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嫁給生活?嫁給愛情?
第二章嫁給生活?嫁給愛情?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有那句用爛了的話說就是靜的連一根繡花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聽見。
自己家的親戚朋友已經他的戰友、領導誰也大氣不敢出,都集中到了前排。
他爺爺“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拄着拐杖,臉色鐵青着,頭上僅剩的幾根白發都硬挺挺的豎了起來,嘴邊的胡子也翹了起來,虎目嗔視。用一個詞形容此時的老爺子,不怒自威,真真的貼切。
花兒有點愣神。
什麽意思?自己忍受着多麽大的委屈,屈身下嫁給他,他倒是不樂意了。
他撇了撇嘴,輕嘆了一口氣,“我不願意——也沒轍啊!”
頓時,臺下一片哄笑,所有提到嗓子眼的心穩穩的落地了。
“臭小子!”老爺子臉上雖還怒着,心氣卻已消了。
“不好意思,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老是開這麽不正經的玩笑!”他奶奶打着圓場。
“沒事,沒事,有幽默感,挺好的!”
看着老爸、老媽擦汗的窘迫樣子,花兒心底直呼也丢範兒了。
神父眉頭一松,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應該也被吓的不清,頭一回遇見這樣的新郎。
“請雙方交換戒指!”
戒指雖然不是鴿子蛋,但也算的上稱心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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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新郎親吻新娘!”
臺下的他那些戰友們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起哄了。
這是在教堂,多麽神聖,多麽莊嚴的場合,真是一幫沒素質的兵痞!花兒心裏埋怨着。
一張黑漆漆的大臉慢慢的貼了過來,花兒的心裏騰起一陣別扭,沒有人願意跟一塊黑炭深情擁吻吧。
心裏想着,身子也跟着微微後傾,快要折成九十度的時候,一只大手摟住了自己的腰。
“喂,配合點呗,你爸媽正瞧着你呢”耳邊他的話倒是提醒了花兒。
算了,遲早的事,來吧,黑炭就黑炭吧,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這樣想着,英勇就義般的,閉着眼睛将自己朱唇送了上去。
只感覺腮邊被輕輕的一啄,溫柔的像清水撩面。
他?
睜開眼睛,望着他黑漆漆的眸子,裏面躺着個嬌羞的姑娘,面帶疑惑。
臺下的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們,忍不住倒噓了一聲。
站起身來,撫平了心情,眼角瞥見那一抹灰白消失在了門口。
婚禮結束後,就是喜宴。五星級的酒店,包了一層,烏壓壓的坐滿了人,熙熙攘攘,每個人都面帶喜慶,搞得自己是新郎官似的。花兒看着心煩意亂,推脫自己身子不舒服,回客房休息了。
脫了厚重的婚紗,換上常服,盤腿坐在床上,拿眼瞄着地上的一灘潔白,心頭萦繞的不是怨恨,也不是傷心,而是一點煩躁。
腦海裏一遍遍重複播放着楊光離開時的那落寞背影。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心卻忍不住去想。
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好像這婚事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認認真真的想過,如今真的木已成舟,心裏反而不安分起來。
這叫什麽事嘛,白雪公主最終既沒有等到王子,也沒有盼來騎士,來的竟然是扛着黑炭的大頭兵。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最後結婚的對象,不是自己最愛的,也可能不是喜歡自己的,而是最合适的!那怎麽到自己這,連最後一句也變了味了,真夠倒黴催的!
“咚咚咚”有人敲門。
“誰啊?”不假思索的一聲,滿滿的憤懑。
“親愛的,是我們吶!”
“還有我!”
嬌滴滴的兩女聲,花兒一聽就知道是好朋友宋小草和葉蘭。
什麽叫物以類聚,她們三個就是命中注定好朋友,草、葉、花,植物總動員。
花兒忙下床,趿拉着拖鞋,開了門。
看着那兩張嬉皮笑臉,花兒臉色一吊,手臂枕着門框,譏諷道:“喲,那陣香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怎麽?吃飽了撐的來找我幹嘛,剛剛你們不是和那些兵哥哥們聊的挺嗨的嗎?”
“哎唷,你的下巴再拉就掉地上了!”膚白貌美,鳳眼紅唇,卷發披肩,性感妖嬈,嘴角隐隐的一顆美人痣,眼前的這個尤物是“白骨精”——葉蘭。
“就是!就是!”葉蘭身邊一頭俏麗的短發,紅色眼鏡框下罩着雙烏黑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身材拼組成了美女,她是宋小草。
“哼!哼!重色輕友的家夥!”花兒白了兩人一眼,回房再次跳到了床上。
“這是幹嘛,多麽好看的婚紗扔地上,太不愛惜了!”小草連忙将地上婚紗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抹平褶皺。
“扔了,扔了,看着就心煩!”花兒捶着懷裏的枕頭,沒好氣的說。
“嘿,親愛的,你大姨媽又來造訪了嗎?”葉蘭問。
“你大姨媽才來了呢!”花兒依舊盛氣淩人的。
“這話說的,別人都是婚前焦躁症,您這都已經板上釘釘了,還置哪門子氣啊?”
“對啊”小草拿起婚紗在梳妝臺鏡子前,往自己身上比對着,一臉的春心蕩漾,“太美了,怪不得都說穿上婚紗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這話一點都不假!”說着臉色又一沉,“我啥時候也能穿上婚紗嫁人啊?”
“用得着這麽恨嫁嗎?你丫才二十三歲,姐姐快三十了都沒着急,你着急個毛線!”葉蘭瞪了她一眼,望向花兒,“說說吧,為什麽?後悔嫁給黑炭頭了?”
花兒長嘆一聲,咬了咬嘴唇。
“不是吧,你不會是還想着楊光那個王八蛋吧?”
花兒沖葉蘭苦笑兩聲。
“得嘞,小草,我說什麽來着,她這朵鮮花是忘不了那片陽光的,果真這樣!”葉蘭無奈聳了聳肩。
“花兒,你還忘不了他?他把你傷得這麽狠,你幹嘛還對他念念不忘的?”小草不解的問。
“我……我也不知道,本來給他發請帖,只是單純的想報複他,可是……可是今天看到他離開時的背影,我……”眼圈一熱,聲音哽咽住了。
葉蘭忙安慰,伸手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好了,好了,不說了,別哭了,妝都要花了!”
宋小草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婚紗,幽幽說道:“對于一切的情傷,時間就是苦口良藥。捏着鼻子灌下去的時候,你哭了,藥很苦,但這藥對你是好的,乖乖把藥吃了,前面有一顆糖等着你。到時候,你會忘記所有曾經的苦;那些苦,只是為了讓你多走一些路,遇到屬于你的甜。”
聽完她的話,花兒和葉蘭兩人異口同聲,“又是張小娴說的吧?”
“對啊,你們怎麽知道?”
“切!這麽矯情的話,也就只有她了。我勸你以後還是少看張小娴的書,會害了你的!”葉蘭抱起肩膀。
“我覺得挺好的,我的情感專欄都是仿照她的這種口吻寫的,讀者很喜歡呀!”宋小草在雜志社工作,是一名情感專欄的編輯,沒談過戀愛的她,卻天天都在教人怎麽談戀愛。
“哼,想留住男人,就讓他永不滿足。咱們女人的思考是由上往下,而男人們是由下往上的,不就是那點雄xing荷爾蒙的事嘛,換個方向,結局絕對就不一樣了!”葉蘭的嘴角勾起一絲狐媚。
葉蘭,二十九歲,以刷卡為生。同時周旋于幾個男人之間。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愛情是忠貞專一的,因為有了愛情,我們的精神世界才能夠完整!”
“哼,愛情?什麽是愛情?愛情就是,你日我一炮,我還你一CAO!這世界最廉價、最肮髒的就是愛情!”
“你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
“夠了,夠了,你們倆都給我shutup!明明是在讨論我的問題,怎麽像是在搞學術讨論會了!”花兒氣憤道。
“咚咚咚”又有人敲門。
“門沒關,進來吧。”
“你們誰是花兒?”三人齊刷刷的循聲望去,門口站着的竟是個素未謀面的女軍人。