就是家裏的那只黏人小貓咪,眼前還有些昏黑,發覺寝室裏面又跟自己睡着之前一樣只有自己一個人, 窗簾給人拉死,就能透出來一點兒光亮。
陸岳池還是覺得有一些恍惚。
那麽大個人呢!
躺在自己身邊的那麽大個人呢!
一睜眼就不見了?
逗傻子玩呢吧這是!
這幾個想法在陸岳池的腦袋瓜子裏轉悠了好幾圈,突然覺得可能是自己被……
鬼壓床了。
可能是那個鬼為了迷惑自己長得跟言野一模一樣,不然以言野那樣的人能跟瞎了似的就往自己身上躺麽。
陸岳池晃了晃腦袋把裏頭的奇思妙想都給搖出來, 把寶寶拎成了一長條就往外走,身上松松垮垮挂着已經被睡皺了的衣服,還沒走出走廊就聞到一股肉香,探頭一看,一群人聚在一個桌子上一起吃包子,一個個吃得可香可香。
陸岳池餓了。
可是舉目一看那兒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自己就算是臉皮比較厚也做不出來直接湊過去搶桌子上的包子吃。
陸岳池咽了咽口水, 看着別人吃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餓, 覺得包子那麽香。雖然包子裏的油都滲到了塑料袋裏, 可是看起來就是美味,就是人間第一絕。
陸岳池眼看着寶寶先行一步,沖到了桌子邊上扒拉着別人的腿就開始喵喵叫, 靠賣萌換取了一小塊肉餡,踏着她妖妖嬈嬈的貓步就鑽到了小角落裏大快朵頤。
委屈巴巴小陸同學, 肚子也在咕嚕咕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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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出來了?”
陸岳池聽到了言野的聲音往回看, 發現他兩手空空站在自己身後,手上什麽也沒有。
手上什麽都沒有還敢叫自己?
陸岳池徹底炸毛往回走,就感覺有個人一直跟在自己後頭,正準備收拾收拾了東西回家,一偏頭就看到了床頭上擺了一碗熱乎乎的面條, 還有一個被煎成金黃色的荷包蛋安詳地躺在上面,灑了翠綠色的蔥段在上面,陸岳池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有那麽一瞬間,陸岳池覺得自己也能對他孺子牛。
“我就離開了一小會兒。”言野說道,“刷牙洗臉了吃早餐。”
陸岳池吸了吸鼻子,說道:“哪來的牙刷毛巾啊。”
“拿着,剛剛出去新買的。”
陸岳池接過了言野手上的塑料袋就往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奇了巧的是現在裏面沒人,陸岳池擠了牙膏就把牙刷往嘴裏塞,牆上貼着的鏡子底部還有幹涸之後的牙膏沫,陸岳池一邊照鏡子一邊弄完了洗漱的全程。
以前衛平安也經常在這兒過夜,自己還小一點兒的時候也跟着他來這兒,兩個人還一起站在這兒刷過牙,當時自己還說衛平安牙齒裏頭怎麽有顆牙齒特別白,他還說是跟人格鬥的時候被打的,自己當時還笑了他半天,尋思一個小民警還能讓人把牙給打掉啦。
現在看着外頭那麽大陣仗這才發現,噢,原來人不是什麽小民警,是大警察,抓重大罪犯的。
陸岳池輕車熟路打開了旁邊的小櫃子,通過裏面杯子的新舊程度找到了言野的那一格然後把自己的牙刷和杯子跟人放在了一起。
毛巾看起來挺新挺軟的,家裏那條上頭毛毛都有點掉了,陸岳池決定把這條帶回去用。陸岳池小小心心把這條毛巾疊成了塊兒就往回走,發現那碗面條讓人用蓋子給蓋住了,一掀開還是香噴噴熱乎乎的。
沒過一會兒自己手機上就彈出來了一條消息。
Y:[就在屋裏吃,別往外跑。]
陸岳池想了想,發覺了這碗面條可能和外頭的包子不是一個水準的早餐,發了個賤兮兮的熊貓頭過去。
MW:[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特意給我開的小竈怕別人發現了吧!]
陸岳池咬了一口荷包蛋,還是溏心的,心裏想着哪家店裏還這麽人性化能給人專門弄溏心的,仔仔細細把流出來的蛋黃給吮幹淨了拌着面條吃了好幾口,一偏頭,來了一條消息。
Y:[是。]
MW:[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Y:[差不多。]
陸岳池咳了咳,想到了外面的人吃的包子,慢慢敲了一行字上去。
MW:[包子也是你做的?]
Y:[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八爪魚?]
一個沒注意,陸岳池差點把面都給噴了出來,一個人樂了半天。
MW:[你就不怕他們心理落差太大了難受麽?]
Y:[包子比較方便,還有工作,工作結束之後請他們吃飯,再者說,他們沒跟你一樣要喊我一聲叔,不聊了,記得喝湯,碗放在門邊的桌子上就行。]
言野說不聊了就不聊了,陸岳池連發了好幾條騷.擾表情包過去也沒把人喚回來,仔細一想他好像還要工作。
陸岳池看了看那碗已經被自己吃得亂七八糟的面終于想起來要拍照,于是默默用筷子把面給蓋在了那個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荷包蛋上,走下床把窗簾拉了一條縫,在确保有一條光線正好落在碗邊的時候,陸岳池點了拍攝的按鈕,順道發在了微博上,沒配字讓人去自行猜測。
吃完了就累,陸岳池躺在床上摸肚子,寶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溜回來了,陸岳池對着她輕蔑地笑了一下,直接把整個臉都埋在了她的香香軟軟的肚子上使勁吸,吸着吸着腦袋裏開始滾動播放色.情畫面。
整個床上都是一種淡淡的味道,他似乎很久沒有值夜班,陸岳池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還會流連着這樣的香味,陸岳池接着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裏。
驚醒。
是在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的時候。
陸岳池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已經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無名的羞恥感包裹至陸岳池全身,只偷偷漏了一只眼睛出來看了言野一眼。
言野收拾着放在床邊小桌子上的碗,問道:“待會送你回去?”
“不回去。”陸岳池悶聲答。
“那你去幹什麽?”
陸岳池用手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在床上滾了一通頭發又變成了一團鳥窩,亂糟糟地垂下遮擋住他所有的神情。
“禿兒和、和老潘約我去打籃球……”陸岳池覺得自己舌頭有點打結,生怕言野不信,繼續說道:“運動會剛剛完他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非要約我一起去……”
“挺好的,去吧,別玩太狠,別喝碳酸。”
“嗯。”陸岳池吸了吸鼻子,“寶寶就留你這兒,昨天我就走了一會兒回家之後都看見她眼睛裏頭汪汪水了。”
“嗯,去吧,好好玩。”
陸岳池等言野走出去之後在床上再躺了一小會兒打了個電話給陳星。
“你們在幹嘛呢?”
“政府大院裏打籃球呢啊。”陳星一旦說話就沒個閥門,嘟嘟囔囔說道:“最近查得嚴,網吧不讓進,就無語。”
“靠。”陸岳池笑了半天,說道:“別無語了,有點語,我也過來,有幾個人?”
“大家都在,要來快來!”
“诶!”
陸岳池穿鞋了就往外跑,正好出門就遇見了公交車,幾站路之後就到了政府大院,一跳下車就接着了一個從裏頭丢過來的籃球。
“啧。”陸岳池給接住了就往潘誠懷裏丢,走過去就和人并排走捏住了人的後頸,“有段時間沒來了,不過那一米八五還在身上扛着呢,你們憐惜憐惜我。”
陳星:“您最近不是光顧着談戀愛了哪來的時間跟我們混一起?”
“對啊,光顧着談——”陸岳池直接在陳星腦殼上彈了一個大指崩,“你才談戀愛,你全家都談戀愛。”
“開玩笑!開玩笑!”陳星從潘誠懷裏把籃球奪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道:“來,聚光燈都打過來,帥哥給你們表演一個三步上籃!”
最後跑着跑着,三步就位了,籃沒就位,球沒成功撈上去,最後陸岳池跑上前跳起來給人扣了一下,陸岳池挂在籃筐上對着人挑了挑眉,說道:“帥哥常有,而上籃不常有。”
陳星站在籃筐下頭鼓掌,“好詩好詩!”
“這玩意兒叫雜文,你家詩一句長一句短?”陸岳池跳了下來把籃球拍了幾下喂給了陳星。
陳星繼續表演他的帥哥三步上籃,狠狠說道:“現代詩,那徐志摩不是經常什麽愛你的摩摩麽,爺就是愛你的禿禿!”
站在旁邊觀看的人再也忍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暴打帥哥,“rue!昨晚上的飯都給你整出來了。”
他們毫不手軟直接把陳星壓在了地上,一個個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就往上頭疊。
陳星痛呼:“不行了,shift都要被擠出來了,這他媽就是天妒英才,藍顏薄命!”
陸岳池做了起跑的姿勢就要做壓死陳星的最後一跟陸岳池,眼睛一瞥,在大門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把人都給扶了起來。
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一群人下巴都要給驚掉了,陳星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掐得眼淚汪汪,還是不敢相信,趕緊說道:“哥,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出幻覺了?”
陸岳池也不相信這個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現在并不是返鄉的時候,當時他離開了這小半年,陸岳池還是不能掩飾心中的欣喜,走過去直接抓住了人的手在懷裏撞了撞,問道:“老白,回來了?”
“嗯,回來了。”白歌露了個笑出來。
陳星立馬湊上去,笑着說道:“我還以為我太他媽想你做夢了呢啊,回來待多久啊?”
陳星問了之後陸岳池也盯住了白歌。
白歌的眼裏閃過了一些迷茫,說道:“不知道。”
陸岳池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怎麽回來了?”
“廠裏放假,不過不知道會放到什麽時候,我就跟我爸說我回來了……我想我媽我奶了……”
陸岳池看着白歌鼻子有點紅,問道:“那你回去看過了沒有?”
“我也想你們了。”白歌回頭指了指放在門口的一個小袋子,說道:“剛剛在車上看見你們在這兒我就直接下車了,先跟你們見一面就行,到時候我就回去了。”
陸岳池用手在白歌腦袋上揉了揉,說道:“還挺他媽重情重義的,給我都弄感動了。”
“當時不是哥你們來送我走嘛,我跟我媽聊天的時候她總跟我說起你們,說你們沒事就往我那兒去,買個棒棒糖都得繞路去我那兒,我特感動……”白歌說着說着還流了兩截眼淚出來。
“哎,你別,應該的,應該的。”
白歌從兜裏掏了一節揉爛了的紙巾就在自己眼睛上擦擦,說道:“賺錢了,請你們吃頓飯去,去哪兒都行,随便點,賺大錢了。”
白歌說是這麽說,到最後沒一個敢說叫他請客的,随随便便找了個燒烤攤,都是學生,又不幹收保護費這種事,AA下來,誰都沒花多少桌子上還擺了不少東西。
中午吃燒烤這種事還是看起來有點不太對,但是也都沒多想,白歌回來了那就是頂頭高興的事,還叫了幾瓶啤酒回來兌可樂喝。
陸岳池也把言野叮囑的東西全忘在了腦後,一杯杯兌料啤酒往肚子裏倒,笑着看白歌和陳星都在互相說最近發生的事,至少也算是交換了情報,沒一會兒一圈人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
幾番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傳進耳朵裏,陸岳池已經覺得腦袋有點暈,和燒烤攤的老板招呼了一聲就鑽進了那個小棚子平房的最裏面找到了洗手間,還沒把水龍頭打開,陸岳池就在鏡子裏頭看到了白歌的臉。
陸岳池沒多想,問道:“你也來醒酒啊?”
白歌也傻乎乎地笑,“來上廁所,快憋死了。”
“行,你進來,我就洗個臉。”
陸岳池暈乎乎捧了水往自己臉上潑,還在臉頰上蹭了好幾下,沒聽到身後有放水的聲音,一回頭就看到白歌他還站在原地。
“啊,是不是我在這兒你那個……有壓力啊,行,我馬上就出去……”
陸岳池盡力不讓自己碰到那個小廁所裏頭糊在牆上的髒東西就要往外走,結果又被人叫住。
陸岳池一回頭就懵了,就看到了白歌整張臉上都糊了眼淚,腦子短路,問了一句,“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啊?”
“哥……我撐不下去了……哥,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白歌只是哭,沒出聲,慢慢跪在了那個裂開了的滿是泥腳印的地板上,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