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Fixing A Hole

西裏斯聞到了番茄的香味,他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薇薇安在一個酒精燈上面支起一個三角鐵架,鐵架上面放着一個鍋子,鍋子裏煮着紅色液體,裏面翻滾着面條。

“這是什麽?”

“意大利面。”

“早上吃意大利面?”

“我們家的傳統。”薇薇安把罐子從鐵架上移開,西裏斯注意到她的手上戴着一對龍皮手套,這顯然是魔藥課上用的工具,但是被她拿來當普通的手套用了。

(這也挺好的。)

西裏斯看到自己分到的一瓶礦泉水,以及一次性的牙刷和一小塊面巾。

“用完的面巾給我,可以當抹布用。”

“不用魔法嗎?”

“校外不可以用魔法。”

“哦,對,但是……”西裏斯想到了那條法規的漏洞,“你是麻瓜出身的女巫?”

也就是說,只要看到她家的住址出現了魔法波動,那麽魔法部就會認為薇薇安是在校外使用了魔法,就會給她發警告信了。

“有什麽問題?”

“沒,沒有。”

用一瓶礦泉水刷了牙,洗了臉,然後把面巾上交給薇薇安後,他發現薇薇安已經吃完了早飯。

出于對寄人籬下的房東的尊重,西裏斯嘗了一口那碗意大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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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挺好吃的。”

“在我小時候,瑪麗娜就靠這個喂飽我的肚子。”

“意大利面?”

“蘋果派,菠蘿派,蛋糕,餡餅,具體蛋糕吃什麽,看她那天買到什麽打折蛋糕。”

“嗚哇。”

“你準備好了嗎?”

“是的?”西裏斯看着自己當做枕頭用的手提箱,“我準備好了。”

“我們走。”薇薇安交上了西裏斯,拿着面巾走了出去,兩個人步行了十分鐘的路程,沿着雜草叢一路走到了一個很荒涼的……近乎廢棄的碼頭上,“等着。”

在西裏斯沒耐心的時候,薇薇安卻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本非常薄的冊子看了起來,似乎是一本機械維修的手冊,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哼起了歌。

旋律非常有趣,好聽極了,以至于西裏斯忍不住問:“這是明年的期末考試要放的音樂嗎?”

薇薇安繼續看着手上的冊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喜歡披頭士嗎?”

“昨天期末考試的時候放的那首歌……樂隊?”

“今天請你聽他們的專輯。”薇薇安終于轉頭看向了西裏斯,在遠處來了一艘船,船上是瑪麗娜和馬克,兩人來接薇薇安,但是沒想到的是她身邊還有個人,而且薇薇安正對着他笑,“我們有一個暑假。”

西裏斯看着薇薇安手提箱上系着的一根絲帶,絲帶在海風裏向着風去往的方向不斷飄動,但是它卻跑不掉,因為被系在手提箱的提手上。

“Vivi,他是誰?”馬克看着西裏斯,“纏着你不放的混小子?”

瑪麗娜向着薇薇安伸出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手提箱。

“我的同學。”

“外人不可以去哪兒。”馬克立刻拒絕,“你知道規矩的。”

“行吧,這是我的男朋友。”

“不,Vivi,你知道這不行。”馬克繼續說道,“十幾年前我們就不用男女朋友這招上船了。”

瑪麗娜把手提箱放到了船上,在一旁插話。

“老規矩行嗎?”

“上次那規矩的結果可糟透了。”

瑪麗娜聳了聳肩:“也是完美收場了。”

“你管那叫完美收場?”馬克怪叫了一聲,“嘿,我的腿上現在還有縫了68針的疤呢。”

“行,他是我的未婚夫。”薇薇安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水晶瓶,把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之後,她拉過了西裏斯的衣領,低頭親了他的唇,一個純潔的連天使都會拉響禮炮的吻結束後,薇薇安看着一臉驚恐的瑪麗娜,“這樣行了吧?”

“你的爸媽會發瘋的。”瑪麗娜搖着頭讓開了位置。

馬克卻大笑起來:“哦,這太有趣了,約書亞他們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的。”

“你就想看那個。”瑪麗娜罵了一句,“壞心眼。”

之後她說出的話大大豐富了西裏斯的罵人詞彙庫。

薇薇安依然拿着那塊面巾,她在上船前喝了暈船藥,現在甚至能神情自若的看着手上的機械維修手冊。

“I'm fixing a hole where the rain gets in……”

馬克身邊放着一個收音機,裏面傳來了音樂。

船駛向目的地,西裏斯看着薇薇安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只覺得自己斤斤計較也顯得很可笑。

“And stops my mind from wandering……”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西裏斯已經感覺有些暈了。

“約書亞!”馬克爬上了這個海上平臺,對着在甲板上休息的約書亞喊道,“薇薇安帶着未婚夫回來了。”

約書亞把臉上的草帽拿開,直接操起自己的躺椅下面的半根鋼管。

“再說一遍?”

“你寶貝女兒的未婚夫。”馬克撇了撇頭,“長得很帥,對吧?”

約書亞只是看着穿着袍子的西裏斯。

“一個巫師?”

“是的,先生。”西裏斯擠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很榮幸見到您。”

約書亞只是盯着西裏斯。

“維姬,回去見媽媽。她可想你了。”

“哦,這個。”薇薇安從瑪麗娜手上接過了箱子,“午飯吃什麽?”

“今天天氣真不錯。”西裏斯感覺海上的風變大了,吹得他頭發亂七八糟,身上的袍子也像是要帶着他吹到海裏去。

“我不欺負你。”約書亞說,“你是我女兒的未婚夫。”

他盯着西裏斯:“你敢在結婚前碰她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你閹了丢下海去。”

馬克叫了一聲,看似解圍,實際卻是火上澆油。

“講些道理,約書亞,你十幾年前比他過分多了。”

“這是我的女兒!”約書亞回頭吼道,“我太了解這些小鬼的心思了。”

馬克翻了個白眼,然後回了屋子裏去。

沒一會兒,西弗勒斯就帶着一臉茫然被推了出來。

“馬克說你帶了個未婚夫回來……”

他沒說話,而是盯着唯一一個可能打上“未婚夫”标簽的年輕男性。

西裏斯也變了臉色。

“鼻涕精。”

暴風的中心,薇薇安.墨菲開了口:“你們兩個人要是敢在這裏打架,不管你們幹什麽,我就把你們都閹了丢下船去。”

“相信我姑娘說的話。”昆汀拿着一支點燃的香煙走出了船艙,“我可以用名譽擔保,她沒在開玩笑。”

馬克從門口探出了頭。

“你們快點解決問題,要是讓伊露維塔看到男孩子們還沒解決矛盾,她肯定會讓庫博把你們倆寫進下次周五的讨論話題裏頭去的。”

“你們還有半小時。”薇薇安看了看天色,“馬上要下雨了。”

“我們用老辦法。”馬克指了指平臺上的瞭望塔,和整個平臺一起廢棄的瞭望塔上鏽跡斑斑,“誰能去的地方更高誰就贏。誰輸了誰下海去。”

西弗勒斯看着西裏斯。

“你不會……”

西裏斯已經跑向了瞭望塔。

他感覺這一切太瘋狂了,但是太有趣了。

“你怎麽會在這兒鼻涕精?”

“薇薇安是我的堂姐!”

“哦,這是我聽過最吓人的新聞。”

“你怎麽會當上未婚夫的?小白臉?”

“哦,起碼我臉卻是長得不錯!”

瑪麗娜給薇薇安塞了一塊小蛋糕。

“昨天西弗特意給你留的。”

“他開朗了很多不是嗎?”

薇薇安站在下方,看着上面兩個往上爬的男孩子。

“Boys,”她嘆了口氣,“天啊。”

昆汀抽着煙,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約書亞走到了女兒的身邊,拿走了她手上的手提箱。

“真沉。”

“還行。”薇薇安看着已經爬到盡頭的兩個人。

忽然,西裏斯大笑出聲。

“重點,重點從來不是誰能到最高的地方!”

他跳了下去。

西弗勒斯不知道西裏斯在發什麽瘋,但是,在約翰.列侬的歌聲裏,他也松開了手。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掉下了海。

走到邊緣的薇薇安對着下面海裏的兩個人說了一個詞。

“stupid”

“拉我上去吧。”

“你是巫師,”薇薇安喊道,“用點巫師的做法。”

西裏斯立刻就懂了。

“這裏能用魔法對吧?”

西弗勒斯看也不看一眼,漂浮咒上了船,清理一新弄幹淨了身上的水。

“你的眼光……”

“西弗,”薇薇安對先上船的堂弟說了一件過去的事情,“我六歲的時候撿到了一條狗,黑色的,非常小,很可愛。我給他起了名字,每天都帶他到床上睡覺。然後,有一天媽媽告訴我,我們住處的老鼠把Sirius咬死了。”

“那條狗叫Sirius?”

“很巧對嗎?”

“噗。”西弗勒斯立刻平靜了下來,行吧,這是讓他瞬間釋懷的解釋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被撿回來是因為名字巧合的西裏斯,快樂地沖向了薇薇安,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未婚妻,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就像是我爸爸說的那樣,”薇薇安被放下來時也是平靜不已的……用魔杖的尖端指着西裏斯的脖子,“你敢對我動手動腳,在我父親反應過來之前我就先閹了你。”

西裏斯感覺自己脖子上早就愈合的傷口又有些發癢。

就像是剛好的時候那樣。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幻覺。

但是內心的喜悅和滿溢而出的自由,卻絕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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